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合一

    天地四方都是一片虚白, 这比二水高中还要空荡。

    在秦歌的面前, 只站着一灰衣红裳的女子，怀中抱着琵琶，偶尔拨弄琴弦, 弹出叮咚悦耳的几个音。

    “你是谁？”秦歌好奇地问。

    对方啊啊啊, 喉咙里刮出沙哑的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但在头顶上方，浮现一个长方形的框, 里面有黑字：汝可唤我贞娘。

    这文邹邹的。

    “难道你就是语文课本里提到的古人？”秦歌问。

    毕竟接触到的除了课本就是学习资料，学习繁忙地倒是没有揽尽其他杂书。

    贞娘啊了一声，“算是？”

    秦歌又对自己头顶上会不会浮现文字感到好奇。

    她抬眼往上看去，左转头右转头, 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问贞娘, “我头顶上也有文字吗？”

    贞娘点了点头。

    彼此陷入沉默。

    秦歌很快感受到了无聊。

    她往上面飘。

    “好像, 可以出去。”

    与此同时，凑近了看天空，上面有一行大字：出此界后, 能力封锁，且能力只能暂给牌主使用。

    ……

    回到现实的时候, 客厅钟表的时间还是离去的原样。

    身上脏兮兮的, 汗味，灰尘味，还有一股其他味道杂糅在一块，一个字, 臭。

    明明衣服又换回自己的穿搭着装，但被衣服包裹住的人流的汗水却是真的，手指尖遭受的痛苦也是真的。

    右手指尖好几块没有完整的皮。

    郝芊芊捡起地上的黑色背包，搁在沙发里。

    人先走到冰箱拿出冰镇可乐水，回到沙发一瘫下，拿遥控器点开电视，随便打开一频道，放着新闻。

    耳边有车声人声之后，才猛灌自己一口快乐水，感叹，这才是阳间生活啊。

    神经舒缓之后，郝芊芊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看。

    首先点进玩本界面，一一浏览《恶意》的有关信息，长长一条，倒是了解了前因后果。

    就是，拉到最底下，有个名为《二水鬼校》的直通卷，一点进去，便可立即随时参加这个玩本。

    郝芊芊盯着那五颗星，默默怂了。

    渡生牌里，秦歌的好感度刚满60。没有解锁技能。

    而后看向自己的健康值，红字93，点击加点，弹出选项要20金币一数值，较以前还翻倍了。

    自己目前穷的身上只有30块。

    系统结算至今还没有消息，倒是群聊叮叮咚咚，消息叠加到好几十。

    先前四人还在《恶意》玩本停留的时候，商讨着互相加了id，并拉起了一个群聊。

    群聊名字是容北起的，叫#把猛鬼摁在地上摩擦#。

    这要是个美貌的鬼，画风是不是就此不同？

    消息也全是容北发的。

    一点开，全是乱码，偶尔加了几个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嗯哼啊哦。

    至今没人回他。

    郝芊芊发消息过去：

    -？？？-

    -你系统抽了？-

    容北立马回：

    -不是！-

    -我只是在向你们阐述我第一个玩本遇见的鬼的愉（bei）快（cui）经历，你们没玩过，是不是见着的都是乱码？-

    郝芊芊：-对-

    容北：-果然，无法剧透呢，只能限同一个玩本玩家交换同一个玩本信息，不过这样以后踩雷就无法告诉别人了。-

    郝芊芊：-可以用笼统的、隐晦的词来概括。-

    -比如，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不要相信初次见面就甜言蜜语的玩本里的人物。-

    这句话没有被码掉。

    章霖插话进来：-为什么现在还没进行任务结算？-

    郝芊芊也疑惑着，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换一个。”

    换一个？换一个啥？郝芊芊一惊，忙撇过脸看去。

    秦歌坐在她的沙发一侧。

    黑长直的女高中生装扮。

    “你，怎么能出来？”郝芊芊声音有些抖。

    毕竟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郝芊芊一向分得清，不希望两者互相干涉。

    秦歌疑惑：“想出来就出来啊。就是……好像不能离那张牌太远。”

    “钻出来后，才发现，出口是一张牌？”

    郝芊芊从虚空中抽出秦歌卡牌，空白一张，只有左下角有一尾红色衣裙，看着眼熟。

    她又默默掏出了贞娘卡牌。贞娘抱着琵琶站着，她的右下角红裙裙尾看不到，郝芊芊将两张牌靠在一起，刚好成一个画面。

    郝芊芊又点进去我的庄园，贞娘一个人默默站来白茫茫什么也没有的地儿，莫名衬托出一种孤寂。

    郝芊芊：“你见过她了。”

    秦歌正拿着遥控器，不熟练地操控着，闻言回她一句：“当然见过。”

    “那她也可以出来？”

    秦歌转换频道，切到一个校园剧，热烈的夏日，青翠的树木，如花一样的少男少女们。她心情还不错：“应该可以吧。”

    但她看了一会剧情就腻了。

    指着电视剧里放大的女主脸问：“都高三了，时间紧，为什么他们还想着谈恋爱？画面就没有一次在课本上停留过。而且她看着，有点显老哦。”

    郝芊芊默了。

    因为学习是枯燥的，朦胧的恋爱是粉色的，观众总是看一道题有多种解法，是会腻烦的。

    最后一句话，只能说是资本的选择。

    郝芊芊去自己的卧室里拿平板出来。

    点开某哔站软件，搜索高中学习直播，递给她：“你看这个。”

    直播间里，镜头直直对着作业本，露出一双手，在上面解题。

    只有笔与纸摩擦刷刷的响声，还有播放的舒缓的轻音乐。

    秦歌一下子被上面的题吸引住，双手持着平板。

    “不对不对，应该这样解，才是最简洁的。”

    一只雪白尾巴忽地从镜头外甩过来，轻轻扫过。

    是猫吧。

    蓬松蓬松，雪白雪白，线条弧度优美。

    郝芊芊一下子切到云养猫爹妈的状态。

    凑在秦歌旁边默默盯着尾巴吸了一会，郝芊芊视线重新回到手机上，看着贞娘，心里莫名感到不自在。

    想着，贞娘不出来，会不会是因为从古代一下子跨越到现代，见到很多陌生东西，无人告知她，会不会就埋头瑟缩，不出来，没看见，也就不会害怕？

    她戳戳贞娘的卡牌，轻声问：“你要不要出来呀？我带你了解一下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

    贞娘从牌里涌出来，从卡牌里伸出来的手恢复到正常大小的模样，而后她虚虚漂浮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卡牌并没有化成光点消失，而是仍被郝芊芊手指夹着，一切呈空白。

    “首先。”郝芊芊轻轻咳了一下，将遥控器交到贞娘手中：“我教你怎么使用这个。很简单，先学按左右这两个键，你看那大屏幕，按一下，会切换到其他台，有画面变化，哪个你感兴趣你就停下，就像是舞台上在表演唱曲演戏一样，你多看多听，打发时间。”

    “至于原理，怎么做到什么的，无需了解，只要知道怎么会用就好了。”

    就像自己使用冰箱多年，至今还不知道冰箱是怎么制成的。

    贞娘接过遥控器，青白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按，校园剧变成动物世界，一只鳄鱼在浑浊的水中慢悠悠地游荡。

    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按了好几下。

    郝芊芊忙说：“慢慢来。”

    贞娘动作缓下来。

    处理掉两鬼的事后，郝芊芊发现自己对渡生牌仍存有一些疑惑。

    可以先做一个小实验。

    她将卡牌放到远处，手一扬，默念收。

    卡牌飞速地回到她自己手上。

    又将贞娘手中遥控器拿走，将卡牌塞在她手里，让她紧紧捏住。

    贞娘：“……”

    郝芊芊又离它较远，默念收，卡牌化成光点从贞娘手上溜走，而在她手中重新凝聚成形。

    看来，卡牌是无法被其他人夺走，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与此同时，秦歌默默盯着面前突然弹出来的虚拟框。

    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关掉又会强制弹出。

    她先前没仔细看，这会仔细看了，有些奇怪，居然是让她来评价任务者。

    直播间里练习作业本撤下，换成洁白的试卷，有股让人填满每个空白的冲动。

    秦歌手在一旁扬起，眼睛盯着屏幕里的十道题目中的一道错题，喃喃道：“这题选a，不是b，aaaaa——”，疯狂点击，任务者每个人的评价全点了s，直至点了个空，秦歌回过神来，虚拟框消失不见。

    沙发上的手机传来叮咚叮咚音。

    郝芊芊瞬间被吸引住心神，走过去一看。

    《TA》弹出三条消息。

    【你已成功通关《恶意》玩本，完成任务，+200积分。】

    【你在此玩本中，获得s评价，+300积分。】

    【积分共五500，以1：20的比率换算，你一共获得了10000金币。】

    目前积分700/1000，等级1级，金币余额一万零三十。

    有了小钱钱之后，郝芊芊立马给自己的健康值加满点，金币扣除140。手上的伤口瞬间完好无初。

    就是依旧脏。

    郝芊芊站起来，默默凝视了两人背影一会。

    自己去洗澡离开一小会，大概二十五分钟，独留她们两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人离开之后。

    贞娘突然好奇按其他键会怎么样？

    那个红色的符号，十分引鬼注目啊。

    她轻轻一按，电视机一下黑屏，贞娘茫然了，无措地坐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那些人消失去哪了？

    贞娘乖乖地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才来到秦歌身边，啊啊吸引她注意力，将遥控器递给她看，又指了指液晶屏电视机。

    秦歌出馊主意道：“我记得有人在我耳边讲过，电器出问题，拍拍就能好，你要不要试试？”说完眼睛又低下来，看向平板。

    贞娘看了看手中遥控器，又看了看她。

    思忖了那么一秒，另一只手直接落下来，拍拍作响，没有反应，便使劲加大力度。

    遥控器滋滋冒着烟。

    贞娘的表情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秦歌闻到烟味，抬起头来看。

    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起身直接走到电视机旁，摸索到一个开关，按下，电视机重新亮屏。

    “就是不能换台了。”

    贞娘回到沙发坐下，对着损坏的遥控器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屏幕里的唱曲也不吸引她了。

    恰时听到后面有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心一慌，就把东西塞到了沙发座底下。

    郝芊芊洗澡出来后，见秦歌拿着平板聚精会神地看着，液晶屏幕里正放着某戏剧鉴赏频道，咿咿呀呀，百转回肠，忽然一阵鼓板响。

    贞娘看得目不转睛。

    只是，郝芊芊离近了去看，疑惑道：“贞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比我自个儿泡澡熏出来的脸都要红。

    贞娘羞惭地别过脸去，手纠结在一块扯着红裙上的布料。

    郝芊芊一脸问号：“发生什么事了吗？”

    鼻子嗅嗅：“好像有股什么味？”

    贞娘默默从沙发座底下拿出已经分尸为两块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低垂着头。

    郝芊芊：“……”

    “没关系，我再买一个。”郝芊芊安慰她说：“可能你对这还不熟练，用久了就好了。但是，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贞娘点点头。

    ……

    天色渐渐晚了。

    天晚=晚饭。

    毕竟某人答应了要包餐。

    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有一套齐全的装备。

    郝芊芊换身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特意嘱咐：“碰到自己不熟悉的不会的无法确定的情况，等着我回来处理好吗？”

    一鬼一恶灵乖巧答应。

    郝芊芊走到电梯，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又接着按下关的按钮。

    只有她一人。

    门即将合拢的时候，突然又打开，又合闭。

    郝芊芊左眼皮开始跳。

    电梯直直往下坠，电梯箱里的灯开始一闪一闪。

    郝芊芊默默看向右手边。

    呦，还是位熟人。

    又见上面了。

    那位对她翻白眼，并附身在她身上差点跳楼的女鬼。

    这次见面倒没有白眼看人，而是一直踮着脚尖，见郝芊芊扭头看它，女鬼白眼往上翻，脚步悄悄挪移到角落里。

    郝芊芊：“……”

    角色是不是换错了，该躲的人应该是我吧？

    不过心里有些疑惑，只是单纯坐电梯下楼的话，直接一跃而下，岂不是更快？

    一人一鬼各自占据一个角落。

    十九楼下到九楼的时候，叮咚一声。

    一位看起来模样三十多岁的女士穿着杏色的工装风衣走进来，看身形有些单薄，脚步虚浮，面色冷白，眼下青黑，嘴唇没有血色。

    郝芊芊下意识地朝她脚下看去。

    还好，有影子，是活人。

    对方伸手按下负一楼的按钮，那儿是停车场。

    在她伸手的时候，郝芊芊注意到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一青紫色的印块，因为皮肤白皙，显得特别明显。

    对方敏感地察觉到郝芊芊的视线，隐晦地小幅度地转头又扭脖子回去，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扯了扯。

    郝芊芊抬起脸去看上面跃动的楼层数字。

    灯又开始一闪一闪，女鬼慢慢靠近那女人的身后，手即将搭在她的背上。

    突然被郝芊芊拿出的一张黄色符纸边角抽到了眼睛，有灼热的力量在眼底化开，于是连忙把手挡在眼前，退缩到角落里。

    电梯灯重新恢复稳定的明亮。

    那女人疑惑地看向郝芊芊以及她手中的符纸。

    这符纸还是先前想带进玩本世界却没派上用场的。

    郝芊芊的手举在半空中，故布神疑地道：“你知道的，这种情况，那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哎，你要不要来一张？看我们如此有缘，免费赠送给你。”

    女人默默盯了符纸一会，垂下眼拒绝道：“不用了，我觉得人比鬼更可怕。”声音细弱，仿佛嘴里含了一场大病似的。

    郝芊芊将符纸收回到自己的衣袋里。

    电梯停在一楼的时候，门开了。

    郝芊芊没下去。

    那女人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世界里，没做出任何反应。

    电梯抵达负一楼。

    门开，女人走出去。

    角落的女鬼紧紧贴着电梯箱壁走，欲跟那人而去。又突然被郝芊芊抓住了手臂。

    本来眼睛受伤流出来了点血，这次是真的血泪飙出，流下一大窜。

    但鬼不能怂。

    她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卡在里，刚好卡在门中间。

    女鬼呲着牙，脸上张着多处褶皱，低低恐吓道：“放…手！”

    然而狰狞的表情下一秒突然恢复正常，抬起另一只没被制住的手擦擦眼泪，鼻子忍不住跟随那股香味而去。

    郝芊芊掏出了包子，在女鬼眼前晃悠着，跟她谈条件：“香不香？”

    女鬼作为孤魂野鬼很久了，忍不住喉咙一动，缓缓吐出一个字：“香！”

    “香就对了。”郝芊芊露出和善的笑容，“我跟你谈个条件行不行，你保护那女人一下，要是我满意了还能再给你一个包子，但要是被我发现你拿着东西不办事，还执意要害她跳楼，我就——”

    郝芊芊变魔术一样将包子消失不见，其实是它放到自己的系统仓库里，而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大把黄色符纸，凑近她脸边威胁道：“我就炸了你！”

    女鬼害怕地使劲把脸往后移，挤出双下巴。

    郝芊芊又补充到：“做恶鬼，符纸伺候，做个良鬼，请你吃个包子。你仔细考虑考虑。”

    期间那女人去往地下车库的时候，耳朵察觉还有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声，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见那电梯门还开着，灯亮，比周围晦暗的场景要耀眼的多。

    那给她符纸的奇怪的路人，一开始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见她回望过来，才动了动挥了挥手，嘴角挂笑。

    真是奇怪的人。

    王雅收回目光，继续朝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郝芊芊看着那女鬼跟在那女人身后，女鬼又迟疑地回望她。

    郝芊芊原本挥着的手做了一个往下抹脖子的动作。

    郝芊芊重新回到一楼，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新的锅铲碗筷菜刀等厨房用具，加上一次性的塑料手套若干、口罩等，再去专卖店买上护目镜。

    满满当当地提着回了家。

    摩拳擦掌，准备干一件事，那就是给非人以外的生物做饭。

    食材全部购买游戏商店里的。

    第一次，先给她们做个最简单的尝尝。

    六个番茄、四个鸡蛋，加一撮适量的龙须面，和一根葱。

    食材看着外表正常，却写着恐吓般的说明，每一个说明都在警告人类不要作死误食。

    郝芊芊自然全副武装，严肃以待。

    戴上护目镜，戴上口罩，戴好一次性手套。

    宛如在面对着什么生化武器。

    但是先动手的时候，郝芊芊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将番茄切开，看看里面构造，与阳间的没什么两样。

    顿了顿，将里面的籽全挑出来，放在纸上，抹平放均匀。

    这纸还是从《观鬼日记》里撕下来的，自从参加游戏后，这日记本就被遗忘放在茶几上，垫在水果盘下面。

    她将这纸放在阳台上晾干。

    心中朦朦胧胧有一个想法。

    做面的程序还是她惯常的那一套，只是番茄先切开再用开水烫皮，撕掉，而后热油下锅炒蛋，将鸡蛋炒得金黄香喷喷，松散开来，放上适量的盐和料酒，略微再炒一炒放进一盘子里装着。

    重新热油炒番茄，再放鸡蛋两者一起欢快蹦哒，炒得差不多后加水，水冒泡后放入面条，小火煮着。

    郝芊芊凝神专注地盯着每一步，却还是感到不可思议，面汤慢慢变成黑色浓稠的酱汁，面条渐变色，一端橙，一端红，中间橙红过渡色。

    咕噜噜地冒着泡。

    就像是黑色的岩石上流动着橙红色岩浆。

    这究竟是什么黑暗料理？

    可能是食材特殊的原因。

    郝芊芊用普通木筷搅了搅，却立马熔化在里面。

    但锅铲不锈钢汤勺没有变化。

    最后番茄鸡蛋面呈出来的时候，整体油亮油亮，黑色的酱汁几乎将面条全遮盖在下面，厚厚一层。

    郝芊芊头一次对自己的厨艺产生了质疑。

    她拿出两个不锈钢的叉子放在碗里。

    秦歌默默放下平板，牵着贞娘的手腕，忽悠悠地走了过来。

    鼻子像小兽般抽动。

    “好香啊。”

    这香味郝芊芊着实没闻到，但也不妨碍她问：

    “那，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