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剪子中蛋

    “老爷他在书房忙着呐,哪里顾得上你哟。”

    孙妈嘲讽的这句话一下扎中柳文憷的心窝子,扎的她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她不信,不信徐维会那么绝情!

    孙妈管她信与不信,给人喂完参鸡汤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家里那么多活需要做,她才懒得跟这狐媚子多缠磨。

    后罩房很快又重新归于宁静,阿红听她妈的吩咐在小门守着,一边自个儿玩耍一边剥昨天太太塞给她的粽子糖吃。

    晌午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洒下来,晒的人直想打盹。

    小半晌过去,后罩房那边传来动静,阿红听到呼唤跑过去瞧了瞧,正对上屋里人泛红的双眼。

    柳文憷不顾身体虚弱,已经起来坐在了床头,看见阿红后不禁抿唇对她笑了笑,脸色苍白,细声细气问,“阿红,你妈妈呢?”

    “妈出去浆洗了,表小姐你躺着吧,太太说要你好好养着呢。”阿红站在门口劝道。

    刘家小院子里没有水井,孙妈收拾完家务后就拎着大木桶去洗衣了,留阿红在家里看家。

    柳文憷看了眼外面,招手让她进去,说,“我有些口渴,阿红你帮我倒杯水来。”

    她坐在那儿捂着胸口,整个人苍白无血色,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就会倒下似的,瞧着确实连倒水喝的力气都没了。

    阿红心里嘀咕既然生病了这么虚弱,咋还不老实在床上躺着,白费太太的一番好心。

    想是这么想的,但看在对方的确不太好的份上,阿红倒是没拒绝她的小要求,利索地跑进去找出茶壶茶杯,给她弄来壶温水。

    柳文憷喝过几杯水,身上像是缓过来了,又指使阿红去帮她找个东西,就在房间最里面的那个柜子里。

    阿红听惯了吩咐,下意识过去翻找,半个身子都快钻进了柜厢中,等察觉到情况不对再探出头时,屋里刚才坐在床头的那人已经不见了。

    房间内光线明显变暗,阿红连忙跑去推了推关上的房门,果然被从外面挂上了锁。

    “表小姐,开门,表小姐——”

    阿红着急的声音传出来,惊得停在墙头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远。

    刚刚艰难地挪到月亮洞的柳文憷听见顿了顿,脚步却一点不停地仍旧朝前院走去,苍白的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神情。

    她知道表哥最近两天都休息,既然孙妈说他在书房忙着办公,那就代表他这会儿肯定在家的,趁着这个机会,她要去找他问问清楚。

    以往去书房的路不远,柳文憷住在这里的期间往来过不知多少遍,再是熟悉不过了。

    然而现在这段不短的路程对于身体亏虚的她来说,却是那么遥远,让她仿佛走了好久好久,感觉浑身都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了,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表哥,你在吗?”柳文憷大汗淋漓地来到书房门口,勉强保持着往日的文雅,轻轻扣了扣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柳文憷都要失望了。

    忽地里头传来一阵沉闷的碰撞,还有吱吱唔唔的声音,很是熟悉。

    柳文憷强忍着不适,仔细听了听,试探着推开了书房门,下一瞬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几乎让她肝肠寸断。

    “表哥——”

    曾经风流雅致的男人此刻形象全无,整个被捆绑成毛毛虫的模样,正蜷缩在地上脸色扭曲地挣扎着,嘴里还堵着一条脏不拉几的抹布,实在是太惨了。

    “唔唔唔——”

    徐维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人后立马吱唔挣扎的更厉害,却始终不得法,只能在地上扭来扭去,狼狈不堪。

    柳文憷猛地看到这样的画面,简直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马痛心地呼喊着扑进去。

    不过大概因为身子太虚了,或者是太着急,她踏过门槛时又一不小心绊了一跤,脚下一晃,踉踉跄跄地兜头扎进房里,最后噗通摔在亲亲表哥身上。

    “噗!”徐维差点被压的当场喷出一口血。

    柳文憷见到心上人这种情形,大概已经猜到对方并没有准备抛弃她,而且看眼下的情况或许还是因为他坚定想要娶她才造成的,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

    有情饮水饱,她一下子浑身都好像有了劲儿,一面高兴得嘤嘤哭着,一面抱住人死死不撒手。

    徐维都快难受死了,拼命拱啊拱的将塞着抹布的嘴巴怼到表妹面前。

    柳文憷愣了一瞬,对上亲亲表哥着急的眼神,方才恍然大悟地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松绑。

    等徐维终于从一团绳索里脱身,两人都出了身大汗委顿在地。

    “表哥,你还好吗,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柳文憷依偎在徐维胸口满是关心。

    徐维脸色青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问她,“我没事,你怎么样,母老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起昨天傍晚听到的那阵惨叫痛哭,立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表哥……”柳文憷绷不住泪如泉涌,所有委屈在此时此刻一起涌上来,哭泣道,“咱们的孩子没了,它还那么小,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走了,呜呜呜。”

    徐维表情呆滞,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对于表妹说的话不敢相信。

    孩子,没了?

    “是不是她干的?!”徐维猛地站起大吼。

    那个她不用说两人都知道是谁,柳文憷却没点头承认,只满脸哀戚地哭着摇头,好似不能说、不敢说一样。

    徐维见此立马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顿时愤怒大骂,“孟春夏那个毒妇!!”

    云秀刚进院就听到了这句怒骂,瞧见大开的书房门蹭蹭跑过去,等看到房间里搂搂抱抱的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怼回去,“狗男人,你骂谁呢!”

    谁知徐维比她还要上火,看见她人后眼睛立马充血,指着她鼻子谩骂,“孟春夏你好狠毒的心!亲手扼杀幼儿,你还是人吗?!!”

    “他估计是误会你故意害他情人流产了,快解释一下。”系统及时冒头提点宿主。

    云秀:“???”解释个毛线!

    她平生最恨被冤枉,听明白这话心火腾腾直往上冒,转头找家伙,“特么的老子刀呢?”

    “什么刀?现在关键时刻找什么刀啊,你赶快解释解释就行了。”系统无奈劝说。

    云秀不干,转一圈没找到刀就顺手捞起一旁筐篓里的那把剪子狠狠甩过去。

    “又不是老子干的,龟儿子你闭嘴啊啊啊!”

    “啊!——”

    徐维一声惨叫闭嘴了,顺便捂着他那正正好被剪子扎中的下半身重点部位倒了下去。

    系统:“…………”Bingo,正中目标。

    但是这位置扎的好骚啊,太准了!

    不会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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