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了！”小张吐了口烟，笑眯眯地道：“房东是把房子全权委托给我们的，房子一卖，他就要出国了。只要签约的时候找个借口，叫两边碰不上面就行。至于公司那边嘛……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把心放肚子里，好好的等着收钱！”
小周听他这么一说，也乐呵了起来：“这钱真好赚。要是多几个那样的傻逼就好了。”
“你以为傻逼天天有？那还不发死你啊！”
“说得也是，哈哈！”
两人正得意间，电灯骤然一黑。
小张骂了句：“妈的，居然停电了。”
话音刚落，电灯又忽然亮了起来。刚亮，又灭，明灭不断地交替，映得两人的脸也是一阵白，一阵黑。
小周道：“怎么回事？”
小张道：“可能是灯泡闪了吧？”
小周道：“灯泡闪不可能全店的灯泡同时都闪了？张哥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小张笃定地道：“就是那么巧，全店灯都闪了。冷？估计是要降温了。走吧，吃宵夜去。明天一早就约那个傻逼签合同！”
两人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地走了。
躲在暗中的墨鱼那个气啊！一遍遍地听着别人说他傻逼，气不过，想弄点灵异事件来吓吓他们出气。结果……他居然都没把人吓住。
活了二十多年，死也有好几年，他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失败。
回到444号房屋中介，面对林歌笑的询问，墨鱼又悲又愤地道：“那两个王八羔子，真是合伙骗老子，那个和我竞价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人！同样是中介，我态度虽然差了点，但向来童叟无欺，本分做生意。他们……他们连他妈的鬼都骗！”
果然如此。
林歌笑道：“你没揍他们？”
墨鱼道：“我要是人，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开揍。妈的，老子的钱那么好骗？可现在……我要打人会消减功德分的。”
做鬼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憋屈。
林歌笑很直接地道：“虽然那小张很可恶，但是我觉得这事情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太笨，太好骗了……智商堪忧。
墨鱼脸上一片愁云惨雾，“怎么办啊？凶宅还买不买了？”
林歌笑道：“250万不买，要不就真成二百五了。”
墨鱼：“那那那我付的定金呢？老大肯定不给我报销这笔钱，难道我要认赔？我平常花销大，好不容易才存了这点钱。”
林歌笑也有些犯愁：“哎，这事有点难办了。”
如果怂一点，就认亏，不要这个定金。但是这事情，别说是墨鱼这个受害者，就连林歌笑都十分恼怒。被人欺负而认栽也不是她的作风。
就在这时，墨鱼手机上收到了中介小张发来的微信：“于哥，合同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您是上午来签，还是晚上签？可得抓紧点啊，刚我同事那边也有客户对这个房子有意向。”
“妈的！还想继续骗老子！”墨鱼正准备发消息过去说不买了，手机却被林歌笑给截了过去，编辑了条消息：“好的，明天早上我来付房款。”
等墨鱼看到时，消息已经发出了。
墨鱼有点急了：“你不是说250万不买吗怎么又答应明天付房款了？”
林歌笑道：“我答应了就一定要付吗？”
“什么意思？”
“做人做鬼，言而有信很重要。但如果面对的是个骗子，那信用可以放一边，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天按我说的办！”
话说中介小张收到回复后，更加笃定这桩生意是铁板钉钉，没得跑。想到即将到手的三十万，他激动得差点失眠。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推开窗子，看到碧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他感觉这是绝好的兆头。
早上九点，他到了门店，为接下来的签约做准备。
上午十点，那个开着跑车，穿着夸张的客户准时到了。
墨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墨鱼：“于哥，这是合同。你先看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了。”
墨鱼淡淡地应了一声，翻开合同便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而那250万的价格，却是一眼能看到，格外醒目。
刚翻了几页合同，墨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脸色立变：“什么？这么严重？好的好的，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对小张道：“我公司出了事情，我得马上赶回去。”
小张陪着笑脸：“签合同很快的，要不咱先把合同签了？”
“合同？哦，合同我还没看完。这样我先拿回去，路上看看。下午，我下午就回来。你等我啊，房子千万给我留好了！”
墨鱼说罢拿着合同匆匆离去，小张在后面连喊几声也没能把他喊住。
小张恼火地跺了脚：“真他妈不巧！”
小周鬼鬼祟祟地从里面探出个头，看到客户已经不再了，才敢出来，“张哥，那傻逼客户怎么突然跑了？不签了啊？”
小张道：“临时有点事走了，签约推到下午去。没事，跑不了，咱们就等下午。”
下午一点多，小张便主动给墨鱼打了电话过去。接连几通，对方都没接。发了几条消息，也没见回。
小张开始还气定神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有些慌了起来。
好在下午四多点，对方终于回了消息：【我事情还没处理完，签约改到晚上。】
虽然签约时间再被推迟了，但总算还是要买的。可能真的有事抽不开身。干中介多年，小张也自认历经风浪，看得开。
墨鱼没理会小张后面的几条消息，给林歌笑发了消息过去：【那小子追得挺紧的。我刚睡醒，就看到他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好几条短信。】
林歌笑也刚醒，还没起床，看到消息后会心一笑：【做这行的不怕客户麻烦，就怕客户不搭理。尤其是你这只煮熟的价值30万的鸭子，哪舍得随便飞掉？等着吧，到了晚上他还会来电话。】
【OK！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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