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断了四个人的交谈
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看清来电人，司颜的表情有些奇怪，接着暖了一些，但还是十分微妙。
“喂，哥哥。”
哥哥！
边上的三个人好像按了暂停键，瞬间凝固，接着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从前。
一句句脆生生的哥哥，到带着甜美和旖旎，再到只是淡漠的叫着名字，和最后疏离的代号、
“好，你来接我吧。嗯，一会见。”
挂了电话，司颜的表情还是很奇怪。
似笑非笑，像是温暖，却又冷漠。
反正很奇怪就是了，就好像两个人格的扭曲交互。
“姐姐，你，没事吧？”
K是研究心理学的，A在他的书上看过，叫什么精神分裂。
“没事。”
司颜闭了下眼睛，短暂的一秒后再睁眼，还是夏俊艾熟悉的那个姐姐。
“那是，谁啊？”
夏俊艾仗着自己是弟弟，仗着姐姐宠着自己，感故意耍着小孩子脾气问一些他们不会问的问题。
主要是，在场没有人愿意再听到“哥哥”这个称呼，一听到，他总会响起那个人是怎么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姐姐的。
没有人可以伤害姐姐，他也不行。
过去的五年里，夏俊艾和穆方城的合作明显增多。他们杀的，都是一些不知廉耻的女人。
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一个恶毒的女人，她叫别人“哥哥”的声音，跟记忆力的司颜是那么的像。
所以，他找E要了毒药，毁了她的嗓子。
他讨厌“哥哥”这个称呼，非常，十分，极度厌恶。
“有些复杂，但不是他。”
感受到夏俊艾和穆方城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一瞬间的改变，司颜一边挽住穆方城的胳膊，一边伸手揉了揉夏俊艾的头发。
“好了，叙旧这么久了，你们是不是该通知一下其他人了？”
哦，对，通知他们。
一下见到司颜太激动了，忘了去跟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
如果说A对Q是对姐姐的依赖，M对Q是男女间的爱意，E对Q是唯一的闺蜜，L和R是对强者的服从和光的追随，还有两个人稍有不同。
一个是心中拥有正义和感恩，置身黑暗却不算黑暗的T，谢陆，他对司颜的是心疼，感恩，毕竟他是除了S最早认识她的，更多的已经不是别的，而是家人。
还有一个，是K。他比起其他人明显城府深得多，也偏执的多。对Q，他是对强者的崇拜，对光的追随，惺惺相吸的兴趣，和难得的温情。
越偏执的人一付诸感情，就是偏执的偏爱，这句话一点不错。
“好了，小艾，姐姐还有事要做。”捏了捏夏俊艾的脸，帮他把帽子扣好，司颜转头，拨了一下M的刘海。
“我们手机联系，过两天就见了不是吗？”
“那你现在住哪？”
M对于新晋女朋友，动手动脚起来毫不含糊。一只手已经搂上了腰，把女人带向自己。
“这个……”突然是熟悉的邪气的笑容，带着恶趣味，“就看R的本事了。”
R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司颜堵了回去。
“我把难度降低了啊，两天时间，R你可以的。”
过去五年罗斌每次只要试着顺着司颜发消息的地址去追踪她所处的地方，都会废掉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一无所获。
好在财力充足，他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电脑里。
*
离开咖啡馆，相约好的地方走去。半路上，司颜突然停下脚步，紧跟的三个人赶紧藏好。
他们三个跟着，司颜早就发现了，但也纵容着。有些事情，不过司颜打算两天后一起坦白而已，他们早点知道也不是不行。
司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五秒之后，女人再睁眼，满目的偏执、邪气、算计和冷锐等等等等，那些他们熟悉的复杂的情感全部消失殆尽。
而那仿佛能让人迷失深陷的被黑雾笼罩的深邃的眸子，现在一片澄澈。
“喂，哥哥。”
比起刚才接电话怪异的温柔相比，这个声音是彻彻底底的温柔似水。
“哥，我到了，你在哪啊？”
“回头。”
司颜一回头，是一个身形修长，感觉刚强，气宇不凡的男人。
是他！
A、M、R全身冰凉，一种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但其实没有多少恨意，无冤无仇的。他们之前对韩沉的恨，全部是因为徐司白罢了。
韩沉！
“瑄儿。”来人挂着微笑，走近司颜。
“哥，我们走吧。”
把包递给韩沉，笑着挽住哥哥的胳膊，那一下，原本还收敛的很好的三道视线突然变得有些明显。
天赋极佳的韩沉凭借那份职业敏感，也顿时感受到了。
“哥哥，我们去局里吗？”
感觉到哥哥要回头，司颜岔开话题，韩沉却将她往身后拉了拉，一副保护姿态，回头目光四处搜寻。
索性那三个没有完全失态，看来是进步了，在韩沉身后隐晦的一个手势就懂了。
“哥，被担心。”
司颜开玩笑似的说：“我感觉刚才那视线也不过就是我挽上你的那一刻，说不定是那个想当我嫂子的小姑娘对情敌的敌意呢？”
半真半假，这叫说话的艺术。
“别胡闹。”
饶是有疑问，也不得不承认司颜的说法，不论是从实际还是逻辑上都说得通。
韩沉虽然警惕，但不是疑神疑鬼。
看着司颜走在自己身侧，跟自己描述她刚才喝了一杯特别好喝的卡布奇诺，身上有刚刚染上的淡淡的咖啡香，韩沉摇了摇头。
所以刚才第一次给司颜打电话，声音有些奇怪什么的也只是错觉吧。
把锅推给电波，只当是听岔了，韩沉也放松了下来。
没多远走到车边，韩沉拉开车门，手挡在车门上缘。
“上车吧，我的小公主。”
对上司颜干净的眼睛，妹妹还是那个妹妹。
韩沉关上副驾的门，走向另一侧。
刚才怎么了？瞎想什么呢？
韩沉在心里自嘲道。
等到后来的真相大白，韩沉回忆起过去，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无数发现真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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