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然笑容更大了些, 荣升则趁着低头谢恩的时候笑扭曲了脸, 果真没有押错宝贝,沈初然在边上自己至少能讨些好处, 至于教养嬷嬷, 哎,倒时再做打算吧,总比在书院里读那些看不懂的大道理强。
事情解决了,荣德看着眼前重新高兴起来的人,淡淡一笑:“既已出府,郡主可要与本宫一同前去正厅?”
“啊,那还是不用了吧。”
沈初然瑟瑟道。
荣德考虑的没错,她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这才质问,实则对这些场合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既如此,那边先行回府, 安生歇着。”荣德道。
“知道了,小殿下,妾身可走啦。”沈初然眨着眼和她道别, 一旁自有侍女给她与荣升二人穿上披风。
荣德眉眼含笑, 沈初然看得心里不舍又欢喜,上前一步靠近她抱了抱, 这才跟着侍从离去。
“我的妈呀,差点吓死我,三哥可太惨了。”出了红斋, 进了轿子,荣升这才放松下来,敢聊天了。
沈初然睨她一眼:“你还不惨吗,教养嬷嬷,我看啊这是荣德受不了你想把你嫁出去了。”
嫁人荣升可不怕,她身为皇家公主,母妃又是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嫁给谁家子弟都是下嫁,倒时反而更自在,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您不知道,这家了人我才是真自由呢。”
小丫头想得挺美,沈初然给她泼冷水:“算了吧,荣德也就和你亲近些,到时候小心你都孩子遍地跑了还得被她教训。”
“啊,不会吧。”
荣升苦着脸想了想,这事情还真是荣德能办出来的,真是如何也逃脱不了她的管教了。
荣升呜呼一声倒在马车里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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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却没有她们想象中那般简单结束。
顾晨礼对荣德不仅是喜欢,对权势的热爱反而更多一点,那日沈初然以下犯上荣德都没有罚她,足以可见其特殊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晨礼当日便命人前去打探沈初然的底细,这一打探可是吃了一惊,沈初然竟是三皇子侧妃。
她不是傻子,这爱护之余亲人密友爱人却是不同,沈初然那般质问的行径以及荣德的纵容,明显这二人有所暧昧关系。
这两人一是兄嫂,一是贵女,着实令人吃惊不已,难怪只不过成亲一天荣德便将人带去了公主府。
顾晨礼左思右想,把这事情与母亲说了,丞相夫人亦是吃惊,告知她此类皇家密辛万万不得外传,随即相出一法子将沈初然赶回王府。
荣德身为未来的一国之母,长公主自然不会允许她有任何黑料,这个地位的人心如明镜一般,尚未阻止定是因为政务繁忙,对此事不知情,顾晨礼只需不经意间那么一提,此事次会有长公主代为处理。
兵不血刃便可解决难题,顾晨礼牢记在心,随侍长公主时便稍加提点。
长公主作何表现暂且不提,心里却是记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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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沈初然与荣德似乎关系更近了一步,一人撒娇耍赖,一人愿宠愿受,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布,没人捅开。
“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沈初然躺在床上嘴里轻念,翻了个身。
系统安静如鸡不敢出声。
朝代特殊,荣德虽有权势,偏上边还有个权势滔天的老母亲坐镇,长公主对这件事必定不会举手支持,是以它也不敢劝,同沈初然一样感觉这个世界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人不清不楚的处着了。
这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月之后,长公主虽说从顾晨礼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心里却有自己的思量,着人特意关注了二人几日,得到消息无一不是‘殿下对此女有意’,隐忍一月,才叫荣德到房间询问。
长公主的房间儒雅大气,其间熏香淼淼,带着让人稳下来的气息。
荣德立身于书桌前方,长睫低垂。
“母妃几日召你前来所谓何事,你可有些考量?”长公主轻声问道。
眼前的孩子一转眼之间已经涨了这么大,她们母女二人关系虽不甚亲近,却也母慈子孝,与皇家而言已是不易,荣德能力卓绝,长公主也不想限制她太多,束手束脚反而胡坏了两人关系。
“孩儿不知。”
荣德沉声答道,眉目低垂。
“你已年岁不小,马上就是及笄之年,与太子的婚约也该定下了。”长公主眉目不动,继续道:“本宫听闻你与那三哥儿侧妃关系尚是亲密,有人闲言碎语了两句---”
荣德骤然抬头,一双星目引有火光:“何人敢在母妃面前造次!”
这激动的模样分明就是戳到了她痛处,长公主心里一沉,目光变的暗沉,“孩儿,你与母妃说到说到,可有此意?”
荣德敛眸不语。
感情这事向来难以揣测,她见到沈初然变高兴,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想看她永远笑着的模样,但若说是喜欢,这词太过浓烈,两人之间隔着的身份距离岂止是天堑,她顿了顿:
“母妃,孩儿不知如何算□□。”
长公主心下了然,这孩子自小情感似乎独立于主体,一时搞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如此这般就是最好,在它还未深情的时候斩断,她轻声道:
“侧妃在我府上时日已多,你既无意,过了明日花灯会便叫人家回府吧。”
荣德身子似乎轻颤了下,半晌才道了一声:“好。”
这感情她尚且分不清楚,私自将沈初然霸在身边确不合理,早该做个决断。
荣德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长公主书房,一路行至客房后院,在小花园中见到了哄孩子的沈初然,一袭绣着彩蝶的纱裙看起来清纯漂亮的像个小仙女,荣升吱吱喳喳在她身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荣德神色舒缓,本想前去,想起刚刚和长公主的交谈却脚下一顿,随即不作声响的换了另一条路。
跟在她身后的碧城一时心绪复杂,正想着是不是长公主与荣德说写了什么,便听荣德浅浅开口道:“明心。”
“是。”
碧城连忙收了心思向前行了两步到荣德身边:“殿下有何吩咐。”
荣德安静了半晌,周遭只能听到落叶与侍从的声音,荣德忽然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叫人通知一声沈初然明日离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烦闷至极,她瞬间冷下了脸,一语不发的前去书房。
荣升此时正与沈初然一起商量明日花灯会的事情,长公主府人多,一般都是当天收拾的,今天瞧着还冷冷清清的,到了明天可就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了,更别提本来就很热闹的京中。
“你是不不知道哦初然姐姐,咱们明华桥那块年年都有一名书生小哥办灯谜会,猜中的人不但可以拿走一盏灯还能得些银子呢!”
荣升眉开眼笑的一边喂池塘中的锦鲤一边说道,话里话外全是地明天的期待。
灯的话沈初然没什么兴趣,不过说到银子她的眼却是亮了亮。
如若当真有一日她非逃不可,那银子可太重要了。
她虽然从隆城带来的嫁妆不少,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存在王府财库中的,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偷偷拿出来先不说,在逃命的时候变现就很难了。
她把最后一粒鱼食扔到池中,立时被一只肥肥的红色锦鲤吞掉了,拍了拍手打探道:“这么好呢,这书生还挺有钱的,给多少银子啊。”
荣升不在意道:“嗨,也没几个钱,就一两二两的吧,不过书生家的环境的确是不错的,我与他挺熟,他爹是南城有名的富商,他这是被家里送来考功名的,考不上就没事闲的与文人吃吃喝喝,没事遇着节日了就凑个热闹。”
几两。
沈初然蹙了蹙眉,她的衣食住行自从到了公主府就没有自己承担过,唯一一次出门只见到荣升一掷千金了,对现在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不过既然是荣升嘴里的不算几个钱,可能也够自己节衣缩食活些日子了?
不是她对荣德的感情不确信,而是身处于这个年代,总会有危急时刻,更何况荣德那个木头疙瘩,身体接受良好脑子估计不想承认。
沈初然瘪了瘪嘴,荣德给她的感觉就是把自己放在这公主府一辈子,她表现的够明显了吧,在温泉池里都称得上是勾-引了,偏她不作任何回应,两人身份尴尬,可能对于她这样的强权政客来说在身边就行了??
哎---
沈初然长叹一声,还没叹完就被兴奋的荣升拉着去看请来的戏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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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沈初然是在有些吵嚷的声音中清醒的,明心带着小丫鬟来服侍她洗漱的时候声音都透着激动:“郡主,外边可热闹了,我在隆城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景象呢,全是花灯,瞧着漂亮极了!”
几个小丫鬟也笑着和沈初然闲聊,今日本就是大节日,整个公主府都不像往日一般严肃沉闷,到处都是嬉笑声和招呼声,小厮侍卫纷纷爬上树,踩着梯子在房檐上挂灯笼,还不到晚上就热闹的不行了。
沈初然身上披着浅绿色披风推开房门,看到外边人欢马叫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来,见到一身红色长裙的荣德更是欢喜异常,对方正在来这的路上,一抬眼,便与沈初然视线对了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笑。
“荣德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走一波温情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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