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从事中介多年，也偷着干过几次吃价差的事。但从来没像这次，就差临门一脚！他脚都伸了一天了，球还不出现。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关乎30万的差价啊。
想到这里，他将烟头狠狠地按着烟灰缸里。再次拿出电话，拨了墨鱼的电话。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嘟了好久也没见到有人接。
“他妈的，怎么电话也不接？”
信息继续追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回复：
【不好意思我刚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了。】
一看这个消息，小张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于哥您在飞机上？是去外地了吗？】
于墨：【我临时有事需要出差，现在B市。】
【啊，您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签约怎么办？】
【我过两天就回来，回来再和你联系。我还有应酬，先不说了。】
小张那个郁闷啊，怎么就那么巧？签约档口上被一通电话给喊走了，上午推下午，下午推晚上，现在好了，连具体的归期都没有了。
过两天，谁知道过两天又是个什么情况？
一整天，小张的心情都跟蹦极似的，忽上忽下，心脏病都要被逼出来了。
这时，小周又把头探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签约？”
小张正好有气没地方撒，登时就怒道：“哪有那么快！懂不懂什么叫好事多磨？今天200个客户电话打到了没？还不赶紧打电话！”
小周鼓囊了句：“发什么脾气嘛！事成后好歹还有我的几万块钱，我多问几句不是应该的吗？”
小张正火大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被这么一闹，小张连接电话的语气都有点不太好。
那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你好，是房产中介吗我看到你们挂出来了一套东山花园的三居室，只要230万？房源是不是真的？”
东山花园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三百多万，两百多万这个价格确实很有吸引力，也容易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小张一听是客户咨询，立马又来了精神，忙道：“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们公司网站上的房源百分百真实可靠。您是自住，还是投资？”
那边道：“我家里有房子了，就是附近的学区不好。我们看中东山花园的学区了，住不住的另说。什么时候能看房？”
只是需要学区，不考虑居住？那就不是刚需类型！就是不知道接不接受凶宅和朝向问题了。
凶宅这种事情和价格不一样，左右邻居不会知道房子的具体卖价，但是多少会知道出过命案。
瞒是不好瞒，小张便试探着道：“姐，是这样的，这套房子卖得便宜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三房朝西。第二是十多年前出过一起案子……但是你们如果只是奔着学区的话，那就很合算了。足足比市场价低了一百万啊！等到孩子毕业了，您不需要学区了，转手卖了就行。”
“这样啊……”
眼见对方有点犹豫，小张又道：“大姐不瞒你说，这个房子价格低看得人很多。还有客户都准备要付意向金了。”
“那我考虑考虑吧。”
没有直接拒绝，这就是好的象征——他当然不可能一棵树上吊死，为防止于墨反悔，他还是要多抓几个客户才行。
意外的是，一个小时之后，刚才的女人再度打来电话：“我和家人商量过了，想去看看东山花园那套房子。反正只是为个入学的名额，又不去住。”
小张一听立马乐了，他想了想，语带遗憾地道：“姐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您给我电话的时候，那套房子确实还在。但是就在您挂完电话的那点时间里，有个客户也看中了，下了一万块钱定金。要不您在加点钱，我和房东商量看看？其实您就算再加个二三十万，这个价格到手也绝对划算。”
……
林歌笑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对墨鱼道：“这个小张还真是贪心啊。明明知道你这单可能要飞了，居然还想从下个客户那里再吃点差价。”
墨鱼道：“接下来怎么办？”
林歌笑道：“我和他约了去看房，为了显示我比较着急，特意约了今晚八点。对了，我让你帮我借的人/皮/面具呢？”
一个人/皮/面具要好几百功德分，林歌笑舍不得为小张这种人破费。墨鱼干中介多年，熟悉的客户有不少，不难借到。
“早借好了！”他一手拿出个女用的，一手拿出个男用的，“借了两个！”
林歌笑：“借一个就够了。”
墨鱼道：“你不是说和家人商量吗？那肯定是两口子一起看房，我跟你一起。”
林歌笑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刚才不是约了十几个客户统一去看桂花公寓的房子吗？”
墨鱼一拍大腿，“对啊，我还约了客户呢！差点把这事忘了。”
又挥了挥手，浑不在意地道：“没事没事，我等下给那几个鬼们发消息，叫他们明天再来看房。”
林歌笑一阵无语：“你这工作态度真的……”
“真的应该扣奖金了。”却是洛炎接过了她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室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不善地看着墨鱼，“再这样下去，我会考虑开除你。”
墨鱼立马怂了，面具往桌上一丢，一路小跑到洛炎跟前，想抱领导大腿，却又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委屈万分地道：“老大，我是觉得小林子一个女孩子晚上去看房不太安全。额……虽然她不是普通的女生，但也是个女生，需要男士陪着身边。所以我才想把客户推到明天去看房，反正那帮鬼除了我们店也没别的地方租房。”
林歌笑瞪着他：“小林子？谁许你这么喊的？你怎么不说我练过葵花宝典？！”
洛炎语带严肃地道：“仗着是独家生意，你就随便敷衍？这几天我会出一个员工守则，规范你们……尤其是墨鱼你的工作态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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