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聪聪商量的时候找的是这个理由。
我的床是双人床,老柴的床是单人床, 我俩好久没见, 想谈谈心。
单人床, 没法一起谈。
聪聪一脸看破红尘得道高僧的样子。
他这么腼腆一个人,竟也答应了去睡老柴的屋子。
真是善良可爱舍己为人的好孩子。
临走之前,好孩子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言有所指:你们谈心,谈……谈几天。
我看看天花板, 看看地板砖,挠挠脑袋, 搓搓手, 浑身上下跟爬毛虫了一样, 各种小动作,有些害羞。
那时候我俩还没出柜, 没人知道我们俩的小秘密。
跟聪聪不说破的话就不算出柜。
所以,我一时像是被人戳中小心思的感觉,说出的话一点气势都没, “我……我去问问他。”
聪聪脸上没有过多的惊讶,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们好好……谈。
“嗯,谢谢。”
我内心:我为什么说谢谢。
在众人为我们开路的情况下,我和老柴这一贪心,就谈到了开学。
我们给我父母找的理由是这样的。
我俩好久没见了,要一起打游戏。人家聪聪要学习,需要安静。
我妈问我打什么游戏。
我就回答打地鼠。
我家爱新觉罗·沈和乌拉那拉·沈还对聪聪有点不舍。
说这孩子真乖。
我有些小嫉妒, 但我不表现。
难道我不乖吗?嗯?!
为了一些情趣,我俩第一晚上还是选择去挤老柴的单人床。
他细心地捕捉到了我敏感的小委屈。
晚上把我哄上床的时候,在我耳边哄我:宝贝真乖。
我好感动,我正感动着。
老柴紧接着对我说:把裤子脱了。
直接又简洁,一针见血。
做过阅读理解的都知道什么意思。
我脸立马黑了,脸拉老长。
妈惹,法克,我还想和他一起在晚上喝点小酒,说点小话,数数星星,看看雪花,探讨探讨人生。
老柴开始发挥他至真至纯的善良了:要不要我帮你!
男子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屈服。
我举起手大声说了一句:不要!
我、我自己来!
老柴对我笑,笑得特迷人,把我迷的五迷三道。
我就不要个老脸了,他挠我,我就抖着手去解裤腰,我边解变感叹,还是校裤舒服,松紧带,好弄。
不知道是不是我俩神交了。
老柴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变化。
我看不出他具体多了哪种情愫。
毕竟那张帅脸还是老样子。
我只是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
然后,他去衣柜翻出来他的校服。
夏天的校服,学白色棉体恤,和黑色的扎脚运动裤。
体恤的胸口上,用着隽秀的行楷绣着他的名字。
“穿上吧。”老柴说。
一叠衣服兜头罩在我脑袋上。
一点也不温柔,哼╯^╰。
我勾着脑袋,看自己半解开的裤腰不要脸地想着马上要进行的事:哎,是不是有点麻烦啊,兄弟。
我抬头看着老柴,希望我们轻装简行,不要那些有的没的,裸机出厂就可以了。
老柴又开始发挥他善良且乐于助人的本性了:不麻烦啊,要不要我帮你。
我也是好久没听他逗我的声音,说两句我就耳根子软。
我低头拽了拽衣服:我……我自己来。
他的屋子明明装了暖气,却还是有点冷。
我脱下衣服时,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俩都没开灯。
屋子很小,映着窗外的雪,老柴身上披了一层光,像个灵体。
老柴跟我说,那时候我身上也披了一层光,很迷人,他好久没见了,他有点想念我穿校服的样子。
可他的校服有点大。
他的裤腰在我腰上都是松的,松出来好大一片空隙,我明明已经长大成人了,穿他的衣服却还像是小孩偷试大人的衣服一样。
我有些窘迫,把裤腰抓紧,然后站起来给他看。
像个大麻袋。
他从后边拥住我,大麻袋被拥出了好多皱褶,我听出声音有些难受,“你瘦了,目目。”
“我、我没瘦。”我一手揪裤腰带,把裤腰里边的抽绳抽出来系了好长一个蝴蝶结,把裤子卡腰上。
[老实说,裤绳以前对我们来说只是装饰,我们平时不用,松紧带就够了。]
“你就是瘦了,以前你的腰没有这么细。”老柴的手掐在我腰上,手指在我肚.皮上来回梭巡,把然后把那个蝴蝶结抽绳解了……
他一向温柔。
“哪有……我明明……”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我拐了不同的音调,我突然想哭了。
心中都是那说不出的愧意。
我懦弱,我胆小。
当初分手不就是怕承担后果吗?
他又把手探进我那个稀松的上衣里,一根一根弹钢琴一样,从上往下,摸着我的肋骨。
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那双手色温度了。
很久。
好安心,像是有团棉花把我团住。
我走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跌倒也不会疼。
-
夜色寂静,雪花纷纷扬扬。
聪聪对着哈出水珠的窗户抽了一口烟。
他没有烟,所以夹了一只复写笔。
同样的夜。
有人冰火两重天。
有人也冰火两重天。
长长一声叹息。
聪聪无聊地又看了一边春晚。
作者有话要说:聪聪:这段我是主人公,虐文,大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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