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闭双眼,清唱中渐渐将音乐引入。
歌声响起,摇滚乐的噪点与鼓声并行。
夜明けはいつも何もくれない
拂晓总是什么都带不来
私の体温 18度
我的体温 18度
她的声音糅杂在躁动的电吉他声与鼓点里,青涩的唱腔中不安久久无法散去。
气息切换纯粹依靠着本能,在陡然升高的音节中无可遏止声音里的嘶声力竭。
说这摇滚乐与她不搭,倒也不会。但在演唱之际,让人越发觉得,眼前的是曾经孤身一人的她。
コバルト色の点滴落としても
纵令把钴色遗漏
救いなき鉄面皮(てつめんぴ)
也不能拯救 无耻厚颜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努力认真的模样,玄弥再次沉浸在之前升腾的想法里。
关于她的感情只停留在【家人】这个定义,实际上,玄弥曾经就此和我妻善逸聊过。
那是撕奖状一事发生不久之后,他渐渐和神见熟络起来。
同为风纪委员,某天中午吃饭,我妻善逸看上去是特地过来找他聊的。
尽管劈头过来第一句就是问。
“你该不会和神见在谈恋爱吧?”
“……………………………诶?”
玄弥霎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庆幸他吃饭一向一个人还好周围没人,还是说当时善逸过来找他问这句话时周围没人敢靠近。总之,玄弥当场脑袋空白将近两秒,直到善逸以为他在蓄力要猛地冲上来就来一拳而躲到树干后面。
尽管如此,平时哭哭啼啼说风纪委员什么的不干了的金发少年,此时仍旧咬紧牙躲在树后面盯过来。一副就算明知会被打也不肯轻易走人的架势。
总算是看到玄弥脸上的戾气没那么重,善逸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他附近坐下,差不多刚好能听见彼此说话的距离。
玄弥咬咬牙,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问这、干嘛。”
“我,我不会对自己的同僚动手!毕竟都是风纪委员!虽然说神见确实挺可爱、”
“啊????!!!!!”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善逸甚至觉得看到玄弥背后杀意满满。
善逸赶紧摆摆手连连否认,说自己还是最喜欢祢豆子啊就是炭治郎的妹妹咬着法棍的那个初中生你知道不,不过看你一副女生勿近的模样估计也不知道吧。
就算知道玄弥也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吃着午饭。
善逸挂着眼泪摇摇头,硬着头皮接着他想说的话题开口。
“我是觉得,神见那家伙不会谈恋爱啊。”
“……那家伙、确实一副不懂恋爱是什么的模样。”
“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个。何况,我找她献计追女孩子时,她比我懂得还多。”
“……”
好吧,神见那小恶魔的性格,和玄弥熟络起来后不久,玄弥就开始频繁领教到了。
善逸眯起眼打量玄弥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压低些声线。
“你该不会觉得,我只是个满脑子就想追女孩子的家伙吧。”
玄弥表示我给你个眼神自己意会意会。
善逸哼了哼,喝了口满满的草莓牛奶,长叹一声感慨。
“想起来,也是她最先问我,我这么想要女朋友,是不是因为希望有个人在身边。”
“……她的话,是会这么想。”
玄弥停顿片刻,良久才这么说。
他瞥过去一眼,善逸这样子,看来是有别的想说。玄弥决定不打断他,沉默让善逸觉得可以接着说。
“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我想咱们体会到的应该差不多。怎么说呢。像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一旦有了可以认为是‘家人’的人,就会无比珍惜。毕竟之前没有过。”
“嗯……这很正常。”
“但正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了‘家人’,不会再去奢求别的。”
“你的意思是,她只要家人,而不会去想恋、恋人什么的?”
善逸摇摇头,但并非要否定玄弥所说的。
落下的逐字逐句,扯动了玄弥的神经。
“反过来想,对我们好的,我们都会认为是‘家人’。之于我们而言,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善逸想起和神见就家人这个话题聊开时,她不自觉地将手里的学生证抓紧并以指背贴近心脏,仿佛那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也不是故意要去听她此时的心声,善逸听觉敏锐令他不经意听见她的心跳声。
杂乱得越发焦躁,不安像是要马上溃堤,却又蒙上一层轻纱将其挽住。
这学生证有那么重要吗。善逸自个儿纳闷,但神见的心跳声,确实在告诉他,这东西令她像是有家人守护着的感觉。
思绪恢复,善逸继续说道。
“所以,也就不会去深究,那近似家人的羁绊,到底是作为恋人,还是朋友。”
玄弥沉下眼睑,再次发话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你是觉得,她不会去细化界定,只会把对她的好,都划在‘家人’的范围内。”
“是啊。至少我是这样。收养我的爷爷对我很好,我的义兄虽然离家出走,总是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出走前还揍了我一顿,但我和爷爷,依然会把他当作家人看待。”
会因为太看重所谓家人的羁绊,变得逆来顺受吗?
想到这,玄弥不由得皱了皱眉,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
他停顿片刻,拿着筷子的手停下。眼前的午饭是母亲起早做的,里面的饭菜都是他最喜欢吃的。
只是这样细琐普通的生活,他都能随时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对于出身孤儿的她,竭尽全力才能够到些许。
而他理所当然不断拥有,无需主动祈求。
更不会去质问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获得。
不过善逸应该不会就这个话题找他,他在意的是玄弥是否和神见在谈恋爱。
但又由于神见在对感情的界定和认知确实笨拙,善逸才会觉得他们不是在谈恋爱。
玄弥停顿片刻,好好理了理思绪,这次换他主动问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和她很要好,但只要一告白就连朋友都做不成?”
“也没那么严重。但确实,会害怕有所‘变化’,导致连‘家人’都失去。”
善逸撕了面包边角的一块,往嘴里一扔,边吃边接续。
“我们……更像是快要溺死时抓到了救命稻草。”
だって私は重金属 ヘビメタル状態
但我是重金属 浓重的金属蓝
毒を孕ませてる
饱含毒.素
“能不沉溺而死已是万幸。”
私の記憶 7億年
我的记忆 7亿年
“能有人愿意抓住我们就很足够了。”
だって私は重金属 ヘビメタル状態
但我是重金属 浓重的金属蓝
“能抓住,一直抓着,早已竭尽全力。”
毒が溢れ出してる
毒.液已经满溢而出
“哪会去希冀有船只游轮把我们救上去,不至于泡在水里挣扎啊。”
この毒で夜明けを殺す
就用这毒将拂晓斩杀
演唱结束,四下豁然寂静。
神见喘了喘气,这首歌到了后面她近乎在撕扯着什么发出声音。
那不是无法企及高音而无谓挣扎,更像是沉溺水中而拼命发声那般。
显然这样带有些许暗黑风的摇滚乐,和众人眼中的她搭配在一起,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气喘吁吁,脸颊染上些许绯红。方才演唱时眸中升腾起忘我的戾气与决意,在顷刻安静中为不安所取代。
直到杏寿郎满是自豪的掌声响起,大家都对她的演唱致以赞赏和鼓励,千寿郎更是上前和她握手开心地转圈圈,就差个十指相扣好好欢呼一番。
恰时杏寿郎大步上前,一把将神见和千寿郎一把抱起,让他们各自坐在他的臂弯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一把抱住杏寿郎蹭啊蹭。
玄弥将这些看在眼中,他想,既然他都能想到这些。
那炼狱老师,肯定早就清楚神见对感情的界定,只停在‘家人’这一概念上吧。
所以啊,学习会上玩那个什么心动语句的游戏也好,平时和她打闹,她小恶魔属性上来调戏他也罢,她都不会往好感啊,恋爱之类的方向想,哪怕半分。
说她这是自卑也行,说是她不敢这么想过也没错。
现在一想,之前会一听到神见说搬到炼狱家住,他就莫名其妙闷闷不乐,除了介怀之外,或许也有他不由得想,搬去那住,意味着炼狱老师把神见视作家人,甚至告诉她这一定义——炼狱杏寿郎给了她最渴望的感情。
而不是他,不死川玄弥。
啊啊,每次想到这,他都不可遏制这种不甘心。
想快点长大。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想让她安心依靠。
——想成为她心里那个能自然而然认定是‘家人’的存在。
实际上,要说炼狱杏寿郎对此没有察觉,不尽然。
但是在彻底想清楚前,他已经将她视作家人,并且亲口告诉她这一事实。
——神见,是炼狱杏寿郎的家人。
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明确地一字一句说予她。
他是这么想的,如此坚信着。并将此镌刻在骨髓深处。
他不希望让她烦恼,到底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界定。
不想给她带来困扰,只希望她能相信,她得到的好,她都值得。
只是因为是她,她一直以来的努力,足够她获得更多幸福和关怀。
他想尽可能让她体会到这些,新年也好,别的时间也罢,他都想尽可能让她拥有这些。
正如她一个人度过圣诞节时,首先想到的是,他应该得到更多幸福,即使是她给不了他的那些。
不会的。他在心里呢喃。
唯独与她有关的感情,谁都无法替代。
是夜,他去房间找她。
不出他所料,在大家面前变得自信敢上台的神见,回到房间一个人时,就不由得沮丧起来。比如纠结哪个音唱跑调了,哪个地方音节起高了,哪里又压低声线导致变音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她总是这么认真努力,对待她下定决心要做好的事。
只是炼狱没想到,她会沮丧纠结到躲到壁橱里,穿着她那件哥斯拉的连体毛茸茸睡衣。
把壁橱的门慢慢拉开,蜷缩在里面的小恐龙正小声地嘀咕,尾巴在门拉开之际搭在边缘垂下。
真躲到壁橱里了!
这是什么哆啦A梦模式!
强忍住不伸手扯扯那条耷拉下的恐龙尾巴,炼狱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往里面探了些。
“唔姆,神见少女?”
“呜……炼狱老师,我,还是不行啊、”
“神见少女唱得很好!”
“呜!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你劝说炭治郎他们成功,我就不用这么硬着头皮上了!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我的目标是大奖的旅游机票!也不想想为了谁!好气哦。
这么一想,她翻过身来。迎着炼狱老师的视线,她坐起身,双腿搭在壁橱木板边缘晃了晃。
啊啊!终于看到神见少女穿毛茸茸的连体睡衣!可爱!唔姆!着实戳中他的心脏啊有没有!
不行不行,冷静点,杏寿郎。你可是她的炼狱老师,何况她还在沮丧中呢。
保持稳重的模样,炼狱伸手揉了揉她耷拉下的双眉,连连安慰。
“不要紧!多加练习定然能更好!你可是神见少女啊!”
“炼狱老师真这么想吗。要是到时大赛我丢脸可咋办。”
“唔姆!炼狱杏寿郎是神见少女的第一应援!尽管放心!”
“唔……!炼狱老师真是!”
这猫头鹰气势满满什么的,好吧,她没辙了。
注意到炼狱老师看过来,她乖乖坐好,凝望着他轻握住她的双手。指节轻轻摩挲过手背,暖意与温柔令她安心。
下定决心,他开口呢喃。
“如果你真的太担心,趁着新年假期,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医生。本国也好出国也罢,只要在一起就没问题。”
这些字词落下仿佛在她眸中点缀点点星辰,描摹出泪滴映出微光。
她会意地闭上双眼,点点头满是感激。她反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指尖裹在掌心里。
“我在这里,等医生回来。”
“神见……”
“看来,还得麻烦炼狱老师和家里人一段时间。”
“能和你在一起,我更希望再久一些。”
“炼狱老师……!”
她努努嘴,脸鼓鼓地盯着他看。他歪了歪头看回来,眼里期待满满。
她咬了咬下唇,就放任自己一次吧。
勾起嘴角,顾不上脸红。她伸手朝向他,分明是要抱抱。
“把我抱回床上啦。”
“当然,我的神见少女!”
大概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她偎依在他怀里,小声嘀咕。
“我……我只是因为这睡衣不好动,才这么说的啊!”
“唔姆!神见少女原来还有别的意思吗?”
你、你这猫头鹰!……好吧是她想多了这下可咋办呢。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企图找个缺口把话题扭回去。
“啊!不准碰尾巴哦,炼狱老师。”
“嗯?是说‘谁’(重音)不能碰?”
“嘁!不准扯尾巴啊!杏寿郎!”
“唔姆!这次是真不小心!神见少女可以原谅我吗!”
“你……!我怎么会怪你!啊!尾巴!”
新年假期度过的这七天,对神见而言,像是身处梦境那般美好幸福。
在某种意义上,仿佛和年岁一同得到新生。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在这样的梦境中不要醒来。
不管在哪个世界。不管她身在何处。
甚至不管她是谁,还是不是她。
睁开的第一缕阳光,既为她驱散黑暗,也不会灼烧她身,而是予她温暖。
她凝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睡颜,不由得感叹,总是保护她的炼狱杏寿郎,也就二十岁而已。
安心睡觉时,会睡得头发有点蓬乱,像是个大男孩。谁会想起他是队里气势十足的炎柱呢。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尽量放轻动作以防把他吵醒。
盯着他微微张开呼出气息的双唇,她看得出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唔姆……醒了?”
“醒了哦,炼狱先生。”
她不敢看他,倏尔落在肩上的力道令她不由得一惊,稍稍绷起身子。
顺应着力道,她自然而然地被他揽入怀中。她决定稍微任性一回,往他怀里钻了些。
“神见?”
“唔……不准看。”
“好!那可以再抱紧些吗。”
“嗯。感觉很安心呢。”
她往他怀里钻,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轻重交替。
声音放轻些,仿佛成了徘徊在耳畔的低语。
“只要和杏寿郎一起。”
感受着进一步将她拥入怀中而稍稍收紧的双臂,她会意地笑了笑。
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就这样,贪心地依恋在他的热度与温柔中。
傍晚时分,针对新的任务,炼狱和神见出发前往目的地。
各自换好衣服打点好一切后,先是火野给两人打火花祝武运昌隆,随后他们去殿前向主公大人致礼。途中遇到正向主公大人汇报蝶屋伤员情况的胡蝶忍,她微笑以对,双方交谈后,她颔首致意,希望他们多加小心。
据说新的任务在列车上,已经有四十余人在上面失踪。而派过去的几位剑士亦失去了联系,因此身为柱的炼狱杏寿郎,带着神见一起前往怀疑的事.发列车。
注意到神见的装扮不同于平日的素色和服,炼狱看过来完全一副歪头猫头鹰的模样。
神见抬起双臂晃了晃,这身红白相间的和服,是蜜璃小姐给她准备的。披着的外套红如枫叶,和服整体的白皑皑如雪,点缀其上的纹饰以深红色勾勒,远远看去整体和炼狱的羽织用色一致,只是整体色与点缀色刚好相反。和服的款式反映了大正时期和风与洋风相互渗透,腰带在前方打上蝴蝶结增添少女气息。加之脖颈上的项圈亦多了丝带装饰,俨然纵横于西式学园与和风世家的大小姐。
该说不愧是队里最时尚的蜜璃吗,这身打扮真真是走在潮流尖端。
炼狱在那么一瞬看呆了,尤其是看到神见转圈圈展示这身衣服。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神见已经星星眼看过来,满满期待他会对此做出何种评价。
真是一脸求夸求表扬的模样啊。猫头鹰瞬间被击沉,他赶紧稳住情绪,稳重点啊炎柱!
“很适合你,神见。非常美丽。”
“唔!……该多谢蜜璃小姐才是。”
明明满满期待看过来求表扬,真被这么一夸,她反倒先不好意思,抬起袖子挡住脸。
倏尔似乎想起什么,她凑上前来,小声问道。尽管炼狱因这一下子缩减的距离而有些脸红。
“呐呐,炼狱先生。”
“唔姆?怎么了,神见少女。”
“伊黑先生是怎么和蜜璃小姐认识的啊?”
“哦?你见到伊黑了?”
“嗯!那天去试衣服的时候,伊黑先生过来邀请蜜璃小姐一起去吃天丼。我当时就不由得问,这是不是要去约会(Date)。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失礼了……”
“约会?”
这个词在和神见相仿年纪的少年少女之间,一般都会直接用英语的Date。
啊!炼狱先生不知道也不奇怪,神见赶紧解释。
“就是两情相悦的两人一起出去玩,吃饭逛街之类的独处。”
“唔姆!原来如此!”
“那天我这么一说,伊黑先生用超——级恐怖的眼神瞪着我……我这是被讨厌了?”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诶?那到底是为什么?”
看她烦恼地耷拉脑袋鼓起脸,炼狱笑了笑。
他摸了摸下巴,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模样,回应。
“伊黑他,怕是害羞了。”
“害羞?……诶诶诶诶诶诶诶!”
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神见赶紧捂住嘴不能打扰到别人。
她赶忙上前把他的手往怀里一挽,努力按捺住激动兴奋,好一会才开口。
“这、这么说,伊黑先生和蜜璃小姐是……!!!!!”
“嗯。不过应该还没互相说清楚,你看甘露寺依旧在烦恼丈夫的事啊。”
“那、那我可以做点什么,让他们稍微有所进展吗!我绝对不会惹出麻烦,我保证!”
她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说蜜璃小姐一直都有在帮她,而且很关心她,第一次被不死川先生抓去特训时也是蜜璃小姐及时过来解救她的。啊啊,总之她真的很想帮忙做点什么啊!难得知道他们两位两情相悦!
说着说着,她不由得握爪甩了甩,下定决心之余又担心自己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真是一心想着别人啊,她一直如此。
不愧是他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女孩。
在炼狱感叹之际,神见凑过来,眸里星辰满布。
“炼狱先生,那蜜璃小姐和伊黑先生,是一见钟情咯?”
……一见钟情,是吗。
看着她笑靥中的温柔与暖意满溢,仿佛如此热度亦攀升在他脸颊,渲上绯红。
他说:“是啊。一见钟情。”
正如我对你,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同样如此。
感受到掌心裹住她的手,神见愣愣地看向炼狱。
恰时对上他俯瞰而来的视线,倾注而来的温柔令她倍感安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瞬间确实在心里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炼狱杏寿郎和神见,一定会这么携手走下去。
他不会放开她的手,她不会离开他半分。
去到车站买车票时,炼狱先生从容自若。将带着的日轮刀用布料包好放心地让神见拿着,他和售票员交谈得知些许关于列车的情况,尽管对方似乎不太受得了他洪亮的声音。
神见看着他的身影,想起蜜璃和她调侃过,队里没进过城的队士也是有的,所以有时候会闹出些笑话。蜜璃会尽可能告诉神见队中成员的情况,希望她不要害怕与他们接触。大家都是可以互相依托的战友,战斗时可靠,平时很可爱。
炼狱先生一如既往地抄着手臂回来,将车票放在神见手中。
神见挑了挑眉,抿嘴一笑,带了些许调侃的意味感叹。
“倒是很悠然自在呢,旦那。”
“……唔姆?”
嗯?为什么这么一副惊讶猫头鹰的模样看过来。
神见表示她只是想用旦那,来调侃下炼狱先生这么从容,俨然城里的‘老爷’‘老板’。
………………等、等等!!!等等等等!!!!
后知后觉如她,一瞬间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旦那’这个词,除了老爷老板之外,还有个更常用的代表意。
没错,就是丈夫,老公。
完了完了,虽然这是对别人作自我介绍时才会这么用,但是、但是!!!
神见·此时只想当场失忆躲到墙角当蘑菇。
猫头鹰也是后知后觉发,反应过来时转头捂着脸,到底是藏不住炸毛。
最后她总算在炼狱先生劝说以及自我开导后,才放弃不扎根在角落继续画圈圈。
列车到站还有些时间,他们站在月台上等候。周围满满的大正风,足够神见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注意到轻轻刮过指节的碰触,神见抬眼看向就在身旁的炼狱先生。
他看向前方,风吹拂起他脸颊旁缀了鲜红的金发,却藏不起他红了的耳廓。
“唔姆!登上列车后,任务正式开始!”
“是!我会努力的!炼狱先生请放心!”
“在那之前、”
“嗯?”
他忽而转头看过来,对上她的双眸,满是期待得仿佛看到他亮起小星星。
她看得有些出神。他爽朗一笑,往日威严气势,此时在她面前唯有纯粹的开心。
“可以是‘约会’吧!”
啊!他真是……!真是拿他没辙。
因为他是炼狱杏寿郎啊。神见是没办法的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彼此十指相扣。
他稍微愣了下,随后进一步以指尖掌心将她的手裹住。
在我即将沉入水底溺亡其中之际,是你抓住了我的手。
——时至今日,我仍无比庆幸,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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