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红姑娘在探望过受伤的弟兄后就去了陈玉楼那儿,见他正手持小神锋,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疑惑道:“阿黛呢?她没过来?”
陈玉楼一愣,摇了摇头:“阿黛?没有”
红姑娘皱了皱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可能没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想着,红姑娘就把刚刚的事儿告诉了陈玉楼。
陈玉楼面色微变:“走!出去找找!”
既然答应了要过来看他,不可能半道上离开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出去一寻,就发现攒馆里到处都找不到莫黛,卸岭一脉众人听闻莫黛不见了,都纷纷开始寻找,她现在对卸岭可是有恩,一时间,攒馆一片灯火通明。
搬山一脉还没有言明要和卸岭合作,自然没有受到干扰,还是老洋人听到了动静,跑回去对鹧鸪哨道:“师兄,卸岭的人好像在找莫黛姑娘!”
闻言,鹧鸪哨看向躺在被子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的莫黛。
她的灵动似乎都沉寂了下去,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鹧鸪哨只觉得心头像是有猫爪在挠,不疼,却有着细细密密的酸麻,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好好照顾她”,鹧鸪哨说罢,转身离开。
老洋人看看鹧鸪哨,脸上突然露出一个了然而古怪的笑意。
“你怎么笑的这么难看?”,花灵正取了药喂给莫黛,转头就看到老洋人一脸猥琐的笑,不禁嫌弃。
“你懂什么,小师妹,这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啊,你是瞧不出来的!”,老洋人得意洋洋的摇头摆脑,看花灵的眼神像是在看小孩子。
“嘁,你是说师兄喜欢上这位莫黛姑娘了?”,花灵挑了挑眉,直接道。
老洋人嘴角一抽:“行啊小妮子,这你都能看出来”
“呵呵,我不仅看出师兄对这位莫黛姑娘与众不同,我还看出那卸岭的魁首对莫黛姑娘也不一般”,花灵心思细腻,早就察觉到自家师兄的古怪。
“卸岭魁首怎么能和咱师兄相提并论?他可连一头狸子都对付不了!这莫黛姑娘身手轻灵,轻功卓绝,若是配那卸岭魁首,难免可惜”,鹧鸪哨不在,老洋人便嘴上没了把门的。
“这些话你还是小心点儿说吧,祸从口出啊师兄!”,花灵缩了缩脖子,不再表态。
虽然她也觉得自家师兄最厉害,但耐不住那卸岭魁首权势滔天,一呼百应啊,两人各有各的好,至于莫黛姑娘会喜欢谁,这就不是她能猜到的了。
蓦地,老洋人脸上的嬉皮笑脸褪去:“花灵,你说莫黛姑娘给咱们测的命,真吗?”
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没人会不在乎,他没说,并不代表不在意,如今四下皆静,莫黛姑娘的话似言犹在耳,让他浑身发冷。
听了这话,花灵的面色也黯淡下来。
她是不想相信的,但看莫黛因给他们师兄妹测命而吐血晕倒,总归是心头发憷,容不得人不信,或许,她和师兄真的会折在这瓶山?
“师兄,放平心态,小心行事便是,我们能提前有个防备也是好事,即便真的无法挽回,那也是命,更何况我们扎格拉玛部族的人本就活不长久,何必那么在意呢?”
花灵深吸一口气,出言安抚。
师兄妹两人谁都不再说话,气氛沉默。
鹧鸪哨一出门,就看到四处寻人的卸岭众人,当即眼底稍暗。
他径自找到陈玉楼,就见对方面色焦虑,一向重视穿着打扮的他此时却颇有些狼狈,眉眼都含了一股躁动,整个人烦乱不已。
鹧鸪哨眼底暗色渐浓:“陈兄”
“鹧鸪哨兄弟,瓶山之事我们稍作商议,我现在有事要办”,陈玉楼心不在焉的冲鹧鸪哨一笑,心头思索着,莫黛该不会是回苗寨了吧?
这夜黑风高的,一个人走山路太危险了!
陈玉楼越想越不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时,就突然听到鹧鸪哨说:“莫黛姑娘在我那里,她为我师兄妹三人测命,出了些问题”
“测命?什么问题?!”,陈玉楼面色一变,他自己也对相术略有涉猎,自然清楚其中的条条道道,这种泄露天机之事的确会给自身招惹麻烦。
“气血两亏,花灵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鹧鸪哨抿了抿薄唇,如是说道。
“我去看看!”,陈玉楼说着就往鹧鸪哨三人居住之地走去。
鹧鸪哨看看陈玉楼的背影,浓黑的眸子微闪。
倏然,红姑娘冰冷的声音窜入鹧鸪哨耳中:“阿黛是我们卸岭的人,不该有的心思你最好是收起来!”
闻言,鹧鸪哨回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大步跟上了陈玉楼。
*
莫黛清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揉了揉额角,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没人,脑海思绪回笼,就想起昨天她测命后晕过去的事,当即嘴角一抽,她头一回给人相面就遇到这么个事儿,砸招牌啊!
蓦地,门开了。
“阿黛,你醒了!”,红姑娘进来,见莫黛清醒了,脸色一喜。
“嗯,我睡了多久?”,莫黛接过红姑娘手里的水碗,喝了几口,现在的剧情应该要去找怒晴鸡了吧?
“睡的时间不短,这都下午了”,红姑娘坐在床沿,低声道。
“哦,总把头和鹧鸪哨呢?”,莫黛颔首,询问。
“正商议瓶山毒虫呢,你找他们有事?”,红姑娘看着莫黛,倒是想问问她到底对她们老大是个什么心思,可若是直白戳破,又觉得不太好,一时有些犹豫。
“走,咱们过去看看”,莫黛眸子微闪,眼下可没有荣保咦晓在,鹧鸪哨就算要打听消息也只能和她打听,这一点她自然要不遗余力了。
“你的身体能行吗?”,红姑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点担心。
“没事,我好多了”,莫黛摇了摇头,起身下床,和红姑娘一起去了众人商议之处,刚进门,就看到陈玉楼,鹧鸪哨和罗老歪凑在一块看着什么东西。
“离开崖底时我让老洋人抓了几条蜈蚣收着,需知道生克制化之道”,鹧鸪哨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蜈蚣特娘的怎么这么邪性?!这也太毒了!”,罗老歪见盆里的活青蛙在瞬间就化为脓血,不由面色变了变,咋咋呼呼的说道。
“听说前朝有好几个皇帝都曾在瓶山用药炉炼丹,时日一久,留下来的草药金石便散入土石,这些山里的毒虫平时就相互吞噬传播,更借着药石之力变得奇毒无比”
鹧鸪哨看着盆里的蜈蚣,声音透着股凉意。
“卸岭前头下去探路的那两人就是被这蜈蚣给吃了的,有人还差点儿冤枉我们!”,老洋人撇撇嘴,有点儿想不通为什么师兄要和他们这群人合作,语气颇为不满。
红姑娘听闻这话,漂亮的脸蛋有点儿难看,因为她就是那个第一个开口冤枉他们的人。
莫黛眼观鼻,鼻观心,小师弟这话说的......
“这事儿是我们卸岭不对,我在这里给鹧鸪哨兄弟赔罪了!”,陈玉楼脸色也不好看,他素来看重脸面,如今却是下不来台,不由抬手躬身,对着鹧鸪哨道了句不是。
“陈兄不必在意”,鹧鸪哨说话时看了老洋人一眼,示意他不要寻衅。
老洋人赶忙撇过头去,挪开视线:“诶?阿黛姑娘!你好了啊?”
这话一落,众人都纷纷回头,就看到莫黛和红姑娘立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没什么大碍了”,莫黛冲着老洋人笑笑,她对这心直口快的家伙没什么恶感。
陈玉楼和鹧鸪哨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许是气场问题,两人竟在这个关头对视一眼,眼底皆有暗光浮动,叫人摸不准他们的想法。
“听闻阿黛姑娘轻功卓绝,在山崖下大发神威救了不少人,哈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是我老罗眼拙,眼拙了啊!”,罗老歪看到莫黛也很高兴,出言吹捧。
他最是看重有本事的人,虽说是个女人,但要能助他攻陷瓶山,女人又何妨?
莫黛摇了摇头:“你们在找能克制蜈蚣的方法?”
闻言,鹧鸪哨眼神微动:“阿黛姑娘出自苗寨,寨子里应该也有毒虫吧?”
莫黛看了他一眼,只觉这家伙脑子转的就是快:“的确,有很多”
“那你们可有什么厉害的草药对付毒虫?”,陈玉楼反应不慢,很快就问到了关键点上,若是苗寨中有可以克制毒虫的方法,倒是能省去不少功夫。
然而莫黛却摇了摇头:“我是不知道,我知道要来瓶山,还特意配了些驱虫药粉,可惜效果不是很大,不过我们寨子里有个老药农,对付毒物倒是很有一套,或许他有什么办法”
莫黛很称职的充当了消息的搬运工,声音清浅。
听了这话,陈玉楼几人心头倒是多了几分希望,如果瓶山蜈蚣不能解决,那他们想要进入其中收取元物岂不是成了笑话?
“哈哈哈,阿黛姑娘果然厉害,果然厉害!”,罗老歪笑眯眯的奉承了两句。
陈玉楼看了众人一眼,便道:“罗帅,瓶山地势奇险,山中毒物潜藏难防,我想了想,光凭我们卸岭一派和罗帅的军队,很难成事,所以,我想请鹧鸪哨兄弟一起,共取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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