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向来遵从最优解的森鸥外,堪称逻辑的化身。
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首领,正因为如此, 才能将组织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成为横滨暗世界的秩序,掌管着这座港口城市的黑夜。而不是像曾经大大小小的各色势力, 大多都毁灭在了龙头战争中, 时至今日, 已无多少人听闻过它们曾经的威名。
如同一台严格按照最优解运行的精密机器,森鸥外同样因为太过正确,行事手段过于冷酷无情。
有些人可以理解他的行为, 明白他这样做的必要性。然而人这种生物, 向来都是容易受到感情驱使的冲动物种。
森鸥外的“正确”完全摒弃感情这一要素,他也很难控制这种微不足道的变数, 导致在某些时候, 事情的发展与他预计中的走向并不相同。
就比如曾经常暗岛的不死军团计划,无法接受残酷事实的与谢野晶子精神崩溃,触犯军规被捕之后, 计划彻底无法进行下去。
再比如四年前被潘多拉亚克特带走的太宰治, 那颗在他面前被碾碎的钻石。原本打算将那孩子送到异能特务科手中,让这颗定时炸弹离开港口黑手党,最终结局也与原定计划完全不同。
港口黑手党不能与超越者敌对, 更何况对方势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森鸥外最终选择了放弃太宰治, 任由那个直到最后才被他发现真心的孩子被带走, 哪怕迎接他的将是永无止境的惨淡未来。
他不会后悔, 也不能后悔, 因为他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也是组织的奴隶。
──
身穿医生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街头停留,胡子邋遢到像是几天没有刮,给人一种莫名的颓废感。
他手腕上挂着满满当当新购置的小洋裙袋子,身侧跟着一位身穿荷叶边红裙的金发幼女,正在进行着诸如继续逛服装店还是立刻去甜品店的幼稚拉锯战。
毛利兰看那个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女在原地踌躇许久,再三确认过,不远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长相与自己印象中某人完全一致。这才不再犹豫,径直走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是森伯父吗”她紧张询问道,目光落在某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上,生怕自己只是认错了人。
自从太宰治在好不容易迎来幸福曙光的前一夜自杀之后,两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彻底走上了末路。
当时的毛利兰早就从身旁的人那里了解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宰治与费奥多尔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他们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选择走向一起,好不容易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又因一方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始终无法得到安宁。
好在太宰治被迫前往演艺圈的那两年十分努力,本身资质更是堪称得天独厚,靠着两年间得到的片酬将家中债务还清。
当时的米哈伊尔同样已经离去两年,杳无音信。被独自留下的费奥多尔也因恋人的缘故选择暂且放弃入学,想要等待终于能脱离泥潭的太宰治携手继续学业。
他独自一人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咖啡店,同时又寻找了其他兼职,跟常年拍戏的恋人聚少离多,连家都很少回。
这样令人感到苦闷压抑的日子,终于迎来曙光。
然而这并非故事的结局,现实从来不是童话故事,经历过苦难后也不一定能拥有美好未来。那些微小的预兆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啃噬着压抑生活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希冀。
就在太宰治最后一份按合同被强行要求接下的电影拍摄到一半时,斜阳剧组因剧本无法跟上不得不停摆。原定举行婚礼的两人难得相聚,同两家仅剩的长辈商量着小范围婚礼的安排。究竟要预支多少未来的幸福,才能抚平过往承受的伤痛。
不过是一夜之间,还没来得及亲吻恋人的费奥多尔,能够触碰到的只剩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
自那之后,中年丧子的森医生收敛好太宰治的遗物,趁着夜色朦胧,独自一人拖着孤寂的身影离去。他再也没有回到过曾经居住了十几年的家,又因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不打算将房子卖掉,只是任由那栋不会再亮起灯的房屋落灰,充斥满冰冷空寂。
而原本前途无量的费奥多尔,对未来的一切展望都因恋人的逝去消失。他彻底放弃了学业,甚至将父亲悉心经营多年的咖啡店转手,同样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去。
米花町多了两栋空旷无人的房屋。
毛利兰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巧合的在街头看到已经离去两年的森医生。对方跟一个长相明显是外国人的金发女童逛街,如同过分宠溺女儿的老父亲,显然已经迎来新的生活。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主动问询,却又因过于冲动的举动感到慌乱。为此,只能在原地屏住呼吸,小心等待着中年男人的回答。
森鸥外抬起头来。
“你是”
他并不认识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也对跟在他身后的男孩毫无印象,哪怕翻遍自己的记忆,也始终无法找到对方的存在。
然而这个神态拘谨的少女对他显然不是见陌生人的态度,甚至还能叫出他的姓氏,更是使用了伯父这种过于亲近的称呼,怕是真的认识。
这种情况下,是有人利用了他的相貌名字做了什么,还是其他可能
普通人不会知道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样貌,哪怕是组织内,基层成员也很少有机会见到他,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本质是老狐狸的男人决定试探一下。
“我是毛利兰,有两年没见了。”见对方半天没能给出回应,少女自我介绍着。似乎是因为察觉到森鸥外生疏的缘故,有几分局促不安地蹙起眉头,生怕男人给出否定的回答。
“您还记得我吗家父是毛利小五郎,有空经常跟您一起去米哈伊尔伯父的店里坐坐。”
对于毛利兰来说,森医生也是她认识许久的长辈,小时候有什么风寒感冒,大多也是靠着这位在邻里间名声不错的医生解决。更何况两家的私交不错,除去这些日常往来,私底下也有着一段不浅的情谊。
她是刻意提起另外两位长辈的,当年这几人的关系很不错,哪怕森医生已经离开米花町多年,不记得自己的模样,也不至于将这些过往忘记才对。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闻言后,神情从茫然转变为豁然开朗。堵塞的记忆如同开闸般喷涌而出,言行也从先前的生疏变得熟络起来。
“是小兰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对外表现的颓废大叔模样,根据自己以往以来的称呼习惯,尝试着叫出女孩的名字。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感到讶异,显然森鸥外的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
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心头高悬的石头落地,毛利兰心里长舒一口气,主动解释着她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父亲他接到了一份委托,来到横滨参加一场酒会,正好园子也在,我们就一起从东京过来了。”
更具体一点,是要参加那场酒会的某个富豪收到了恐吓信,想要找当前风头正盛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解决事件。因为酒会过于重要,拒绝前往是极大的损失,不得已之下,只能希望毛利小五郎到场。
他们一家这才有幸能够前往那种场合。
巧合的是,身为日本数一数二的铃木财团,铃木园子也在这次酒会的邀请行列之内。得知这些信息后,双方索性同行,没想到来到横滨没多久,外出找药店给父亲买解酒药的毛利兰,就遇到了某个已经离开米花町许久的熟人。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听闻少女的话语后,森鸥外适当做出疑惑的表情,重复了一遍某个最新出现的名字,试图在最短时间内将人物关系理清。
“园子”
他隐约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却不是十分确定,似乎在某些资料内看到过。
“铃木园子,我的同班同学,之前有跟森伯父见过几面。”陡然意识到自己相熟的朋友不一定跟森医生熟识,两人或许只是偶尔见过一面的关系,不一定能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少女随即解释着。
森医生就像是抛弃了过去生活太久的人,因为受到巨大打击,很多过往的事情都不愿记清。她并不敢完全提起过往,生怕失去独子两年的森医生再次陷入痛苦不堪的回忆,只能小心翼翼提醒着不相关的内容。
毕竟即便是自己,当初在告别仪式上也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始终不肯相信那个学业优秀到总是被当做榜样的太宰哥哥就这样潦草离世。
更不用说倾尽心血养育了他十多年的森医生了。
“唔”
察觉到少女的谨小慎微,森鸥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猜测对方会有这种反应的各种可能。
另一方面,不同于表面的平静,得知这个完整姓名的森鸥外,终于明白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源为何。
铃木园子,铃木财团的二小姐,港口黑手党明面上的公司自然少不了跟这种国内的庞然大物合作。日常递交到他手中的文件繁多,业务往来方面,与铃木财团相关的占了大头,会详细了解一下相关信息很正常。
他是在那时候知道这个名字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譬如说,港口黑手党究竟是什么时候跟铃木财团达成合作的某一天莫名思考起这个问题的自己,那之后又探查了什么结果又是什么为什么现在的自己毫无印象
见到男人再一次陷入沉思,在一旁被冷落许久的爱丽丝鼓起脸颊,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她不满地拽紧对方衣摆,来回甩动着的同时开始高声报怨,“林太郎说好的蛋糕”
中年男人立刻俯下身来,双手合十诚恳道着歉,像是试图让这位发火的小祖宗暂且忍耐。
“抱歉,爱丽丝酱,现在有点走不开。”
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出门购物,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意外之喜,牵扯到自己并不知晓的过去,他自然会深入探查一番。
也不知这次偶然发现的异样,是否跟夏目老师前几年透露给他的内容有关。
“爱丽丝酱是吗你好,我是毛利兰,这边的是寄住在我们家的柯南君,江户川柯南。”
见到这位长相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即便内心再怎样好奇对方与森医生的关系,毛利兰也不可能不合时宜的问询出声。她牵着非要跟下楼来的江户川柯南的手,微笑着简短介绍着。
“哼。”女孩的性格本就有些娇蛮,根本不买陌生人的账。
她不满地瞥了一眼两人,随即撇过头去,金色长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像是在控诉他们打搅了自己吃甜品的计划,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
“抱歉抱歉,我家女儿有点小任性,之前答应好要带她去吃甜点,现在着急了。”
森鸥外见状,讪笑着道着歉,同时不着痕迹撒下诱饵,以一位许久未见的老熟人身份,进行他的套情报计划,“对了,小兰和柯南君要不要一起正好可以叙叙旧。”
少女微微一愣,“没问题吗”
“有什么关系,我毕竟是长辈,招待你们是应当的。”男人扮演着一个和善长辈的模样,笑容愈发与狐狸相像。他来回环视了一圈街道两旁的店铺,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某家咖啡店,“去那里如何那家店的下午茶风评很不错,小兰应该也会喜欢。”
一直在身旁闹脾气的金发幼女从森鸥外身后探出一个头来,似乎对于他的安排很是满意,有着即将能吃到的蛋糕在眼前,她便可以不再任性。
毛利兰犹豫半晌,显然在这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自己确实打扰了森医生,不是很好意思继续叨扰下去。到后来,还是因为柯南在她面前露出过于期待的表情,甚至还隐晦地拽了拽她的衣角,以此表示自己迫切想要前往的欲望。这才无奈叹了口气,应答下来。
“那我去跟父亲说一声。”
──
在这种气氛优雅的咖啡店中,像是三天没有刮胡子的中年男人与店内氛围格格不入,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自身气质,都不像是该出现在此处的角色。
男人没有任何无所适从的表现,得知毛利小五郎因为宿醉无法前来,稍加表示了自己的遗憾,随后便认真招待起了两位小客人。
“小兰的父亲现在还好吗还是之前的工作”
趁着将菜单递给桌对面少女的间隙,森鸥外看似随意询问着,那双酒红色眼眸流露出十分温和的情绪,却又在深处隐藏着难以言说的什么。
少女无奈点了点头,“是,虽然说现在侦探社的委托比以前要多,但父亲他总是大手大脚,跟以前没有太多区别。”
提到自己的父亲,或许在其他人面前还有着藏掖一下家丑的必要,然而这次谈话的对象是家里十多年的老熟人,对于毛利小五郎的行事作风比自己还清楚,没必要遮掩什么。
毛利兰苦笑着,随意点了一份甜品,之后又将菜单递给一旁的江户川柯南,继续谈论着这两年以来的变化。
“森伯父跟米哈伊尔先生还在的时候,父亲他还总找你们,有时候还会拉上织田先生四个人一起打麻将。如今织田先生大多数时间也在美国打比赛,就剩他一个人在那里,大概是寂寞了,靠着啤酒赛马就可以坐一整天。”
就好像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原有的社交圈也因此破碎,被留下的人尚且不能习惯,待在原地无所适从。处于这种状态的毛利小五郎不得不更换娱乐方式,要么是喝闷酒,要么是买赛马,难得才会凑够人去打麻将。
他还挺怀念在麻将桌上放松心情,顺便借着酒劲,指导一下对规则一知半解不太会打的织田作之助,之后又被一波带走。
森鸥外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一缩,幸好有着手背的遮挡,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姑且不论这个小姑娘是谁,她提出来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有问题。如同惊雷沉入水底,率先在水面扬起阵阵波澜,更为剧烈的爆破不知何时降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也滋生出过于荒谬的情绪。
米哈伊尔,毫无疑问,只可能是曾经身为“七个背叛者”之一的超越者,也是最初将太宰治凌虐到残疾的角色。港口黑手党能够探查到的资料已经尽可能的齐全,有对方在横滨活动的全部信息,情报链里面却从来没有这位自称毛利兰的少女存在。
至于所谓的织田,这确实是个大姓没错,但是如今森鸥外能够想到拥有这个姓氏的人,只有当初那一位。
──织田作之助。
他自己,米哈伊尔,还有严格来讲差了辈分的织田作之助,这三个人跟眼前少女的父亲打麻将
那该是多么恐怖的画面。
“森伯父这两年如何离开米花町后,还有继续做医生吗”少女抬起头来,试图通过对面男人的外观猜测她如今的职业,只不过自己的推理能力毕竟算不上专业,只能根据那件白大褂做最简单的猜测。
不着痕迹记下了米花町这个地名,森鸥外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扯出一个浮于表面的微笑,以称不上谎言的内容回答着,“现在是个普通小社团的中年领导而已。”
“这样啊”
也就是说,森医生在离开之后,彻底放弃了医生这条道路。
另一边,与爱丽丝对视很久的江户川柯南毫无征兆地出声,借着自己小孩子样貌的便利,询问出不是很合时宜的问题,“爱丽丝姐姐是叔叔的女儿吗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呢。”
他确实很好奇,这个在太宰哥哥死去后,仿佛占据了他位置的女孩是谁。
“柯南君”
被警告了的某位装嫩人士,立刻通过行动表示这是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就连语气也是他身体变小后惯用的撒娇口吻,以颇为委屈的目光注视着毛利兰。
“因为人家是真的很好奇啊,我听附近糖果店的婆婆说过,宫野大哥哥的父亲是以前在附近开诊所的医生,那就应该是这位叔叔吧”
突然感觉到带孩子的艰难,感到头大的少女急忙道歉,“抱歉,柯南君他刚来到我们家,并不清楚以前太宰哥哥的事。”
说出这种话,完全是在往森医生的肺管子里戳,就不该提起两年前死去的太宰治。
森鸥外“”
男人神色僵硬半晌,眉眼中流露出极为复杂的情绪。再次从陌生人口中听到过于熟悉的名字,即便是下来逻辑思维清晰的森鸥外,也隐隐觉得头痛。
如今他倒是希望这两人再多透露些内容,有关他们口中的太宰治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完全是一无所知。
不过少女的反应,无非是他们口中的太宰出了什么变故,况且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跟自己关系亲密。
最大的可能即是死亡。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又缓缓吐出,隐晦表露出自己并不想详谈爱丽丝的事,主动将话题扯到那孩子身上,“太宰啊”
森鸥外故意只将话说一半,后续任由对方发挥,自己则是露出颇为苦恼的表情,静观事态发展。
论装傻充愣,柯南小朋友绝对继承了他母亲的演技。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森医生并非自己认识十多年的原装货,也因此不知道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极富深意,有着过于强烈的目的性。
身体缩水的工藤新一无辜眨眨眼,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不断展现着自己的好奇心,“太宰哥哥是谁应该是宫野真守吗”
对于不了解曾经森先生一家过往的人来说,看到太宰治那张美到不愧对于他人气的脸时,第一反应肯定是宫野真守这个名字。
不知公司方出于何种因素考虑,太宰治进入演艺圈的这几年以来,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暴露过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这些内容。对于普通人来讲,会疑惑太宰这个姓名再正常不过。
毛利兰微微侧过身去,刻意压低声音,“那是他的本名啦,宫野真守是太宰哥哥成为大明星的那两年特意起的艺名。”
“欸原来是这样啊。”
“抱歉,让森伯父想起了这些。”
意识到自己声音压得再低,在这种流淌着古典音乐的咖啡店里,坐在餐桌对面的森鸥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毛利兰抿紧双唇,语句中的歉意难以遮掩。
“没有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森鸥外只是笑笑,表现出很好说话的一面。同时也尽可能模糊自己的对方眼中的印象,不让自己的行为出现太多异常。
就在爱丽丝不耐等待着甜品上桌的间隙,放置于男人那件被水洗到过于单薄的白大褂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森鸥外先是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定应该不是可以让外人得知的内容,这才持着手机,暂时离开座位来到角落。
“我接个电话。”
是刚刚回到横滨没多久的中原中也。
首领,芥川那边得到的消息,找到太宰了。
“在哪里”
似乎是没有料到首领的反应过于平淡,听筒对面传来的声音稍作停顿,之前跟武装侦探社的人在一起,但是这几年以来,似乎一直被米哈伊尔控制着。
“唔这还真是麻烦啊。”
如果这通电话再早来十分钟,森鸥外的反应都不至于这样无趣。
奈何受到太多信息冲击的他早已麻木,面对这种即便知道后也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的情报,很难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
现在的太宰治既然没有落在潘多拉亚克特手里,本该死去的米哈伊尔反倒复活,那么最合理的猜测,也只有米哈伊尔在这四年内成功将太宰治救出,两人索性一同生活的可能。
再加上这位少女带来的情报,让森鸥外内心不经有了某种猜测。
“中也君,去查查宫野真守这个人,以及他的社会关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是。
电话另一头的干部应答着。
还有就是,芥川那边的信息,说是太宰他
“怎么了”
说是太宰生了一个孩子,不是他跟别的女人,那孩子是他亲自生下来的。现在也在武装侦探社,头发颜色很奇怪,从中间分成两半。
作为曾经亲自给太宰治做过手术的医生,森鸥外自然很清楚对方的生理构造,不可能拥有孕育孩子的器官。
“孩子”男人微微怔神,语气狐疑。
大概二十多岁,按照芥川的说法是青花太宰被潘多拉亚克特强迫后生下的,但血缘来源于一个叫费奥多尔的人,问题是那个费奥多尔的身体被米哈伊尔的意识占据
所以现在就是太宰跟米哈伊尔结了婚,也就是他曾经恋人的父亲,但使用的是他恋人的身体。两人共同养育了一个孩子,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是政府方促成的。
森鸥外“”
单独每一个字拎出来他都听得懂,为什么组合起来,就连他都难以理解
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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