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向.不要脸.穷光蛋.少爷。”
突然莫名多了两个前缀的向熠：“……”
果然还是小朋友。
凌芒率先走到服务台前，等向熠过来后，一起将证件递过去，“谢谢。”
“看你们在那聊半天了都，结婚可是人生大事，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一会人多就得排队了。” 阿姨接过两人的证件，不忘夸赞一句，“两位小伙长得真俊啊。”
作为一个被从小夸到大的主，这种场合见怪不怪，凌芒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替向熠一起答了，“谢谢。”
“在这等一下啊，”阿姨被凌芒的笑容闪了一下，笑眯眯的拿着证件到后面复印去了。
向熠微眯着眼眸，打量着某个犹在散发着魅力而不自知的小朋友，怎么就那么勾人。
咔嚓。
一声突兀的拍照声打断了附近的静谧。
凌芒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发现偷拍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眼镜男见他看过去，快速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假装若无其事的看一边的介绍图。
凌芒皱眉，这不像是一般偶遇后的偷拍，反倒是更像是故意为之。他刚想过去就被旁边的人按住了肩膀，低沉冷冽的声音的耳边响起，“等我一下。”
向熠说完便朝眼镜男走了过去。
凌芒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向熠说了两句话后偷拍的男人就乖乖的拿出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删照片。
两分钟后向熠走回来，带着一身还未来得及收敛全的寒气，“已经删了。”
“做什么的？”凌芒问。
那眼镜男看人一直躲躲闪闪的，被发现后也没有一般正常人的窘迫，却带着惊恐，目的一看就不单纯。
“一家报社的编辑，”向熠低声解释，“以前见过我照片。”
凌芒了然。
豪门向家继承人领证，妥妥的大爆、头条新闻。
凌芒想了想，低头在背包里翻了一会，找出一包口罩，抽出一个递过去，“戴上，一天到晚的招蜂引蝶，还连累我。”
他一点都不想上娱乐版头条，商业版也不想上。
第一次被人当面说‘招蜂引蝶’，向熠觉得有些好笑，他接过口罩，声音里带上了点笑意，“你确定都是因为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凌芒自己也拿了一个，熟练的戴上，顿时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遮得只整下两只眼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仅这双澄澈透亮的黑眸就已经足够让人为之侧目，向熠有些后悔没有带墨镜出来，他想把这双眼睛，乃至这个人都藏起来。
“看什么看，”凌芒被盯得难受，没好气的撇开头，“本来就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他的向家大少爷身份，他们会被拍吗？所以凌芒觉得这个锅本来就是向熠的。
“我承认，是我的错。”向熠果断认锅。
“哎呦，小伙子做得不错，知道宠老婆，”阿姨回来刚好听到这最后一句，忍不住夸了一句。
“以后也要这么保持知道的伐，勇于承认错误，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她在这工作了十几年，各种各样的夫妻见得多了，这一位一看就是个会宠人的，那看人的眼神半点骗不了人。
向熠扫了凌芒一眼，点头：“知道，谢谢。”
……
凌芒瞪着他：“！！！！！”谁是老婆，说清楚啊喂！
“别互看了啊。”阿姨笑眯眯道，“这点时间都不忘秀恩爱，咋们先把手续办了，等回家了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啊。”
……
凌芒再次无言以对，他很想建议这位阿姨去看看眼科，肯定病得不轻，不然怎么能把他单方面的瞪人看成秀恩爱？
可惜阿姨完全没get到凌公子内心的崩溃，自顾自道，“来，跟你们说一下，要是带照片了，就把这两张表格填一下，然后到里面登记就行，要是没拍，可以先到那边，直走左拐的房间去拍，也可以用门口的自助机器。”
“谢谢。”向熠拿了资料证件，抬手揽住某个犹在气鼓鼓的人的肩膀，边走边轻声询问，“人工还是自助？”
“自助。”凌芒拍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嫌弃道，“手拿开。”
凌芒严重怀疑向熠发烧了，不然怎么碰哪哪觉得烫？
向熠被嫌弃也不介意，默默收回手，隐在口罩下的嘴角弯起了一道向上的弧度，他发现十厘米的身高差很适合揽着肩膀走路。
就好像把某个小朋友揽在怀里一样。
而某个小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大灰狼觊觎，一无所觉的循着箭头指示找到自助拍照的机器，率先坐进去。
向熠随后跟进去。
陡然逼仄的空间让两个并排坐着的人不得不贴在一起，大腿和胳膊接收着对方的体温。
很烫。
凌芒抿唇，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随后发现在有限的空间限制下再怎么挪都没什么作用，只好忍着。
“好了吗？”
见半天没动静，凌芒催促。
“马上。”向熠按着提示付钱调试，“来看下。”
凌芒盯着屏幕，总觉得镜头里的两个人有些违和，但又不知道违和在哪，直到向熠抬手整了下领口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领带解了。”凌芒一指向熠胸前，语气强硬，“一眼下去，什么都没看到，就看你这领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领带结婚呢。”
……
向熠失笑，这什么形容？
“好~”向熠声音里带着宠溺，老老实实的把领带解了，然后特别自然的放进一边的双肩包里。
凌芒看着某人的一系列动作，抿了抿唇，想提醒他这是自己的包，张了张嘴，“扣子也解掉。”
“这不好吧。”向熠侧头看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一边解扣子一边故意道，“等回家再给你看？摸也行。”
“……”
凌芒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懂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而且某人这么笑起来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突兀，好像之前的冰山脸都是他的错觉。
“快点。”
“我错了。”向熠快速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把屏幕当镜子迅速摆弄好领口，“现在就给看，也给摸。”
“呵呵。”
凌芒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搞点恶作剧的主，现在人家都这么明示了，不摸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凌芒用上了游戏时的手速，出手如闪电，顺利摸了一把某人结实的胸肌。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凌芒弯了下嘴角，“手感不错。”
只想逗一逗，没想到真失身的向熠：“……”
“谢谢？”
咔嚓，画面定格。
凌芒出来的时候，发现在外面等着的两对情侣都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
凌芒不明所以的扯了扯脸上的口罩，跟着向熠离开，走开一段距离后他若有所觉的往后看了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只有一张帘子遮挡的门，它，不隔音。
再一联想到刚刚自己和向熠的对话，凌芒一阵窘迫。
快走两步，狠狠的一脚踩在了某人程亮的皮鞋上，还特别无辜道，“不好意思，没注意。”
向熠低头看了一眼多了个脚印的皮鞋又看了一眼气势汹汹往前走的人，宠溺的笑了一下，抬步跟上。
理直气壮耍赖的小朋友也很可爱。
俩人接着填资料，宣誓，签字，钢章一盖，夫夫关系自此合法。
走出民政局大门，凌芒低头看了一眼新鲜出炉的结婚证，随手往包里一扔，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再见。”
“等一下。”向熠叫住他。
凌芒回头。
向熠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证领了，我们是不是来讨论一下搬家问题？”
搬家问题？
凌芒皱眉，“你居然还想住我那？向熠，你给我适可而止。”
向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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