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沉要去江城，司颜送他去了机场，笑盈盈地挥手，目送他消失在登机处，敛去笑容。
“辛佳，你来了。”
“司颜。”
一个女子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来到司颜身边。
司颜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三秒后再睁眼，周身的气质与刚才的完全不同。
像是天使，成为恶魔。
“你现在催眠越来越快了。”
勾了勾嘴角，司颜受了辛佳的夸奖。
“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和辛佳向车走去，两个女人的高跟鞋踏出的节奏交错。
明明是过去五年天天见的人，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舒了一口气，辛佳的确更喜欢这样的司颜。
虽然满是心机城府，但对他们却是赤诚。
“Q，欢迎回来。”
“E，欢迎我之前，先想想怎么跟他们解释比较好。”
*
辛佳和韩沉两家世交。
五年前，韩沉受伤昏迷不醒，过了几天，听说他醒了，辛佳被父母带着去看望。
一到医院，看见韩沉床边的那个人，辛佳就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佳佳，这是韩瑄，韩沉父亲大哥女儿。暄儿，这是辛佳姐姐。”
“姐姐好。”
女孩子笑得人畜无害，眼底看不见一丝阴霾，干净纯粹。
是她？不是她？
太像了，但又完全不一样。
“瑄儿这次能回来，也真的是老天保佑。瑄儿，你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
“阿姨。”辛佳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要问：“瑄儿……妹妹，伤哪了？”
“哦，没什么，就是一些皮外伤。”韩瑄抢过回答：“婶婶担心我，所以让我回去。
辛佳姐姐，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亲切，可以麻烦你送我一下吗？我没开车。”
辛佳还没说话，自己父母就替自己答应了。没办法，他们两个一起离开。
刚上了车，辛佳就见女孩眼睛闭上了。以为是劳累还是不想说话，辛佳只是纠结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等几秒后女人再睁眼，车里的氛围，都好像改变了。
“E，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女人懒洋洋地抬手，把头上的那根纯白珍珠的一字夹下掉，长刘海顺势松下。
“Q。”
“是我。”
“那你的伤……”
她可没忘，第一次见M哭，还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
“左胸口，心脏上方三公分位置，只差一点点。”
“那你……”
“死不了。”
跟辛佳解释了一路，才说清楚情况。辛佳保守秘密这一点，司颜一直很放心，所以除了她，没人知道。
*
“别说了Q，我现在真的担心。”
E在副驾上，满脸苦笑：“K，T，R和L我还不担心，就是A和M，我怕他俩知道真相把我当实验品。”
小A最喜欢的就是做实验了。
明知道Q伤得很重还下落不明，E看着一个个担心的样子怀着负罪感隐瞒到今天，其实是真的不容易。
“别怕，我罩着你呢。”
Q笑了笑。
被关心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从机场，到闹市区，再一路上人逐渐稀少，直到空无一人。
车，停在了荒野之上，面前一座高楼外表破败，是废弃仓库。
和辛佳下车，走向大门。
铁门敞开，里面漆黑一片，一般人让他们进去估计都不敢。辛佳和司颜走进漆黑，突然，眼前白光刺眼。
火光伴随着灯光在眼前炸开，爆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眼前，是一场灯火秀。
“欢迎回归，我们的光。”
从四面八方飘来的低沉的环响，等眼前的火光褪去，五个一身盛装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姐姐，你怎么跟E一起来的。”
A看清来人，已经顾不得那什么狗屁仪式感了，一把扯下面具，瞪着眼睛问。
“E，你解释一下。”
司颜十分不负责地把辛佳推了出去，双手抱臂站在那里。
当然了，在A把E扯散，L杀人之前，司颜还是开口了。
“小A，你要是再不放开E，L的下一个猎物可能就是你喽。”
“怕什么？我炸不死他！”
吼完，A，就对上了L诡异的表情。
然后，缓缓松开了扯着E胳膊的手。
“姐姐……”
刚想去抱司颜，就被一个人提住了后颈的衣服。
“M你干嘛？”
“你说呢？小A？”
“A，怎么说Q现在也是M的女朋友，你这样动手动脚的，不怪M想弄你。”
R和T两个这个时候颇有与世无争的意思，靠在一起看戏。
闹也闹完了，才聊到正事。
“所以，韩沉是你哥哥!”
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下于告诉他们L洁癖没了，T不会开枪了，A不喜欢姐姐了，R叛变了一样惊世骇俗。
“现在来说，是这样。”
“韩沉去江城了？这么巧，K也去了。”
A突然想起来今天不在场的那个人。
大家，都瞬间敏觉了起来。
“看来，我们之中，K先出手了啊。”
L靠着E坐在沙发上，发出冷笑。
一直没开口的T还是继续擦着他的抢，开口问：“那个女人，还有他，也都在江城吧。”
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
司颜很放心地靠在穆方城身上，嗅着那股淡雅的香水味，混有一点点淡淡的咖啡香。
“他现在去江城出差，再回来的时候，省厅会成立一个聚集人才的特别行动小组。到时候，我会加入。”
司颜刚才告诉他们了，她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警察。
“咱们也可以计划计划了。”
“给S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一起完成，最后一场谢幕的大戏。”
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着Q。
他们都清楚，Q说的这场谢幕，不是生命终结的谢幕。
而是——全身而退。
可是，真的有可能吗？
“无论如何，我不许你们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握着M的手突然被握紧，思颜侧头，看了眼穆方城。
“阿城？”
“你也不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知道吗？”
这五年，他日日夜夜都会看到当初她冲过来挡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韩沉的枪，本来对准的是自己的头。但被司颜一搞，低了不少，却直指心脏。
如果那颗子弹再深一点呢？
他想都不敢去想。
*
之后的一段时间，反正韩沉也没有回来，司颜跟秦文泷确定了会加入黑盾组，大部分时间都和字母图的人待在一起。
M和A，天天为了Q争风吃醋，已经是很习以为常的画面。
“A，阿颜是我女朋友！”
“M，那她还先是我姐姐呢！”
每当这个时候，司颜不是和L一起喝着红酒看E实验，就是看R搞电脑。上次让他两天破译司颜住址，他花了四天才找到，现在在勤加练习。
或者，跟K聊聊心理学。
“司颜，我还是很好奇，韩沉那样的人，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L刚问完，E就过来了。
辛佳在季子苌身边坐下，回忆第一次在韩沉身边见到司颜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感觉好像不是你……”
大家围过来，司颜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第四秒的时候睁眼，大家看过去，还是那个徐司颜，但那个气场，那双眼睛，那样的状态。
她不是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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