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邢氏进门

    在陆昭和莫清雅看来, 贾赦和邢氏的婚事其实也是迟早的事儿, 毕竟贾赦睡都睡了, 难道贾赦能不负责任吗？除非他不要名声了。

    不过他们还真没想到，贾赦一开始还真不打算负责, 至于名声……他有过吗？╮(╯▽╰)╭

    在他看来虽然邢氏冤枉, 但他难道不冤吗？他大好的清白也被邢氏给毁了, 他可觉得自己比邢氏还要冤呢, 是以贾赦压根就没打算负责任, 当天问清情况之后, 便直接把邢氏送了回家, 权当没这回事。

    邢家人骂归骂, 但内里还暗暗得意着, 所谓失之东隅, 收之桑榆, 虽说是吃了点亏, 但错有错着，嫁给贾赦可比嫁给贾政要实惠的多。

    毕竟贾赦没了正室，邢氏一进门便是正室；但嫁给贾政，虽然说是二房，但其实也不过就比姨娘好上一些，见到王夫人还得行妾礼。

    更别提贾赦可是堂堂荣国府的三等将军，论身份、论地位可比贾政这个没官没职的高上许多，如此一算，邢氏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

    邢家人本以为这婚事是板上钉钉的, 那知他们一家子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荣国府的人来谈婚事，这下子，邢家人当真是急了，虽说在应天府的插手之下，王夫人被判赔偿邢氏不少的银钱，但再多的银钱也换不回她的清白啊。

    再一听到贾代化的死讯，邢家人更是着急，算算时日，贾赦怕是要给贾代化守孝一年，这一年之后再谈婚事，黄花菜都凉了。

    邢德全急道：“大姐，这事该怎么办啊？”

    荣国府闭门不出，让他找个人问问婚事都不成，难不成当真眼睁睁见着荣国府吃了不认帐？

    “我怎么知道！”邢氏也吼了回去，她也不明白，难道荣国府不要脸了吗？

    邢德全被邢氏一骂，也吓的缩了缩，不敢再说话。

    邢家二妹怯生生道：“大姐……贺家派人来了。”

    邢氏脸色微变，“贺家派人来做什么？”

    贺家便是她的舅家，她爹过世之后，她们便依着贺家而居，因着她抢了贺表妹的婚事之故，她们家和贺家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来往了，贺家突然派人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邢家二妹低声道：“贺家说贺表姐成亲在即，这屋到时会拨给贺表姐做嫁妆，不方便让咱们在这里继续住了，要我们尽快搬家。”

    爹爹虽是官身，但为了给爹爹治病，着实花销了不少银钱，还欠了不少外债，连家里的屋舍都卖了，眼下他们一家子就栖身在贺家的一处一进小院之中，勉强过活。

    贺家就只有一个女儿，贺表姐向来受宠，直接给了这处小院给贺表姐做嫁妆并不奇怪，不过这屋舍一被收了回去，她们一家子该住那里呢？

    邢家二妹担忧的很，一双眼睛顿时浮出了泪泡泡出来。

    邢氏闻言大怒，险些破口大骂。

    什么嫁妆，贺家想唬弄谁？她可没听到贺表妹有再说亲的消息，既使马上就说好了亲，走六礼什么的也没那么快，那需要她们马上搬家，还不是看荣国府没有负责任的意思，便想趁机把她们给赶出去了。

    恼归恼，人在屋檐下，邢氏还真不敢说个不字，她揉了揉额角，吩咐邢德全道：“你先去租处屋舍，咱们先搬出去住。”

    好在她手里有王氏赔偿的银钱，应该也勉强够用了。

    荣国府这兄占弟媳一事，在周姨娘被捉之后可说是真相大白，这事是贾政的一妻一妾所搞出来的事情，自然得由她们负责。

    按律这王氏与周姨娘都要被杖一百，不过王氏有孕，得已身免，待产子后再受罚，周姨娘则是因为还有偷盗主家财物之罪，罪加一等，直接被判了流刑。

    另外应天府尹怜她无辜，命王氏赔偿她一份嫁妆，虽然仅仅是三十二抬，还看得出来是从王氏原有的嫁妆里凑出来的，不过大小也是一笔财物，够她们用上一阵了。

    邢德全一楞，“大姐，你真要搬出去啊！咱们就死懒着不走，我就不信贺家敢赶人！姐夫可是堂堂的荣国公呢，难道贺家敢不给荣国公面子！？”

    邢氏脸色一沉，还面子呢，她连里子都没了。

    邢德全也不懂得看脸色，还一个劲的碎碎念道：“大姐你太没用了，连个男人都钩不住，我本来想以后靠着大侄子吃香喝辣呢，这下子什么都没了。”

    邢氏一楞，“你说什么？”

    什么大侄子？她啥时怀孕了？

    邢家二妹连忙捧了茶哄道：“大姐你别气，大哥他胡说的。”

    说着，邢家二妹不忘给邢德全使了个眼色，什么大侄子，眼下姐姐连荣国府的门都进不得呢，还提什么大侄子跟爵位。

    邢氏一瞧邢德全和二妹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几个的小心思了，不过邢德全这话倒是提点了她，荣国府摆明就是不想负责任，可她要是有了孕呢？她不信贾家连孩子都不要了。

    邢氏灵机一动，低声道：“德全！你去药铺给我捉几剂药。”

    邢德全不耐烦道：“什么药啊？”

    家里就快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吃什么药。

    邢氏没好气道：“叫你捉药就捉药，废话这么多做啥。”

    事到如今，只有希望母亲给的方子有效了。

    邢氏准备妥当，亲自去了一趟宁国府求见孙氏。

    听闻邢氏求见，孙氏不由得微微皱眉，近来发生的事儿太多，倒是让她几乎都快忘了邢氏了。

    她微微沉吟，“让她走吧，这荣国府的事我不方便管。”

    孙氏心下暗叹，要是先前没应了夫君去管荣国府的事情该有多好，要是不管荣国府的事情，不帮着贾政相看，说不定夫君便不会过世。

    “老太太，这事怕是不好不理。”嬷嬷捏了捏怀里的银子，终究决定帮邢氏开个口，“大老爷压根不理，这邢氏也是没了办法，这才会找过来。”

    孙氏微微皱眉，“赦儿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说邢氏也是他的人了，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呢？像赦儿这样的态度，以后夫妻相处岂会和睦。

    是的，那怕不太喜欢邢氏，但孙氏可从来没想过贾赦会做出不负责任这种事。

    嬷嬷低声道：“我听说，赦大老爷似乎……”她顿了顿，有些为难的低声道：“似乎……不想负责任。”

    “这怎么可以！”这话一出，就连孙氏都吓了一跳，“这不是逼着邢氏去死吗？赦儿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那怕她也不喜欢邢氏，但邢氏在这事上也是无辜的啊，赦儿这样做，着实过了，也有损他们贾家的名声。

    嬷嬷叹道：“大老爷一个劲的说这是王氏和周姨娘造的孽，让邢氏找政二老爷负责去。”

    那怕是她，乍听了这话也觉得大老爷着实有些过了。

    “胡闹！”孙氏气的怒斥了一声，“他是想把我也给活活气死吗？”

    嬷嬷苦笑了一下，可不敢接这话。

    孙氏捏了捏额角，那怕再怎么不愿意管邢氏的事，她也不能眼睁睁的见着赦哥儿不管不顾的毁了贾家的名声。

    “让她先回去！”她顿了顿又道：“告诉她，这事我会跟赦哥儿说的，让她安安心心的回去备嫁吧。”

    “是。”嬷嬷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动。

    孙氏喝斥道：“怎么还不去？”

    “老太太。”嬷嬷低声道：“这事怕是得快一点，老奴瞧邢氏那模样，怕是有孕了。”

    孙氏是个仔细人，听到邢氏怕是有孕了，连忙让人请了大夫来瞧，一把脉息，果然是喜脉，而且算算日子，应该是贾赦的骨肉无疑，这下子孙氏可说什么不可能让贾赦胡闹了，当下便让人把贾赦唤来，把邢氏的事情说了。

    孙氏沉声道：“赦儿，你平日里怎么胡闹任性也都罢了，可事关贾家子嗣，可由不得你胡来。”

    她心下暗暗心酸，她自个的孙子都还没影呢，还得帮着别人顾着孙子，因着守孝，敬儿的婚事势必再耽搁，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抱到孙子。

    贾赦微微皱眉，他怎么想都想不到邢氏竟然会有了身孕。

    面对孙氏，贾赦还是颇为敬重的，“婶娘说的是，总归是我贾家子孙，这个孩子，我自然是要的。”

    孙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也快让人去邢家下聘，总不好让孩子生在外面。”

    虽说这孩子一出生，该猜出来的都会猜出来了，不过月份浅，说不定能暪一暪。

    贾赦微微迟疑，“婶娘，侄儿不想娶邢氏。”

    “怎么？”孙氏顿时气乐了，“难不成你是要孩子不要孩子娘？你……你也太不把贾家名声当回事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堂伯父！”

    莫说她做不出留子去母这种事，要不是他们兄弟俩胡闹，严重伤了贾家的名声，代化又怎么会羞愤而死！

    一想到代化这次死的冤枉，孙氏悲愤之下，顿时忍不住落泪了。

    见孙氏气哭了，贾赦也慌了手脚，连忙解释道：“婶娘息怒，我也是为了琏哥儿，不想再生个嫡子出来跟琏哥儿争抢。”

    虽说荣国府的爵位自他而终，不过难保有几个脑子转不过来的蠢货！周姨娘就是一个好例子，临流放前还一直想着要让她儿子继承什么荣国府爵位呢，当真荒诞。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由邢氏这么容易会被骗了一事，可以看得出来邢氏也不是个聪明的，孩子是不可能不要，但怕她也起了什么不该起心思，干脆以妾礼待之，那怕生下来的是个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不能和琏哥儿相比。

    贾赦沉声道：“邢氏要进门，成！那就以妾的身份进来便是。”

    既然是妾，那也用不着走什么六礼，直接一顶小轿迎进来便是。

    贾赦细细解释之后，孙氏也勉强接受了，说句实话，要让邢氏那个破落户的做了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她也觉得有些不甘心，只是……

    孙氏叹道：“这……也未免太委曲人家了。”

    毕竟是官家女呢，那好做妾。

    贾赦眼眸微冷，“她要嘛做妾，要嘛就不要嫁。”

    他还乐得不纳呢。

    孙氏毕竟是个惜弱的，虽是恼着这事，但又同情形氏，帮邢氏争取了一下，好歹让贾赦应了以二房之礼来迎娶邢氏，所谓二房，跟贵妾也差不了多少，说白了还是个妾，子女也不过是半嫡出，不能跟嫡出子嗣相比。

    邢氏虽是不愿，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她那药也暪不了多久，只能委委曲曲的应了，当晚便以一顶小轿入了贾家。

    当消息传到扬州之时，邢氏已经进了贾家，成了荣国府里的邢太太了。

    在红楼原著当中，邢氏被人称做邢夫人，是因为她乃贾赦正经娶回来继室，拥有诰命在身，自然可以被称之为夫人。

    但邢氏这次可不再是贾赦正经娶回来的正室了，二房虽然一样可以称之为太太，但终究是妾，断是用不得夫人这两个字，是以荣国府里上上下下直接唤其为邢太太。

    且不说邢氏进门之后，是怎么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讨好贾赦，把肚子里的孩子作实，另外一方面，陆昭也得乖乖到书院上学了。

    江南文风鼎盛，各种大大小小的书院林立，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莫四好友赵山长所在的江南书院，规矩森严，从早到晚都有各式各样的功课。

    不只如此，就连最让人发指的大考、小考、月考样样不缺，考好有赏，考差便罚，不只考功课，还要考德行，绝对能把学生调／教成没有感情的考试机器。

    跟据赵山长私下透露的，原先的江南书院没有考什么德行的，是自从出了莫四这个娶妓为妻的弟子之后，江南书院这才拍板加了这么一项。

    没错！这一项就是明晃晃的针对莫四，谁叫他当初贪一时之快，娶妓为妻，可把他们给害惨了。

    书院的收入一般而言来自三个地方，一：学生的束脩；二：书院的产业；三：外来富户的捐赠，其中则是以富户的捐赠为大头。

    束脩是固定的，为了照顾贫困子弟，束脩自然不能多收，书院的产业也大多尽是些田产，收入固定，为了名声也不能多收租子，自然也多不起来，只不过勉强维持罢了，是以这书院收入的大头一直落在富户的捐赠上。

    出了莫四之事后，好些人疑心起江南书院的教育，捐赠足足少了一大半，那一阵子愁的赵山长都险些要卖房卖地了，头发更是烦的掉了大半，一想到这事，赵山长就忍不住拉着莫四看看自己的秃头。

    瞧！都是他害的！

    也因着如此，江南书院多考了一个德行，饶是如此，赵山长也是苦心经营了好些年之后，才把江南书院的名声回转回来。

    陆昭默然，被坑的那么惨，还能继续跟莫四叔做好友，这家伙不是对莫四叔是真爱粉就是被虐狂。

    虽然被莫四给坑过一次，不过赵山长还没被坑怕，一知道莫四的儿子要入学，连忙上门来推销自家的江南书院了，而且这一次还拿着自己的秃头来威胁人了。

    赵山长直接把自己的地中海展示给莫四看，“莫老弟，你瞧瞧，当年你拍拍屁股就走，害得老哥哥我给你收拾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头都被愁秃了，我不管！你可得赔一个弟子给我！”

    说到最后，赵山长直接无赖了起来。

    要知道书院立身的根本不是什么银钱，而是弟子，只要教导出一个名垂千古，能进名臣录的弟子，他们书院就值了！

    他早就瞧上陆昭了，在他看来，陆昭长的这么像莫四，想来也必定能有几分莫四之才，他只要从小盯紧这孩子，不要让这孩子被女色所惑，何愁不能出一个名垂千古的名臣呢？

    是以一知道陆昭要进学，赵山长不但帮着上下打点，还一路开绿灯，就等着学生进学了。

    陆昭默然，感觉赵山长的遗传基因学一定有问题。

    莫四微微沉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那书院不适合昭哥儿。”

    要是当真是他的昭哥儿，去一去江南书院倒是无妨，但眼下这个昭哥儿，绝对不适合江南书院那般规矩森严的地方，真要是让昭哥儿去了，他还真担心那一日会不会要帮着老友收尸了。

    “你准备让昭哥儿去那？”赵山长傲然道：“不是我说，这全扬州里的书院，有那一处及得上我的江南书院的？”

    莫四笑道：“我准备把昭哥儿送到广陵书院！”

    广陵书院正好位于扬州城中，离林家和他自己准备的私宅颇近，也方便陆昭做个走读生。

    “广陵书院！”赵山长惊道：“你……你怎么能把孩子送到广陵书院里呢？那里有那一点能及得上江南书院？”

    广陵书院不但师资不成，书院更是因为位于扬州城内，小的可怜，不只如此，广陵书院更是出了名的有钱就可以，只要出够了银钱便可入学，里头的纨绔子弟一堆，出了名的混！

    相较之下，他们江南书院，会细细挑选学生，要是真无心向学的，那怕爹娘出了再多的银子，也绝对进不来。

    赵山长突然想起一事，“莫非你准备在广陵书院任教？”

    他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

    赵山长气的手指都发抖了，“你……你要任教怎么不到我的江南书院里来？”

    亏他们还是多年的朋友，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友尽！必须友尽！

    莫四无奈吐槽道：“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吗？光做林家幕僚便花了我不少精力了，那有可能再去做什么教书先生。”

    他生平未入官场，没想到官场险恶还在他的预期之上，这段时日他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官场上了，连老婆都没空抱了，那有可能去做什么教书先生。

    “那你是那点瞧上了广陵书院？”赵山长还真不依不饶了起来，非要莫四给出一个好理由不可。

    莫四想了想，“离家近！”

    方便陆昭回家吃饭。

    赵山长无言，他直接转向陆昭，“昭哥儿自个想去那个书院呢？这书院可是影响你的将来，可得慎重选之。”

    书院也是累积人脉的第一步，就他和莫四为例，要不是有着在江南书院里一起上学，一起同吃同住的多年情份，那有可能一直忍着莫四，这可是已经超乎利益，可是再纯粹也不过的兄弟情义了。

    深怕陆昭被他那任性爹给误了，赵山长连忙把书院的重要性再重述了一遍，其中更是自家书院说的天花乱坠，又重点描述各种福利，就等着陆昭自个主动说要到他的江南书院上学了。

    不料他说完之后，陆昭还是决定要到广陵书院上学，再一问缘由……

    “离家近。”陆昭很好心的再多加了一点，“方便我回家吃饭！”

    赵山长：……千算万算没想到老友的儿子是个吃货怎么办？

    赵山长艰难道：“……江南书院也有大厨。”

    他们江南书院的大厨做的红烧狮子头、平桥豆腐、煮干丝、清蒸鲥鱼都是一绝，只不过不可能时时吃着罢了。

    陆昭深沉道：“我对川菜爱的深沉。”

    川菜就是有这种魔力啊，在经过辣椒洗礼之后就回不去了。

    赵山长吐血，在扬州竟然不吃苏菜，亏你娘还是以点心手艺闻名全扬州的扬州名妓！

    看着陆昭和莫四相似的小脸，一瞬间，赵山长突然明白老友非娶妓为妻的理由了，看来他当年还是太单纯了。

    无论赵山长怎么吐血也没用，最后陆昭去广陵书院读书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另外吐血的还有王嬷嬷，她本来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陆昭去江南书院之后，让人好好欺负陆昭，逼得莫家人不得不离开扬州，那知道陆昭不进江南书院，反而进了什么广陵书院。

    广陵书院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人的书院，里头尽是一些不差钱的主，要收买几个孩子可没有这么容易。

    因为贾敏始终不曾应下这事，是以王嬷嬷只能拿自个的私房银子去打点，好不容易花了大半的私房打点好江南书院，那知道陆昭竟然不去江南书院，而是改去了广陵书院。

    看着自己空了大半的银箱，王嬷嬷便觉得心疼的很。

    王嬷嬷的儿子也都忍不住开口劝道：“娘，我看还是算了吧，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呢。”

    他们那一点子银子，还不够人家打赏人的，想让人家欺负陆昭，那有那么容易。

    王嬷嬷恼的狠揍了一顿儿子，怒道：“哼！我就不信想不到法子！”

    那小子看起来就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她就不信他在广陵书院能待得住！

    就在王嬷嬷想尽办法想从孩子下手逼莫家离开之时，另外一方面，在小汤山上的王夫人终于要生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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