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于是乎,众人坐到位置上免得惹人瞩目。
善逸和伊之助在横对过去的位置上你拉我扯好一会才坐定,炭治郎则坐到炼狱和神见的对面。看着炭治郎把背着的木箱放下挨着扶手放好,神见前倾身子向箱子打招呼。
“晚上好,祢豆子。”
“祢豆子也向神见小姐和炼狱先生问好呢。”
“叫我神见就好,炭治郎。我和你差不多大。啊、就样子看来。”
话说到一半她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又不自觉把学园那边的人际关系放到大正这边了。
就算她确实心理年龄和炭治郎一样,但是她成了鬼实际年龄肯定要比炭治郎大吧,甚至是很多。
本想问炭治郎关于他那对日轮耳饰的事,但是想到胡蝶忍小姐的传信,神见主动提及炭治郎是不是有事要问炼狱先生。果不其然,炭治郎毕竟是第一次和炼狱先生这样面对面接触,不管是作为后辈还是作为普通队员面对着柱,多少会紧张不知怎么开口问吧。
何况,她没记错的话,炭治郎说过,针对祢豆子的柱合会议时,炼狱先生也是极力坚持是鬼的话必然灭杀这点。
善逸在旁边看着,默默吐槽更新认知。
好,这下不只是笨蛋夫妇。她还满满贤内助的感觉啊。
炭治郎把想问的事娓娓道来。他说上一次任务在那田蜘蛛山,他想起了父亲曾经跳过的火之神神乐,并将这种神乐舞用于战斗,效果卓著。炭治郎疑惑的是该不会火之神神乐是火之呼吸之类的。
“嗯!这么回事吗?”
炼狱先生点点头,神见和炭治郎看着他大声接续。
“但是,我不知道!‘火之神神乐’也是第一次听说!”
“诶?”
“唔?”
“能将令尊跳过的神乐用于战斗,确实值得祝贺!但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诶?!!没有更多的……”
“你做我的继子吧,我照顾你!”
来了。炼狱杏寿郎习惯的爱照顾人属性,发动。
神见的视线在炼狱先生和炭治郎之间来来回回,看他们俩对话。
“请等一下!而且您在往哪看啊!”
“炎之呼吸有着古老的历史!!”
炼狱杏寿郎属性之二·有时会完全不听人说话,发动。
“不管什么时代,都会有炎与水的剑士加入柱来。炎、水、风、岩、雷是基本呼吸,其他都是基本呼吸的分支。霞是从风延伸出来的!!”
看着炭治郎完全找不到机会说上一句,神见拍了拍他肩膀。
倏尔想起什么,她默默地举起手,像个小学生在课堂上有些胆战心惊提问。
“那、那个……”
“怎么了,神见少女!”
“会不会是‘日之呼吸’?”
由于日与火的发音一致,炼狱和炭治郎以为她在重复火之呼吸这一词。
神见赶紧坐直身子,力求这样能让自己解释时多些气势上的支撑。
“我说的不是火或炎,是太阳——日之呼吸。”
他们俩齐刷刷看过来,炼狱先生期待满满,炭治郎则面带困惑。
倏尔瞥见到炭治郎的日轮耳饰,她脑海里想起缘一先生的红发身影,咬咬牙接着说。
“毕竟,万物源于太阳不是?火与炎自然不用说,岩水风雷也是因太阳而产生,并且发生变化……抱歉,是我太奇怪了……我这个最不懂得外行人不该插.话。”
炼狱先生看她越说越没底气都快想躲到角落,拍了拍她的肩表示不要紧。
炭治郎也过来安慰她,为了缓解气氛,他还没想好就开口打破沉默。
“我一直都是用的水之呼吸,和火之神神乐刚好相反,就有点在意。对了,那边的善逸用的是雷之呼吸,听他说是跟着上一任鸣柱学的。至于伊之助,是自创的兽之呼吸。”
“兽之呼吸?”
新的呼吸名字呢,神见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这点上,没空去抱头蹲墙角。
看她一下子恢复过来,炼狱和炭治郎相视一笑,与她一起看向对过去的伊之助。
此时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还趴在车窗上各种兴奋,典型的乡下人,啊不对是山里人进城。
炼狱和神见面面相觑,都在琢磨兽之呼吸会是哪个基本呼吸的分支。
水?不对,和某水柱的沉默寡言背道而驰。
岩?似乎也不是悲鸣屿先生那种沉稳。
炎?炼狱先生摇摇头不这么觉得。
雷?较之速度而言猪头少年的力量也不输。
这种兼备了灵活又快准狠的呼吸法,啊!总觉得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某个白头发的身影。
性情直.率但容易暴躁,揍.人快准狠犹如席卷而来——没跑了,兽之呼吸绝对是风之呼吸的分支。
炼狱和神见心领神会地看着彼此点头微笑,炭治郎在一旁仍是一头雾水。
敏锐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伊之助抬手一撑企图越过善逸,被善逸赶紧摁住。兴冲冲地从鼻子里喷气,猪头少年表示,也就是说本大爷很厉害咯!
是是是!善逸和炭治郎任由他叉会腰得意一下,他这典型的衣.衫不.整还是赶紧做好别惹人注目吧。
对此,炼狱和神见会意地对望一下,拿他们三个没办法啊。
不想起暴躁老哥那货还好,一想起就来气。
神见赶忙问炭治郎那个风柱是不是在柱合会议也伤到祢豆子,炭治郎连连点头,结果神见比他还气汹汹地抱怨,那个伤疤娃娃脸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伤她神见就算了,祢豆子这么可爱居然能下得了手伤害!太过分了!
炭治郎拍拍胸口说,我已经一个头槌回敬过去!这样的柱我不会认可!
没错没错!炭治郎你别认可这种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敢接受他也就那样!
听神见这么一说,炭治郎一下子反应过来提到的是玄弥,就又跟神见说起之前不死川兄弟之间那场触目惊心的打架。风柱一上来就直接往玄弥的眼睛戳,这真是·触目啊。
这不神见就更气了,鼓起脸握爪在空气里来个左勾拳右勾拳发泄发泄。哪有哥哥这样的啊!
转眼间换炼狱抄着手臂,微笑着点点头看面前的少年少女越说越起劲。
直到那边善逸总算在记忆里一顿翻来翻去找到依据,腾地一下站起身,嚷道。
“我想起来了!之前你和那个莫西干头一起对吧?!”
“唔?莫西干头……啊!说的是玄弥啊。”
说起来她之前时不时去蝶屋,炭治郎善逸伊之助正接受机能恢复训练呢。
所以她并没有太惊讶,会在蝶屋被看到她和玄弥,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善逸在意的压根不是这点,看到她点点头,他立刻各种高音此起彼伏。
“我看到了!为什么!你会和那个莫西干头间接接吻啊!!!!!!!”
“善逸——!注意点声音啊!”
炭治郎赶紧起身摁住他,一说起女孩子啊交往啊结婚这类话题他就特别激动。
善逸心有不甘地连连抱怨,念叨着诸如怎么刀疤脸莫西干头都有女朋友我怎么就没人和我结婚呢要不炭治郎你让祢豆子嫁给我吧。
炭治郎脸上的微笑瞬间只剩下面目可怖,你再说一遍我给你头槌哦。
然后下一秒,不管是哭嚷的那个还是瞪着的那个,本能地僵住,霎时噤声。
这气势……他们俩齐刷刷地看过去,像是刚上列车时那样投去注目礼。
炼狱先生抄着手臂,依旧面带微笑地和神见说道。
她乖乖地点点头,回以笑靥。
“唔姆!和同伴相处不错是件好事,但神见少女也要多注意啊。”
“啊、是!我明白了,炼狱先生!”
虽然她忍不住嘀咕,嗯?间接接吻?啊……该不会是那个蜂蜜蛋糕?
善逸你这是哪门子的少女心,就这么在意吃了同一个蛋糕吗?真是小孩子啊。
此时的善逸忍不住捂嘴,默默感叹:炼狱先生的心声,这绝对是吃醋了吧。
炭治郎闻了闻察觉到气味的变化:炼狱先生这是,很在意之余还有点不甘?
听破和闻破的两人不说破,乖乖坐回到位置上继续之前的话题。
“沟口少年,你的刀是什么颜色的!”
“?!我是灶门!刀是黑色的。”
“黑刀啊!那就不太好办呢!”
“……不太好办吗?”
“我从未见过黑刀剑士成为柱!而且也听说不知道该强化哪种系统!”
神见本打算不再插.话,毕竟她自知没有随便说点什么的资格。
但看到这番话下来炭治郎藏不起失落和迷茫,她终究是无法坐视不管。
是啊。不管在哪个世界,之前他那么帮助她,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呢。
稍微往前挪了些,她一把抓住炭治郎的双手,坚定地说道。
“我相信,炭治郎一定没问题!黑刀像黑曜石那样好看,定会燃起像你眼中的鲜红!”
“神见小姐……”
“说了叫我神见就好。”
尽管她的话听上去毫无依据,但是她真的这么相信。
他曾给予她如太阳般的温暖与光热,他的刀他的力量想必亦如红日夺目灼热。
这边,炼狱先生看着他们俩互相鼓励,笑靥中多了几分欣慰。
不知不觉间,他的神见少女已经成长至此了啊。真是太好了。
再次看向炭治郎,炼狱迎着少年藏不住困惑与迷茫的红色双眸,说道。
“我的父亲有着历代炎柱留下的书籍,之后有空查阅找寻亦无妨!”
“诶?真的可以吗!炼狱先生!”
“唔姆!当然。我本就打算回家一趟,和神见少女一起。”
话罢,炼狱自然而然地将以手心裹住神见的手,微笑着迎上她安心的笑靥。
炭治郎不由得点点头,这下他总算反应过来,之前善逸跟他念叨眼前这两位俨然夫妇什么的。还是新婚夫妇那种。
“唔姆!沟口少年,去我那里帮你锻炼吧!放心!”
“我是灶门啊!炼狱先生!”
“炼狱先生,要好好记住名字哦!”
“神见少女所言极是!!”
不用读心都知道炭治郎此时在心里念叨,炼狱先生真喜欢照顾人啊。
可不是嘛,她最清楚了。神见在旁边看着。哎呀,开心得有点太明显了,注意注意。
汽笛声缓缓地响起,这个列车渐渐升腾起躁动。这是发车的信号。空气中顿时弥散开煤炭的烟火味,汽笛越发加大直到保持在一定的分贝,旋即列车步入正轨持续前行。
本来还琢磨着自个儿呼吸法的伊之助,顿时全部注意力都在开动的列车上。他几乎挂在车窗边,兴奋不已地探出半个身子,一个劲低要跑到外面去。和他坐一块的善逸拼命拽住他,各种身心疲惫。
“唔哦哦哦哦哦!好厉害啊啊啊!好快啊!!!”
“危险啊,你这笨蛋!”
“我要出去跑!!看谁更快!!!”
“笨蛋也要有个谱啊!!”
神见看向炭治郎,分明在问要阻止吗。
炭治郎无奈地叹了声。此时炼狱先生倒是先开口说道。
“很危险哦!不知道鬼会何时出来!”
“诶……不是吧?!这车有鬼吗?!!”
“有!”
“有鬼吗?!!讨厌啦——!!前往有鬼的地方就算了,我不要车里有鬼啊啊啊啊!我要下车!!!”
善逸一听炼狱先生这么说,各种咆哮,肮脏的高音此起彼伏。
听他这么一说,神见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不是来加入到列车任务里的。
对此,炼狱先生接着解释道。
“短短时间内,就有四十余人在这辆车上失踪!我们也派了几位剑士过来,但全都失去联系!所以身为柱的我就来了!和神见少女一起!”
“哈啊——!原来如此啊!!那我要下车!!”
肮脏的高音继续回响,一直反复想不惹人注目倒是一直失败告终啊。
即使乘务员先生来检票,善逸还是重复着我要下车的咆哮,一边掉眼泪一边把车票递上。
神见把车票拿出来,刚好炼狱先生转头看过来,她便把车票递过去。
咔啪两声,乘务员在车票上做好标记。
一丝气味扯动神经。伴随着乘务员很轻的一句检好了。
注意到炭治郎脸色不对,神见确定这不是她的错觉。
未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炼狱先生神情警惕,如火的羽织掠过她的眼前。他亮出腰间的日轮刀,挡在乘务员的跟前,将其护在身后。摆好架势的同时提醒道。
“乘务员先生,这里很危险!请你退后!事态紧急,还请你不要过问带刀一事!”
跟随他的视线,一只五官扭曲三两眼的鬼在车厢那头现身。头上双肩有着犄角和尖刺,面相恐怖身型壮实,考虑到车厢狭窄,那鬼就在狭窄的过道上,确实不好对付。
神见观察着车厢,鬼的附近就有人类,这下难办了。
忽而跟前扬起的气焰将她的注意牵引过去,顷刻间如炎似火升腾在炼狱杏寿郎的周身,与他的身影一同映入她眼帘。他将日轮刀抽出,刀柄的白色,描摹刃锋的鲜红与构成刀身的漆黑,仿佛彼此熔铸在刀锷上勾勒出火炎状。靠近刀锷的刃身上清晰镌刻着恶鬼灭杀四字,红刀映衬他身为炎柱的力量,刻字则彰显其身为鬼杀队一员的决意。
他一字一句落下,顿挫有力,坚决无比。
“将这庞大身躯隐藏起来的,是血鬼术吗!气息也不易察觉。但是!若想对无辜之人尖牙相向——”
她看到缠绕在他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炎。
那份保护他人的觉悟与为之铸造的力量,此刻由她亲眼见证。
“我炼狱的红褐炎刀,必将你的鬼骨也一并燃尽!!”
句末,迅猛的一瞬掠过眼前。她的视线追随着他。
恶鬼不过是刚刚张牙舞爪,便在顷刻间身首异处。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鲜血飞溅,抬起刀刃的烈炎,映在炼狱杏寿郎眸中。
他稍稍往后撇去一眼,就这么看着恶鬼毫无反抗之力就遭到灭杀。
此情此景,三位少年看得目瞪口呆,打从心里感叹地涌上去。
“好厉害大哥!!好棒的剑术!请收我做弟子吧!!!”
“好啊!把你锻炼成出色的剑士吧!”
“我也要!!”
“我也要啊!!”
“大家都交给我照顾吧!!”
“炼狱大哥!!”
“大哥!!!”
望着他们团团转围着炼狱先生欢呼雀跃,神见趴在座位扶手上,丝毫藏不起开心。
真好啊。看到他这么厉害又活跃的身影,所以说啊,她对他是真的没办法地……
“唔姆!神见少女很开心啊!”
“啊!……才、才没有!”
她赶紧条件反射地抬手掩面,一点点往里挪坐回原位。
好一会她才偷偷从指缝间看他一眼,怎料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这只猫头鹰——!肯定是一直看着她,就等着她看过来的啊!!
这是她恢复意识前,最后记得的所有。
炼狱先生眉目间的温柔倾注过来,令她一刻都不想离开些许。
然而此刻,四下昏暗,和式纸门的另一侧,仍是暗无天日。
周遭冷得彻骨,神见本能地抱起双臂,将衣领往怀里扯了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穿着宽松的和服,正跪坐在一张铺在地上的床铺上。
这里……到底是哪里。炼狱先生呢?还有炭治郎他们?
她担忧地屏住呼吸,越是张望四周眸中不安越是升腾。
倏尔靠近的气息扯动她的神经,她条件反射地绷紧身子。
终是不敌倾轧而下的气势,无助和不安驱赶着她,她不得不回眸看过去。
几近从骨髓深处挖出尘封的记忆,她翕动双唇。无法得知攀升的战栗是出于恐惧还是因难以置信。
“缘、缘一先生……?”
下一秒,本来身处于黑暗中的身影骤然冲上来。
她只觉得脖颈被死死地攥着,偌大的力道压着她的呼吸,并且令她不得不顺应着躺下。带着利爪的手把她禁锢在掌心与床褥之间,她艰难地咬紧牙,胸口因索求呼吸而起伏剧烈,且不断加重。
不、不对。这不是缘一先生。
即使……即使长得很像,但气息上完全不同。
而且,抵在脖颈皮肉间的利爪,分明是鬼的尖刺。
“咳!……唔!”
这……这到底是谁。
她艰难地喘着气,那种呼吸被一再夺去而升腾的窒息感,令她眼前所见变得愈发不真切。
半晌,将她压制在身下的,有着成年男性形态的恶鬼,压低声线。仿佛将身体撕扯,才从深处抽离出这几个字组成话语。
“为什么……你要说出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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