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你打伤了阿撒兹勒,我们说的那个阿撒兹勒?God,你只是个巫师!”
“当然,我只是个巫师,只不过稍稍有点不同。Sam,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阿撒兹勒带着他的手下偷袭了我的一个据点,趁我外出的时候。我的学生在这场事故中受到了严重伤害。听着,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别介意,我相信你,只是,太难以置信!阿撒兹勒可是地狱里的No.2——等等,Hold on。Dean!别碰我的手机,你手上全是黄油,离我远点!用你自己的————Hi,好久不见,无所不能的万事通先生,我刚刚好像听说你重伤了阿撒兹勒那个混球,我得说——干的漂亮!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加把劲,彻底帮我们解决这个大麻烦?你有这个能力!”
“Dean*Winchester,我警告你,不——要——教——我——做——事……”
*** ***
“麦迪逊!别再偷听了。你会被艾德里安先生发现的——Sh*t!”电话里的争吵声隔着门清晰可见,西蒙在路过麦迪逊身边的时候,他用胳膊肘快速撞了下整个身体几乎全趴在201号房门上偷听的少女。这个仓促的动作让他手里捧着的玻璃盏中撒出了一大块粘稠灰色液体,幸好杰瑞德及时用拖把接住,被粘住的拖把纤维板结在一起立刻咕嘟嘟的冒起气泡。
“你们一点也不好奇吗?”麦迪逊回头兴奋地挥了下手,她拼命眨着眼,小声说道:“你们没听见他怎么称呼那个男人?小天狼星*布莱克!那可是哈利波特的教父!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哦,God,小天狼星*布莱克……这太不真实了!”
自言自语的麦迪逊又迅速把耳朵贴回了门上,格雷斯兄弟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不那么惊讶,毕竟,他们曾经还见过大名鼎鼎的冬日战士,但如果说一点也不好奇,那当然也是彻头彻尾的假话。只是,既然艾德里安没有邀请他们进入房间,那么——
房间里的电话声忽然变得十分响亮。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Dean,把电话还给我————别烦我,Sam,我正在打电话——是的,艾德里安,我在听,感谢友情相助。对了,我有一批吸血鬼的脑袋,刚到手的货,非常新鲜,你还收吗?友情价,五千美金一颗,怎么样,嗷——Sammy,你踢到我的老二——”
“Dean*Winchester!”
“抱歉,艾德里安,Dean在胡说八道,别听他的,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吸血鬼的脑袋,感谢你的帮助!我是说——圣诞节你要来吗?一起吃个晚饭。”
“在汽车旅馆过圣诞?我考虑考虑,我这边有事先挂了,再见——”
啪的一声,201号房门突然打开了,紧贴在房门上专心偷听的麦迪逊不小心顺势朝前扑了进去,然后,西蒙和杰瑞德兄弟俩人双双瞪大了眼睛——在地板上的一堆黑色蕾丝中,有一只考拉正慢吞吞的挪动着它压在身体下的褐灰色小爪子。
*** ***
“默特尔醒了吗?”艾德里安心不在焉地问了句,他瞪着手机屏幕上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努力按捺着内心冲动,以免自己忍不住跑到印第安纳州掐死Dean*Winchester的惨剧发生。
“是的,先生。”杰瑞德小心用脚尖碰了碰地板上毛茸茸的小动物,“但是我认为,她还有些呼吸困难,或许是魔力眩晕导致的后遗症?”
“胡扯!那只是因为她常年吸烟不停,我警告过她——算了,别管默特尔了。”艾德里安非常刻薄的嘲讽了句,然后他才把视线转向西蒙手中的玻璃盏,“生骨灵配好了?”
“配好了。”西蒙快速从考拉身上移开目光,他轻声回答道:“我已经用狼蛛毒液稀释过了,按照你的吩咐,十七分之一的比例。”
“做的很好。”艾德里安欣慰的点了点头,“拿去给那几个警察灌进嘴里,小心点,别把他们噎死,该死的,一堆破事。西蒙,我会想办法让这场暴雨停的晚一点——对了,告诉科迪莉亚,如果学院在州政府的人手拖不住警局调查员——”正说着他的衣兜里飞出一张薄薄的小纸条,“让她联系这个号码,听清楚了?”
“当然。”西蒙示意杰瑞德接过纸条,他的手全被占了,不过他从侧面快速看了眼,纸条上写着一个潦草的电话号码,按编号系统计算似乎是纽约某处地址。
“很好,你们可以走了。”
“等等,先生。”西蒙急忙喊住准备关门的艾德里安,“麦迪逊怎么办?您不解除这个变形术?”
“哦,你说这个——”艾德里安回头看了眼正在地板上缓缓向楼梯过道爬去的考拉,他眯起眼吩咐道:“我觉得她保持这个状态很好。作为一只考拉,她现在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可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机会。杰瑞德,把她照看仔细点,可别让路过的流浪狗把她给吃了。”
没等格雷斯兄弟回答,艾德里安不容置疑地关上了房门,没忘记顺手补上一个隔音咒。
*** ***
“一位降临人间的天行者?你看到我似乎不怎么惊讶。”布莱克轻笑着,他现在被绑在了凳子上,一串有大拇指粗细、铭刻着无数细小银色符文、看上去极为坚固的锁链把他捆了个结实,但布莱克似乎一点也不慌张,伪装魔法已经全部被解除了,他深灰色的眼眸正在又黑又深的眼眶里散发着狡黠的光芒,“所以——艾德里安教授,你在霍格沃兹表现出的一切都只是伪装?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抵御地狱中的头号大恶魔?终止天启?肩负拯救世界的重大任务,按照神的旨意,穿梭世界——”
“不要妄议你不了解的事物,布莱克先生。”艾德里安打断了布莱克,他摩挲着躺在手心的银坠,目光复杂。神佑的斯特维拉护身符,他已经有好些年头没再见到这个老伙计。当然,他也没预料到会以这种方式与它重新见面,尤其是——艾德里安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了眼被牢牢束缚住的男人。
“那就请你为我解释。”布莱克懒洋洋的伸了伸腰,锁链自发的跟随他的动作有所延长,精准的确保他的双手被固定在胸口上,“作为哈利的教父,我想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说到哈利,你有看过《哈利波特》?哦,我知道了,你一定看过。那可真是一系列好书——”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布莱克!否则我只能亲自动手永远封住你那张漂亮的嘴。”艾德里安冷冷看了眼面前还在兀自说个不停的被审讯的男人,男人的双唇立刻紧紧黏在了一起,几个呼吸过后,他才把吊坠放到了桌子上的一个造型古朴的红木盒子里,他慢慢说道:“听清楚了?”
男人用粗重的鼻音哼唧着,快速点了点头。
“很好。”艾德里安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空着的陶瓷茶杯里迅速盛满了水,“布莱克先生,你已经在这里休息了有一会了,我想你的大脑足够放松。现在,请告诉我,你来自什么时间?”
“粗鲁。”重新获得说话权利的布莱克吐了口唾沫,他继续抱怨着:“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摄神取念——”
“显然我的咒法失败了。”艾德里安端起茶杯,他正对着布莱克,“你的大脑之中拥有一种奇特能量,非常强大,它在抗拒我,当然,我可以试着强行突破它,冒着把你的脑子烧成一团烤鼻涕虫的风险。所以,请直说吧,布莱克先生。”
“什么奇特能量——好的,我不问这个。我认为,艾德里安教授,你不用再喊我先生。这样的招待——”布莱克努力举了举手,向主人示意他现在处于被审问的窘境之中,不过艾德里安并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好一会过去后,他才不甘心的继续说:“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我是从那道拱门里过来的——神秘事务司里的那道该死的拱门,我亲爱的表姐动的手。我想你知道,死刑室,那本书里写的清清楚楚,我是说JK.罗琳写的那本《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帷幔彼岸那一章——”
“布莱克,我不是在和你开读书讨论会,重点!”
“好吧,好吧,你明明都知道。”布莱克的抱怨声在艾德里安冰冷的目光下渐渐微弱的听不清,他小声嘟囔着,“这可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记忆。十年前,1996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那的时间,伏地魔编造了一份虚假的记忆,他引诱哈利潜入魔法部,为了特里劳妮做出的那个预言,有关黑魔王与大难不死的男孩的预言——”布莱克说着说着,他的情绪突然失控,男人咆哮道,“该死的斯内普,我要杀了他!卑鄙无耻的告密者,如果不是他泄露消息给伏地魔,莉莉和詹姆斯就不会死,他毁了一切!他甚至还杀了邓布利多——”
“冷静,布莱克。”艾德里安揣摩着布莱克吐露出的话语可靠性,他轻啜了一小口茶水,“我承认斯内普必须要对发生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惨案负起主要责任,但我同时也要提醒你,在你活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动手杀死邓布利多。”
“哦,当然,那可是发生在《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里的事情。”布莱克嗤笑了声,不过艾德里安又一次没接话,于是他只能愤愤不平的骂道,“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受了伤,他怎么可能有机会伤得了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那个卑劣的鼻涕精,无耻小人,还有脸自称什么混血王子?在光明正大的决斗中,他甚至没法赢了我!”
“显然你还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你说什么?”情绪激动的小天狼星还在骂骂咧咧着,他没听清艾德里安的话。
“没事,请继续你的故事,哈利潜入魔法部的部分。”
“哦,好吧……好吧……”布莱克连着重复好几次“好吧”,他才慢慢冷静了下来,“哈利带着他的朋友潜入了魔法部,为了救我!半小时后我就收到了消息,而我那时候甚至还和卢平在猪头酒吧的一间包厢里喝酒,多么可笑!”布莱克的喉结快速动了下,他继续道,“我们收到邓布利多的消息后立刻赶到了魔法部,原本打算赶在哈利有所动作之前截住他们,魔法部从去年年底,我是说,伏地魔复活之后,就不太平了。已经很有多人或明或暗投向了伏地魔那一边,而福吉那个贪恋权势的蠢货还在自欺欺人。”布莱克又啐了口唾沫,然后他说,“我们晚了一步,等我们冲破魔法部警卫阻拦赶到神秘事务司的时候,哈利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和那些食死徒开战了,打的不可开交。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你对哈利的教导,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远远可是超出学生水平,当然,还有他的黑魔法——”
“帮帮忙——”布莱克说着停住了话语,他双手奋力挣扎着,像是要展示胳膊上的什么东西,艾德里安挑了挑眉,锁链松开了一些。
“真是感谢你的仁慈。”布莱克讥讽着卷起了右手衬衫袖子,小臂上露出一大块显眼的丑陋伤疤。
“这是——”艾德里安眯了下眼,“厉火的烧伤?”
“看来你也很精通黑魔法,这种偏门的魔法伤害你也知道!我必须得告诉你,这可全都是拜你所赐。”布莱克哼了一声,“我第一次和哈利正式见面的时候,在尖叫棚屋,他一句话不说就放出了厉火。天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甚至没有一根趁手的魔杖,如果不是卢平来的及时,我差点就被烧成了一小撮灰烬——那小子玩火高明的简直可怕!他当时还只是个三年级学生!”
“我得说明,我可没哈利黑魔法。”艾德里安辩解道:“那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我告诫过他的。”
“得了吧,你只是在火上浇油。”布莱克瞪着艾德里安,面色复杂的说道,“你亲手给他申请进入禁*书区的纸条签了名,你也早就清楚我是无辜的,害死哈利父母的真凶就藏在韦斯莱那小子的床底下,但你却选择了沉默!你的行为让虫尾巴那个该死的家伙溜走了,而你甚至没有告诉邓布利多!”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有我的理由,等等——”艾德里安提高了声量,面色不悦,然后他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他放下茶杯,“小矮星彼得跑了?”
“是的。”布莱克活动了下手腕,他愤怒的骂道,“那个苟且偷生的货色要好命的多,无论是在那本书里还是我们那里。他在你消失后几天就跑的无影无踪,这让我在霍格沃兹整整一年的辛苦潜伏全都白费了!如果不是卢平在尖叫棚屋拼命坚持要等到和邓布利多见面后再处理我,斯内普那家伙当场就会要了我的命!”
“好吧,真是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你有你的理由!不是吗?”布莱克冷哼了声,过了会他又说道,“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留给哈利的护身符,恐怕我也没机会来到这里。”
“或许吧……”艾德里安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他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说说吧,哈利是什么时候把护符交给你的?我告诉过他不要对外张扬这件事。”
“他确实听了你的话,没人知道这件物品保存在他手里,除了邓布利多。不过可能因为我是他的教父,以及唯一的亲人,好吧,现在不是了,他破了例。”布莱克慢慢地说,“自从他在三强争霸赛的那场阴谋里从伏地魔手中救下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就念叨着要把那个护符送给我,说是作为火□□的答谢礼,真是个傻孩子,我可是他的教父!后来,亚瑟在魔法部受了重伤,亚瑟是罗恩*韦斯莱的父亲,你应该知道?嗯,好的,那件事后哈利用他的猫头鹰写信告诉我,他说他认为我处于某种危机之中,如果我再不收下,他就要通过霍格沃兹的密道溜出去,到布莱克老宅来和我当谈。我认为他做得出那种事,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暂时留下这件护符,等到学期末再交给他——”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活了下来?”艾德里安打断了布莱克,他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好吧,那本书里说迪戈里家的男孩死了,但他没有。这也要归功于这件宝贝。再问一次,你真的不是教廷的人吗?”布莱克再一次得到了明确否认,“好吧,我们那里,像这样的宝物在妖精叛乱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一件了。它具有强大的魔法抗性,非常非常强大,甚至可以抵挡杀戮咒,哈利全靠它才从伏地魔手下救下了塞德里克。至于那本书,全在胡扯!同源魔杖之间的联系虽然紧密,但那种联系却根本不足以反抗主人,奥利凡德如果知道他制作出了这种不靠谱的玩意,一定会因为无法忍受耻辱而选择永久关门!”
“不要这么激动。”艾德里安略带困惑的问道,“哈利有告诉你他是怎么从伏地魔手下逃出去的?”
“当然,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我就躲在观众席里,复方汤剂,我装成了破釜酒吧酒保。”布莱克眨了眨眼,“小巴蒂*克劳奇,他那个时候还在伪装成穆迪的模样,该死的,同样是复方汤剂,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关在阿兹卡班十二年——!”
“这不怪你。”艾德里安点评道,“魔药总是比魔咒更加可靠,不是吗?复方汤剂的易容效果很难被察觉,否则,斯内普也不会浪费时间干这一行这么多年。”
“是的,熬制复方汤剂用了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布莱克皱了皱眉,他咳嗽了下,“我不知道小巴蒂*克劳奇是怎么威胁卡卡洛夫的。在第三场比赛里,一切全都乱了套,卡卡洛夫和从德姆斯特朗来的另一个随行人员交换了身份——我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我确定,这个北方佬想暗中下黑手攻击参赛选手——和小巴蒂*克劳奇里应外合,好把哈利交到伏地魔手上。但他想错了,他没料到哈利的魔法能力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同龄人,尤其是黑魔法,说老实话,我觉得哈利玩火上瘾。”
“又是厉火?”艾德里安咽下了刚喝下的热茶,他咧了咧嘴。
“是的。”布莱克快速说,“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联手把卡卡洛夫打了个措手不及,霍格沃兹的学生总会自发的凑到一起,不过他们毕竟只是孩子,年纪最大的那个也没有毕业,而卡卡洛夫在伏地魔倒台之前年就已经是相当有名的食死徒,有备而来,他做出了反击——”
“很不明智的举动。”艾德里安哼了声,“他只需要保证哈利摸到那个奖杯就行,而不是节外生枝。”
“唔——你说得对。”布莱克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他没想明白,“哈利告诉我,他和塞德里克挡了卡卡洛夫几个咒语后很快就落入下风,不过紧接着局面就发生了反转。赶过来的布斯巴顿的女学生用了一个不知名的古怪咒语,我听说她有媚娃血统——你知道,混着魔法生物血统的巫师,他们使用的咒语效果和我们不大一样,可能是魔咒发生异变,哈利的厉火彻底失控了,差点烧掉整片森林——邓布利多召唤出了整整一百多只水妖精才控制住局面。等我们赶过去,卡卡洛夫和选手们全都消失了,还有那个奖杯,就像书上说的一样,它是个门钥匙。”
“你说什么,他们全都碰了那个奖杯?”艾德里安惊讶的甚至站了起来。
“你没听错,全部。要我说,就像詹姆斯一样——”布莱克轻笑了下,“哈利那个孩子真是固执的可怕,他后来告诉我们,他说,他们四个选手发现根本没办法突破魔鬼火焰的包围,失控的厉火遇到什么就烧什么,幻影移形也不能用——迷宫里提前被施了反咒,塞德里克想了个法子,他点燃了一根凤凰的羽毛,以火抵火,那是福克斯身上落下来的,邓布利多给了他用来对付斯芬克斯,不过没撑住多久。在我们赶过去之前,他们选择一齐拥抱三强争霸赛的奖杯,这样至少能公平迎接死亡。”
“理解,哈——”艾德里安又坐了回去,他笑着说道,“我能想象,当伏地魔看到门钥匙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止哈里一个,而是四个人时候,他脸上的精彩表情。”
“我可不认为黑魔头会有什么精彩表情。”布莱克哈哈大笑,“哈利说虫尾巴被当场打折了腿,威克多尔*克鲁姆用了一个强力粉碎咒,只是伏地魔出手了,他当时还处于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但他终究还是伏地魔不是?那个精通一切黑魔法的黑魔头,他有那种本事,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哈利说他没看清,一圈黑雾,然后,黑魔头轻而易举的放倒了四个孩子。”
“伏地魔没伤害其他三个人?”
“没有。没人知道黑魔头的脑子在想什么。不过我猜他是打算在复活之后亲手对付哈利,让其他三个孩子做见证人,好把伏地魔打败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消息传递到整个欧洲。没有比三强争霸赛这种机会更适合的了,只要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能活着回去,伏地魔重返人世并战胜命运之子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非常合理的分析。”艾德里安点了点头,他继续追问,“他们怎么从伏地魔手上逃出去的?别告诉我就像那本书上写的一样?”
“当然不是。”布莱克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没什么复杂的事情,就像我说的,伏地魔要和他决斗,而哈利玩火上了瘾,那也是他掌握的威力最大的咒语,他在拿到魔杖后就施了厉火咒,大部分巫师遇到厉火跑得快还能留下一条命,但哈利面对的可是伏地魔,这造不成什么麻烦。黑魔头熄灭了火焰,在哈利解救其他人的时候,他用了一个邪恶至极的不知名咒语,我从来没见过邓布利多那种脸色——金斯莱之后在凤凰社会议上报告说,魔法部去调查的时候,半英里的墓地被劈开了一道两架马车宽、深不见底的裂缝,傲罗们合力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试着修复地面,但伏地魔咒语的残余力量让他们的魔法效果不太对劲,最后法律执行司不得不向梅林爵士团求助,他们从埃及调过来一位非常有名的解咒大师,勉强修复了痕迹,但未来几十年内那块墓地肯定会寸草不生,福吉还坚持说那只是有地下妖灵在作祟,真是无可救药!”他哼了声,又扭了下手腕,“感谢你啦,你给哈利的护符发挥了重大功效,它挡住了伏地魔至少一次,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也出了力,他们身上带着作弊用品,以及魔法部提供给他们的防护用具,非常珍贵——国际巫师联合会说过这次比赛不能再发生任何死亡事故。当然,那些没法挡住伏地魔,他们受了不轻的伤,但命算是保住了。总之,他们逃了回来,赶在那个门钥匙彻底裂开之前。”
“非常有趣……真的非常有趣……”艾德里安喃喃着,过了好一会后,他才继续说道,“我以为四名受伤的勇士足以证明伏地魔回来了,尤其是在几百人亲眼目睹之下?邓布利多,大半个英国魔法部,受邀而来作见证的外国巫师,他们瞎了吗?四个孩子的比试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四个傲罗也做不到!”
“很复杂。”布莱克活动了下肩膀,他身上绑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除去了,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没提这个,“不管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活着的哈利和其他三个已经‘死了’的勇士,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别的地方——”
“什么叫“死了”?”艾德里安注意到布莱克刻意加重了读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布莱克挑了挑眉,“当时那个三个孩子陷入了几乎不可逆转的深度昏迷,除了哈利,他们看上去就和死了差不多,至少在场大多数人是这样认为的,那片森林可是被一场大面积厉火扫过,就连斯芬克斯这种等级的魔法生物都没逃过去,阿莫斯更是当场晕了过去,他以为他的宝贝儿子永远离开了他,不过既然有邓布利多在,孩子们就不会有事——”
布莱克停顿了下,“发现冒牌穆迪和卡卡洛夫双双消失之后,他立刻打发走了魔法部那群人,每个人都匆匆离开了,大家都很忙,因为哈利坚持伏地魔回来——”他嘲讽地说,“甚至没几个人关心可能有孩子死在了比赛之中。庞弗雷夫人做了一些紧急处理,但这种程度的伤害超过了霍格沃兹医务室的条件,和哈利确认那十几分钟内所发生的事情之后,邓布利多找的人赶了过来,不是凤凰社成员,我猜是从北欧那边来的巫师,他们带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芙蓉*德拉库尔以及威克多尔*克鲁姆,我想他以后干不了找球手这一行了——那个男孩整个右胳膊成了焦炭。”
“他们被对外宣告了死亡?”
“是的,能给我一杯茶吗?”布莱克说,下一秒,另一个海蓝色的瓷茶杯凭空出现在茶几上,不过主人再没有其他动作,布莱克撇了下嘴,走了过去。
“谢谢,我真是渴死了——等等,我说了太多话,你用了吐真剂?不,我还没喝茶。”
艾德里安耸了耸肩,没有答话,布莱克狐疑的瞪着茶杯好一会,终于才把它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道,“‘霍格沃兹重大惨剧,三名勇士不幸罹难’,报纸头版头条,魔法部整整一个月在干的事情就是拼命压下这件事,所谓担忧引起恐慌,不过美洲那边可不管福吉的脸面,私下里消息都快传疯了。当然,这只是对外说的,真正的状况是,他们被秘密转移,这件事是个真正的秘密,邓布利多亲自施了保密咒,只有不超过十个人知道,包括孩子们的父母,不过我想它现在在我身上失效了。”
布莱克意有所指的咂了咂嘴,艾德里安却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说道:“邓布利多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又有人从战无不胜的伏地魔手下逃了出去,还只是三个尚未毕业的孩子,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可不止是仅让伏地魔大失颜面——”
“还会让他开始怀疑,邓布利多就是这么说的。”布莱克接上了话,“毕竟哈利可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又一次从伏地魔手下逃了出去,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有那个预言,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如果伏地魔因此提高戒备,那可就难对付了,他可有整整七个魂器!神秘的艾德里安教授,你有办法解决哈利身上那块魂片吗?”
布莱克在说完这句话后不再出声,他默默喝着茶,一言不发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你可以叫我艾德里安,小天狼星。魂器,非常棘手的问题,说实话,和邓布利多一样,我没有太大把握……”艾德里安正视着布莱克,低声嘀咕着,不过他很快转了话题,“我以为哈利在经过这一场遭遇之后,就不会再那么鲁莽,至少不会像那本书里写的那样,受到一个幻象的引诱,冒冒失失的冲到魔法部?”
“没那么简单。”布莱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一瞬间变得愁眉苦脸,“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几乎没怎么和哈利说过话,情况很不好,伏地魔复活之后没多久哈利的脑子就变得一团糟,噩梦、幻象、幻听,脾气变得暴躁、易怒、精神恍惚,大家都认为是伏地魔在搞鬼,即使隔着不知道多么遥远的距离,以及霍格沃兹的无数重魔法保护之下,在哈利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前,他几乎睡不好一晚上。灵魂之间的联系要比我们起初预想中紧密的多,当然,邓布利多从来没告诉我们这是魂器的原因,他只说是因为那道伤疤所产生的联系。这不怨哈利,如果有其他人的灵魂在你脑子里作怪,你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沉默了一会后,艾德里安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是很复杂的状况,也许我应该抽些时间进一步研究灵魂之间的联系……不过,既然你这一年里都没有怎么和哈利说过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别告诉我,是通过那面双面镜?”
“别再提那个,双面镜真是我犯的一个大错误。”布莱克的眉毛纠结的扭曲在了一起,“这一年,凤凰社的所有人都被邓布利多警告绝对不能擅自和哈利接触,他认为伏地魔也许就潜藏在哈利的眼睛背后注视一切,但他同时也认为黑魔头一向不关心学生间的交流,因为他们鲁莽、愚蠢,通常没办法也没能力做出真正的危害,所以,纳威*隆巴顿和韦斯莱家的小儿子负责监视哈利在学校的不正常行为,而格兰杰小姐则会在每天半夜将哈利这一整天的行动写成详细报告通过一道被特殊许可的壁炉递交到校长室——”
“格兰杰小姐?你是说赫敏?”艾德里安给自己添了些茶水,他听到后抬起头,“她在给邓布利多写报告?”
“是的,格兰杰小姐已经通过了凤凰社的所有考核,只要她一从霍格沃兹毕业就会立刻成为一名凤凰社正式成员。”布莱克抿起了嘴,“我不赞成她的做法,这一点也不光彩,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工作对凤凰社的行动很有帮助,格兰杰小姐完成的报告非常非常详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我想如果她在毕业之后去魔法部工作的话,一定能取得极为杰出的成就。”
“当然,格兰杰小姐身上具备着一些特性,智慧、求知、坚持、勇气、自律……”艾德里安像是没听明白在布莱克在嘲讽,他放下茶杯,不加吝啬的赞美着,“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那都是非常宝贵的品质,我真是希望我手下的女学徒都能像她一样——抱歉,我只是有些感叹。说到这个,那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你说什么?”布莱克被茶水呛了下,他还在为艾德里安刚刚所说的一大串赞美词而感到浑身发痒。
“我是说,在穿过帷幔之后,你有什么感觉?”艾德里安紧紧注视着布莱克的双眼,“平和?黑暗?寂静?永恒?”
“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布莱克卡壳了一小会,然后他立刻纠正道,“事实上,就像是一场无梦的午睡过后,我再次睁眼的时候,躺在一片灌木丛里,有些冷,身边全是豆木和呱呱叫的蟾蜍,威萨姆森林,牛津郡,起初我还以为死刑室的帷幔被谁修改成了门钥匙。”
“你醒在了英国?”艾德里安有些失望布莱克的回答,他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这是个蠢问题。“当然,你是英国人,这很正常。小天狼星,我注意到你的思路非常清晰,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考虑这些事很多次,所以,你来这边多久了?”
“用你们这边的时间来计算的话,从我醒来,一年半。到美国,三个月。”布莱克不确定艾德里安在问哪段时间,于是,他直接给出了两个答案,“在威萨姆森林,我很快就遇到了两个巡林员,就是麻瓜,他们的打扮十分奇怪,穿的很厚实,在我看来。当然,我一定看上去更加古怪,我那时候还穿着长袍,而当时地面是冻结的,刚刚下过雪——”布莱克笑了下,他继续往下说,“牛津郡的巡林员要求我跟随他们离开森林,我当然不愿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食死徒在伪装,我可不怎么会摄神取念,而且我的魔杖不见了——也许它掉在了神秘事务司,我没办法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对付两个食死徒,好运的是,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的魔杖丢了。所以,我和他们瞎扯,拖延时间,我想如果食死徒能找到我,凤凰社一定也能,但很快我就知道我完全想错了,他们掏出了.枪,发出警告要我蹲下。”
“两个警察可不应该会让大名鼎鼎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束手就擒,即使你没有魔杖?”艾德里安轻笑。
“当然,我面对的只是两把手.枪。”布莱克苦着脸,他喝了一大口茶,“很多年前我就见识过那种武器,魔法部经常用魔杖来类比麻瓜枪械,但我们不一样,你知道的,巫师离开魔杖还能做很多事情,无声无杖施法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准备。我必须赞美,麻瓜或者说普通人,他们的确做出了许多惊人成就,如果换成更厉害的那种大口径重型火炮,也许我非得受重伤不可。当时,我想着赶紧离开那里,既然只是麻瓜,就没再必要继续纠缠,哈利还处于危险之中!我试着幻影移形,但不对劲,空间在抗拒我,非常明显,就像有反幻影移形咒在束缚一样,只是感受远没有那么强烈,所以我改了主意,昏迷咒,它花了我两三秒钟时间,还好成功了。”
“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能像在霍格沃兹一样轻而易举的施展魔法,我记得阿兹卡班附近十几英里就是非常著名的禁魔区。”艾德里安说着从桌子上抓起了一根木质短杖,它足足有接近两英尺长,三英寸粗细,上面铭刻着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蜷曲魔纹,比起奥利凡德的制式魔杖,更接近艾德里安曾经的法杖,只是要短的多,“显然你还没有适应这一点。这是你制作的魔杖?非常高明的魔纹技巧,我可不知道你有这种本事,闪回前咒——”
短杖头部立刻发出一团微弱绿光,朦胧中渗透着一股阴沉,一层阴影蒙在了艾德里安脸上,他挑了挑眉,“你刚刚用了杀戮咒?我以为凤凰社的成员从来不使用这种黑魔法。嗯,精巧的运转方式,我能感知到它和标准魔杖的结构完全不一样,但效果却很相似,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这种橄榄木可是约旦特产,而且它看上去很眼熟。如果我没记错,我曾经在某本博物馆宣传册上见过它,啊,看这里,它们的花纹甚至一模一样,你做了小偷?”
“艾德里安教授,看来你并非全知全能,凤凰社可不是一群死脑筋,对于某些无法战胜的邪恶存在,如果有必要,我们会采用非正常手段。”布莱克反驳道,“我必须强调,我在这里适应的很好,不然我就不会有机会见到你。还有,我可铸造不出一根真正的魔杖,它很粗糙。我想你知道,魔杖学是门艰深的学问,我没有时间涉猎太多,不过,在很多年前,为了制作活点地图,我在霍格沃兹图书馆泡了整整两年半,那些知识足够制作出一根能够加速施法的简陋魔杖。”
“活点地图!让人印象深刻的物品,我曾有幸见过它,我得说你们的追踪定位术使用的非常高明。”艾德里安很快就想起了这件现在由哈利保管的神奇魔法物品,他由衷地赞美了句,“小天狼星,你说的见不到我是什么意思?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可不认为你不远万里跑到美洲来,只是为了呼吸美利坚的新鲜空气?”
“说来话长。”布莱克捧着茶杯坐回了他的椅子,“我刚刚说到哪了?噢,在击晕那两位巡林员之后,是的,我没敢消除他们的记忆,记忆咒是非常精细的魔咒,控制不好就会烧坏他们的脑子。我离开了,用走路的方式,我原以为这片森林是一块未经标注的禁魔区,但直到我走出森林,遇到另一群牛津大学研究员之后,我才意识到不对,至少时间上不对,那些生态保护中心的学者们带着一大堆我从来没见过的仪器在做实验,非常清晰的显示器——电子计算机,他们管它叫这个名字。”
“没错,是叫那个名字,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然后发生了什么?”艾德里安笑着发问,尽管他已经有了些猜测。
“比那两个巡林员要好得多。”小天狼星干巴巴的说,“他们倒是很友善,只是用一种关怀弱者的目光同情的看着我,我猜还是因为我的打扮,他们全都穿的特别厚,带着围巾,不过我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们,那些屏幕上显示的年份是2005年,还有那些箱子上的标记,他们胸口挂着的工作证,全都写着2005年。梅林的胡子啊,我抢了一个男人手上的报纸,上面写着什么伦敦恐怖袭击目击者证词,英国出兵伊拉克,禽流感传播之类的鬼东西,我差点疯了,我知道我穿越了时间,神秘事务司的拱门被改成了一个时间转换器,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显然它不是。”艾德里安等着布莱克继续讲下去。
“是的,显然它不是。”布莱克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我得立刻远离那些人,尽管在我有限的知识里只看到过有关回到过去的记录,但穿越时间总会造成不可预知的麻烦。所以我跑了,回头往森林里跑,那群研究员还试着追我,也许他们以为我是个流浪汉,或者恐怖分子什么的,谁知道呢?我在森林里施展了阿尼玛格斯变形术,甩开了他们,我很擅长这个,逃出阿兹卡班后的一年让我学会了很多,但还是不对劲,离开森林之后,我才发现仍然很难施展幻影移形,别的咒语也不对劲,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在挣脱效果不佳的无形束缚咒。”艾德里安补充道。
“差不多。”布莱克皱了皱眉,然后他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伏地魔一定输了那场战争,否则那些麻瓜不会过上这样的日子,而且在我离开的九年之中魔法界一定发生了某些大事,我准备先去伦敦,去布莱克老宅,那里一定有凤凰社的人。我一路沿着公路和铁轨,白天藏在树林、旧仓库之类的地方,晚上保持阿尼玛格斯形态,大概花了四天时间,我来到了伦敦。”
“你恐怕失望了。”艾德里安悲悯的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魔法部。”
“是的。”布莱克嗤笑了下,“根本没有魔法部,没有对角巷,没有布莱克老宅,甚至没有格里莫广场,我把那些伦敦地图翻着看了至少一百遍,我知道的有巫师活动的地点一个都不存在。那时候我才是真的疯了,我彻底失去神智,以狗的形态昏昏沉沉的游荡在伦敦街头,大约过了一个半月,我在一个街角垃圾桶附近躺着晒太阳,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又恢复了理智。”
“什么声音?”
“一个过路女孩的声音。”布莱克飞快的说,“她尖叫着说她要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她要去看哈利波特——”
“噢。”艾德里安瞬间就明白了,他深吸了口气,“那太尴尬了,你一定很失望。”
“比起后来的事情那真的一点都不尴尬。”布莱克说,“我简直兴奋极了,有人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为什么没想到通过站台去霍格沃兹呢?我甚至没细想那女孩说的话,我不顾一切跑去了国王十字火车站,不远,只有十几分钟路程,我成功找到了,哼——”他轻哼了声,“一个撇脚的装饰品,以及一群带着尖顶帽的小孩子,他们嚷嚷着,拿着粗制滥造的小木棍,身上别着霍格沃兹学院校徽,全都似是而非。我傻站在站台边上犯了迷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甚至一度以为麻瓜保密法被解除,巫师又一次和麻瓜们公开生活在了一起,我得说,这是件好事,但巫师们都去了哪里?直到我注意到一个女孩怀里书的封皮——”
“《哈利*波特》?”艾德里安总算忍不住笑出声。
“是的,哈利*波特!”布莱克狠狠瞪了艾德里安一眼,他招手拉过来一个矮茶几,然后伸手在右边口袋里快速掏摸起来。很快,他拿出了好几本书,布莱克怒气冲冲地把它们摔在茶几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蠢女人写的东西,瞧瞧——《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哈利波特与密室》、《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她把霍格沃兹当成了什么?每年一度的儿童闯关游戏吗?一个偷窥者、小偷,她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生活,用拙劣的文笔写着小丑一样的故事!还有这个该死的《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我竟然从不知道那个鼻涕精曾经自称为‘混血王子’?卑鄙的告密者、叛徒、厚颜无耻——”
“够了。”艾德里安制止了布莱克的抱怨,再继续听下去他怀疑自己就快不认识哈利波特了,他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一堆书,皱巴巴的,书脊上染着污渍,很明显已经被人翻阅了很多次,但他没碰其中任何一本,“很有意思的作品,不是吗?你只是存在偏见,罗琳女士是位杰出的作家,她的笔触很有灵性,她仅仅用纸和笔就把霍格沃兹展示给了数十亿人,几乎每个度过哈利波特故事的孩子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收到一份来自霍格沃兹猫头鹰携带的录取通知书。小天狼星,你应该为此感到欣慰。”
“见鬼的欣慰!他们还拍摄了电影呢!cobblers!”布莱克骂了句脏话,“你知道那个叫J.K罗琳的女人不是吗?她可不仅仅只是个作家,有一个横跨整个欧洲的强大魔法组织在暗中保护她,如果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我就没机会坐在这里和你喝茶!”
“魔法组织?”艾德里安眯了下眼。
“你不知道?在我看完第一本哈利波特之后,我就知道我找对了人。”布莱克骂骂咧咧着,他似乎没注意到艾德里安的小动作,“她的住所不难找,我去了图书出版社,没费多少工夫就拿到了她的地址,曼彻斯特附近的一个小镇,我用了大约三周时间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异常,非常普通的麻瓜主妇生活,她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
“我记得罗琳女士是一位单亲母亲。”艾德里安陈述了一个事实。
“是的,她是一位母亲。”布莱克憋着气重复了一遍,“我也确定她毫无危险,我准备挑一个早晨盘问那位女士有关这些书的一切——她会在礼拜二早上送孩子去参见音乐培训,不过在我出手之前,有人先动了手,他们保护着那个女作家。”
“你刚才说的那个组织?”
“是的,看看这个。”布莱克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约有成人手掌三分之二大小的圆木盘,他把它抛给了艾德里安。
“这是……记录者的标志。”
“你知道他们?记录者,这听上去更像是某种从事文书工作的人物,和他们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相似!”
“人们习惯对一个事物保持固定的称呼,但团体风格随着时间流逝总是更容易发生改变。”艾德里安边说着开始把玩起这块圆盘,它上面勾勒着一个由两个镖形图案反向嵌在一起的符号——记录者的标记,它和坐落在怀特山脉地堡的标记几乎一致,除了那道明显是最近才裂开的新痕迹。他还辨认出了其中的一些细微区别,显然,这是刻意制作的,“我还没和他们真正交过手,但我知道他们的存在。记录者,他们是先知、观察者、路人、撰史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具有极高天赋,掌握着超自然和魔法的奥秘,以及那些不以为常人所知的隐秘之事,这个组织在非常久远的年代之前就开始存在与地球上,成员遍布世界各国,说真的,我不怎么相信英国那边的记录者有时间会去特地关心一个作家的日常生活,也许是因为你早就暴露了踪迹,在这里,摄像头和互联网会让那些不同寻常的现象飞速传播,很多组织都靠着这个找活干呢,我建议你最好在自己身上恒定一个麻瓜忽略咒。”
艾德里安说到这就停了下来,他不打算坦白有关自己接手了记录者美国分部一处地堡的事情。
“那听上去就像是另外一个梅林爵士团!”布莱克直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他呲了呲牙,“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会保持谨慎。当然,我还要说,我可能要比你更清楚记录者有多么难对付,这么说有些大言不惭,但我差点就在他们手上丢了命,不是吗?说真的,那些人一点也不想让我活着,一出场就下死手。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批禁魔装备,那会让我的大部分咒语失效,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有那种□□,我被射中了,但它起效的很慢,这可能是因为我的巫师血统,还好我脑子转得快,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炸了一辆卡车,很明显他们的设备并不能抵挡这种爆炸效果——”
“等等,我好像有看到过这个新闻,是你在曼彻斯特炸的卡车?”艾德里安打断了他。“BBC上说是恐怖分子袭击。”
“BBC?”布莱脸上克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但它只持续了一两秒,“算了,一定是某种麻瓜称呼,不管我的事,不过我确定,除了攻击我的记录者,再没有伤到别人,可能有一两只流浪猫?真是遗憾。爆炸发生后,我跑进一片玉米地就变了形,迷迷糊糊乱跑着,等我醒来是在一块沼泽地里,快到谢菲尔德了,我以为我逃了过去,但我想错了,他们很快就又找到了我,这次他们来了很多人,带着非常先进的武器,还有那个狙击手,我很抱歉,我不得不出手毁掉他藏身的建筑物,他差点打爆我的头,我又逃了,这次是幻影移形——”
布莱克撩起了上衣下摆,艾德里安注意到他的右下腹有一道瘀痕交错的可怖疤痕,“你分体了?”
“是的,我分体了,在苏格兰的一块荒岛上,差点没治好。”布莱克又一次呲了呲牙,“幸好曾经在练习阿尼玛格斯变形的时候遭遇过类似状况,我清楚该怎么处理,我的幻影移形可从来没出过这种问题。我在那块岛上待了一周,等我离开之后他们才找上门,我留下了一个玩偶替身,这给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好让我跑到法国,这次我以为我摆脱了,但事实证明我又错了,我在法国待几天,又跑去意大利,然后是德国、瑞士,他们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直到我绕道波兰跑到布达佩斯的时候才喘了口气,我在那里凑巧撞上了一个吸血鬼巢穴,他们在酒吧作怪,帮我分担了很大一部分火力。”
“这不奇怪,记录者们一向致力清楚黑暗生物,你在哪里待了多久?”
“接近一个月。”布莱克歪了下头,像是在努力回忆,“我早就猜测他们有某种定位魔法,所以我准备了一个仪式,一个血魔法,可以掩盖我的气息,我早就想用它,但一直没有材料,不过既然正好遇到了吸血鬼,虽然它们和我们那边的不太一样,但魔法总算是起效了。”
“血魔法仪式?布莱克,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艾德里安惊奇的咂了咂嘴。
“得了吧,别说你不知道。禁.书区里这样的魔法仪式一抓一大把,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我们只是从来不用,”布莱克翻了个白眼,“我在仪式完成之后就离开了布达佩斯,我认为我应该准备一根魔杖,这能让我更方便的对付那些敌人,但魔杖可不好找,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几家地下巫术商店,但他们所谓的珍品全都是些没用的破烂货。”
“情况有所不同,这里的巫师数量稀少,整个美洲不会超过一千人,还得算上那种灵媒。”艾德里安说,“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魔法不存在,所以,没人使用魔杖,没有意义,也几乎没人会制作,他们没有那种机会,巫师之间几乎不会直接发生冲突,如果他们的确需要对付一个敌人,暗中下咒是个更值得选择的方式,车祸、溺死、电击、心脏休克,寻常不过的死亡方式,没人会怀疑。”
“我已经有所见闻。”布莱克耸了耸肩,“所以我想着我还是得靠自己动手,首先,我需要一根合适的魔杖木——”
“在这里要找到一根能用的魔杖木可不是件容易事。”艾德里安又一次打断了布莱克,“森林被污染了好几十年,我也曾找过一段时间,但它们几乎全都已经失去了灵性。”
“你说的很对,自从我醒来后就一直觉得全身不舒服,在瑞典那几天倒是能好一些——不过,显然梅林一直在眷顾我,我身上还带着这个——”布莱克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植物根茎状的东西,就像是块风干的人参。
“这是……”艾德里安皱眉仔细打量起布莱克递过来的东西,它皱巴巴的,布满皲裂的刻痕,几片脱水的棕黑色叶子和灰色枝干紧密粘合在一起,还有几根残余根须蜷缩在茎块底部。“这是护树罗锅。”他坚决的给出了判断,同时右手在空气中掏摸了下,抓住了一个装着小半瓶澄澈液体的窄颈瓶。
“哈。”布莱克惊讶的说,“我没想到你能辨认出它,这可真难得。老实说,我从来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护树罗锅尸体的模样——你在给它浇水吗?别费时间了,我早就试过,没用,它在大半年前就死了,也许是因为环境污染……”
布莱克的声音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那具干瘪的护树罗锅“尸体”随着窄颈瓶中液体的浸润迅速重新焕发出生机——它慢慢变成了墨绿色,贴在它躯干上的枯叶脱落了下去,紧接着就有小嫩芽沿着创口出萌发。
“梅林啊!”布莱克抱起了双臂,“难以置信,它竟然还活着!艾德里安,你用的是什么魔药?”
“一点私藏。”艾德里安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他边说着隔空边点了点窗边的花坛,紫藤茎须立刻晃动起来,它们很快就编出一个小小的藤蔓摇篮。“看来你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没有专心听讲。”他走向花坛小心翼翼地把护树罗锅安放了进去。“护树罗锅是种非常长寿的生物,它们和森林之间存在一种紧密联系,除了极少数黑魔法伤害,只要它们愿意,能存活一两百年时间,甚至更久……当然,跨越帷幔也许会给它造成伤害,但我认为不是这个原因——你把它装在口袋里多久了?难道你不知道无痕伸展咒和阿尼玛格斯变形术之间会发生交叉影响?”
“一个半——也许是半年?我记不清了 。”布莱克在艾德里安质疑的目光下立刻改了口,他辩解道,“这不怪我,我一直在流亡途中,哪有时间关心一只护树罗锅的健康问题?行行好吧,我根本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口袋里!”
“别狡辩了。”艾德里安抬头瞥了布莱克一样,他开始轻触那些藤蔓,一道又一道若有如无的浅绿色光晕跟随着他的动作闪烁起来,他低声问道:“护树罗锅可不是花园里随处可见的小地精,为什么你身上有一只?你恰好又丢了魔杖,布莱克先生,难道你不认为这过于巧合?”
“也许这就是一个巧合。”布莱克注意到站在窗户旁的男人又一次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他立刻低头看了眼脚踝,“我以为,算了——你应该很清楚,在你从霍格沃兹消失的那一年冬天,我一直在禁林里潜伏,某天我又一次沿着密道溜进城堡去寻找彼得的下落,一无所获,等我回到禁林就发现这个小东西趴在我身上,我以为他是海格的朋友就没在意,毕竟护树罗锅除了守护魔杖木再没有什么危害——”
“我可不这样想。”艾德里安轻哼了声,“继续说。”
“它是藏在我的领子下还是哪里来着?”布莱克困惑的抱了下头,“反正我彻底忘了它的存在,我是想过把它还给海格,不过等我又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它回到了布莱克老宅,然后它就和我住在了那里,陪我解闷,我管它叫皮皮,尽管我不懂它在说什么——护树罗锅会说话吗?”
“它们有自己的语言。”艾德里安停下了动作,他走了回去,“结构并不复杂,但和自然缺乏联系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好吧,我认为我和自然缺乏联系。在三强争霸赛开赛之前我都不能离开格里莫广场,好几个月都只有它在陪我,我得承认护树罗锅是个很好的宠物,一点也不占地方,像个会动的盆栽,就连克利切都没说什么。直到伏地魔复活,邓布利多重新召集凤凰社后,某一次凤凰社集体会议,邓布利多认出了它,原来它属于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斯卡曼德?”艾德里安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猛地转过了头。
“你没听说过他?这不奇怪,我几乎也忘记了这个名字。斯卡曼德是位年级足够大的老先生了,哈,《神奇动物在哪里》那本书就是他写的,当然,没有邓布利多老,他是邓布利多年轻时候教过的学生。”布莱克突然促狭的笑了下,“不过可没几个人能在一百多岁还像邓布利多那样,我记得他有一个儿子和我是同学,咳,说远了。邓布利多说斯卡曼德先生在那个冬天圣诞节去霍格沃兹看望他的小孙子,同时拜访他的时候走失了一只护树罗锅,就是皮皮,我应该把它送回去,按照约定,在复活节见面,不过后来被哈利的事情耽搁了,现在看来——”
布莱克无奈的摊了下手。
“我明白了。”艾德里安陷入了深思,他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钟,然后,他站起身长长的呼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他突然拿起了茶壶,“小天狼星,你说了好多话,让我给你添点茶水。”
“不用——”
“请再喝点。”艾德里安不容置疑的拿起了布莱克的茶杯,“你找到魔杖木之后是怎么找到我的?又靠着某种巧合?”
“不仅仅是。”布莱克端着盛满热茶的茶杯,“从我制成这根魔杖后局面就变了,我不再那么狼狈,尽管它只是一根没有杖芯的粗制品。我用了几周的时间调制了些药水,用来改变我的容貌,这帮了我很大忙,我几乎有一整月的时间没受到骚扰,我开始思考这一切,寻找制造这一切的神秘原因,然后我就想到了你。”
“想到了我?”
“是的。”布莱克盯了茶杯好一会,然后突然喝了一大口,“我把那些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没放过一个字,我发现,那个女人所写的故事和我知道的在细节上有所区别,但很多事情,她都是对的,除了你,在那一年,没有一个叫艾德里安的美国巫师出现在霍格沃兹,你不存在!”
“你说得对,我不存在。”艾德里安喃喃道,“这很明显,不是吗?”
“是的,我猜测这一切背后有你的原因,而且我有线索。”布莱克指了指放在桌边的盒子,“斯特维拉护身符,它就是我的线索,邓布利多曾经告诉我说这是教廷的珍藏,所以我去了罗马。”
“你去找了教皇?”
“不止。”布莱克耸了耸肩,“我以前从来没和教廷的人见过面,我们那里好几百年前双方就休战了,但这里的教皇和我想的不一样,他没有什么强大的神圣力量,或者说,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从他那里,还有那些主教,我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不过,我总算是在一间典籍室里找到了些记载,那上面说中世纪的裁判所财产全都流失到了俄国和巴尔干岛一带。我原本是打算先去巴尔干岛调查,但我没了选择。”
“怎么了?”艾德里安从布莱克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恐惧。
“那些记录者们,他们派出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土魔像。”
“土魔像?你是说泥人。”
“你管它叫泥人?”布莱克快速想了下,“这听上去倒是很形象。是的,一个泥人,它和霍格沃兹的守卫不一样,要强大的多,看上去就像是个发育过度的强壮男人,它追我追到了俄国!从我四岁掌握第一个漂浮咒之后,我再也没有那样紧张过,几乎我知道的一切魔咒都没法对它造成伤害,火焰、爆炸、变形、石化,甚至杀戮咒都不行,最后我在以色列控制让一辆装满煤块的火车出轨把它撞成了碎片,但没过几天它就又复活了,最近一次,在俄国,差点把我活活捏死,我没有办法,只能从西伯利亚向北绕道北极,从格陵兰岛游泳逃了加拿大。”
“游泳到了加拿大?”艾德里安愣了足足有好几秒,然后干咳了声,“那可真是……让人钦佩。”
“不算什么。”布莱克说,“我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时候,就是凭借游泳度过北海的,只是北极真的有点冷。”他说着瑟缩了下,“幸好,在逃命之前我就从圣彼得堡得到消息,那里的一位老牧首告诉我,我身上带着的那块护符原本应该被驻扎在纽约的一个犹太教团保管。”
“布拉特教团。”艾德里安快速接上,“但你不可能从那里找到我的消息,我施了保秘咒,而你破解不了它。”
“我的确无法破解布拉特教团驻地的保密咒,就像我没法破解这栋房子上的保护咒一样,但是——”布莱克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艾德里安对他的评价,“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犬类不是没原因的。你曾经去过第五大道,我用了一个多月时间用追踪咒寻找你的踪迹。那可真是一场浩大的工作,整整几百万人的气息混在一起,但我找到了,一直到伊利诺伊的一个小镇,我认为我找到了终点。不过很明显,那个小镇上的保护魔法要强大许多倍,我至少察觉到了麻瓜驱逐咒、混淆咒和意外触发咒的气息,以及好几种我没法理解的神秘能量,我没敢再轻易试探,我在耐心等你出现,但你让我失望了,在镇中心的咖啡店待了快一个月后我还是没有发现你的人影,所以我只能选择铤而走险,我用了一个我从没敢用过的咒语。”
“什么咒语?”
“影行咒,非常不稳定的咒语,发明于格林德沃作乱的时代,你知道魔法总是会留下痕迹的,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同样如此,即使目标已经离开了,通过一些极端手段仍然可以找到对方,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布莱克说,“这道咒语非常危险,失败的后果要比分体可怕的多,格林德沃曾经的疯狂追随者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它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天狼星*布莱克。”艾德里安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沉默了许久,他非常郑重的说道,“你远比我想象的要强的多,我以为我的安保手段早已万无一失,但你证明我错了,我还有很多地方要提高。”
“请别消遣我,艾德里安。”布莱克挤出一个短促的笑容,“我找到你又能怎么样?我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摆脱外面那些附体恶魔的纠缠,最终甚至不得不使用杀戮咒才将它们驱逐出去,我伤害了无辜!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你有办法驱逐它们不是吗?用那种光!你应该早点回来的……”他突然失落了许多,过了会才抬起头,“好了,我的故事到此结束,该你了。给我说说吧,那个叫JK.罗琳的女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想你一样是一位强大的巫师?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些事情?”
布莱克问出了一连串问题,但艾德里安只是咧了咧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你是不是一本书里的人物。”
“我想过这一点,但创造世界,那是连梅林也做不到的事情。”布莱克飞快的回答道。
“梅林也做不到的事情吗?”艾德里安轻笑了下,“或许吧,不过我不认为罗琳女士是一名巫师,不然她不会毫无察觉的向我暴露她的一切想法。大约两年前,我曾经有机会在纽约的一场签售会上见到她本人,当然,没有记录者的保护。她不懂魔法,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我很容易就进入了她的思维,让我吃惊的是,她知道的事情要比她笔下所写的多得多,最终,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至少是一名娴熟的梦境行者,尽管她本人可能并不认为她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梦境行者?”布莱克吃惊的喊出了声,“这种生物真的存在的?我以为只有《唱唱反调》那种不靠谱的东西上才会宣扬这种故事中的存在。”
“拉文克劳学院毕业的学生并没有那么不靠谱。”艾德里安看着布莱克,“卢娜*洛夫古德是我很看好的一位,她极有天赋,说实话,我觉得邓布利多做校长不太合格,也许因为他是男人,他忽略了对年轻女巫的引导,这真的是一种极大浪费。”
“你也是男人。”
“是的,我是男人,说的是更有男人味的美国口音。”艾德里安为布莱克的辩白翻了个白眼。
“那只是缺乏教养的腔调。”布莱克愤愤不平的指出。
“随你怎么说。”艾德里安无所谓的继续道,“在我看来,罗琳女士曾经在某个时间点和哈利的梦境发生了联系,这种事不罕见,即使是普通人,很多人也会在一场睡梦之中无意识的迁移到他人梦境中去,然后在清醒之后很快模糊掉那些记忆,但显然她非同常人,她罕见的天赋让她能持续不断地和同一个梦境能量长期保持联系,凑巧的是,罗琳女士也具有很不错的文学素养,惊人的天赋与才智的共同作用让她把那些事情撰写成了一个个小故事,适合阅读的小故事。”
“……”布莱克慢慢低下了头,他看着他的茶杯沉思不语,在思索了好一阵后他才说道,“这似乎能解释通,如果她真的是一名梦境行者的话。说真的,我几乎快要被你说服了,但是,梦境行者难道还能窥探到别的世界里去?我不相信这一点,而且,那些故事里没有你的存在,即使在有关我的那一本里,也没有你的一个字,别告诉我你只是被她忽略了。”
“非常复杂的原因。”艾德里安没做什么思考,他平静的回答道,“霍格沃兹的教授都是非常厉害的巫师——这么说有些跑题,但我还是要说,占卜课的作用被轻视了,我在特里劳妮的课堂上做助手的时候,我发现四大学院没有一个人看完过那本《解梦指南》,甚至格兰杰小姐都罕见的犯了通病,傲慢蒙蔽了她的双眼——”
“如果你说的是伊尼格*英麦格写的那本《解梦指南》。”布莱克打断了艾德里安的话,“那不怪任何人,它太厚了,整整十八章,九百多页,最开始的十页导论也需要二十分钟时间去阅读,十八个金加仑的价格,没人会愿意去买这样一本书,如果不是学校免费提供课本,我想很多人不会选这门课。对了,布莱克老宅里也收藏有一本,在我小时候它从书架上掉下来砸了我的脚,我记得很清楚。”
“它有它的价值,如果有人仔细读过占卜课教室提供的免费课本最后三章,就会发现,特里劳妮女士在每一本书的最后一百五十页做了非常详细的注解,梦境与过去未来之间的联系远远要比我们以为的复杂的多。“艾德里安叹息了声,他继续道,”小天狼星,我知道你一直在好奇我的身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某位存在的使者,我是一名旅法师,这样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难解释。我想你很明白,关于时空、梦境、灵魂之间的联系一类话题,即使是梅林爵士团里专精于此数十年的大师们用一千张羊皮纸阐述也很难说清楚其中一点,我同样也只是初涉门径,事实上,在你我见面不久前,我才刚刚完成一场星界旅行,我能如此轻易驱逐阿撒兹勒的原因就是靠着穿梭混沌之后身上残留的星界辉光,相信我,你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弱小,阿撒兹勒身为地狱里座次靠前的大人物,即使他只是以人形降世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下次要是再对上他,说实话,我也没什么把握能赢。”
“旅法师?”布莱克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似乎根本没注意艾德里安有关特里劳妮占卜课的看法,“梅林啊!我是说,梅林才是最后一位有据可查的旅法师,而他是在一千多年前的人物。”
“为什么他不能活在一千多年之后,尼可勒梅都活了六百多年。”
“你是说……”布莱克仔细审视了对面的男人一圈,似乎被吓着了,过了很久他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梅林?”
“你怎么会这样想!”艾德里安咳了声,他抿起嘴唇,“抱歉,是我误导了你,我不是梅林,不过,也许我会成为另外一个梅林也说不定。”
“……”布莱克这一次没再惊讶,他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如果在以前有人给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把他送到圣芒戈,但如果是你的话,艾德里安,书上说——抱歉,这么说听上去就像是个一年级的学生在提问。梅林是一位旅法师,他是为了亚瑟王而存在,他的命运就像所有的旅法师一样,他……你明白,那意味着……”
“离开。”艾德里安轻快的跟上,他像是吐露了某件秘密似的,他的语速变得飞快,“但那只是书上说的,不是吗?没人知道那些旅法师最终都去了哪里,也许他们只是隐姓埋名,也许他们就像其他巫师一样死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而且,我还没有找到我自己的亚瑟王。”
“我明白了……”
窗外的暴风雨似乎更急了,雨滴滴滴答答敲击着玻璃,窗户半开着,却没有一丝风吹进来,只有躺在藤蔓摇篮里的护树罗锅几乎可查的微微动了动,小天狼星低着头,艾德里安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双双沉默不语,他们只是静静坐着。没人说话,一切都很安稳,直到挂钟的时针指向八点整的时候,突然的敲门声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
“先生,抱歉打扰,但是晚餐已经重新准备好了。”
“谢谢你,西蒙,请你们稍等。”
艾德里安撤去了隔音咒,他先行站起身,“小天狼星,别坐着了,我们说了足够多的话,也许我们应该等我晚饭之后再讨论不迟,我不喜欢饥饿的感觉。”
布莱克却没有动身,他还是低头坐着,双手紧紧握着茶杯,“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说什么?”
“那是……”布莱克低着头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那是他吗?”
话音刚落,矮茶凳上放着的一本书忽然自动翻了起来,那是一本《混血王子》,卷边的书页一页接着一页拥挤着,很快它停了下来,艾德里安注意到它停在了第二十八章: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R.A.B.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艾德里安轻轻念出了那个缩写对应的不存在的全称,他看到那几个字母附近几行留着一堆深陷的凹痕以及破裂,似乎是由于指甲用力过度掐入所导致的结果,“我很抱歉,但那恐怕是真的……小天狼星,你的兄弟是名真正的英雄……”
艾德里安想多说些什么,但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我是个白痴……我就知道……”布莱克小声嘀咕着,他的说话腔调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过了会他猛地把茶杯砸在了面前茶凳上,他跳了起来,垂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急促的转身走向房门,“抱歉,艾德里安,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些警察还留了些东西,在晚饭前我想再做次检查,你们可以不用等我……”
布莱克边边说着自顾自走出了房门,艾德里安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他看到茶凳上还在晃荡的茶杯水面上分明晕散开了几滴与众不同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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