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宁山上道观,萧宁熠请了法师为楚容宛母亲超度,念经做法十四日,后以女婿的身份将楚母的牌位安放在观中,再给清宁观捐了不菲的香火钱。
在道馆十四日,期间琐事种种,楚容宛看在心中,记在心中,她对萧宁熠唯有感激。
这天午后,母亲的法事完了,两人才回了萧府。
将楚容宛送回云岘院,萧宁熠去书房处理了这些时日堆积的公务,再返回院中时,天色微暗。
走进内室,瞧见她孤身做在窗边小榻上,暮色拢在她单薄身上。
她很喜欢发呆,若是无人打扰,她能这样坐上一整日。
萧宁熠唇线微抿,提步过去。
“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萧宁熠从后面搂着她,怀中这身子清冷,他柔了语气,“这里风大,下次别在这里坐了。”
将怀中微微抽泣的人转过来,萧宁熠低头吻她眼,以唇拭去她的泪,温热的唇慢慢摩挲着,万般怜惜。
手扶撑着她后脑,慢慢将她放在小榻上,“以后你有我,嗯?”
楚容宛想止住哭声,可听得他柔声安慰,泪就不听使唤,她双臂缠绕着他脖颈,她娇声如莺喃道,“多谢夫君…”
心中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感谢。
“宛娘,别与我说谢。”萧宁熠抱着她,低沉语欲道,“这些是我应做的。”
“嗯。”楚容宛小声应着,慢慢回应他。
慢慢……屋中情热欲起。
突然,小女孩欢哒哒的脚步声由远传近,口中喜乐喊着,“干娘,我来找您玩啦!”
楚容宛身子一僵,涣散的神色渐渐清明。
“小郡主来了!”她小声道,刚经云欲水欢,语气带着一丝妩媚。
身上人不理,听她这声动作愈发放肆。
萧宁熠喜见她这娇羞的模样,丝毫不着急,慢慢挑逗她,楚容宛咬着下唇,微鼓着眼瞪他,一双潋眸中盛满盈盈秋水,眉梢带着一丝妩媚。
这人此时无赖起来,非得继续挑逗她!
楚容宛身上早已一件未有……更急得是葳玉小郡主快走近外间了,可再绕过屏风,那不是一下就看见他们了!
“干娘,你在哪啊!”葳玉急了,找不到人,以往她来时干娘早早就出来迎自己了。
难不成,干娘在于自己玩躲猫猫?葳玉心中如此想着,乐得拍手,“干娘你要藏好哦,玉儿来啦!”
听得葳玉唤自己的声音,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她更是羞得下意识往萧宁熠怀中躲。
要是让孩子看见了,往后她脸皮还要不要了……
“别…”楚容宛惊呼,指尖微力欲推,反被他握在手心,“夫君不要……”
看她脸颊绯红又要急哭了,萧宁熠又有些不舍,微唉了声,一把将旁边的外袍搭在她身上,再下榻将人搂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
语芙听着郡主一直在唤姑娘,而姑娘没应,且方才阿郎也进去了,忽而语芙想着什么,脸色稍红忙挥手守门的两个丫鬟一齐进去。
几人赶忙将快要走近内室的小郡主哄抱出来。
“啊……语芙姐姐,你放开我呀,我要跟干娘玩躲猫猫呢!”葳玉蹬着小短腿挣扎。
语芙抱着她急忙哄着,“好郡主,姑娘不在这屋,兴许是去找乐青,婢子带你去找乐青可好?”
“好好。”听这葳玉才不闹了,说道,“干娘也许在跟乐青玩躲猫猫呢!”
一大一小的声音渐渐远去。
楚容宛身子沾着柔软的锦衾,趁着夫君去放青帘时,她忙伸出玉臂将旁边铺叠的被子扯来,紧紧盖在身上。
她将被子提在眼下,紧紧攥着被子往里缩,两眼戒备看着又要过来的人,怯懦道:“葳玉来了…”
万一她待会儿又突然闯进来……
萧宁熠挑眉,玩味一笑不理会她的话,轻力将锦衾扯开,他也躺了进去,将要往里缩的女子一把揽在怀中。
以唇唔住她惊呼声,一番过后又是许久。
两人紧紧挨着,萧宁熠将她搂着,静抚着她光洁后背,声音低沉,带着略丝的疲惫,唤她,“宛娘……”
楚容宛累的迷糊,但她心细敏感,与他相处久了,也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疲惫,她朦胧中也伸出手与他相拥,依偎在他胸膛,无声回应他。
锦衾之中,二人相拥眠去。
…………
第二日,楚容宛是被葳玉和乐青这两个小丫头闹醒的。
这一觉睡得太沉,再醒过来已然是天晴明亮了。
葳玉半趴在榻上,伸出手指刮了刮楚容宛的鼻子,清脆朗朗道,“父王说过,赖床的小娘子是要刮鼻子的!”
旁边的乐青也憨笑,凑上来在姐姐鼻子上刮了刮,但没控制好力道,楚容宛吃痛一声,惊醒过来。
看着两人齐凑凑趴下自己旁边,更是吓了一跳。
她支起身子,抬臂给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板栗,佯装怒道,“你们两个顽皮,大清早吓死我了!”
葳玉乐青头上轻疼,动作一致抱着头委屈巴巴地缩出帘帐。
随后葳玉道:“语芙,干娘有起床气!你以前是怎么伺候干娘啊!”
乐青也委屈,缩坐着,嘟囔道:“姐姐也打我了……”
榻上的楚容宛睡意全无,被这两个人无奈逗笑。
一早晨便这样开始。
有了两个顽皮的孩子,早膳吃得比以往慢了半个时辰,葳玉挑食,乐青这丫头也不学好,也开始挑食了!
真是气死她这个当姐又当娘的人。
快午时,夫君派管家来传话,不回来用午膳。
楚容宛也到平常,准时开膳,可是两个孩子在膳桌上又是一阵闹腾。
楚容宛想着,到了晚些,郡主便要回宫了,她这操劳的心中才稍稍放一些,可等着语芙告知自己葳玉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她微惊讶,“谁说的?”
语芙知晓今日姑娘忙着照顾两个小孩子,累着了,手中拿着团扇给她轻轻扇着道,“方才宫中一位姑姑来说的,而且还带了许多葳玉郡主的衣裳。”
楚容宛心中有些疑惑,但又想不出什么来,还应着,让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好生布置让郡主居住。
哪知葳玉跟乐青玩着一起,临睡前非要抱着枕头去找乐青,要跟乐青一起睡,不然今晚她就不睡了。
楚容宛应了,在乐青房中守着两个孩子睡着了,回了屋中时,疲惫一天的她未有睡意。
她心中担心夫君,这天色已晚,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在外间的桌上守了半夜,手撑在桌上小眯一会儿,恍而惊醒,心中悬着,她急急走向门口,看着院口…还是没有灯火。
“姑娘,您劳累了一天,先歇息吧。”语芙站在她旁边,苦口劝着,“方才总管说,阿郎今早进了宫一直没有出来,许是在更圣上讨论要事呢。”
“阿郎官高,身居要位,圣上一直看重他,偶尔通夜与大臣们商议也是常有的事。”
可任语芙怎么说,这姑娘就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守着阿郎回来。
这没一会儿眼底便青了,连连打着哈欠也不近内室睡觉。
楚容宛精气神没了大半,她微微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月白披风,淡淡道,“他不回来,我睡得也不踏实。”
而后侧过身,抬头看着语芙,“你先去歇会儿吧,我一个人在这坐着就好了。”
语芙摇头,姑娘不睡,自己又怎么敢越规。
语芙走近桌上,给楚容宛倒了一杯热茶,恭敬小心递在她手中,“婢子陪着您。”
楚容宛手捧着茶盏,与她微微一笑,“好语芙。”
楚容宛守直天方明,夫君也未归来。
她脸色极其不好,一颗心直直悬在天定上。
她手微颤抖,支着旁边的桌子,借力站起来,脚因恐慌在发抖。
“语芙……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与他相处近两月,夫君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啊!
她惯性往外出想,想起以前襄州有位商人外出谋生活,路上不幸遭遇流沙,只留下家中妻儿苦苦盼归,一年又一年。
经过昨夜,楚容宛只觉得这时辰流得太慢了。
“姑娘!”
语芙一声惊呼,忙扶着摇摇欲坠的楚容宛,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着了,忙唤着门口的婢女,“赶紧去请医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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