第十二章 甜不辣
“阿布斯泰戈工业……”
西尔微微皱眉，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对，企鹅人一直在和这个公司的某个匿名账户联系……最近一次的IP地址，是在纽约。”
提姆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自己不是花了一整晚上的时间来攻破这些防火墙和数据流，而只是在桌架上选了几本书那样轻松而已。
【阶段任务已完成】
“……”刺客摸了摸下巴，微微垂下眼眸开始思考着什么。
窗外的微风带着丝丝水汽，吹动了他浅棕色的发梢，但也有不少垂落的发丝，正肆意的随风飘扬着。即使是这样安静的坐着，给人感觉也仿佛轻盈得像一只随时可以腾空飞起的小鸟。
这让对面坐着的提姆感到颇为新奇，盯着看了好一会。
把兜帽取掉后，绝对没有人会把他和昨晚那个大杀四方的蒙面人联系到一起去……如果说，这是对方的伪装的话，那不得不说，确实相当成功。
所以，兜帽才是本体吗？
“甜—不—辣……”
西尔毫无察觉的从一旁的桌边拿过纸笔来，低下头去用毫无辨识度的印刷体写下“Telar Order”。
“作为交换，这个……”
他正准备把这张便签推出去。
一个名字换一个名字，就当是在互换情报好了。
“……你是变种人吗？”提姆冷不丁抛出出一个问题。
“Nope……”刺客下意识的反驳。
“那你们和万磁王有什么关系？”黑发少年继续发问。
“……我们？”
西尔握笔的手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了对方在说什么。
“如果你是说兄弟会……那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虽然知道对方应该是在说万磁王的“变种人兄弟会”……重名率这种东西，毕竟就连随便哪个社区高中，也会有一堆各种前缀后缀的“兄弟姐妹会”。
谁知道呢？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刻意误导，眼看着对面的人开始陷入沉思，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西尔努力压下忍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果然，这种因为重名引发的误会，无论玩多少次，都十分有趣。
“如果不出意外，在哥谭的这段时间里，我与你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故作正经的咳了一声，想了想，又动手在那张便签后边加上了一串号码，才推了过去。
“方便联系。”
……反正也只是张最近才买的一张电话卡，追查不到什么信息。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觉得。
“……你不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过于危险了吗？”土豆的声音从脑海里传过来。“而且，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唉！就什么都告诉他了？”
透过窗口，他极好的视力能能看见藏在树梢间的褐色雄鹰，正在朝这里探头探脑。
“放心……我有分寸。”西尔悄悄朝窗外眨了眨眼。
“他是哥谭人，在这座城市的里肯定有不少能帮到我的地方，而且各方面能力也不差……”
或许是出于某种动物直觉，他一向看人很准……虽然习惯于单干，但他是真的也不介意多一个相对靠谱的盟友。
“而且你信不信，如果我还是带着兜帽把脸遮住，十有八九等会就直接上通缉令了。”
其实只是因为真的并不太在意自己相貌是否会暴露，他的合法身份和刺客的马甲，可是分开得很。他单手撑着下巴，把视线又重新放回了已经接过这张便签的提姆身上。
人类就像手贱猫一样，见到什么藏起来的东西就会下意识的想挠一爪子，但却对摆在眼前的真相就失去了兴趣。
“所以你这是在……持靓行凶？”土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刺客噎人终被噎。
“你看，我付出信任，只是想获得等价的回报而已……”西尔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是说中了。
此时，提姆只觉得手上那张纸条有些烫手。
昨晚蝙蝠侠和他的交谈，就有专门谈到过这个来历成谜、行踪隐蔽的家伙。
“……一个危险的不法分子。”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按理说，蝙蝠侠口中危险的不法分子，此时居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一点也不想去通风报信。
凶手都已经伏诛的情况下，这个案子仿佛已经就此了结，所有人都在劝他不要执着于这些痛苦的经历，生活要向前看……
去他妈的向前看！
这件事情和背后的阴谋如果不查明白了，他又怎么能够安心下来！
而且，比起蝙蝠侠想要监视、控制，甚至最好能立刻打包扔出哥谭的态度，他反倒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可以尝试接触的切入口……
“那么达成共识的……盟友？”他看见坐在对面的棕发少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再一次伸出了手。
如果现在他头顶上有好感度条，那一定是在显示“+1”“+1”“+1”……
“当然。”
就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嘈杂声，片刻后，房间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韦恩先生，就是这了……”
被过分热情的声音包围着，走进来的男人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堪称敷衍的点了点头。
英俊的面容在矜持与傲慢之间找到了很好的一个平衡点，但当他推开门看见里面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时，挑了挑眉。
“！”
提姆猛地站起来的动作，连带着椅子在地上滑行，发出了刺耳的滋啦声。
这一举动，成功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下意识紧张的动作后，他又很快冷静下来，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把椅子重新扶好。
“呃……小组报告可能要拜托你了，去图书馆查到的资料记得发我一份。”
在背对着门口的同时，开始朝西尔疯狂使眼色。
对了个口型：快走！
“……哦，好。”
尽管有些莫名其妙，西尔还是get到了对方的意思。
他低着头微微侧过身，绕开了站在门口这个一身西装革履，闪闪发亮得仿佛自带光环的男人。
布鲁斯.韦恩……
同样是黑发蓝眼，但他带着些轻浮和散漫的态度，与提姆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气质。
……西尔听倒是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尽管在但大部分情况下，与之出现的多半是那种博人眼球的桃色新闻、花边小报，似乎他的风流韵事足以从长夜讲到天明。
对于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想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西尔便重新拉上兜帽，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此地。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事，这位韦恩总裁的目光，一直在背后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警局门口。
“……那是谁？”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到问道。
“社团活动里的朋友。”提姆显得十分自然的说出了提前想好的答复。
好容易临时组队到的盟友，怎么能下一秒就让蝙蝠侠给抓进局子里去……他异常冷静的开始在蝙蝠侠面前给西尔打掩护。
“……”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布鲁斯自知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只能暗自摁下感觉中的那点不对劲。
另一边。
当西尔刚走出警局的一瞬间，就接到了一个新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聆听图书馆】
【任务内容：盟友委托你的事情，怎么能不完成呢？】
【任务地点：哥谭公共图书馆】
“……那只是一句说辞而已吧，这么当真干嘛？”他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但反正时间还早，现在手头上并没有什么紧急待办的任务。
顺便感受了一下全美最发达的城市高架铁路系统，他来到了这座即使在周末也没多少人的图书馆大厅。
或许是哥谭建筑特色，灰黑的尖顶四角各坐落着一只不同姿态的滴水兽，门内略显昏暗的灯光，高大的穹顶上镶嵌着有些混浊的玻璃，一排排高大的书架积了不少灰尘，同样年久失修的大理石建筑，显示出斑驳的历史。
西尔站在门口，只觉得这座图书馆到处不对劲。
但想着来都来了，他在一旁的公共网络上敲击着键盘，输入了这个名字。
“阿布斯泰戈工业……”
第一顺位的结果，是一个显得有些中规中矩的公司介绍，线条凌厉的三角形标志，赫然映入眼帘。
虽然比不上韦恩企业或是斯塔克工业这样的巨头，但也称得上是一个庞大的跨国企业 。涉及的领域从生物制药、历史文化，甚至是航天航空，跨领域多到令人咋舌。
而最近有关的一则新闻，是这家公司因为生产某种新氟化物而被美国政府调查……但这条消息，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少公众的注意。
“中规中矩，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土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这是跨国集团，但它在纽约的只有一家新开的子公司，全名是……阿布斯泰戈娱乐？”
西尔又加上了一个关键词，出来的结果令他有些诧异。
“……娱乐？”
“对，而且官方简介上写的是研发和制作游戏控制台板……”
刺客真情实意的迷惑了一秒。
这家公司是怎么回事？你好好一个游戏开发商，掺和进哥谭黑帮的浑水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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