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熠笑笑，直起身走到门边，毫无预兆的一把拉开办公室大门，趴在门上侧耳偷听的人猝不及防，直直摔进来。
向熠后退三步，完美躲开。
“……我去。”
南北一声疾呼，情急之下拽住门把手才没有摔个狗啃泥，但也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偷听被发现，还差点来个‘五体投地’，南北觉得他这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但单手插兜站在旁边冷眼看笑话的某人却没打算放过他。
向熠凉凉道：“找我敲门就行，不用行这么大礼。”
“……”
他那是行礼吗？南北抬手指了指某人，“你……”
向熠冷眼，“什么事？”
“……”南北懒得跟这个关键时候见死不救的向冰山一般见识，眼含深意的偏头指了指沙发方向，“不介绍一下？”
向熠转头看了一眼凌芒，后者的两只眼睛里刺果果的写着一行字：你敢说你就死定了。
向熠：“……”
“凌芒。”
南北等了等，没等到下文，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向熠：？？就这样？你好歹加个定语或是形容词吧。
向熠则完全无视南北写在脸上的内心OS，挑眉反问：不然？
“……”
南北已经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内心世界，他决定自力更生，转身朝凌芒走过去。
凌芒见人过来，合上手里的电脑，并趁机打量了一下向熠的这位大学同学，身高比向熠矮上一点点，头发是很精神的板寸，浓眉大眼，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上有个酒窝，是那种在学校里特别吃香的帅气阳光型长相。
只是好像脑子和眼神都不太行的样子。
凌芒还有点吃惊向熠会有这样性格的朋友，但转念一想，好像也只有这样大大咧咧，可以自娱自乐性格的人才能跟向熠成为朋友。
不然会被冻死。
在他胡思乱想间，南北已经走过来，伸出手。
“你好，我是南北，向熠大学同学，同时也是檬果的副总。”
凌芒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向熠高中同学，凌芒。”
南北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向熠：？？？？不是结婚了？
向熠：“……”
见人如此，南北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暂时不愿意公开结婚消息他可以理解。
但是，人在介绍自己和某个人的关系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介绍他们最初认识时的关系，比如他会说他和向熠是大学同学，而不会说向熠是他老板一样。
按向熠的说法，他和凌芒认识有二十年，应该算是发小，怎么从这位嘴里出来就跳过了前面，直接成了高中同学？
绝对有猫腻。
就不知道是什么恩怨情仇了。
南北脸上的笑容更甚，“久仰大名，一直听向熠说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呵呵，谢谢。”
凌芒干笑，所以这是在变相提醒他，向熠在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同学diss他吗？不然哪来的久仰大名。
凌芒不着痕迹的转头瞪了某人一眼，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表里不一。
莫名被瞪的向熠：“……”
向熠：宝贝儿，你听我说。
凌芒冷笑：你给我等着。
南北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默默在一旁忍笑，向冰山，找到人治你了吧，让你刚刚见死不救。
先前凌芒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对方，单单从长相上来看，凌芒不输任何影帝小鲜肉，也可以说是比之更甚。
五官精致到好像被人精心雕刻过一样，特别是那对勾人的桃花眼。
当他直直朝你看过来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上挑，总结起来就是媚眼如丝、脉脉含情，让人无法抗拒。定力差一点的，很容易被勾了魂去。
简直就是狐狸精本精，南北想，怪不得把向熠锁得死死的。
“他都说我什么了？”
凌芒问。
他倒想看看，外表高冷，实际八卦他坏话的人当初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南北本来就打算搞事，张口就来，“说你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人好心善、才貌双全、沧海遗珠……”
凌芒：“……”
向熠：“……”
南北：“呵呵，开个玩笑。”
“闭嘴。”向熠忍无可忍。
他给了南北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年终奖金。
南北：“……”
不带用钱威胁人的。
在口嗨和钱之间，南北果断选了后者。这年头，钱才是最可靠的，而且来日方长。
“LC工作室的负责人已经到了，马上签合同，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
三个人的办公室里，一阵寂静。
凌芒是被惊到了，向熠则是无语。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南北，语气嫌弃，“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很闲？”
“…… ”南北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白痴蠢话。
签合同的事情，连他这个副总都不需要过问，他居然来问总裁要不要去看一眼，果然是闲的。
还好他反应够快，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
“没有。”向熠曲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声音听起来平静，却暗带威胁，“电视剧的合同谈好了？”
南北觉得，向熠就差把那个‘滚’字明说出来了。
他判断了一下继续留下来的风险，果断起身，“我现在去。”
反正人已经看完了。
向熠明显松了口气，再说下去还不知道南北给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南北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身对凌芒笑道，“下次一起吃饭啊，我可以给你讲讲向熠大学时候的糗事。”
凌芒还未从刚刚得知的消息里回过神来，下意识点头应下，“好。”
南北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
跟LC签合同？
凌芒缓缓舒了口气，看来以前是他低估了秦城的能力。不过才两天过去，就已经成功拿下项目。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没有他的LC一样可以走得很顺，也算是没让他过去七年的青春和付出白白打了水漂。
“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个饭？”
“嗯？”
凌芒莫名其妙看过去，“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别装傻。”向熠勾唇笑了一下，连眉梢都带着点笑意，“LC顺利拿下《鱼的灵魂》，不该庆祝一下吗？怎么说我们现在……”
“你说什么？”凌芒眼睛蓦地瞪圆，黑眸里全是不可置信，他打断向熠的话，急急问道，“《鱼的灵魂》卖了改编版权？”
所以他们刚刚说的要跟LC签合同，是签《鱼的灵魂》？檬果拿到了改编的版权，而编剧团队是LC？
向熠被凌芒的反应弄得有些糊涂，诧异反问：“你不知道？”
凌芒的疑惑并未比他少多少，拧眉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
空气突然有点凝滞。
居然问得这么理直气壮，向熠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只能无奈的提醒他家的迷糊小刺猬，“你是LC的老板。”
向熠知道凌芒不太管签约和行政方面的事情，但是接了什么项目，他这个老板总该知道。
“哦。”凌芒反应过来，估计之前是脑子进水了，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现在已经不是LC的老板了。”
向熠闻言瞳孔微缩，声音沉了半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换言之就是，”凌芒摊手，“LC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项目呢？”向熠沉声问，“有没有项目合作？”
“哪来的项目？”凌芒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会给你已经离职的员工新项目吗？”
虽然他是老板，但老板又怎么样，离开就是离开了。
凌芒垂眸，无声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他做梦都想要的改编的项目，居然就这么和它擦肩而过。
现在也只能安慰自己，也许他命里本就不该有，强求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LC能拿到，他也很开心。
这足以说明，LC过去的成功。
想起自己刚刚的过度反应，还是在向熠面前，凌芒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有点臊得慌，他低声解释，“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
“马上停止签约。”
凌芒闻言一顿，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向熠不知什么时候走回了办公桌前，正在打电话。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比他平时的冰山脸还要冷上几分的傲雪凌霜，冷冽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那眼中的寒意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仿佛被那人看上一眼都会为此殒命。
连他这个从来不惧的人都有点发憷。
所以向熠这是生气？
凌芒不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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