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正确的人在正确的位置，那么画面才会补全，现在情境调换——纽约才会变得这么空空荡荡。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侵略者们显得有些搞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东尼这么问道，布鲁西的睫毛微微一颤，警惕地看向他。
“应该是幻觉，”托尼的表情不大好看，他回忆了一下进入幻觉前的最后一幕，“……那头龙也进来了吗？”
听到“龙”这个词，布鲁西和安东尼都竖起了耳朵。
“……世上真的有龙吗？”这是布鲁西。
“未来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盯着外星侵略者们，发出疑问的是安东尼。
“也许需要找到提亚我们才能离开。”蝙蝠侠的语调还是那么冷淡，只是布鲁西牵着他的手，破坏了画面的冷肃感。
下一步就是发射核弹了，托尼冷静地想，其实参考对比下自己的情况，他已明白所谓哥谭的都市传说蝙蝠侠，就是和他撞了人设的韦恩少爷，早上是花花公子，夜晚去打击罪犯，想想还有些带感。
不过钢铁侠肯定比蝙蝠侠来得帅，毕竟，他是托尼·斯塔克。
“政府会向纽约发射核弹清除这群侵略者，”托尼面无表情地摊开手，“现在J消失了，我们该靠什么阻止这一切？想象力吗？”
“为什么要阻止……”布鲁斯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停一下！”安东尼说，“在未来我这么逊吗？居然能让人把核弹射到头上？”
“不……情况很复杂。”托尼捂住额头，抑制住那种眩晕感，他感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但，他绝不会在这几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对劲，即使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
“如果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安东尼才是纽约幻境的主宰者，”布鲁斯说，他转头看向安东尼，“如果你相信一切不会发生，那么它就不会发生。”
“一切当然不会发生，”安东尼没好气地朝这个猫耳男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可是斯塔克。”
幻境慢慢破碎，在失去意识前，布鲁斯抓住了幼年自己的手。
再睁开眼时，好在四人都在一起，坏处则是……人真的很多。
他们出现在了集市上。
精灵游侠与矮人对坐拼酒，游吟诗人唱着优美而晦涩的诗歌，天空中挂着三个太阳，却不显得灼热，整个集市色彩斑斓，有人好奇地走过来摸了摸几个人的穿着，健硕的矮人姑娘还送给布鲁西一把蓝色的鲜花，布鲁西茫然地低头，发现挂在花枝上的不是花朵，而是闪着荧光的浅蓝色骷髅头。
他们交谈时用的不是地球上的任意一种语言，但四人奇异地都能听懂，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商量一件事，那就是——
屠龙。
托尼托着下巴思考了会儿，问：“这就是那位巨龙女孩儿恐惧的事？”
“……不，我并不了解她。”布鲁斯说，他拦住了一个路人，这是个有着狼耳的青年，用英语询问：龙在哪儿？
青年看上去挺好脾气，搂住布鲁斯的肩膀拍了拍，问：“你们也是来看龙的吗？如果是最近的，那它住在安修卡不列城堡，如果是别的龙，我听说都在温其顿大陆，巨龙一族世世代代在那儿繁衍，只有成年龙才会出现在大陆之外的领地上。”
安东尼凑过来问：“那你们准备屠龙？就靠这些人？不怕被龙族报复吗？”
“哈哈哈，”那青年笑得不行，“唉！你们一看就是外乡人，屠龙日是我们这的节日呀，哪里是真正屠龙？”
“大公陛下是领地的主人！我们都是它的子民！”那青年夸张的展示了下自己的肌肉，表示道，“这一天所有勇士会在大公陛下面前展现自己的勇武，获得第一名可以在龙背上飞一圈。”
“对！”旁边凑过来一位漂亮的精灵少女，她捏了捏布鲁斯的肱二头肌，遗憾地叹口气，“难道你们不是来参赛的吗？你真的应该参赛试试！”
“卡拉！”周围人起哄道，“你怎么又在调戏小伙子？”
“我不过是摸一摸！摸一摸算什么调戏！？”精灵少女笑骂道，扑上去和几人闹做一团。
安东尼去晃了一圈，很快和集市上的人混熟了，回来还给布鲁西带了人族法师做的甜糕，说实话，他对这群人使用魔法的方式惊为天人。
为什么会有人特地召唤亡灵就为了做出更好喝的气泡水啊？
布鲁西吃饱后看上去有些困了，小孩子总是精力不济，而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据说第二天就是屠龙日，所有人都在为之做准备，幻境暂时没有消失，几人干脆在旅店住下，店主是位胖乎乎的巨人混血，其实他们并没想打听对方的种族，只是这位夫人太健谈了，他们用托尼的红色领带付了账，对方很喜欢这个颜色，决定拆开来做一条手链。
房间兼具古朴感与异域情调，睡到一半安东尼突然问：“巨人混血，那夫人的另一个长辈会是什么种族？”
除去睡着了的布鲁西，另外两人都不是很想理他。
当三个太阳再次挂在上空，布鲁斯已经出过门，正坐在床上看一张地图。
几个大人凑到一起，布鲁西一边喝着精灵少女特地送来的果汁一边听他们聊天。
“不像是在地球。”
“提亚说哥谭是她的领土，扎坦娜证明世界上真的存在过深渊法庭。”
“三千年会改变这么大吗？这个星球比地球大得多。”
“天上的太阳也很奇怪，那真的是太阳？”
“想这么多干什么？”最终安东尼拍板，“你们的目的不是回到现实吗？去找那头龙就好了！”
街道上，已经开始了乐曲的合奏，整个镇子像是个完整的世界，对……镇子，因为这个世界似乎生育能力不强的样子，或者说异种不多，虽然龙族大公拥有一大片土地，但只有围绕着集市的一圈形成了城镇，有着大量的住民。
离开时店长夫人送给他们几个花环，表示不想被挑战的就可以戴上，不然走在路上会有各种人向你挑战，最后那个战无不胜的就能成为“屠龙勇士”。
托尼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在坐四个人在没有装备辅助下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只有这位布鲁斯·极限运动爱好者·蝙蝠侠·韦恩了。
出门后布鲁西被塞了满怀的糖，有青蛙形状的，也有金币形状或者骷髅形的，安东尼也被搂着肩膀硬塞了一把……不可描述形状的。
“等等？他们都这么看我的？”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居民们笑嘻嘻地推推搡搡，法师往天空发射彩带，无数巴掌大的白色绒球滴溜溜地从脚边溜走，有气无力的吸血鬼告诉他们这也是镇上的居民。
“他们住在地下溶洞里……如果你要结婚，可以邀请他们来装饰婚房，要给钱的。”
吸血鬼披着黑袍恹恹地飘远了，所有人带着笑意迎接龙的到来。
……但当太阳悬挂于正空时，龙依旧没有来。
不安与迷惑的情绪慢慢弥漫到众人心中，连布鲁斯接受挑战的频率都低了很多，他们窃窃私语，最终，精灵少女走过来，像几人发出邀请——
“我们决定去陛下的城堡看看，也许是出了什么小麻烦，你要一起去吗？”
嗯，她邀请的其实是布鲁斯，安东尼和托尼是顺带的，并建议将布鲁西留在这。
“路很远的……小孩子可以留给萨芬夫人照顾，她一定很乐意。”萨芬夫人就是那位巨人混血了。
布鲁西抱住安东尼的腿摇了摇头，精灵少女耸耸肩没说什么，说是几人，其实只有十来个，都是战斗的好手，托尼发现其中有领地上的法师，但“屠龙勇士”的称号似乎并没有法师来争取，于是他直接这么问了出来。
“这个呀，法师参与就不太公平了，毕竟他们自己就会飞嘛，”精灵少女卡拉笑嘻嘻地，“而且曾经坐在龙背上飞过的也不会再参与进来，毕竟这是节日嘛……节日的举办初衷可是为了快乐！”
龙堡的确很远，半路上布鲁斯背着布鲁西，没多久，他就被轮换到了另外几人的背上，连卡拉也背了布鲁西一段路，在布鲁西表示一定要跟上后，他们不仅没有认为这个孩子是累赘，还默契地开始分担布鲁西带来的麻烦。
小孩将脸蛋搁在卡拉的肩膀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说的，大公陛下，到底是怎样一头龙啊？”
“是邪恶的巨龙！”狼人青年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笑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补充道：
“陛下把来挑战她的战败者都送去矿山做苦力了！”
“对！明明法师一个法术就能搞定的工作量，要让一堆人去用手挖矿。”
“还有想侵略我们的人，至今还在矿山和地精相亲相爱呢！不过谁让那群地精偷陛下的金币！”
“我阿妈说这块地盘也是陛下打下来的而已……不过，如果不是陛下，我们这群混血异种会无家可归吧。”
“陛下是唯一收留混血者的统治者！我听说还有混血种源源不断地从温其顿往这里赶呢。”
“不仅是混血种，你们这些外乡人是真的没发现吗？从没有谁的领地上会有这么多的种族生存着……”卡拉和狼人对视一眼，也笑出声，“我们还以为你们是那些少见的不歧视混血种的人呢。”
所以他们才会对一行四人这么友好。
托尼像布鲁斯挑了挑眉，布鲁斯没有理他。
众人来到安修卡不列城堡时，太阳已经斜挂在龙堡的尖顶上，橘红色的光芒逐渐被阴影吞噬，几人推开门，漆黑一片。
“平时陛下总盘在最高处看落日的，”法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了舞光术，“……有时候孩子们跑过来，还能和陛下打招呼。”
小小一束光穿透了几十米的黑暗，照亮了大厅一角，突然，盘旋在堡垒墙壁内的火把依次亮起，照亮了整个堡垒。
数百个阴影在光线下影影绰绰，人形的巨龙总喜爱保留翅膀、尾巴与利角，在墙壁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一百多头龙看向十几位勇敢的勇者，金红色的瞳孔在火光下跳动，他们依次从座位上站起，对披荆斩棘走到这里的勇者们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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