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的原理, 是通过刺激丧尸体内的变异细胞, 加快腐烂速度,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
这个设想很美好, 但是药物的研发速度跟不上丧尸的变异速度。
当这批产品开始试验时, 只杀死了少部分最为虚弱的, 其他丧尸则因此变得更加有攻击性,力量更大,甚至有一些被激发出智力。
对待人类从随心所欲的攻击,变成有计划有组织的捕杀。
这座城市被选中, 说明丧尸数量确实不多。
可是一旦全部感染,所产生的威胁性将比洪水前数量密集的丧尸群更大。
想靠穿防护服、抹丧尸血之类的低级办法瞒骗它们, 显然难于登天。
原文中投放计划总共进行三次才完成,距离她第一次看到飞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不知道是否已经投放完毕。
无论如何, 他们不能再冒险了。
陆启明趴在床上,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江妙妙想了想, 说“我知道那天那架飞机是来做什么的了。”
“哦”
“我看见飞机上洒了东西下来,当时还以为是洒水,直到昨天看见那两个丧尸我猜, 可能是洒药吧,为了毒死丧尸。”
陆启明放下手机,翻身坐起来。
“你确定”
“嗯”江妙妙说“洒下来的药肯定是有毒性, 我们经常出去搞不好也会中毒, 所以啊, 先不要出门了,让药水散散。”
他忍俊不禁,“你确定自己不是在编小说”
她皱紧双眉。
“我很认真的,你不要嘻嘻哈哈好不好”
“好,你说不出去,那我们就不出去。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突然抬手握住她的肩,挑着眉梢问“你爱不爱我”
屋外下着大雨,屋内凉爽安静。
早上江妙妙从仓库里翻出一瓶爱马仕的尼罗河花园,在房间里喷了两下,因此现在呼吸间满是清新淡雅的睡莲香味。
他背对着窗户,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大t恤,睫毛又长又浓密,底下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
江妙妙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突然不好意思说,把脸转向一旁,企图避开他。
“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有毛病。”
陆启明也跟着动,把脸挪到她面前。
“我就是想问,你快点回答。”
“我不说。”
“说吧说吧,我要听。”
“好烦啊,让开,我要去喝水。”
她面红耳赤,想逃下床。
陆启明突然起身,把她压在枕头上,双臂牢牢地禁锢住她,脸贴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来似的。
“快说,不然我不让你走。”
江妙妙越被逼,越不肯说真话,艰难地抬了抬下巴。
“你先说。”
“我我说什么”
“说你爱不爱我呀。”
陆启明轻笑,“这还用说当然爱。”
“爱我哪里”
他认真地琢磨起来,“爱你越来越稀疏的头发,平到快凹下去的胸,每次都硌得我腰疼的肋骨。”
“去死”
江妙妙满心期待地等了半天,就等来这样的答案,气得一脚踹开他,准备下床。
他从后面扑过来抱住她,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脊,在她耳边说出内心真正的答案。
“我爱你的一切。”
她不优秀,不强大,不惊艳。
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人。
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江妙妙怒意顿消,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脸道
“算你还会说话。”
“现在该你了,快说快说。”
陆启明坐在她面前,期待地竖起耳朵。
她笑得狡猾,“说什么我忘了。我好困呀,先睡觉了。”
江妙妙钻进被窝里,开心地闭上眼睛。
陆启明无语半晌,扑过去掀开被子,努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得到想听的答案。
两人都累极了,拥在一起,沉沉地陷入梦乡。
傍晚,雨过天晴,街道被大雨洗涮一番,亮得像面镜子,折射着美丽的霞光。
一架飞机从远处飞来,低得快撞上大厦的顶楼。
机舱打开一扇门,洒出巨大的白色水雾,迅速融入到空气里。
一个丧尸在小巷里游荡,突然停下不动,抬头望着高处。
望了足足几分钟,它张嘴嚎叫一声,远处传来起起伏伏的回应。
丧尸弯腰往黑漆漆的门洞里一钻,无影无踪了。
又轮到江妙妙做晚饭,她伸着懒腰来到货架前,为晚上吃什么发愁。
物资看着挺多,其实种类有限,每天吃来吃去都是那么几种,腻得让人毫无期待感。
还是以前好啊,虽然没多少钱,但走出门就有便利店,里面有鸡排饭,炸酱面,关东煮。
走远一点有超市,卤鸭烤鸡猪肘子,天天不限量供应。
要是愿意坐几站公交车,就能去美食街。
螺蛳粉、麻辣烫、烧烤、寿司汉堡手抓饼,想吃什么应有尽有。
哪儿像现在这样,唉。
江妙妙叹着气,视线落在一袋面粉上,犹豫要不要向陆启明请教一下,烙他的蜂蜜大饼吃。
面粉袋子上印着信息低筋小麦粉,可制作蛋糕、馒头、糕点等。
蛋糕说起来都到十月份了,离她的生日也不远了。
以往每年的十月十五号,她都会买个大蛋糕,叫上朋友一起吃大餐过生日。
今年没机会。
手机关机过好几次,开机后没有网络,显示的时间早已错乱。
他们只能估算出大概的月份,无法确定具体是几号。
她的手表也只能看时间,看不了日期,因此具体是哪天过生日都搞不清楚。
就算搞清楚了,也没地方买蛋糕,吃大餐呀。
江妙妙很遗憾,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看看面前那几十袋面粉,想到超市里有好几台没开封的新烤箱,她决定动手试试,为自己做一个生日蛋糕。
亲手做的蛋糕未必好吃,但比蛋糕店买的更有意义呢。
今天的晚餐,就用来练手吧。
她吭哧吭哧把一袋面粉和一台小烤箱扛上楼,然后又下来找其他的配料。
鸡蛋没有,省略。
奶油没有,省略。
黄油没有,省略。
能找到的只有巧克力、果酱、和白砂糖。
牛奶也没有,但是可以用奶粉代替。
她把这些东西用箱子装好,又找到搅拌器、过滤网、碗盘勺子等,全部搬到楼上套房的厨房里,闷头鼓捣起来。
陆启明一觉睡醒,发现身边没了人,猜测是做饭去了,便拿来kde继续看西游记。
一看看到晚上七点多,对方还没来喊吃饭。
他揉揉已经开始抗议的肚子,出门查看去。
客厅没人,厨房门半掩,飘出一股久违的香味。
陆启明走过去推开门,站在烤箱前等待的江妙妙闻声回头,发现是他后说
“饿了吗再过几分钟就能吃了。”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瞎弄的。”
他弯下腰,从透明的烤箱门看到里面食物的形状,一眼就认出来。
“这不是蛋糕么谁要过生日吗”
江妙妙摇头,“没有啊,都这种情况了还过什么生日,我做着玩的。”
“真的”陆启明眼神狐疑。
她用力点头,将他往外推。
“别在这里碍事了,出去出去。”
陆启明只好离开厨房,江妙妙把门关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心烦。
明明只设定了二十分钟,怎么还没结束该不是烤箱有问题吧。
正在此时,叮的一声响,烤箱停了。
她忙去拿蛋糕,忘记戴手套,手背碰到滚烫的烤箱内壁,烫得惨叫一声缩回来。
陆启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小事一桩,马上就好。”
江妙妙用冷水冲了下手背,没理会被烫红的皮肤,拿起勺子往蛋糕上抹果酱。
蛋糕温度太高,果酱和巧克力一涂上去就融化了。
她很想弄得好看点,但成果越来越像某种排泄物。
算了,来点装饰品吧。
手边有棉花糖、水果糖、软糖和果冻。
她把能摆的都摆上去,铺满蛋糕表面,换了个漂亮的陶瓷盘子,端在手里走出厨房。
陆启明已经摆好碗筷,坐在桌边等。
看了半天,他放下勺子,幽幽地抬起头。
“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么费力的办法来折磨我。”
“不吃拉倒,我和肉肉吃。”
江妙妙呼唤自己的忠诚爱犬,切了一块放进它碗里。
江肉肉很激动地嗅了嗅,然后一退三尺远。
陆启明摊手,“看吧,狗都不想吃。”
“你们根本没有品位”
江妙妙自暴自弃,一个人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糖放得有点多,腻得她脑袋嗡嗡的,仿佛随时会脑溢血。
陆启明皱眉看了半晌,贴心地给她倒了杯水。
“吃不下就别吃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真想吃蛋糕,我会做。”
她猛地抬起头,努力咽下嘴里干巴巴的面团。
“真的”
“以前有一次休假,我的房东是个甜点师,把她的秘诀都教给了我。”
江妙妙不信,“为什么要教你”
“谁知道呢大概看我长得帅吧。”
陆启明问“你到底想不想吃”
她用力点头,陆启明微微一笑,起身展开双臂。
江妙妙一脸懵逼,他翻了个白眼。
“真没眼力见,给我穿围裙。”
这狗男人
为了生日蛋糕,她忍
陆启明走进厨房,江妙妙跑进跑出给他当助手。
本来以为他是在吹牛,但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还挺像那么回事,至少成型的蛋糕胚比她做的好看多了。
“刚做好不能涂果酱,让它凉一凉。”
陆启明将蛋糕坯送进冰箱,回到客厅等待。
江妙妙无事可做,打开茶几抽屉翻了翻,居然找到一副塔罗牌。
她打开瞎摆弄,上面的图案很好看,可惜完全看不懂。
陆启明又在抽烟,她看了看,生出作弄的念头,夺走他抽了一半的烟,晃晃塔罗牌。
“老陆,算姻缘吗”
陆启明白了她一眼,“我的姻缘就是你,还算什么把烟还回来。”
“额,现在是,以后说不定啊。”
他压低嗓音,“难道你还想喜欢上别的男人我可不会给你机会。”
“谁说是我搞不好你先变心呢。来来来,我给你算算,不准不收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陆启明拍拍裤子上的烟灰,正襟危坐。
江妙妙学着以前电视里角色的样子,将牌洗好,摆在他面前。
“念出你的问题,抽六张。”
他皱着眉头,“必须念出来默念可以吗”
“不行,不念出声不诚心,塔罗牌会不准的。”
乱七八糟,规矩还挺多。
他想了想,闭眼念道“如何才能永远跟她在一起。”
江妙妙窃喜,看着他抽出六张牌。
把其他牌推到一边,她逐一翻开那六张。
陆启明似乎挺期待,“怎么样”
江妙妙发挥出超凡的想象力,为他解读。
“你看,这第一张叫叫皇后,没错。这张牌的意思呢,是要你把对方当成皇后一样伺候,听从她的所有吩咐,绝对不能做忤逆她命令的事情。”
陆启明“那为什么还有个国王她也要把我当成国王吗”
“当然不是,国王的意思,是你要像国王一样拥有财富和权力,这样才能给她幸福。”
“这张吊死鬼又是什么意思她吊死还是我吊死”
“都不是,吊死鬼的意思是是”
她一时间编不出来,急得抓了下头发。
“是指以后你们要是遭遇危险,你必须勇往直前,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她的安全。”
陆启明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吧,还有呢”
“第四张是个死神,意思是死亡不会把你们分开。第五张是恶魔,说明你们的感情还是存在变数的,你必须时刻关爱她。第六张是太阳,这说明只要严遵守上面的要求,你们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江妙妙全部解释完毕,抹了把汗。
陆启明微笑,“我会永远记住这些话的。”
“真的”她故意揉肩膀,“我每天洗衣服洗得肩膀酸死了,以后你来洗好不好”
他摇头,“不好。”
“可你刚才明明说”
“我问如何才能永远跟它在一起,这个它,指得是它。”
他抬手指向一旁,江妙妙扭头看去,江肉肉正抱着椅子腿策马奔腾。
“”
陆启明笑容得意。
“你该不会以为是说你吧太自恋了,啧啧。”
江妙妙把牌往抽屉一扔,扑过去要掐他。
陆启明忙道“蛋糕坯已经凉了,我们来抹果酱吧。”
她只好松开手,随他一起把凉透的蛋糕坯拿出来。
果酱有好几种口味的,草莓、蓝莓、苹果、菠萝,颜色各有不同。
陆启明将它们从底部开始,一圈圈的往上涂。
圈越来越小,最后中间是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粉色草莓酱。
整个蛋糕看起来晶莹剔透,漂亮极了,比江妙妙以前花好几百大洋买的都惊艳。
他状若随意地问“你今年多少岁”
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21。”
陆启明舀起一勺融化的白巧克力,在上面写了个21。
江妙妙“你做什么”
他讥嘲“你的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别装了,21岁生日快乐。”
她愣住,忘记接话。
陆启明把水果刀递到她手里,低声道
“虽然你21了还活得像个小傻子,但我很希望你一直这么傻下去。22岁,23岁,你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要和你一起过。”
江妙妙乐得合不拢嘴,但不肯收下“傻子”这个形容。
“谁傻啊,我要是傻,能活到现在”
陆启明也笑,“是啊,你到底哪儿来的好运气难道真的傻人有傻福”
她正要接话,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响,让二人都怔了怔。
“什么声音是老白弄倒东西了吗”
陆启明听着不像,拿来枪说“我下去看看。”
“一起。”
江妙妙没顾得上吃蛋糕,把它放在桌上,端起小电锯随他下楼。
响声还在继续,大概几秒就有一次,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确定不是从超市传来的,而是来自消防通道。
这怎么可能消防通道已经被他们用椅子堵上好几个月了,期间从来没响过。
二人停在最后一把椅子后面,竖着耳朵倾听。
可偏偏就在这时,声音消失了。
楼道漆黑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江妙妙抓了抓耳朵,“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陆启明没说话,目光严肃地盯着前方。
但视野全部被椅子遮挡住,根本看不到另一边。
把椅子挪开看看且不说那是一件多么费时费力的工程,要是挪开以后,对面全是丧尸怎么办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他还在权衡利弊,超市里,老白夫妻俩大叫起来,刺耳的声音让江妙妙心脏一紧,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过去看看。”
陆启明走在前面,让她抓着自己的衣角。
两人一步步靠近鸟屋,鸟叫声却又停了。
怦怦怦
黑暗里,江妙妙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握着电锯的手不停冒汗,大气都不敢出。
陆启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动静,打开门。
凉风一阵阵往里灌,窗户玻璃破了,地上全是碎片。
江妙妙头皮发麻,低声说“是不是有东西进来了老白呢老白”
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于是壮起胆子靠近鸟窝。
鸟窝约有一平米,是他们为一家六口做的爱巢。里面铺满白色棉花,干净温暖。
然而借助微弱的月光,她分明看见棉花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黑色圆点,像极了滴上去的血。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乌鸦全都上哪儿去了
空气里隐隐有股熟悉的腐烂味,陆启明戒备地说
“我们先回”
话未说完,一个人影从窗外爬进来,速度极快,几乎一眨眼就爬进了房间。
夜色中,它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
陆启明听见动静转身,晚了一步,被对方一口咬在右肩上。
那口咬得很重,利齿深深陷入关节,让他整条胳膊都动不了,只能用左手去拿枪。
手指才碰到枪身,耳中就听到电锯响。
江妙妙高举着小电锯,落在丧尸的脖子上。
血肉横飞,丧尸的脑袋和身体一分为二。脑袋仍咬着陆启明的肩,身体倒在地上,漫无目的地乱抓乱爬。
她没停下,又去锯它的腰,直到对方彻底失去攻击能力才放弃。
窗外又爬上来两个丧尸,陆启明已拿出枪,单手拿着一枪一个,干脆利落地解决掉。
粘稠腥臭的血液与碎肉溅满地板和墙壁,窗外还有声音。
江妙妙离得近,往外看了眼。
光线很暗,视线模糊,可是光这一眼,她就至少看见了几十个丧尸攀附在墙壁上,飞速往上爬。
来了,她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曾经无头苍蝇般的丧尸们学会一起进攻。
陆启明忍着痛,摘掉肩上的丧尸脑袋,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去找东西封窗户。”
“不”
江妙妙强硬地拦住他,“别管了,我们回酒店。”
超市的玻璃都是普通钢化玻璃,根本抵挡不了太久。多留在这里一秒,就多危险一分。
陆启明略有不解,但决定听她的,先回酒店再说。
二人离开房间,把门从外面锁上,推来货架堵在外面,匆匆跑回酒店。
锁上房门,待在这个装满了防弹玻璃的房间,江妙妙终于放松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咬得倒不狠,只有两排牙印,和他之前受过的伤比起来不算什么。
但是很深,位置又刁钻,估计至少半个月都用不了这只手了。
她看得心疼,骂他“你当时怎么不躲呀,你可以躲开的。”
凭他的身手,只要弯弯腰就不至于被咬到了。
陆启明说“我不能躲。”
“为什么”
“我躲开,它不就咬你身上了么”
江妙妙没说话,转过身,像是去拿药,其实偷偷擦眼泪。
拿了纱布和消炎药回来,她给他处理伤口,唠唠叨叨地说“幸好你不会被感染,不然咱们就完了。陆启明,你可是才说过要陪我过每个生日的,不准言而无信。”
他痛得满头大汗,却努力笑给她看。
“我肯定不会的,否则要被你骂死了。”
“你别嘴上说得好听。”
江妙妙一边骂他,一边给他包好了伤口。
由于位置特殊,穿着衣服不方便,陆启明干脆把t恤脱掉,裸着上身。
她将绷带从他肩膀绕到腋下,来来回回缠了好几圈,剪断时不放心地问
“你真的不会被感染,对吧”
就算他体内自带抗体,可万一突然失效了呢
毕竟乙肝疫苗都有过期的时候。
他要是被感染了,那她
江妙妙不敢想下去,看着对方,希望他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启明点头,“我不会。”
她宛如脱力般,扑过去搂住他的腰,后怕地啜泣起来。
他轻轻拍打她的背脊。
“伤心吧,刚养大的鸟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别人吃了。”
江妙妙想到这个,顿时更难过了。
底下动静未停,江肉肉守在门边,不安地转来转去。
他们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很难完成。
楼外太黑,路上的画面根本看不见。
他们不能打开窗户探头,因此无法观测到墙壁上的丧尸。
门很结实,偏偏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开启,后果难以想象。
与其说躲在里面,更不如说是被困住了。
江妙妙只能靠声音判断楼下的情形。
玻璃被撞破了许多,丧尸应该已经从鸟屋里出来,正嗅闻着他们生活的气息,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找。
找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
套房里有备用物资,预计能撑半个月。就算它们撞不开门,那半个月以后呢
夜已经深了,她完全没有睡意,看着门一刻不敢松懈。
陆启明见她小脸铁青,递来一块巧克力。
“吃点吧,别烦了。”
她接过去塞进嘴里,伸手想再要一块。
他很意外,“你真饿了”
“饿是不太饿,就想多吃点。”
说不定明天就再也没机会吃了呢。
陆启明把手里的巧克力都给她,看着房门想了想,忽然问“你相信我吗”
江妙妙回头,“相信什么”
“我现在出去,把丧尸解决掉,然后安全回来。”
她一脸无语。
“想做梦就睡觉去,别拿我逗乐。”
“我是认真的。”陆启明说“我不知道丧尸为什么突然选择一起攻击,但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不赶快解决的话以后只会更加没机会。”
江妙妙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无法支持他的提议。
“你能拿什么解决身体健康的时候都未必打得过,何况还废了一只手。”
陆启明笑嘻嘻,“没有废,点烟还是做得到的。”
“”她白了他一眼,继续盯着门,仿佛眼神能给门加护盾似的。
陆启明抿抿嘴唇,说“我的想法是趁现在它们还没上来,我们先上楼。到时你躲在上次找到枪的人家里,站在窗边,我尽量把丧尸往楼顶引。
楼顶有发电机和供电系统,我把它们点燃,然后往下跳。
在这之前,我会在腰间栓一根绳子。当我把绳子往下扔时,你要牢牢抓住它。我能不能活,就看这一步了。”
一部分丧尸被炸死,一部分被摔死,剩下的就容易解决。
这是眼下唯一能做到的计划。
江妙妙问“要是情况紧急,绳子扔错了方向,没扔到我面前呢要是还没等你点燃发电机,它们就先追上你呢要是我抓紧了,绳子却断开呢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妙妙,生活本来就是充满危险的。我们要做的是把概率降到最低,而不是因为危险就不去做。”
以前每一次出任务,都是一趟鬼门关。
刚开始他也害怕,尤其是当子弹从身边飞过去时,总觉得下一枚会打在自己身上。
后来逐渐学会将生死置之度外,专心做好手中的事,反倒比别人活得更久。
这一次,他相信他也能成功。
江妙妙低着头,声音夹杂着哭腔。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今天你给我过生日你忘了吗蛋糕都还没吃呢,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求你了”
陆启明眼中闪烁着水光,低声道
“所以我要你相信我呀,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们都好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
她死死搂着他的腰,似乎一松手他就会跑。
陆启明伸长左手端来蛋糕,把刀递进她手里。
“来,切蛋糕,把生日过完。”
“我不切”
“妙妙,乖。”
“呜呜”
她想嚎啕大哭,怕引来丧尸,只能拼命把脸往他衣服里埋。
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在房间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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