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如果不是傅时靖突然出现, 贺猗几乎要忘了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他回过神来, 甩开了傅时靖握住他胳膊的手,不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喝酒了?”

    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时靖跟在他身后又问了一句。

    贺猗现在心烦意乱,哪有空理会他, 他刚坐下沙发, 傅时靖就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挡住了他视线。

    “你昨晚上到底去了哪儿?”

    贺猗觉得他就很莫名其妙,他抬起头看向傅时靖,就发现这人脸色阴沉的不行, 尤其是那一副理所当然要管着他的样子,更是让人十分的不爽。

    “我去哪儿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管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连傅时靖自己都觉得满腔的怒火就要压制不住了。

    他昨晚上其实只在杨栖池那里待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全是贺猗的身影, 以至于到了最后, 他连看杨栖池都觉得莫名的厌烦。

    于是他回来了, 本来以为贺猗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酒店里, 谁知道回来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打电话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更不用说打给贺猗,傅时靖本来不想跟他吵, 但是奈何贺猗每次都能精准地踩中他的引线,然后彻底引爆他。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傅时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想发脾气的冲动道:“我昨晚上给你打了个多少电话你知道吗?”

    “……”

    他刚说完,贺猗就愣了一下,接着十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傅时靖说的还是真的。

    上面零零散散总共三十多个未接来电,虽然跟原著贱受那一找不到渣攻就开始疯狂爆破人通讯录的行为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三十个未接来电都是隔了一段时间打的。

    最早的有昨晚九点,最晚的有凌晨一点到早上七点。

    敢情……傅时靖这是一晚上没睡?

    贺猗突然万分怪异地看了一眼傅时靖,按理说他上次早摊牌跟傅时靖提出了分手,所以时至今日傅时靖已经没理由再管着他了吧,如果是觉得他身为在组演员到处乱跑会给剧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倒也能理解……

    可看傅时靖像那种那么关注演戏事业的人吗?

    他觉得不像。

    不过贺猗脸色还是因此缓和了不少,他解释道:“我昨晚上喝多了,没看见……”

    “喝多了?”傅时靖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笑话一般,彻底冷静不了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什么时候那么肥了?喝酒?彻夜不归?现在连我的电话也敢不接了?”

    贺猗:“……”

    有时候真的不是他故意看不惯傅时靖,主要是傅时靖这个自以为是的作风他真的被膈应到吐,他现在真是不明白了,那些喜欢看这种霸总文的小姑娘到底什么心态,傅时靖这种人出现在现实里简直就是妥妥的神经病!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很快又被贺猗刹开了手劲。

    昨晚喝了太多,导致他现在头疼的要命,明天还要赶着坐车去山里拍戏,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会儿,不然明天那一天的工作量他半条命绝对会丢在山上。

    “傅时靖,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我只想睡一觉,麻烦你让一让……”

    他站起身打算绕过傅时靖,谁知道这人偏偏伸手一把把他给拽了回来,贺猗登时心头火起,一把挣开了他,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妈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消停消停他妈的会死吗?!”

    傅时靖冷笑,“怎么,恼羞成怒了?”

    贺猗晲他,“我怎么恼羞成怒了?”

    傅时靖:“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贺猗:“……”

    “这就是你说的喝酒?”傅时靖眼底全是怒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一分手了就忙着出去找人,还彻夜不归?就这你现在还想休息?怎么?昨晚上累着你了?”

    贺猗:“……”

    傅时靖懒得再看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从一旁的烟盒里掏了一根烟。

    他拿起火机,用火石擦了好几下都没能打着,一直等到第五次,他的耐心终于要告罄之时,烟头和火苗一触即燃,一缕青烟直接飘逸了出来,他皱着眉头抽了一口,到了最后,发现手指竟然不受控制地被气到发抖。

    他素来不是会轻易动怒的人,甚至对于他来说容易受情绪控制的人在他眼里就跟奴隶一样没什么区别,可现在他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了,他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情绪被贺猗这样牵着走,像个幼稚鬼一样,为了屁大点儿事儿气到神经质。

    他原本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方式煽动别人的情绪,可谁知道……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联想到贺猗跟别人滚床单而动怒,一想到本该和他在一起的人却跟一个陌生人零距离接触,他就被恶心到止不住地想发脾气。

    早知道他就不该那么冲动答应贺猗分手,他就应该把贺猗牢牢地锁死在身边,敢背着他出去跟人玩,凭什么?

    然而嘴里的香烟还没来得及抽上第二口,贺猗忽然转过身来,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着,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还没说些什么,贺猗忽然扬手直接把手机砸了过来。

    傅时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手机砸在腕骨上,登时一阵生疼,这会儿他彻底怒了,猛地踹了茶几一脚,怒道:“你疯了?!”

    贺猗这会儿却冷彻底静下来,指着地上的手机冷笑道:“傅总做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双标啊?”

    傅时靖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贺猗收回了手,一脸鄙夷,“都把小情人带上热搜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既然想玩,那凭什么管我?是,我昨晚上就是跟人出去玩了,你有意见吗?有也没用,我告诉你,除了你,老子跟谁做都可以,操他妈的!”

    “……”

    说罢,贺猗狠狠剜了他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直接去了淋浴间,剩下傅时靖坐在沙发上,原本暴怒的大脑忽然在这一刻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被贺猗扔在地上的手机,接着捻灭了烟头,起身把手机捡了回来。

    他就着贺猗刚才点开的页面看去,果然就看见热搜第二明晃晃地挂着他的名字,后面还跟了一个热字。

    阅读量已经达到了2.1亿,并且还在持续上升中。

    原著渣攻在内娱的骚操作已经成了常态,所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人推上热搜艹热度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他一点开热搜,入目就是一张醒目的照片,果不其然就是上次他和杨栖池在公司大楼门前的背影照,还有之后去公寓楼停车场下的偷拍等等。

    然后楣头醒目的写着恋情实锤四个大字,夹杂着一小段论文,简述一遍就是昔日的好兄弟变成如今的枕边人,连以前的陈年老盘都被搬了出来,光这还不够,评论区一溜儿的贵圈真乱,间或夹杂着几句嘲讽和吃瓜看戏的评论。

    他皱着眉头翻了翻,很快就发现有杨栖池的粉丝出来控评,只是到了下面还是免不了有人骂,甚至连贺猗都搬带了出来,骂的话也足够难听,全是男小三插足云云的。

    他看了没一会儿,忍住了扔手机的冲动,接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陈枳打了个电话。

    陈枳似乎早料到他会提及这件事,有些紧张道:“傅总,我已经叫人联系内部去压热搜了,您不用担心,只是,我担心的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压热度,恐怕会适得其反……”

    傅时靖这时冷静了下来,也明显想得到这事儿不简单,仅仅一张照片和几句话说明不了什么,只要他不承认和杨栖池以前的关系,那些营销号自然也作不出多大的妖来。

    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上热搜又不是一次两次,不过每次上去的快下来的自然也快,只是这次偏偏挂在上面那么久,不排除是有人刻意给他制造负面影响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他原本以为是杨栖池干得,只是很快又被他给否决了,他看得出来杨栖池这两天都在尽力讨好他,如果今天敢明目张胆地买热搜拉他抄热度,无异于在他雷区上蹦跶,杨栖池再怎么无脑,也不至于非要这么做。

    只是他暂时还想不出是谁干的,只能沉下脸色吩咐道:“先撤了再说,贺猗现在还在拍戏,负.面.消息太多,对他后续的行程有影响。”

    陈枳连忙应下,过了两分钟后,傅时靖再看热搜排行榜,已经没了他和杨栖池的那条热搜。

    之后他放下手机,朝着淋浴间走去,就发现贺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洗涑台,微垂着脑袋紧闭双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傅时靖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抽了几张纸蹲了下去,伸手把贺猗脸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尽,手指接触到的皮肤烫的跟烧红的铁板一样,他冷嗤了一声,“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接着他伸手抄起贺猗腋下就打算把人带出去,贺猗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往前走了两步,心头陡然一阵淤塞,忽然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傅时靖疑惑地低下头,就见贺猗猛地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他,趴在洗手池里就是一阵天昏地暗的狂吐。

    傅时靖:“……”

    贺猗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喝的还全是酒,干呕了好半晌,也只有少量的酸水被吐了出来。

    傅时靖强忍着转头就走的冲动,又重新上前伸手一把打开了洗手池的喷头,冲掉了池子里的秽物,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贺猗的脊背,嫌弃道:“喝,让你喝,怎么没直接喝死在外面,你还知道回来?贺猗,你真能耐,换别人,老子早一脚踹门外去了……”

    贺猗这会儿头昏脑胀,正是后劲上头的时候,俨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跟傅时靖斗嘴,等到他吐的差不多了,傅时靖才让他漱了漱口,打湿了毛巾往他脸上胡乱擦了一通,然后直接拽着人去了卧室。

    之后他就猝不及防地被傅时靖一把拽住胳膊给扔到了床上,即便床垫足够柔软,贺猗还是觉得后背被摔的生疼,他皱了皱眉头刚想爬起来,傅时靖忽然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裤子直接往下一扯。

    “……”

    大脑整整空白了好几秒,贺猗才猛然回过神来,他抬起脚直接踹了过去,怒吼道:“你干什么?!”

    傅时靖自然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别人看得我就看不得了?你跟我矫情什么?”

    不等贺猗继续跟他作对,他又上前压住贺猗肩膀,把他上衣扣子也扯开了,“你以为你多香一样,我想上你是看得起你,也得庆幸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不然老子……”

    右脸忽然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傅时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低声威胁道:“你再动一下,信不信我今晚直接派专机包邮把你卖去内达华做鸭?!”

    “……”

    眼看贺猗好像真的被他唬住了,他脸色阴沉地一把打开了贺猗挡住他的手,把他被水溅湿的衣服全部脱掉后,最终还是仁慈地给贺猗留了一点隐私,接着直接扯过被子一脸嫌弃地扔在了贺猗身上。

    室内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贺猗本来困的要死,但这会儿被傅时靖这么一闹,顿时睡意全无,他拽住被子往里挤了挤,就看到傅时靖直接捡起他刚才被脱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人狠狠地摔上,那力气大的连窗户都忍不住跟着震了震,贺猗就看到傅时靖又走了回来,只是他原本拿在手里的衣服都不见了。

    他现在虽然觉得跟傅时靖多待一刻都是煎熬,但还是忍不住道:“……我衣服呢?”

    傅时靖晲了他一眼,“扔了。”

    贺猗:“……”

    “你这人能不能讲点理?你扔了我他妈穿什么?”

    “你都这么不要脸了还穿什么衣服?”傅时靖冷笑着讽刺道:“衣服是给知道寡鲜廉耻的人穿的,就你也配?”

    贺猗这会儿真是被他气到爆炸,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深深交换了好几口气,才竭力克制道:“傅时靖,我哪天要是死了,就是被你个孙子给气死的。”

    说罢,他懒得再多看傅时靖一眼,翻了个身,直接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时至今日,到底还是他太嫩了点儿,小看了这狗男人的本事,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人气到吐血,他有时候怀疑傅时靖这么会抬杠,上辈子是不是专业抬杠的ETC成精。

    真他妈绝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贺猗睡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头越睡越沉,到了最后,脑袋里就像有跟筋被人拿着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他忍着昏沉感勉强睁开眼来,就发现原本光线明朗的室内此时却漆黑一片,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贺猗愣了没一会儿,看着周围静悄悄的,忽然就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那藏在心底的恐惧这时就好像疯狂滋长的藤蔓一般,伸出长满尖刺的地方鲜血淋漓地箍住就要把他往深渊处拖去。

    这时,就在隔着一层窗帘的窗户玻璃上蓦地传来一阵响动声,他不受控制地一痉,目光惊惧地看向眼前的窗户,似乎是忌惮着那里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滋生出来。

    接着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一样,那玻璃忽然不轻不重地晃荡了几下,贺猗骤然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起来。

    下一刻他就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户上,接着带着一滩黏腻的鲜血顺着玻璃表面一点点下滑,那刺耳的声音听得他瞬间就有些难以抑制地暴躁了起来,贺猗猛地翻身坐起,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后,随手捞起一样东西直接朝窗边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

    与此同时,电应开关突然被人按开,过于刺眼的灯光霎时就让贺猗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是他下意识捂住眼睛没一会儿,那灯光转眼间就又熄灭了下去,还没等他彻底缓过神来,床边就传来了一阵异响,他刚要躲开,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直接把他给拉了过去。

    一阵熟悉的雪松木香气钻入鼻尖,贺猗怔忪的片刻,那只手的主人就已经穿过他肩膀,用手掌抚向他后脑把他轻轻按在了自己宽厚的肩膀上。

    傅时靖这大半天都在起居室外忙着办公,本来中午的时候想喊贺猗出来吃饭,谁知道这人倒是能睡,一觉睡到晚上八点,要不是他刚才听见一点异响,还以为贺猗要把自个儿给睡死了过去。

    只是没过多久,傅时靖就明显发现贺猗光滑的背脊上全是汗水,他沉思了一会儿,拍着他后背的节奏放缓了一些,方才低声问道:“你在怕什么?”

    “有鬼……”

    本来以为贺猗一时半会儿不会想着搭理他,谁知道这人哆嗦了一会儿,还是勉强把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闭着眼睛呼吸十分急促地道。

    傅时靖愣了一会儿,将视线挪向窗外,就发现那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一下又一下地刮擦着窗户玻璃,黑影摇摇晃晃地被室外的光线清晰地投映在窗帘上。

    这么乍一看过去,确实有点儿像只吊死在窗外的女鬼。

    他原本以为贺猗怕鬼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能怕成这样,眼底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伸手捏了捏贺猗后颈,就发现贺猗反应明显还迟钝着,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

    只是当他微微偏过脑袋,用唇角轻轻擦过贺猗脸颊即将碰上那张唇瓣时,瞬间就被贺猗一脸冷淡地伸手给扒开了。

    “傅时靖,我劝你别得寸进尺。”

    “……”

    傅时靖闻言低笑了一会儿,才有些忍不住道:“怎么又成我得寸进尺了?这次难道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贺猗现在不想跟他争,心脏明显还因为刚才过于惊骇的场景而久久不能平息,他咽了咽喉头,垂下眼帘神色僵硬地推开了傅时靖。

    傅时靖哼笑了一声,也没在意他太过反常的变化,起身走去开灯,“把眼睛闭上,不然我怕你一会儿瞎了。”

    等到贺猗终于从黑暗中抽离,在光亮里重新找回意识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床前站着的傅时靖,就注意到傅时靖神情戏谑地盯着他笑,贺猗一时之间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只得装作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又重新爬回了被窝里。

    ……真他妈尴尬啊。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刚才他那副样子,姓傅的怕是都看见了吧。

    然而傅时靖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插着兜朝窗边走过,然后“哗啦”一声直接把窗帘给拉开了,贺猗条件反射地闭上眼,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傅时靖十分缺德的笑出了声。

    “贺猗啊贺猗,我怎么就不知道你那么大的出息呢,一把常青藤的叶子而已,都能把你给吓成这样?”

    他说着推开了窗,贺猗抬起头看去,就发现有一从繁茂的树叶子挂在窗外,他这才恍恍惚惚记起来,这酒店之所以叫绿城,就是因为酒店后墙上栽满了各种植物,包括阳台上挂着的吊兰和青藤,时间久了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疯长。

    所以这种长满植物的地方往往风水都不怎么好,听说叫什么披萝煞,阴气重不说,住久了还容易影响人脾性,让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易和睦。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是鬼就行,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贺猗才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就发现傅时靖一直盯着他看,他顿时就别有些别扭,“你看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傅时靖拉上窗帘,笑了一声朝他走了过来,无情嘲讽道:“看来你也不是没那么不要脸,还知道尴尬就行。”

    贺猗:“……”

    贺猗现在在心里已经把满清十大酷刑全部搁傅时靖身上来回用上了一百遍,先不说傅时靖哪壶不开提哪壶,光是听到不要脸这三个字,他现在就想冲上去直接手撕了他。

    他长那么大,不说从来没被长辈这么骂过,即使是现在,也轮不到傅时靖这么一个小他几个月的人三番五次地骂他不要脸!

    “怎么?又气着了?”傅时靖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在床边坐下,嘶了一声,“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没一点儿度量也就罢了,说你两句你就气的半死,我要是再嘴毒一点儿,你是不是一会儿还准备上吊给我看啊?”

    “……”

    见贺猗彻底不说话了,他又笑了,“行了,我给你道歉成吗?你怎么不跟我学学?我小到大都被人骂寄生虫和不要脸,没有几十次也有几百次了,我有说过什么吗?我要是跟你一样生气,怕是早就气的西天取经了。”

    “……”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傅时靖这张嘴怎么那么能说会道?

    这人日后要是不当老板了,可以选择在网上开通收费对线业务,日常帮人对线,耍耍嘴皮子的事儿就能日进斗金。

    “是啊,既然如此那你哪来的脸说我?”

    贺猗忍了好半晌,才没忍住反驳了一句,“你有脸去找姓杨的睡觉,凭什么管我?”

    “……”

    空气在这一刻陡然安静下来,贺猗滚了滚喉头,习惯性地全身绷紧,戒备着傅时靖的一举一动。

    然而等待许久他只等来了一句哼笑,“我这不是怕你在外面乱来,得了不干不净的脏病么?”

    “……”

    “你有毒吧你,你以为我跟你……”

    话到此处,贺猗戛然而止,他眯起眼睛盯着傅时靖,突然恼羞成怒,“你他妈敢套我话?”

    “没有跟人做就好。”傅时靖听到这里放轻松地笑了笑,看样子贺猗反应还算真实,要是真的做了,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然后拎到贺猗面前亲自拧断他的脖子,他眼底神色莫测,“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滚!”贺猗一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厌恶,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老子他妈还嫌你脏,你给我滚远!”

    傅时靖丝毫不以为意道:“是你一直对我抱有偏见而已,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脏呢,你以为我真就那么饥不择食,跟谁都做?”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洁身自好四个字的?”

    “你不信啊?那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那晚我跟杨栖池都做了什么?”

    贺猗:“……”

    见贺猗不搭理他,他又笑,“要不这样,我现在也不奢望你会主动跟我求复合了,不如我们直接约吧。”

    “……”贺猗无言以对,“你的廉耻心呢傅总?”

    “正常生理需求而已,怎么又扯上廉耻了?”傅时靖朝他凑了过去,低声诱哄道:“我给你钱,你跟我睡,包年包月还是包日,一天多少钱,一次多长时间,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怎么样?”

    “……”

    “如果你同意,我保证这期间不会再找任何一个人解决,只专注你一个,一直到你腻为止。”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也不是,我只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而已,你看你一直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就当做慈善了……”

    贺猗一枕头砸了过去,敢情傅时靖这态度明显就是把他当商品了,说买就买,真当他跟他一样不知廉耻呢?

    “你给我滚,我他妈就是出家也不会跟你这个人渣做!”

    傅时靖接下枕头,似乎是还不死心,他认真道:“贺猗,我觉得我迄今为止对你的态度已经足够真诚了,要换别人早就被我撵出去打死了,你怎么就不能换位思考体会一下我的心情?更何况咱俩以前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清高?”

    换位思考?我换你妈!

    贺猗听到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傅时靖这个狗男人的脑电波从没就跟正常人在同一条频率上过,这种人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还真是个奇迹。

    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全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知道自己再跟傅时靖怎么争吵都无济于事,毕竟姓傅的大脑发育已经定型了,他还能给他挖出来再换一个是怎么?

    贺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地道:“那好啊,我可以同意,不过你必须做0。”

    傅时靖:“……”

    “怎么?傅总不愿意啊?”

    贺猗就喜闻乐见他被噎住的样子,不禁冷笑了一声,嘲弄道:“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说我清高你又何尝不是?傅时靖,你的钱叫钱,我的力气就不叫力气了?你真当你那么金贵,我多想在你身上花力气干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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