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倏然间,数十位黑衣人从天而降。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均以黑绸遮面,声色肃然,听不出喜怒。
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将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人,檀口轻启,“去往何处?”
为首的黑衣女子冷声道,“摄政王府。”
闻言,凤无忧驻足顿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黑衣女人,试探地问道,“阁下可是天下第一阁的阁主?”
“正是。凤公子可唤我无情。”
“摄政王让你来的?”凤无忧无意识地撇了撇嘴。
不知为何,一想到君墨染和眼前的女子交情匪浅,她心里好似堵着一块大石头,憋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无情声色尤为清冷,一双漂亮的眼眸中亦淬着森然杀气。
乍眼一看,冷艳之至,别有一番韵味。
沉吟片刻之后,凤无忧再度开口问道,“摄政王付了多少酬金?”
无情怔了怔,心下十分纳闷,难道君墨染没跟凤无忧说过,天下第一阁亦是他一手创建?
不过,她可不敢妄自揣摩君墨染的意思,只得四两拨千斤地答着,“凤公子不如亲自询问摄政王殿下?”
凤无忧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愈发犯堵,“你们一次集体任务,一般可赚得多少酬金?”
无情掐着手指算了片刻,如实说道,“一般而言,一夜千万银两。”
“千万?!”
凤无忧瞪大了眼眸,气得火冒三丈。
她撸起袖子,急冲冲地走在了前头,“狗东西!真够败家的,千万银两,就这么哗啦啦流走了?”
“呕——好想吐。”
凤无忧一想到君墨染囊中钱财,如流水般哗啦啦流走,悲伤到狂呕不止。
无情疾步跟在凤无忧身侧,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关切,“凤公子,可是吃坏了东西?”
“你实话告诉爷,君墨染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钱?”
无情摇了摇头,“摄政王殿下并未给过酬金。”
没给酬金?
凤无忧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她腹诽着,君墨染这狗东西一定是跟人家阁主睡了,人家才这么好心,替他鞍前马后。
“狗东西,大猪蹄子!再也不和他好了。”
“不和谁好?”
遽然间,君墨染飞檐走壁而来,谪仙般翩翩然落至凤无忧跟前。
他见凤无忧怒气喷薄,刀锋般寡情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数十位黑衣人身上,声色骤冷,“本王让你们寻人,不是让你们抓人。你们倒好,竟将本王的人气成这般模样。”
无情急了眼,连声答着,“摄政王殿下莫要误会,我等并未苛待凤公子。凤公子嘴里的狗东西、大猪蹄子指的正是您。”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犀锐的眼神扫了一眼瞬间噤了声的凤无忧,便知无情所言非假。
少顷,他薄唇轻启,朝着无情等人摆了摆手,“退下。”
“是。”
无情微微颔首,遂带着身后数十位黑衣人一道,隐于巷道之中。
凤无忧见冷艳之至的无情在君墨染面前,乖巧地如同一只小猫,心里愈发不得劲儿。
她气呼呼地转过身,甚至于不愿正眼看他。
“凤无忧,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为了君拂,将你抛下。”君墨染定定地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覆在她肩头之上,强忍住欲将她搂在怀中狂吻的冲动。
“您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必在乎爷。”
君墨染闻声,倏地将她打横抱起。
他有些气恼地瞪着怀中怒气喷薄的凤无忧,“你分明就是在跟本王置气。”
“放爷下来!”凤无忧双颊绯红,手脚并用地推搡着君墨染。
“先告诉本王,方才骂谁狗东西,不和谁好?”
提到此事,凤无忧心里就来气儿。
她将头扭至一旁,酸溜溜道,“摄政王,您老人家明知故问。”
“嗯?”
君墨染一头雾水,他知道什么了?
凤无忧只当君墨染在糊弄她,心里更加气愤,“你是不是付不起天下第一阁的酬金,跟人阁主睡了?”
“谁说本王付不起酬金?本王家财万贯,养十个你,都没问题。”
君墨染含情脉脉地说着,他只想让凤无忧明白,他富可敌国,绝对养得起她。
可她却再度会错意,“养一个还不够?非要养十个!”
君墨染眸色渐深,他紧搂着怀中野猫般张牙舞爪的人儿,不动声色地腾出一只手,肆意地在她纤细的腰间游移着。
她的腰可真细,不盈一握。
凤无忧心生恼意,猛地挣开了他的怀抱,踉跄退出他怀中,还不忘在他鞋面上踩上一脚,“脏东西,别碰爷!你分明没付酬金,无情都跟爷说了。你一定是陪人家睡了,不然人家为何帮你?”
“本王为了找你,一夜未合眼,哪来的时间沐浴更衣?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好意思嫌本王脏!”
君墨染怀中一空,心里亦一阵失落。
凤无忧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如同疯了般,不顾身上伤痛,四处找寻着她的踪迹。
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他总压抑着心中对凤无忧的渴望,潜意识里认定了自己无法接受男人。
直到凤无忧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头,早就接受了凤无忧。
“没时间沐浴,有时间陪人睡觉?”凤无忧小声咕囔着,声势虽大不如前,但话里行间,依旧透着些许不满。
“凤无忧,你在吃醋!”君墨染后知后觉,意识到凤无忧在吃醋之后,他开心地合不拢嘴。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凤无忧矢口否认道,她只是不愿君墨染为了她,破财又**而已。
“口是心非。”君墨染勾唇一笑,旋即又将凤无忧带入怀中。
他双手托着她的纤纤细腰,微微垂首,倏地噙住了她泛着莹莹光泽的唇。
凤无忧瞪大了眼眸,心里小鹿乱撞。
她偷偷睁开了眼,怔怔地盯着君墨染俊美无俦的容颜,一时间竟忘了将他推开。
足足一刻钟,等君墨染意犹未尽地松开凤无忧,才发觉她已然晕死了过去。
“笨蛋,连换气都不会?”
君墨染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黑金色的眼眸中戾气褪尽,只剩绵绵无尽的宠溺。
“王”
追风仓皇赶来,他原想禀告君墨染,君拂突然发狂亲手撬去十指上的指甲,不成想,君墨染竟一脸荡漾地抱着昏睡不醒的凤无忧招摇过市!
君墨染回过神,眸中宠溺化成一丝懊恼,冷声道,“何事?”
“郡主突然发狂,以铁钳撬去指甲盖,情绪十分不稳定。”
“嗯。”
君墨染沉声答着,他对君拂已失去耐性,她是死是活,已懒得搭理。
追风讷讷地跟在君墨染身后,待他突然调转了方向,径直走向一间客栈,追风才硬着头皮问道,“王,需要为郡主宣太医?”
君墨染面无表情,不近人情地说道,“不必。她既撬了指甲,便命人在她伤口上撒些盐。”
自他发觉凤无忧被人掳走之后,便认定了君拂在摘星阁之上无端生事,纯属拖延时间。
她既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他又何须顾及兄妹之情?
“遵命。”
追风低眉颔首,正欲转身之际,又将袖中一黑色瓷瓶递给了君墨染。
“何物?”
追风嘿嘿一笑,郑重其事地解释道,“那个凤小将军如果疼得厉害,可用此瓶中的香油舒缓疼痛。”
“本王不会动他。”
君墨染冷睨了一眼神色揶揄的追风,嘴上虽如此言说,身体倒诚实得紧。
他腾出一只手,不疾不徐地接过追风手中的黑色瓷瓶,这才径直入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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