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听导演讲

    诸多轮回之中, 本跟太宰治是恋人的费奥多尔,在世界线的变动之下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而在早期,做不到对亲近之人提起警惕的太宰治,曾多次死于这份信赖与亲昵之下。他无法对魔人下死手, 但没有作为恋人记忆的费奥多尔可不会手下留情。

    无数次, 太宰治折戟于死屋之鼠的暗算之下。无论是身处武侦还是其他什么势力, 只要同费奥多尔敌对,他便会立刻丢盔弃甲, 一败涂地。

    直到某次轮回开始,世间再无魔人的踪迹。

    从牢房门敞开的那刻起, 彻底进入演戏模式的津岛修治让自己的表情从惊愕逐渐切换至凝重。

    剧本中的太宰治,曾在无数次轮回中见过费奥多尔的异能表现形式, 却因立场缘故, 从未知晓过原理。

    触碰到肢体的瞬间死亡, 与牢房门口的四名守卫的死法何其相似。

    但是这不可能, 在轮回的后期, 费奥多尔每一次都会在年幼时死在米哈伊尔暴走的异能之下,没有长大的机会。

    会出现在此处的,绝不会是他。

    太宰治从死去的守卫身上找到两把装满子弹的手枪, 塞入自己的腰带缝隙中,再用过长的风衣外套将其遮掩。

    他颤抖着深呼吸, 隐去心底那微不可查的希冀,任由黑暗再一次将微弱火光熄灭。之后便调整好状态, 神情冷峻, 握紧仍在滴血的匕首朝走廊尽头跑去。

    为了不引起任何一方注意与夏目漱石见面, 太宰治提前安排好了这次“意外被捕”的戏码。唯一出乎他预料的, 就是被选中的敌对组织出手时间比计划中早了半天, 背后隐隐有着第三方插手的迹象。

    像是“他是森鸥外培养的继承人”这种不靠谱的信息,假情报的风格与某个已逝之人所擅长的范畴过于相像。

    津岛修治刻意挑选的敌对组织规模不大,无法与早在异能大战开始前就盘踞在本地的港口黑手党比拟。甚至连组织的本部也不过是隐藏在市井之中的某处地下室,以没什么生意的咖啡书屋作掩护。

    该组织的主要经济来源在于从各地输入横滨的毒品,是森鸥外最为厌恶的一类,啃食着这座城市根基的害虫。

    龙头战争开始之后,街道各处的商铺不得不闭店,力求不遭到非法组织火拼的波及,这座用于伪装的咖啡书屋也是同样。

    少年悄无声息地从地下暗室中来到了店铺一层,某次轮回之中并未加入过任何一方势力的他,以杀手织田作之助徒弟的身份活跃在黑夜中。他以夜神月为名,待织田作之助金盆洗手之后,取而代之成为了暗世界最出名的杀手。

    无法死去的诅咒,令少年有足够的资本磨练自己的战斗意识。

    如同身形轻盈无比的黑猫,即便过长的外套并不是适合杀手的打扮,太宰治依旧以十分专业娴熟的潜入手段,躲在了某个花瓶之后的死角处。

    那里可以多避开大多数巡视的视线,不过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眉头紧皱,萦绕在周身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浓郁到远不止死去一两人可以达到的程度。

    少年动作放轻,小心翼翼拨开遮挡住视线的叶片,透过缝隙窥视着一层店内的情况。

    正如地牢门口的守卫那般,原本计划中应在本部严防死守的该组织成员,无一例外,全部倒在血泊中。根据尸体僵硬程度以及血液并未凝固这点来看,他们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

    窗帘紧闭的屋外,布满硝烟气息的街道上逐渐有朦胧雾气弥漫。

    太宰治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响动,抿紧嘴,踏着中空的木质楼梯,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来到建筑物的二层。

    在他身后,殷红血泊中十数具尸体失去踪影。涩泽龙彦浓雾的影响下,普通人与异能力者的世界分离,不知被送往何处,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也不会拥有这段记忆。

    少年脚步停驻,血液顺着刀尖低落至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色泽艳丽的花斑。不远处,一只熟悉的三花猫端坐在二楼吧台处的收银机旁,尾巴顺着边缘垂落,那双占据全部眼眶的黑褐色瞳孔正静静凝视着他。

    “夏目老师”太宰治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些许,“果然,涩泽龙彦的雾气对您来说不是问题。”

    即便异能因雾气分离,这位隐藏在横滨幕后的人生导师型角色,也不会轻易被自己的异能力击杀。

    被关在地牢大半天,没能进食任何东西的少年在吧台后拿出几罐果汁,小口啜饮着勉强填补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部,解释道“在涩泽龙彦的雾气之下,我能短暂脱离潘多拉亚克特的监控。但是等雾气散去,他便能又一次连接上我的五感。”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太宰治低垂着眸子,扶住收银台旁最近的一处座椅坐下。

    行为举止过于人性化的三花猫紧随其后,跳到座椅上。随着一阵伴有刺目闪光的异能波动,三色发色的中年男人替代了猫咪的存在,神情颇为严肃地端坐在对面。

    他注视着被疲累之意笼罩的太宰治,似是对于少年的话感到讶异,被半边刘海遮住的眼镜深处闪过若有所思之意。

    “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

    并不是原本推测的体内植入监视器,太宰治所承受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一个人的五感随时随地能被旁人所掌控,不亚于生活在透明牢笼中,一举一动都会遭受窥视。

    也难怪少年的精神如此衰弱,怕是从未能好好休息过。

    但眼下并不是心疼对方遭遇的时候。牵扯到“书”的问题,在整个世界都面临的危机面前,个体的苦难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

    手杖轻点着地面,夏目漱石出声询问道“老夫这一年不是没调查过,你的能力是无效化,通过异能力共享五感放在你身上不成立。那么,潘多拉亚克特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以及你曾说自己的本名并不是太宰治,这些问题能回答老夫吗”

    太宰治抱着被体温逐渐温暖了的果汁,眼神中光芒晦涩无比。话语在喉头几经滚动,却因内心深处的痛苦难以倾诉,只能哽咽着待自己平复混乱无比的情绪。

    “太宰治是那个人给我起的名字,本质上,我也是潘多拉亚克特,但是他却不是我。”

    少年阖上眼,声音喑哑,微微颤抖的指尖在易拉罐身上攥出凹痕。他深吸一口气,待胸口的酸涩之意褪去些许,继续解释道“就像是支配关系,他可以同时使用自己的躯壳与我的躯壳,只不过平时很少会这么做,但我却无法反过来去操控他。”

    也就是说,太宰治更像是实验室的产物,以潘多拉亚克特为蓝本,创造出来的无法脱离本体支配的个体。

    只要那人愿意,他甚至连存在过的证明都不能留下。

    为了完善剧本,早在敲定这份剧情内容的时候,两位导演便利用他们的管理员力量篡改了太宰治这一存在的人物设定。自动补全的薛定谔的原生家庭抹去,曾经初临文野世界时,能被潜伏在政府中的间谍探查到的相关信息也不再有效。

    即便是夏目漱石,能无法探查到太宰治这一存在的过往信息。

    仿佛他就是在某个时间凭空出现的人物。

    理解了少年与潘多拉亚克特的联系,意识到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夏目漱石紧接着问出了最为关切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书在潘多拉的手中的”

    他隐隐有些猜测,面前的少年或许就是“书”的造物,只是这一切并不能得到证实。

    本该是无比严肃的场合,太宰治却意外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神色黯淡,被哀戚占据的鸢色眼眸落在稍显空旷的大厅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于掩人耳目的咖啡书屋并未经过精心装潢,简陋书架林立在稍显老旧的房屋内,并不是能吸引顾客的模样。尚未干涸的血液遍布各处,甚至连部分书脊也沾染不少,显然已无法继续使用。

    “这个说来话长”

    收回目光,太宰治沉默半晌,心中欲求最终还是将理智抑制,他出声询问道“夏目老师,这些人是您解决的吗”

    哪怕是否认也好,他只是想让自己死心,不要再抱有任何希冀。

    清浅脚步声响起,回荡在雾气之中寂静无比的空间内,漆黑披风与后背的摩挲声沙沙作响,随着衣主的走动不断飘荡。

    红棕色长靴避开地面上成滩流淌的液体,逐步走向位于店铺二层尽头的两人。对于普通男性来说略长的柔顺黑发自脸颊侧垂落,又被手感很好的白色绒帽覆盖,在仍有几分闷热的季节,这幅打扮显得过于怪异。

    是太宰治所熟悉的模样。

    “是我。”

    如同拨动琴弦搬优雅的男音响起,乍听清冷的声调,实际上却被绕指般的温柔包裹。

    心跳猛地跳漏一拍,太宰治脸色霎时间一片惨白。半满的果汁落地,被绷带覆盖住大半的手瞬间将手枪自腰间拔出,少年惊呵出声,枪口直指来者。

    “谁”

    他撞进了一双被爱意与哀寂填满的暗红色眼眸。

    太宰治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朦胧水雾遮掩了他的视线,视野中唯一的存在变得模糊不清。他强行咽下几近失声的嘶吼,急促地喘息着,举枪的手颤抖到甚至无法瞄准。

    他的嘴角抽动,说不出自己的笑颜有多么丑陋,哽咽着质问出声,“魔人费奥多尔,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不是他的费佳。

    魔人是太宰治的敌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并不惧怕来自枪口的威胁,费奥多尔步伐坚定,径直走向了几近崩溃的少年,任由冰冷枪械紧贴自己的胸膛。他凝视着太宰治裸露在外的眼眸,动作轻柔地揩去对方眼眶处汇聚的泪水,低声说“这次的我也有了记忆。”

    “你说什么”

    过于亲昵的举动犹如蚀骨剧毒,明知现在的自己无法触碰到所爱之人,却会因贪恋这份温暖,在陷阱之中心甘情愿驻足。

    即便身死也在所不惜。

    费奥多尔察觉到了对方内心的惶恐,更进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将太宰治纤细的手指慢慢掰开,冰冷器械跌落在地,之后用自己的双手填补了这份空缺,紧紧禁锢住,“很多不属于这条时间线上的记忆,大多数都在父亲异能力暴走的时刻戛然而止。但是在那之前,也有着无数次我建立死屋之鼠,加入天人五衰,把世界搅得一团乱的记忆。”

    “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书,创造一个没有异能力的世界。”身形瘦削的病弱少年将沉默着落泪的同龄人纳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吟着,声音隐忍晦涩,“而现在我终于找到原因了。”

    轻柔的吻落在唇角,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宰治睁大眼,微弱光芒在眼底绽放。

    “因为在那个世界,我能拥有你的陪伴。”

    “费佳”他声音干涩,经历过上百次轮回之后,终于能再次以这样的称呼呼唤恋人的名字。

    费奥多尔缓缓点头,“是我。”

    “我不相信这一定又是那个人的谎言,你不可能是他”少年僵硬着身子,双臂微微抬起,想要回抱住对方,却又害怕这仅仅是自己的幻想。如同肥皂泡般美好绚烂的梦境,一旦被他触碰,顷刻间便会支离破碎。

    他语句混乱,平日里的冷静不再,哽咽着道尽自己所受的委屈,“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会利用我,会命令狙击手对我开枪,会用那样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这些都是无数次轮回中,费奥多尔曾对他做过的。

    没有了约定彼此未来的记忆,魔人与太宰治,只不过是同性相斥的存在罢了。

    “太宰。”费奥多尔轻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针对自己的憎恶情感满溢而出,“这些事情,我很抱歉。我永远不会再对你做这种事”

    “骗子唔”

    少年失控尖锐的声音响起,很快便因唇舌被占据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抽噎。

    所有崩溃的情绪在一吻之后消弭,他苍白的面颊被红晕占据,泪水浸湿的瞳孔水光潋滟,只能脱力地依偎在对方怀中,时不时地颤抖着。

    见太宰治在更大的刺激下平息了混乱无比的心情,费奥多尔捧起他的左手,将被自己体温温热的金属小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我唯一想做的事,是让你一生都受到这枚戒指的束缚。在森伯父和父亲的祝福下,跟我一起走下去。”

    那是他们曾经订婚时的戒指款式,早应在无数次轮回中被遗失在时间长河中,却在这一次被费奥多尔重新复制。

    他轻抚着太宰治沾满泪水的脸庞,左手无名指间银光微闪,那是同样款式的另一枚戒指。

    费奥多尔的笑容夹带着苦涩,低声说“这个愿望很自私吧会让你留在这边的世界,留在我身边。”

    “费佳”

    太宰治抿起嘴,订婚戒指的回归让他感到无比安心。即便如此,曾经无数次被魔人所害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需要最后确认一番。

    流露出脆弱之意的少年摩挲着那枚钻戒,小声询问道“我是在什么学院毕业的”

    “斯莱特林,你可是被校长忌惮的潜在的黑魔王。”费奥多尔看似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摇摇头回答着。

    “黑魔王明明是你才对。”

    “可我是德姆斯特朗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明明都是东京大学,而且还没来得及毕业我就已经”太宰治低下头,话语仅仅吐露了一半,便无法继续下去。

    不需要更多的试探了。

    他猛地抱紧费奥多尔,埋入对方颈间披风的绒毛之中嚎啕大哭。积攒多年的苦涩一瞬间爆发,披在身上的伪装褪去,太宰治又变回了那个会在恋人怀中撒娇的普通大学生。

    在寒夜中踽踽独行的孤寂人,终于抓住了唯一可以触碰的火光。

    “费佳我真的好累,每次森先生都变了,变得不像他了,居然会算计到我头上还让织田作去送死,甚至连咲乐他们都死在了森先生的计划中”

    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句含糊不清,想要将自己多年来的苦涩倾述。

    “这个世界变得好奇怪啊为什么连你也要成为我的敌人,明明明明我们都要”

    明明他们即将步入结婚的殿堂,成为相伴一生最为亲密的存在。

    “没事了,我找到你了。”费奥多尔轻抚着恋人的后背,驱散这份恐惧,眼神中是无尽的痛惜与爱怜,“有我在,一定可以摧毁那个人的阴谋。”

    他憎恶着造成这一切的潘多拉亚克特,更加憎恶在这无数次轮回中伤害了恋人的自己。

    “嗯。”太宰治微弱地应答出声,依旧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

    本体号的病弱属性拖了费奥多尔身体素质的后腿,他十分艰难地抱着恋人,胳膊微微颤抖,带着人回到一旁靠墙桌位的沙发上。

    “抱歉了,夏目先生,让您不得不欣赏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他叹着气,与早已知晓自己存在,却静默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的夏目漱石对视,“三科构想的创造者,能摧毁我共喰计划的幕后之人。如果是您的话,一定可以理解太宰的苦衷。”

    “那么,是否可以告诉我这背后隐藏的一切了”有着卷曲胡须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神色回归了最初的凝重。

    牵扯入事件的人增加,真相愈发扑朔迷离,只要“书”仍在潘多拉亚克特手上一天,这个世界便处于危险之中。

    太宰治拽过费奥多尔的黑色披风将眼泪擦干,顶着通红的眼眶,回归正题说“潘多拉亚克特的能力名为逆行,可以逆转时间。但是他的作用范围不是针对单个物品,而是整个世界。他能重置这个世界的时间,迄今为止,已经重置了不下三百次。”

    “每一次他都会在大约七年后,也就是我即将二十三岁的时候将世界逆转。原因不明,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这个世界就永远没有未来。”

    “记忆中,潘多拉亚克特开启轮回的那一世跟如今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

    “没有异能力存在,也没有异能大战,横滨也不过是很普通的港口城市。不是租界,没有各种非法组织,那样的世界很和平。森先生甚至从来没有加入过军队,也没有爱丽丝的存在。”太宰治终于肯松开被他揪到皱巴巴的披风,与费奥多尔十指相扣,用感到安心的姿势靠在他怀里,继续阐述着,“森先生在东京开了一家小诊所,收养了身为孤儿的我,而费佳也跟着米哈伊尔先生一起,成为了我们的邻居。还有就是织田作,跟我们的关系都很好”

    似乎是回想起轮回之中总是早早逝去,唯一没有切实害过自己的织田作之助,太宰治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

    “我跟费佳一直是青梅竹马,小学国中高中都没有分开过,之后一起考入东京大学。我在医学部,想要毕业后成为森先生那样的医生,费佳则是在在工学部。”

    太宰治的神色黯淡,唯一一世能纳入正常人范畴的人生轨迹,最终却落得个草草收场。

    “那一世,潘多拉的梅勒斯依旧存在,并且在太宰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来接触他了。”敏锐察觉到恋人情绪的低落,费奥多尔安抚性地闻了闻他的面颊,接过话头,“那段时间,森伯父的诊所突然出了问题,是潘多拉亚克特在暗中捣鬼,让诊所濒临倒闭,背上了上千万的债务。”

    “然后太宰突然收到了梅勒斯的邀约,成为了旗下艺人,所签合同十分优渥,并且得到了很多连一线影星都需要努力才能拿到的资源。”费奥多尔的言语中蕴含怒意,似是在痛恨当初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个时候我并没能察觉到不对,毕竟以太宰的资质有资格得到这样的待遇。”

    这并不是所谓的滤镜深厚。

    太宰治的面貌堪称得天独厚,身形也比一般人来的高挑,哪怕穿着校服隔三差五的也有星探询问他是否有意向成为艺人。只不过当初的他坚定要向森鸥外靠拢,成为一名能独当一面的医生,婉拒了这些邀约。

    直到家中突生变故。

    “那段时间,我虽然因为不能兼顾学业选择了休学,但是打算在还清债务之后重新回归校园。”

    太宰治又一次流露出哀愁之意,对于当初的自己并未能达成夙愿很是在意,“毕竟我还是想成为像森先生那样的医生,影星的名誉我并不想要。”

    “但是现在想起来,太宰那两年所拍的电影,问题很大。”费奥多尔突兀出声说,“最特殊的便是黑手党题材的系列电影,太宰在其中扮演了幕后boss。剧情中早期形象跟现在的他十分相像,衣着容貌等,完全就是加入港口黑手党太宰的翻版。而剧情里篡位之后,衣着最鲜明的特点是那条红围巾。”

    跟现如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几乎完全一致。

    而当时电影的剧本造型,是梅勒斯上层亲自敲定的。如今想来,除了潘多拉亚克特以外别无旁人。

    就像是提前让太宰治习惯在港口黑手党生活的言行。

    “我在死亡前参演最后一部电影,名为斜阳。”不待在场人理清这信息量过大的消息,太宰治唇齿轻启,投下了一枚更为浩大的惊雷。

    “内容大致是失去挚爱后不断遭受暗杀的主人公,在逃命的同时不断调查幕后黑手。结果到最后却发现,没有所谓的敌人,自始至终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自己,最终boss就是某个时间段的主人公本人。”

    卷发少年深吸一口气,鸢色瞳孔中浓雾流淌,逐渐被黑暗吞噬,神色莫测。

    他在无数记忆中回想起最早拿到手中的残缺剧本,那部还未杀青,就因主演逝世不得不停拍电影。

    太宰治低吟道“剧本上并没有写结局片段,似乎是潘多拉亚克特提出的要求。而我,也在即将拍摄完拿到手中的剧本戏份的时候,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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