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FBI从哪里搞到这种东西，51区？我可从没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们用这个！”
“51区根本不存在！Dean，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新型电子设备，依靠生物体征鉴别——”
“闭嘴，书呆子，别和我讲这些废话！你最好祈祷我能赶在那群脑子不正常的FBI回来之前解开这玩意，否则的话……”
好吵。
小天狼星趴在柜子角落的阴影之中，懒洋洋的闭眼休息，刻意忽视着耳旁兄弟两人的吵闹声，尽管艾德里安嘱托他要看护好这两个大个子的美国佬不受伤害，但正常的兄弟关系总是充满着无休止的争吵不是吗？
比起英国麻瓜政府雇员，这群美国佬使用的武器似乎更加具有危险性，或许在阿尼玛格斯形态下维持的不稳定护身咒没办法保证他们毫发无伤，小天狼星耷拉着耳朵乱想着。在几分钟前，他进入这件房间的时候，他顺手施了一个掏肠咒，审讯他保护目标的三位麻瓜政府雇员立刻就夺门而逃。
在他们把肚子里的食物残渣全都清理干净之前是回不来的。
他恶趣味的想着。这种手段不怎么正大光明，但小天狼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标准格莱芬多——像詹姆或者哈利那样，内心深处充满胆识、气魄与豪爽。尽管这样的说法听上去充满刻板印象，但是，分院帽从不出错。
身为与霍格沃兹历史相仿的古老物件，躺在校长室里呼呼大睡的老家伙上面附加着数不清的、强大无比的魔法咒语，它是四大创始人遗留的瑰宝之一。千年来，霍格沃兹无数怀抱好奇之心的教授与学生力图破解其中奥秘，劫道四人组同样不甘落后，那张可以昭示一切隐匿踪迹的活点地图就是他们深入钻研后的得意之作。
魔法，从不说谎。
也许是受到身体里流淌的布莱克血脉血脉影响，小天狼星一向只关心身边重要的人，对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士，在他情绪不错的时候倒是很乐意出手相助，但是现在？
哈——
他哈着气，伸出宽大的舌头小心舔了舔，唾液浸湿了前腿上错乱分叉的犬毛，它们慢慢变得顺滑起来——现在，他栖身于异国他乡，独身一人，流浪在一个不存在魔法部与霍格沃兹的麻瓜世界，受人支使，尤其是在他已经知晓多年前早已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兄弟的最终宿命的时候，呵，他才懒得管这一切呢，他需要休息。
*** ***
“Sam，我解开了，oops——”10:25 p.m，Dean*Winchester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他们已经被关在这间囚室里有足足一刻钟，审讯他们的FBI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集体冲了出去，Dean有一些恶心的想法，但不管怎么说，这给了他们机会。
是的，离开这里——
等等，我们这是在哪里？Dean突然意识到他们尚未摆脱这桩致命危机，于是他急忙压低声音，仓促间的紧急动作切换让他差点不小心咬断了舌头。
“怎么可能？这是FBI内部使用的设备，指纹锁！看着点，小心监视器！”Sam立刻给出警告，低沉的声音在他喉喽里咕哝着，脸上充满不可思议。
“Bastard！”Dean吃痛揉起下巴，他瞥了墙角上悬挂的摄像头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那玩意像是中风一样卡在一个正对窗户、掠过他们头顶的古怪角度，在原地反复震颤不停，它保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可怜的Sammy，我早就告诉过你，哼哼哼，高科技一点也不可靠！”
“……这一点都不科学！”
“学着点吧，老弟，科学从来与Winchester无关！”
“……Jerk！”
“给我把手放低点, bit.h！”
“……”
一番自夸过后，Dean脸上飞扬的神采慢慢陷入凝滞——他老弟手腕上的铰链纹丝不动，很明显他的金手指没能发挥作用。
“Fuc*！”
在帮助Sam从手铐中逃离失败之后，他骂骂咧咧地开始四处胡乱翻倒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件装饰——一个红木柜和分体式金属文件柜。他试图找到些有用工具，但FBI们并没有留下什么，这让Dean的心情愈发糟糕。
设计独特的靠背凳子被他一脚踢到在地，但却没发出太大声响，厚实的高级针织地毯有效吸收了震动，柜门沿着转轴坚强的打着圈，证明它里面空无一物，没过多久，这个可怜的办公室就被折磨的一塌糊涂。
纸张乱七八糟、散乱一地，绿眼睛的高大男人愤恨地低声嘟囔起来，最终，他在Sam无休止的唠叨声中盯上了面前墙壁上的一副抽象主义油画，色泽昏暗的雨天场景描绘着哭泣的黑衣女人——他给了女人一个直拳，触感并不是坚硬的墙壁，他听到了微弱的金属响动。
运气不错，在画框墙纸背后，Dean找到了一个位置隐秘的保险柜。
“Hohoho——”
“请小声点，你这样会惊动外面的FBI，他们马上就会回来——”
“哥们我可是有金手指！”Dean竖起一个下流的中指，手背因为撞击擦出好几道淤痕，但他一点也没注意。Dean兴奋地从保险柜上层抽出了一大沓文件，快速翻动起来，“184号，记录地：印第安纳，目标代号：Eleven，状态：失踪中——”
标注有内部机密的厚实纸张在标准色温冷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脆弱发黄，类似的机打字体与完全不同的手写笔迹，每一页上都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人物数据，昭示它们来自于同一机构，并曾在不同人物手中转手多次，Dean隐约意识到其中这个代号Eleven的稚□□孩他似乎曾在某地见识过，但这份犹豫仅持续短短一瞬，他立刻跳了过去，直到他看到其中钉在一起的好几页，上面标着Winchester兄弟的大头照，Dean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兄弟，你真该好好看看这些纸上写着什么！FBI早就盯上我们，从2001年开始，wow，瞧瞧这个大头照，你那时候还留着学生头，hahhhhhh——咳嗯，显然他们停在某种思维困境中——”不等Sam回答，Dean开始研究那些文件，他朝写着‘极度危险，多重人格连环杀人犯，请勿单人行动’的字样哼了一声，然后他开始往下念。
“杰瑞*潘诺斯基，不列颠航空公司，高级地面勤务，目前接受二级监视，2485号坠机案高度涉疑共谋，100人丧生，7人生还——”
“杰瑞*潘诺斯基？”Sam停止摆弄手铐上的指纹识别区，他转过视线，盯着Dean手中的文件纸背，尽管他这样做什么也看不到，“宾夕法尼亚的恶魔作祟案，我当然记得。在那里我们第一次对付阿撒兹勒的手下，我们还冒充了国土安全部成员，为了调取坠机残骸。”
“没错，你和我，被国土安全部的人手追的落荒而逃。”Dean不经意的笑了下，“杰瑞是个好人，我和老爸在许多年前帮他处理过借宿在宅子里的吵闹鬼，可真是好久前的事情了……”他说着摇了摇头又仔细端详了几眼杰瑞被跟踪时线人偷拍下的照片，再次咧嘴笑了，“我认为，这个老家伙已经察觉到他自己正在处于监视之中，瞧他打呵欠的姿势，他还记得——那是巴巴弗斯警告，难怪他好几年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是啊，整整两年半时间，我以为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Sam无意识的喃喃低语着，他努力往前挪了挪身体，好看清保险柜下层，“Dude，你能闪开点吗？我好像看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好的。”Dean又翻了一页，顺便往左挪了挪，彻底挡住Sam仅有的一点视野。
“Dean！”
“别急，还有好多有意思的呢！”Dean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他继续道，“这一页详细记录了我们在印第安纳州，伯金维尔小镇的事情——”
“异教神崇拜。”Sam飞快的接上话，他竖起耳朵仔细搜集从外面传来的声响，同时，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怒火。
“Bingo。”Dean用中指狠狠敲了下手中文件，无辜纸张因为多年的空气氧化立刻裂出了缝隙，“为了祈求丰收与庇护，那群被时代抛弃的老家伙们甘愿把路过的少男少女献祭给果园中的荒野妖魔，哈，听听FBI们是怎么说的，‘1885号多重谋杀案，凶手Winchesters再次现身，七名身份可查的当地老年居民死于本次凶杀案中，行凶者采用锐器割喉，其中四名死者为夫妻关系，另三名自杀——他们为什么会自杀？”
Dean把文件从面前移开，他疑惑的皱起眉：“Sam，这是什么表情？是想起了Meg吗？是的，你应该感到愤怒，那个demon bitch总是阴魂不散。”
“Meg？是的，Meg，你说的对，她真该死。”Dean的提醒让Sam想起了他曾经被恶魔Meg戏弄的过往，他为此差点和Dean决裂，Sam慌乱的眨了眨眼，他瞪大眼睛：“我想，伯金维尔镇的居民自杀只是为了掩盖真像，想想看，在异教神还存在的时候，有些居民其实并不愿意参与这种献祭，但主事者逼迫他们不得不做，至少需要保持默许态度。你知道的，在小镇上选择成为一名异类生活是没有出路的，要么你就选择离开，那种压抑环境中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而当他们失去依赖之后，被压迫者们的强烈反弹——”
“好的，我明白了。一个体面的死法，为了保全声誉？听上去很有道理。”Dean十分恶心的用舌头舔了舔沾满油污的食指，“不过FBI们可不这样想，他们把三名自杀者也算到了我们头上，‘源于目睹行凶过程后的严重心灵创伤与群体应激性反应’，心灵创伤？哼，真会开玩笑！他们有的只是一颗石之心！”
Dean哼唧了两声才继续往下念，“‘后续调查，伯金维尔镇果园中掩埋有其他尸体34具，经DNA比对分析，死着均系80s、90s记录失踪者，行凶者手法与本次类似’——”
“Shit——”Dean握着一叠文件狠狠在自己膝盖上拍打了下，他骂道，“这群FBI蠢货把那些案子全算到了我们头上，他们也不想想，80s我的年纪还不够上高中！”
“不难理解。”Sam耸了耸肩，“这是个大案子，总得有人抗下它，而我们就是最好的候替罪羔羊，Winchesters，家族性犯罪，勇者无惧——”
“勇者无惧？让人恶心的做派！”Dean露出一个干呕的表情，他不再打算仔细阅读文件后面的记录，“芝加哥分尸案，死者死于性.虐待，那是食尸鬼，真是胡扯……密宗的冥想符记，很好，没有污蔑我恋……”
Sam耐心听着Dean念叨FBI对他们往日工作的扭曲记录，不得不说这些政府工作者极有能力，FBI们记录了他们兄弟俩做过的绝大部分可以追查的案子，遗憾的是，他们得出的结论距离真像毫不相干。
“南科他达，哦，我就知道逃不过的，侮辱尸体，可能发生奸.尸——拜托，那是一具还魂尸，是他男朋友干的好吗……”
“……”
Dean点评的变得越来越离谱，Sam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他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一些有价值的痕蛛丝马迹。
尽管在之前的十几分钟内，他已经观察了这个由办公室紧急改造成的囚室足足好几十次，但它现在又变得不大一样，Dean的翻倒让这件办公室变得乱七八糟，纸片撒了一地，庆祝圣诞与新年节日的装饰用品全都掉在地上，漏气的节日气球在房间半空中缓慢沉浮着，Happy New Year变成了一团糟糕的形状，它让Sam想起了很多年前Dean在圣诞节给他烘焙华夫饼时的糗事。
这也许可以称为一条定律——在每年的圣诞与新年前后，Sam和Dean总会遇到各种糗事，遭遇神奇马戏团小丑、返老还童、见到许愿精灵、陷入时间循环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离奇遭遇。
毫不意外，今年，新年过后的第二周，他们被FBI一举抓获。
这一切的起因是，艾德里安在去年的圣诞晚宴上提议借走他们的必杀之枪——柯尔特一个月时间，用作魔法研究，并许下诺言，他们在这一个月内不会遭遇任何超自然现象，包括那些惹人厌的地狱生物。
Sam和Dean在喝完几杯圣诞蛋奶酒后晕乎乎地答应了这个提议，在之前，他们是有从猎人酒馆那里听到些风声——流窜人间的恶魔近期安静了许多，谣传说他们的Boss受了重伤，这从侧面证实了艾德里安没有说谎，他的确打伤了阿撒兹勒——尽管这听上去十分不可靠。
翌日，Dean在摔坏闹钟后愤怒无比，他几乎一丝.不挂——圣诞前夜的□□比赛上，不知道在谁的提议下增加了脱衣惩罚环节，Dean成为三人中的最大输家——Sam至少留下了一条短裤和一双羊毛袜，至于艾德里安，在太阳出来之前他就带着柯尔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只叫做“伤风”的大狗。
身为重度爱犬人士，Sam甚至没来得及熟悉“伤风”，他不得不花费整整两天时间来安抚自己老哥，最终，他说服Dean答应他在剩下的二十八天内，一同前往大峡谷度假，而不是去伊利诺伊寻找艾德里安复仇送死。
就这样，Sam和Dean，以及“伤风”，还有他们宝贝Impala。两个男人，一条大狗，一辆67款黑斑羚雪弗兰从内达华州一路缓进，在加入好几次西部牛仔竞技比赛中所向披靡之后，Dean终于不再坚持找艾德里安的麻烦，他找到了自己的乐子。
成为牛仔之王。
经过三个星期的大出风头，Sam和Dean总算想起他们原定是要去大峡谷度假的这件事。幸好他们的老伙计Impala没让人失望。
最终，在亚利桑那州的一个小县城，距离科罗拉多河谷仅剩半天车程的时候，Sam和Dean在一家度假酒店被八名FBI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当场抓获，面对五架重型机枪，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抵抗。
真的是一点都不超自然！Sam想，也许可以将这种事情统一命名为Winchester第三定律写在猎魔档案里，至于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他目前还没有想好。
*** ***
糟糕的一天。
Sam叹气，他的视线滞留在房间旧桌子上的一个倾倒的相框附近，在它立着的时候，Sam记得它里面的相片已经被抽走，而现在，他能看到相框背后的木板上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时间的刷洗让字迹模糊难辨，Sam猜测落款人名是John Reese，或者，John Ricky，又或者别的John xxx什么的。
Jhon*Winchester。
Sam想起他去世有快一年时间的父亲，他感到一丝伤感，John总是告诫他们，永远要保持警惕。然而，他和Dean这次又搞砸了，如果John还活着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况……
大段的宁静，Sam沉浸在恍惚的记忆之中，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缓慢的呼吸声，忽然，他意识到一种不应存在的安静——Dean抱怨的声音消失了已经有了一小会。
“Dean？”Sam喊了出来，但他的呼喊只进行到一半就又吞回了嗓子眼，他被吓着了，男人强健的身躯不由自主向后猛缩了下，拉动合金手铐划在手腕粗的钢柱上嘎吱作响——就在刚才，他的视线在回转到Dean身上的过程中突然对上了一双深灰色的大眼睛，异形的瞳孔——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是“伤风”。
判断力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脑，那只大狗正慵懒地趴在一片阴影之中，有一下没一下舔舐着自己腿上的毛皮。
Sam呼了口气，他被吓了一大跳。
FBI有把“伤风”一起抓回来吗？Sam皱眉回忆一小时前他们躺在度假酒店King Size大床上被抓获的场景，他不记得有这回事。嗯，实际上，对于这只艾德里安在圣诞节留给他们的看门狗，他并没有太多深刻印象。准确来说，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只大狗会在清晨门口、晚上睡觉以及Impala每次启动时在后座上准时出现，提醒他们它是旅途中的第三位成员，而在别的时候，Sam甚至意识不到他和Dean在照顾一只狗。
或者说，被狗照顾？
Sam瞪大眼睛盯着趴在墙角兀自甩尾巴的大狗，他努力把脑子里一切有关这只狗的记忆碎片集中起来。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他曾经仔细思索过很多次有关“伤风”的事情。比如三周前，在内达华州的一个街边酒馆，Dean和几个抽□□的小流氓因为厕所坑位发生摩擦，在双方对峙时刻，忽然一群腰裹碎花围裙、手拎铸铁平底锅、高喊“抵制校园霸凌”口号的大妈冲入酒吧，对混混们进行一顿暴打；又或者前两周他们在全能牛仔竞技大赛上战无不胜的时候，他就在暗中起疑，Dean的枪法毫无疑问是顶尖水平，但他不记得他的兄弟精通套牛……
这就是说——“伤风”是一只魔法犬！
“嗨，Buddy！帮帮忙！”Sam为自己的思维迟钝感到忧伤。他早该想到的，艾德里安这位神秘巫师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沾满了不可思议的魔法，也许“伤风”就是他的灵兽？Sam模糊记得他曾在Bobby收藏的某本魔法书上看到过记载，书上说，某些具有传承的巫师会选择与一种动物形态的神奇生物定立契约，彼此分享意识与魔法……
“好狗狗，听话……”
大狗懒洋洋的摇了摇尾巴。
“‘伤风’，请帮助我……”
大狗微微抬了抬眼皮，又放了下去。
“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为我施展魔法！”
……
Sam更换了好几种方法试图引起这只懒狗的注意，在他看来，Dean能解开手铐无疑是“伤风”做的手脚，FBI的设备可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大路货，瞎捣鼓几下是毫无可能破解的。
“Damn it，Dean！”在最后一次挑逗之后，“伤风”仍然无动于衷，Sam确定他自己指挥不了这只神奇魔法犬，他只能选择放弃，然后他喊了一声。
“那不是真的！”Dean几乎在同时大声回应。
“什么不是真的？”
“哈？没什么，我是说——”Dean背靠着保险柜跳了起来，像只鼓足劲的弹簧一样，他手里握着的文件不小心从指缝滑落出来掉在地上，脸色古怪的男人又赶忙蹲下去把它们一张张捡起来。
“Dean！”Sam被困在窗户旁边，他盯着他兄弟手忙脚乱的捡着文件，狐疑问道，“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快别管那些文件了，过来帮我把这个打开！”
“在我把这些都整在一起之后！”Dean怒气冲冲的咆哮。
“别吼我——你怎么了？Dean，那上面写着什么？你看到了什么？”Sam面对他兄弟的怒吼一点也不生气，他对Dean再熟悉不过，通常来说，这种反应意味着，Dean在虚张声势。
“没什么……”
完全如Sam预料，Dean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回了一个没有到达眼底的笑，显得有些心虚，嘟囔着把那些乱了页码的文件胡乱卷成了一大团。
“别想着糊弄我，露西·范·派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Sam不依不饶的追问，他从来不吃Dean这一套。
“Come on，查理·布朗，你就真的非得知道一切吗？给你老哥留点自尊吧——”Dean把那一团文件球使劲塞进他的夹克内兜，这让他的胸膛出现一个奇怪的凸.起，然后他反手伸入保险箱一抓，“Nice，Smith&Wilson，459款，这可是难得好东西！
“不要打岔！Dean。”Sam看着Dean把弹夹装了进去，动作非常熟练，就像自己的武器一样，他撇了撇嘴，”听着，‘我们之间不存在秘密’，这是你答应让我留下来的条件。你说过的，而我做到了，我甚至清楚前天晚上你第二次进入厕所待了十八分钟五十四秒，快说实话！”
“……那是因为我在便秘，小变态！FBI们是掉在马桶里面了吗？”Dean抬头瞪着他兄弟的 face，无奈叹口气，他顺手关上保险，“你真的不会想知道的，上面不是什么好话。FBI们的记录上说，我们冷血的疯狂虐杀、烧尸、无差别伤害受害者行为是源于我们的童年生长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环境中——”
“这倒是没说错……当我没说，请继续”Sam耸了耸肩，他在Dean抱怨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巴。
“‘女性受害者均表示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性侵害，案发现场也从未提取到可追溯的精.液痕迹，这表明’——”Dean举着枪对准Sam双手和钢柱的连接处，“小心。”
“表明什么？”Sam边说着大幅度向后仰起身体，他一点也不想被跳弹碎片击中头部。
“表明我们是一对变态同性恋杀手或者患有家族遗传性E.D——”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声，Dean飞快的说完了那个让他窒息的结论，“你还好吗，Sammy？”
“我很好，咳咳——”Sam在一团硫磺气味中咳嗽了两声，被子弹击中的手铐铰链在男人的努力挣扎下终于不堪重负断成两截，他的耳朵在嗡嗡响，“说真的，我们被当成同性恋杀手组合一点也不奇怪，可是，E.D？hahhhhhhh——”
Sam忍不住大笑了足足好一会，他不得不用右手抿去眼角挤出的泪水，“太滑稽了，如果John还在的话——”
“他一定会用他的勃朗宁老伙计让这些FBI崽子们一个个全都E.D！”Dean严肃的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那不是真的’，这是污蔑，对Winchester家族男性的严重污蔑！你听说过BAU吗？”
“慕尼黑建筑材料展？——”Sam愣了下，他想了一小会，然后从地上跳起来活动了下肩膀，待在这个封闭房间内让他感到持续的呼吸困难与腰酸背痛，“不是这个的缩写，对吗？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这是个骂人的脏词，John曾经用它来称呼烦人的警察。”Dean无聊的踢了脚地上的空笔筒，它滚到了墙边。
“John有这样说过吗？”Sam皱眉。
“有的。”Dean非常肯定的说，“90年代，在你很小的时候，后来不说了，脏话也有脏话的潮流。”
“好吧，”这句话挑不出毛病，Sam在几个回合的思考之后决定暂时相信Dean，“我认为他们的厕所party快要结束了，FBI们一定听到了刚才的枪响，Dean，我们要离开这里。”
“你说的对极了，但你知道——为什么它也会出现在这里呢？我不记得‘伤风’有和我们一起被抓过来。说真的，在晚饭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它！嗨，晚上好！”Dean在转身走向紧闭的房门时，被脚下映入眼帘的大型生物吓了一跳，他吃惊的用枪指着角落里的大狗，它刚刚站起来，抖着脑袋，灰色圆眼睛睁的大大的，正冷冰冰的和他对视着。
“该死，我忘了说这件事，一定又是艾德里安的魔法在干扰我的思想！嗷——”Sam用力拍了下脑门，甩起的一半手铐铰链打在了他的额角上。
“魔法？”反应慢半拍的Dean总算想起“伤风”是艾德里安留下的宠物，在几秒之后，他进一步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枪以及这种行为的意义，于是他慌忙把枪口转到另一边。
“抱歉，狗狗先生！”Sam伸出手弯腰试着去安抚受惊的“伤风”。有关灵兽的思考让他认定这只大狗拥有更加高级的智慧，而在一秒后，Sam确定他在“伤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鄙夷。
“Woof……”高傲的大狗没有搭理Sam，它低吼了下，转身用爪子隔空拍了拍结实的金属门。
一声细微的响动。
“它也会魔法？God，一只狗？”Dean瞪着弹开的金属门，很不甘心的发问。
“艾德里安周围有不那么魔法的东西吗？”Sam反问，边说着他卸下文件柜的一块柜门，紧跟在“伤风”背后跑出了房间。
“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Dean似乎很不甘心他才是两人之中最后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他立在原地。
“我是意识到了，但艾德里安的魔法总会让我忘掉这件事，我想你也一样。”Sam在囚室门口回头，他抿嘴看了定在原地的Dean一眼，“拜托，你是要留在这里和FBI搏击吗？快跟上来，我听到对面走廊有脚步声。”
“我就知道。”Dean欣慰的转了下挂在食指上的枪托，一脚踢飞躺在地上的塑料闹钟，他跑出了房间。
无辜的小玩意在好几个翻转与震荡之后总算落地不动，它上面的数字闪了几闪，10: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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