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再合适不过了。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小沙吗?
在我总是对老柴表现出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表情时这位哥的gay达灵敏地捕捉到了我。
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老柴,可是我真的无法找到宣泄那种喜欢的突破口。
我虽然对我们班的女孩子们没有任何感觉,但我知道以后是一定要和女生结婚生孩子过完一生的。
我想和老柴粘着,想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贴着,可我还没想过要跟他结婚生孩子这么复杂的事。
我就只知道每天都想和他亲近,老是想抱着他,他抱我的事后,我恨不得挂他身上。
可这种感情是什么感情呢?
那时候学校没给教这个,早恋还禁止。
但我们小沙就不一样了,我无知无畏的年代,我们的小沙同学已经看过无删减“断背山”了。
很久以后,我问小沙:你那么一点点,你能看懂断背山吗?
对于那个斩获数项大奖的电影,小沙只给了一个微微肤浅的回答:嘴都亲了,谁会看不懂啊。
我:……
现在想来,其实这个回答也不算很肤浅。
初二那年夏天,一次考试,老师让我和小沙同桌了。
我们不怎么说话,老实说,我那时候有点怕他,别看他小小的一只,有时候我都觉得它像电线杆上的麻雀,小得直接可以包起来团在手心里。
可他比麻雀可安静多了。别看我也安静,我俩的安静可不一样,我只是认生,慢热,我和生人说不了几句话,有时候心情不太美好,也会不想说话。
可小沙不一样,我甚至认为他很孤僻,这也是我害怕他的一点。
他在班里没什么朋友,上厕所,上室外课,做活动都是独来独往。
直到有一天,他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沈目,你是不是喜欢柴胡啊……”
嗯哼,没错,老柴就叫柴胡,听起来有点搞笑,取父母姓氏,够成一味清热解毒的中药。
老柴那味药对我来说,全起了反作用,让我浑身发热,中毒已深。
题外话题外话……
小沙这么说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我原来对老柴存着那种心思吗?
我又害怕又好奇。更多的就是不敢相信,小沙一言点醒了我。
可我害怕极了。
那几天,我就跟重感冒患者一样,蔫哒哒的。
我还一直盯着小沙,他去厕所我就跟他一起,他做活动我就站他后边。
虽然他没什么朋友,可我真害怕他一转口就告诉别人了,我又不好意思跟小沙直说,所以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他。
直到有一天,我顶着黑眼圈来上早读。
小沙给我传了一张纸条。
——您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不用一直跟踪我。
我忙给他也写了一张纸条。
——真的?
小沙。
——真的。
我。
——我不信。
小沙。
——那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我也有喜欢的人,在外班,跟你一样,是个男生。
我捏了捏纸条,我俩交换了一个相信彼此的眼神。一起把纸条浸水撕碎。
交换了秘密的gay蜜就是好兄弟。
那之后,我跟小沙亲近了很多,越是亲近,越是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精致的男孩纸。
小沙喜欢星空蓝和雾霭蓝,他的文具盒,原子笔甚至是发卡(好吧,后来他告诉我,他有个喜欢穿女装嗜好,这也是秘密。)都是那种让人沉迷的蓝。
小沙是个很容易让人沉迷,神秘感很强的男孩子。
我周末跟着他去他家看过,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他自己有一个天花板是星空彩绘的屋子,他的整个屋子都渲染着深浅不一的蓝。
小沙还有一个星星黄的睡衣,那天我看他走进他的卧室,有种星沉大海的错觉。
他的屋子有个小小的白木屏风,他站在后边换上了一个漂亮的蓬蓬的公主裙,像是一朵浪花一样从屏风后飘出来。
小沙说那是他姥姥给他做的,用蚊帐。
他从来没在外边这么穿过,包括现在,他也是不穿的。
我俩哈哈大笑,去他们家的冰箱拿奶油雪糕吃。
然后——
然后——
然后我就自然而然地冷落了老柴。
周末没人去骚扰老柴了,晚上写作业也没人去问他题了。
按理说老柴应该很高兴的。
所以我猜他是对我有一点点感觉才会这么做。
和往常一样,我周六去小沙家疯玩一整天,晚上坐车回去。
老柴掐着点,把我堵在了自行车棚的充电架上。
“你周六去哪了。”老柴质问我。
“去找小沙……”我老实交代。
老柴就没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了。
话题就这么……没了。
我困在他两臂之间,我也不想躲,他身上新鲜的味道太好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换了水蜜桃的香香擦脸。
真是好甜好甜。
我心里边咕嘟咕嘟都是小火慢文的泡泡,酸酸涨涨的。
那之后小沙也给我解释过。
他当初问我是不是喜欢老柴,里边也没别的意思,喜欢有很多种啊。
对啊,我也知道,我自己是知道喜欢有很多种的,一开始我自己就没有感往那处想。
可当小沙这个外界信息刺激时,我就自动把对老柴的喜欢归结成了另一种喜欢。
想和老柴亲嘴的喜欢,想被他长时间抱着的喜欢,想和他生孩子的喜欢……
可我毕竟是个男生啊,我没办法生孩子。
那一会儿,我真是有些伤心,我就想我不生孩子长大赚很多很多钱给老柴,他能不能喜欢我啊。
我这么就矫情着矫情着往前凑了凑,我就仗着身高的优势紧紧抱住他的腰背,脑袋就在他脖子胸口那地方蹭。
“怎么了?”他问我。
“我困了,柴总,抱我上去好吗?”
真他娘的矫矫情情啊,要死了要死了。
老柴这次没抱我,说什么累!
你怎么能在你未来老公面前说累!气呼呼!
我就死缠烂打抱着他,反正我也不是女生,他也没有什么肌肤碰触嫌可以避。
后来老柴就把我背了上去。(不要脸的时候,真的也是可以啊我。)
老柴把我背到我家门口,我也不愿意下来。
胸膛贴后背的感觉真好,只隔了两层短袖。
老柴很粗暴地把我放下来。
我:哼、
人矫情起来就这么不要脸,人家刚被我爬楼,我就忘恩负义。
我气鼓鼓地像喔喔奶糖上那只傲娇的大公鸡。
在我进门的时候,老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下次去沙一墨家,带上我吧。一整天不见你,怪想你的。”老柴笑着说。
“真想我了。”喔喔奶糖附体的我插着腰。
老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硬糖,“我小叔带的,我给你留的。你都不在我都不知道找谁去。”
我表面继续喔喔奶糖,我内心笑嘻嘻。
“好啊好啊,下次带你一起去。”
我把一大把水果糖都抓过来,冻在冰箱里,每天早上吃半颗,想念着下半颗,晚上回来偷偷吃掉。
这些都是老柴对我的爱啊。
我数了数,有二十几个糖,可以吃好久。
然而——天不遂人缘啊。
直到有一天。
我看见我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的脚底下一堆花生皮,瓜子皮还有……我的糖皮……
我爸嘴里还圆鼓鼓的鼓出来一个包,那个包左右换了边之后,我看见我爸咔嚓咔嚓把糖咬碎咽了,整个过程不到15秒。
我哇一声哭了。
我一直都舍不得吃的糖!我一颗药吃上一天的糖!
哇哇哇!“你怎么能抢小孩糖吃呢!”
我爸:“哎呀,你还是小孩么,这么大了还吃独食。”
哇哇哇!“我要存压岁钱的时候,你咋说我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存钱啊。”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各位能感觉到我泪如泉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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