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夜翼？”欢快的女声这么说道，“能给我签个名吗？”
如果听到这句话时迪克不是在几十米高处切玻璃就好了。
在他转身那个瞬间，像是被一阵湿冷的风透身而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只手抓住了迪克的脚腕。
他反应极快地掏出飞镖，然后飞镖刺在了玻璃上，震荡出裂痕，这一刻他看清了对方是谁，一瞬间感到巨大的荒谬和不可置信，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查这个人的死因。
——洛·凯特
洛的右手和脑袋穿过玻璃，手还抓紧迪克的脚腕不放，迪克带着多米诺面具，面部管理很快恢复正常，但洛没有，她看上去比迪克还像见了鬼一样，但不是盯着迪克，而是盯着有了裂纹的玻璃。
洛：“！”
如果让夜翼跑了，老板会让谁来赔玻璃？
但是洛作为鬼员工，没有工资……
丧心病狂的老板不会把自己奴役到死吧？不对，她好像已经死了……
一瞬间茫然与悲愤的情绪交替出现在洛的心头，但她确信，决不能让夜翼跑了，别说是最性感义警了，就算是他当场脱下衣服来色/诱她也不好使！
比起恐怖的老板，所谓义警也柔软的像一只小绵羊，洛整个人扑出去，挂到夜翼背上，让对方冷地打了个哆嗦，当幽灵就是这点好，那些物理攻击对付不了她，夜翼神色微变，彻底切开玻璃，弹出射枪荡进了房间内。
——然后他见到了有生以来见过最空阔的房间。
一张床，巨大的游戏屏幕和散乱扔着的游戏碟，一个狗窝，没了。
几乎是一瞬间，迪克就估算出整个空间有一千多立方米，但想象地出来，住在这里的活物只有一个女孩和一条狗，她每天在那张床上醒来，不会做噩梦吗？
阿尔西正坐在床上撸狗，听到声音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俩——一人，一鬼。
洛差一点就要汪汪哭出来，但在那之前，夜翼掏出一个似乎是枪械的物品，打开——奇怪的声波仿佛一记重锤敲进了这只新生鬼的心里，她软趴趴地扑倒在地上，魂体都变得模糊起来，如果不是夜翼及时关上了仪器，怕不是阿尔西又得在门上重贴招工启事了。
阿尔西舔了舔自己的上颚，向夜翼露出个纯良的笑容来。
对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无数阴影有如触手缠绕住了夜翼的身体。
影武士分支能力——操控阴影。
他向上弹射出钩锁，想要挣脱，阴影的抓力也的确不强，在他的身体脱离的下一瞬，红色龙翼有如刀锋，刮过紧绷的射枪线，在龙尾扫过的那瞬间，迪克只来得及掏出双棍横在身前，在他以为自己会倒飞出去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迪克：“……”他今晚好像频繁被人抓脚腕？
他蜷缩起身体，在被拍到地上时卸除了大部分伤害，然后立刻弹起身子，掏出□□，却被阿尔西空手握住了。
天赋魔法是雷电的阿尔西：“？”
就这？
“这不是回合制游戏哦，”小姑娘笑眯眯地说，“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龙尾带着巨力将夜翼压在地上，周围的混凝土甚至都下陷了一厘米，让年轻的义警怀疑自己是否受了内伤，阿尔西的瞳孔变为澄金色，满脸好奇地跪坐在他身上打量着他。
然后她将手伸向了多米诺面具。
夜翼面色一变，别过脸。
“噗，”阿尔西摆摆手，“别紧张，你应该猜的到我是谁吧，那么我本来就知道你的身份，迪克。”
夜翼眉心微皱，但下一秒，阿尔西伸出手掀开了他的面具，然后这张脸就暴露在一人一鬼一狗的面前。
“……但是我觉得露出脸坦诚相待比较好呀。”咸鱼老师双臂环胸，态度十分嚣张。
不过想想她弱的一比的时候态度也十分嚣张……
也许迪克知道这一点心里会平衡地多。
义警先生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肺部在抽痛，该死的希望他这次别造成什么后遗症，果然龙类都是这么不讲道理，他尽量理智地和阿尔西搭话：“你想把布鲁海文搬走？还是想要一位经纪人？或者把什么鬼魂变成布鲁海文的城市意志？”
因为伤势，说了这么几句话他的额头就冒出了细汗，但蔚蓝色的眼睛中凝聚着某种可以称作不屈的意志，如果阿尔西下一秒说自己要毁灭世界，对方估计也会拖着受伤的身体给她一拳吧。
阿尔西难得有一丝丝愧疚，好像自己是什么欺负好人的反派之类，不过想想明明是夜翼先砸坏了她家的窗户——
“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没什么兴趣，”她这么说着，打开了【世界地图（异常生物版本）】，拥有异常现象的地区会标出黑色的点，布鲁海文还好，只是星星点点，而隔壁的大都会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黑球砸着了，哥谭更可怕，整个都是黑色，浓的像是能滴出墨汁，她神色认真地看向迪克，说道，“我对哥谭更感兴趣点。”
对哦……
阿尔西升级了，不是要靠着影武士才能在哥谭苟住的萌新玩家了。
换了三个地图，再加上在网上侧面了解到的信息，阿尔西也发现了……她的新手村哥谭，好像是个满级大佬试炼场来着，连红龙大公都差点沉没在这谭黑水里。
“？”迪克无语。
哥谭到底是一片多么神奇的土地，日常吸引各种怪人吗？他的布鲁海文难道不香吗？
明明犯罪率也很高，还和哥谭隔岸相望，但只有哥谭混不下去的反派才会往布鲁海文跑，甚至大部分时候这些反派还挺彬彬有礼，克制谨慎——对除了夜翼以外的人。
阿尔西温和地看向面前的大蓝鸟，提议道：“要一起去吗？对你来说不就是回家嘛。”
系统翻译出了纸团上的字迹，大部分不成句，但有个特殊的词汇像是个名字：“亚度尼斯。”
她在哥谭浓成墨水的异常中翻找，勉强检测到了“亚度”两字，反正离得不远，去看看有什么不好的？
迪克深深地看了阿尔西一眼，这头龙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将尾巴也挪走，警告了一句：“别跑路，不然我就要去韦恩宅找你啦~”
迪克·格雷森：……
果然，你们龙没一个好东西。
洛勉强凝聚成人形，正巧看见迪克扶着腰爬起来，义警先生怀疑自己断了几根肋骨，下一瞬，幽灵小姐又敬业地扑了过来，他面色一白，还好阿尔西注意到了，伸手弹了下洛的灵体，于是幽灵小姐乖乖地放开了手。
迪克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势，立刻开口道：“……洛·凯特？你是怎么死的？”
虽然之前没见到过……但世界上有龙有魔法，多个幽灵又算什么？
幽灵小姐默不作声地看了眼老板，阿尔西点点头。
“我记不清了……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刚刚下班，回到家的那个瞬间，然后再清醒过来就变成幽灵了。”
阿尔西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亚度尼斯是谁吗？”
洛皱眉，然后摇了摇头。
万能的，好用的默克多发信息告诉阿尔西，光是在布鲁海文就有几千个亚度尼斯，您想找哪个？
阿尔西敲了下小金球，将洛的灵魂收进去，然后把泰拉放进【狗窝】，收起来，默默走到警惕的迪克面前——
“你觉得我飞多高不会让人类发现？”
“……”迪克，“我给你买票，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
哥谭。
这段时间的哥谭极为风平浪静，作为哥谭意志，很多时候布鲁西可以在犯罪开始前就掐灭它的苗头，对于黑龙的存在众人缄默不言，但短暂的平静下是更深的暗潮在涌动。
“塔利亚？”被布鲁西按住肩膀藏在高楼的阴影中，杰森起初有些迷惑他们蹲守在这里是干什么，直到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那个小孩是谁？”看到塔利亚身旁还带着个孩子，杰森问道，“刺客联盟开始用童工了吗？”
“他们不是一直都在用吗？比如说你，”布鲁西小口嚼着汉堡，龙崽当然用不着进食补充能量，他给杰森带的，但杰森没要，“不过那个孩子也是布鲁斯的儿子。”
杰森：“？”
“等等，老蝙蝠和……”
“和塔利亚。”布鲁西比了个肯定的手势，然后问他，“你真的不吃吗？”
杰森：“……”这种时候吃什么啊？
布鲁西眉头微皱，给他一个标准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他伸手隔着制服摸了摸杰森的肚子，认真地说：“你是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吗？所以消化能力不好？”
布鲁西问得太认真了，好像他真的是在这么想，杰森一时有些无语，他摆摆手，然后给那“一家三口”拍了个照片，选择红罗宾和夜翼，点击发送，就在这个瞬间蝙蝠侠似有所感地抬头望了过来，布鲁西咬着汉堡和他挥了挥手。
“我说的都是真的。”塔利亚说，“我保证，他是你的儿子。”
“我以为你会更高一点，爸爸。”那个男孩，达米安，这么说道。
隔着那么远就可以听见他们谈话声的布鲁西给杰森实时转述了一下，杰森听完了他不带感情的配音，做出结论：“听上去就像个熊孩子。”
从天而降一个儿子是蝙蝠侠自己的事，杰森可懒得参与进去，他现在的生活挺正常甚至还有点闲，平时在奈何岛的宅子里读读书，有空还可以做剪报，还没有一堆人来烦他，比如说夜翼，星火，斯蒂芬妮之类……不过罗伊最近好像有什么事情，总神出鬼没的。
汉堡还是热的，他正想拿出一个来，旁观了这场认亲面色都一变不变的布鲁西突然改变了神色，而这种脸色常常出现在又有人火拼或者越狱的时候，杰森知道布鲁西可以实时了解哥谭发生的一切，于是他也认真起来：“发生什么了？”
布鲁西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迟疑片刻，问道：“你喜欢柯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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