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沣心念一动，急忙拿起手机，面露失望。
也对，糖糖跟自己本就不熟，打来电话鼓励自己一次已经够朋友了，没道理有事没事都会给自己打电话，是他想多了。
但在看到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齐飞的名字，松一沣也有点惊讶，一时之间心情复杂，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接通。
齐飞这两天都没联系他，应该是被公司安排去带新人了吧，毕竟他离开公司了，齐飞还在。
电话那头的齐飞很担心他：“松哥，我听说你最近在筹备新电影，是打算转型做导演了吗？”
松一沣语气轻松：“以前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提前了而已。”他没说是糖糖鼓励他的，外界对于他和糖糖关系的传言太多了，要是由他亲口说出来，即便对方是齐飞，也不能保证再过几天会不会演变成另一个抱大腿的版本。
他不想让这份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也不想利用陆晔棠的身家为自己铺路。
“也挺好……”都在一个圈子，齐飞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最近转型正面临资金匮乏，人员紧缺的困境，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松哥，你也知道我这人虽然没有女朋友，但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些年攒的不多，不过你……”
“小飞！”松一沣立刻打断他，“你放心，我没事，要是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会开口的。”他轻笑一声，“你都攒下钱了，那我肯定也不少，只是我初初接触这个行当，总不能贸贸然就进去，我需要一点时间去了解，去学习。”
“……好。”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想瞒，一个不知道如何捅破，气氛有些尴尬。
“好了，这两天你也挺忙的吧。”松一沣按了按太阳穴，换了一个话题。
“嗯，带了几个新人。”一提起这个，齐飞脑袋都要炸了，他喋喋不休抱怨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新人有多难带，本事没多少，一个比一个脾气大，还一个比一个乱说话，前两天我手下一个新人去上综艺节目，你知道他说什么。”
齐飞刻意用夸张的语气缓和了气氛，松一沣也笑了，难得捧场道：“说什么？”
“他说参加选秀的时候，他一天只睡十分钟，剩下的时间都在练舞。”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齐飞的绝望，“丫怎么不说他根本不吃不睡，就是个么的感情的跳舞机器呢？那场选秀足足三个月，他能活下来也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现在的小明星上综艺都这么拼的吗？当年他们拍戏的时候虽然也很艰难，条件十分苛刻，很多时候趴在桌上对付着睡觉，但谁敢这么夸张地说出来。
毕竟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没有每一行的辛苦。既然拿了相对应的钱，就应该付出相对应的努力罢了。
齐飞和他又胡乱扯了两句，松一沣就听见电话那头叫郑飞名字的声音，立刻说道：“好了，你先去忙吧。”
齐飞顿了顿，小声道：“那松哥，我就先去忙了。”
就在松一沣已经打算挂电话的时候，齐飞忽然鼓励道：“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做的最值得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做了你的经纪人，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你要是想干什么可别忘了兄弟我，这都不是外人。”
松一沣嘴角上扬：“好，等我稳定下来，就把你挖角过来。”
“还有小姚。”齐飞说，“小姚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应聘过来的，现在你走了，这丫头打算辞职呢，才被我劝住，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松哥，你看我们能不能算元老，到时候工资方面可一定要公正厚道啊！”
“行。”松一沣失笑，“你们就是老板之一。”
“嗯。”齐飞也跟着笑了，“那松哥，就先不说了，我去忙了。”
按下通话结束，手机紧跟着震动了下，是一条短信，松一沣点开看了后，眼眸顿时沉了下来，抓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甚至都能听见金属近乎变形的声音。
*****
今天是陆晔棠入行三周年纪念日，小梁和几个工作小伙伴在定了一桌酒宴，特地给他过了一个比较特别的纪念日。
因为中间加了点直播和粉丝互动，陆晔棠的心情不错，甚至还跟着了几杯酒。
他酒量不好，即便是几杯红酒，下毒之后脑袋也开始犯晕，手脚发软，就连思维意识都慢了下来。
饭后，几个人结伴回去了，而稍微有些醉了的陆晔棠刷卡之后打算就在楼上开个套房直接睡下了。
是的，小梁他们请客，陆晔棠付钱。
上楼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手还没伸到洗手池，456忽然尖叫：“babei，去隔间！”
陆晔棠楞了一下，嗖地进了隔间，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怎么了？”
“大佬进来了。”456声线有些紧张，“我害怕。”
陆晔棠：“……”那不是随便打个招呼就能出去了么，现在可好，也出不去了。
他放下马桶盖坐上去，深深思考自己为什么度假还要带个白痴？
一个人出来玩不香吗？
“阿沣，之前那件事真的对不起，当时我在新马泰，实在赶不回来。”
一道娇弱的声音穿过隔间门，落入耳中，陆晔棠打了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渗的。
一个大男人，声音比女人还要娇滴滴，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抠鼻如花的造型，陆晔棠没叫出声已经很给面子了。
456先没忍住：“我~被~刺~激~到~了~中~毒~了~”
陆晔棠：“……”谁不是呢。
“没事，都过去了。”是松一沣的声音，依旧低哑暗沉，还带着几分醉意，就是听着情绪不好，状态不高。
也难怪。
陆晔棠听说，最近松一沣吃了很多闭门羹，转型的道路非常艰难。
再加上他背后没有公司倚靠，也没有助理帮忙，单靠自己一个人奔波，肯定累的要死。
今天出来，怕也不是来吃饭娱乐的，而是应酬拉投资的。
不过看他一脸愁苦的面容就知道，这顿饭，恐怕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456吵着要陆晔棠帮大佬解决问题，吵得陆晔棠脑壳都要裂开了，他靠在门板上，眯着眼睛，陡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耳朵微微竖起，仔细听了起来。
“阿沣？你……认识陆晔棠吗？”
“不认识。”
“那他怎么会……”程乙铭语气有些着急，当时他没站出来，后来一直在担心照片上是他这件事被陆晔棠知道，会以此威胁他。
毕竟两人是同期出道的流量明星，对方最近的势头还比他大些，这么大把柄落在对方的手上，他睡觉都没法安心。
要是被人知道照片上的是他，就算他跟阿沣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但也会那些乱七八糟的媒体冠上同性恋的帽子，那他一定会丧失一大批女友粉的。
失去他这么一个大的竞争对手，陆晔棠的名气定会攀升，如果是他的话，决计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程乙铭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陆晔棠大量买通稿踩低自己的画面。
虽然后来汤坤林注意到自己因为这件事夜不能寐之后，立刻再三保证就算陆晔棠拿照片做文章，他也不会任由事情曝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程乙铭还是觉得脑门上悬着一把剑，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落下来削掉自己的脑袋。
所以他便联系了松一沣，想让松一沣去跟陆晔棠说一说，他知道，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阿沣一定会答应。
“我不知道。”对于陆晔棠，松一沣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不过如果是梦的话，就让这个梦延续的再久一些吧。
松一沣神色复杂，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今天真的是喝多了，热度有些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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