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王子腾斩杀的是真贾母, 但只能说这鸭王偷天换日的功力实在太强了, 不只是陆昭脑洞大开, 疑心起贾母不是真的,就连王子腾自个也起了一点疑心了。
在他心中, 贾史氏可不是普通女人, 那一日他会能这么容易的在狱神庙里解决她, 就连王子腾自个都觉得太轻松了, 轻松的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而如今他见到了平康帝发的追捕文书, 王子腾也怀疑自己砍的是一个假贾史氏, 那怕手上有着贾母的头, 但王子腾是亲眼见过鸭王的本事的, 也不好说自己手上的这颗头是真是假, 便干脆直接去找了鸭王了。
鸭王这阵子正为了平康帝追查他的事情而心烦呢, 听到王子腾的话也顿时气乐了, “你当我有这么闲, 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找我买鸭子?”
贾史氏不过就一个闺阁妇人,卖鸭子给她,他有什么好处?
别看他不过是个卖鸭的,但他是挺挑客人的,能够他亲自出马整型的客人都是在大晋朝中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之人,不是对他们北戎将来有所帮助的官宦子弟,再不就是能够付出足够的银钱之人,区区一个贾史氏,那够格买鸭子。
鸭王所说虽然是合情合理, 但想着那海捕文书,王子腾总觉得有几分诡异,总不可能贾赦那厮会连自己的母亲都认错吧?
(贾赦:被砍的就剩下脖子以下,谁能认得出?)
旁的贾家人也就罢了,但唯有贾史氏,他是绝对不能放过。
王子腾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鸭王的表情,突的一拔长刀,劈的一下直接把鸭王跟前的八仙桌劈成两半,“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
王子腾嘿嘿冷笑,笑容中隐隐有着警告之意,谁敢帮着贾史氏,便就是他的敌人。
鸭王再三保证,“我绝对没有接过贾史氏的单,另外……”
鸭王顿了顿直言道:“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旁人拥有此以假乱真的整型术。”
他的这一手整型术是他的师父所教,他师父可不是普通人,按他师父原是异世之人,不小心穿过了虫洞这才流落此地,穿越虫洞,九死一生,当年跟着他师父一起来的人尽数都死在虫洞之中,既使他师父,也在虫洞中失去双腿,成了一个废人。
更何况在他师父死了之后,他按着师父的遗言,把虫洞给埋了起来,不可能再有人穿过虫洞来到这个地方,所以这种整型术,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懂。
鸭王略略解释了一下,再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接过接过贾史氏的单,王子腾这才作罢。
虽是如此,但王子腾还有些不放心,硬是要鸭王帮着打听看看,看是否有其他卖鸭的接了贾史氏的单。
要知道,白鸭除了替死之外,还可以替打、替关,事实上替打、替关的白鸭可远比替死的白鸭要多的多,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帮别人死呢。
王子腾自知他在明面上毕竟是个死人了,昔日的王家人脉也断了大半,再则,王子腾对这京城鸭界也不熟,除了鸭王之外,他也不知道有谁可以打探一二,于是乎说什么都要鸭王帮他查个清楚明白,看有没有白鸭给贾史氏替关。
鸭王无奈答应,他沉吟道:“这事不急,你买白鸭替死之事已泄,眼下这京城里到处都是追查此事之人,我准备回北戎避一避,你不如趁此机会跟我一起回北戎吧。”
他若有所思的往王子腾的脸上转了转,他先前虽是抱着售后服务的想法,帮着王子腾略略整了型,不过在王子腾的脸上用的都是他用在一般犯人身上的凝胶,这玩意随然见效快,也不易让人察觉那人被整了型,不过也有一个缺点,便是时日一长,便难免会烂了脸。
要是王子腾之后没要和北戎合作也就罢了,但既然王子腾之后会和北戎合作,还会献出边关布防图给大汗,他便不好眼睁睁的见王子腾烂脸。
不过这小针整型容易,要取出来可没这么容易了,非得回北戎用他师父留下来的仪器不可,是以鸭王便一个劲的劝着王子腾跟他一起回北戎了。
王子腾摇了摇头,“贾史氏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之前,我不离开!”
要是让贾史氏逃了,他这辈子都会悔恨终生。
鸭王劝了又劝,但王子腾极为坚持,鸭王也无法,只能由着他了。
王子腾一走,鸭王身旁的小厮忍不住埋怨道:“主子,这王子腾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就是个边关的布防图吗,拽的跟个二五八万的,要是在他们北戎,就算是大汗也不敢对他们祭司不敬,也就只有这个王子腾,像疯狗一样见谁就咬。
“你可别小看王子腾。”鸭王淡淡道:“最可怕的莫过于这种豁出去的人。”
无论是家族,还是国家都不要了,这么豁出去的人,他也是生平仅见,不到最后一步,他可不愿意得罪这种人。
想想王子腾的那股子狠劲,小厮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犹豫道:“主子,像王子腾这种人……怕是不好控制啊。”
他们北戎也不是没有什么大晋过去的幕僚、军师,不过那些人或要钱,或要权,再不就是有家人在北戎以便他们控制,像王子腾这般一无所有的,他们也是头一回碰到,就怕王子腾不受控制,反而麻烦。
鸭王微一沉吟,“我记得王子腾有一对侄子、侄女?”
“正是。”小厮回道:“不过王子腾的侄子和其不亲,王子腾入狱多日,也不见其侄儿去探望,反倒是他的侄女儿有点良心,不但亲自去探望了几次,和其舅家回金陵前,还托了人帮着王子腾收尸。”
当然啦,眼下就全都是白费工夫了。话说回来,王白鸭被人捉出来之后,便被应天府尹送到了天牢之中,眼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小厮顿了顿又道:“我听说王子腾平时也是偏疼着这个侄女儿多些,不过怎么说侄子才是他们王家的根,想来王子腾也不会全然不管那个侄儿。”
“嘿。”鸭王微微一笑,“王子腾可不同于旁人,他要是个在乎子嗣的,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不曾纳妾了。”
要是没把王子腾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他也不敢冒然的收留王子腾。
说起来,王子腾倒真是个痴情种,不声不响的,不要子嗣、不要宗族,甚至连国家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女人,那怕是他,也不得不送上一个服字。
可惜王何氏死了,不然有王何氏在手,这人也就稳了。
鸭王微微沉吟,“在咱们回北戎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王熙凤给我带过来。”
无论如何,还是在王子腾身上多上一层保险,他才能放心。
XXX
且不说王子腾为了查明贾母的生死而待在京城不肯离开,另外一方面,贾母疑似惨死,贾赦说什么都得通知贾敏回京奔丧。
贾赦一方面哀声叹气的给贾敏写信通知这事,另外一方面也惋惜着瑚哥儿跟安宁郡主的婚事怕是又得担误了。
先前贾政死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贾政只是叔父,守上九个月的大功也就够了,原本贾赦估摸着一边守孝,一边安排婚事,一出孝就成亲,也算得上是刚刚好。
但如今贾母过逝,陆昭做为承嗣的嫡长孙,按律得守上三年的孝,三年过后,不只是陆昭都二十一岁了,就连安宁郡主也差不多二十岁了,怎么算都有些大了。
男子二十一、二岁不算什么,但女子过了二十岁上还不成亲,便着实有些年纪大了,于是乎,贾赦便想让安宁郡主赶热孝进门了。
虽说这说出来有些不太好听,不过怎么说陆昭和安宁的婚事可是得圣上亲口赐婚的,这婚事要是拖的久了,也不甚好看,况且虽是提早成亲,只要不圆房,想来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贾赦还特意亲自去了一趟陆府跟莫四与莫娘子商量此事。
贾赦笑道:“怎么说安宁郡主和瑚哥儿都已经得圣上亲口赐婚,这六礼也可以免了,直接赶热孝成亲便是。”
要是按着正常的情况,那怕他有这个心思,也绝对赶不及走六礼,不过瑚哥儿与安宁的婚事可是圣上亲口赐婚的,那些什么六礼也可以省了,直接成亲便是。
对于儿子的婚事,莫四与莫娘子自然是百分之百赞同两人提早成亲,虽说小胭脂与小蔓蔓都算得上是乖巧听话,不过怎么及得上真正的孙子呢。
莫娘子犹豫道:“就怕福亲王府不肯。”
赶热孝成亲总是有些不好听,况且安宁郡主一进门便得跟着守孝,就怕福亲王府舍不得女儿受罪,不肯让安宁郡主赶热孝进门。
贾赦淡淡道:“这事也是福亲王府透了点气过来的。”
他顿了顿道:“安宁郡主虽然贵为郡主,不过先福亲王早亡,现任的福亲王是安宁郡主的异母兄长,安宁郡主又长在宫中,两方本就不亲,他们也巴不得安宁早些成亲,要是安宁郡主不嫁,福亲王府里的其他女孩也不好嫁了。”
怎么说长幼有序,要是安宁不出嫁,福亲王府的下一代婚事也不好说了,如此一来不只是安宁的婚事被拖延了,就连福亲王府里其他女孩子的婚事也跟着被耽误了。
况且安宁一等便是三年,那好说这三年里发生什么事情,想来福亲王府也是想到这一点,便急着让安宁郡主先赶热孝进门再说。
莫娘子微微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原来是异母哥哥,怪不得一点也不心疼自家妹子了。
“放心吧!”莫四淡淡道:“这个安宁郡主可没这么简单。”
在亲眼见识过安宁郡主不过是一句话就让小蔓蔓和小胭脂乖的像啥一样的本事之后,莫四便明白这安宁郡主怕是在自家儿子之上,福亲王府想仗着兄嫂的身份欺负安宁郡主,可没这么容易。
莫娘疑惑的瞧了莫四一眼,显然是有些不明白。
莫四捏了捏莫娘子的手,示意之后再跟她细说,他淡淡道:“我们夫妇自然是没有异议,不过这终究是昭哥儿的婚事,得问问他的意见才是。”
贾赦笑道:“这是自然。”
三人连忙让人唤了陆昭过来,不料下人到前院一问,陆昭竟然一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了。
贾赦疑惑道:“都这个时辰了,瑚哥儿会去了那里?”
莫四也微感疑惑,他沉吟道:“这也没什么,等瑚哥儿回来时我再跟他说一声便是。”
横竖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晚些再商量也无妨,况且他瞧着瑚哥儿平日里对安宁郡主的态度,想来对于赶热孝成婚一事也是千肯万肯的。
想着总算能喝上一杯媳妇茶,再过几年就可以抱上真正孙子,贾赦与莫四夫妇俩相视一笑,顿时有了岁月静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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