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鹧鸪哨上前抱拳,喊了一声。
老药农这才抬头看了几人一眼,却依然不理会,转身坐到木桌前。
“这人怎么这样啊!”,红姑娘脸一沉,有些不满。
“他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姐姐,走,坐下喝茶”,荣保笑笑,领着几人坐在了老药农面前,后者拿了碗给他们倒茶。
“是你要药?”,老药农瞥向鹧鸪哨。
“对”,鹧鸪哨应下。
“你会说官话?”,红姑娘挑眉看看老药农,倒是没想到。
“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过”,老药农倒着茶,抬头看了红姑娘一眼。
鹧鸪哨直入主题:“老先生,我想先看看药”
老药农一愣:“在这儿?”
“对,就在这儿”,鹧鸪哨颔首。
“是要厉害的药?”,老药农问。
“对,要最厉害的药”,崖底毒虫数量太大,若不厉害,如何能治?
老药农眼角跳了跳,突然神秘兮兮的看了正喝茶的红姑娘一眼:“跟她用?”
鹧鸪哨拧眉,不明所以,却依然回答:“效果好的话,会给很多人用”
闻言,老药农眼睛一凸,目光怪异的看看鹧鸪哨:“跟很多人用?”,“懂了”,老药农起身进了屋。
红姑娘看看老药农的背影:“古里古怪”
鹧鸪哨抿唇不语,老洋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也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老药农回来了,手里拿着个木盒,他坐下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三枚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
鹧鸪哨伸手想要拿来瞧瞧,老药农却啪的一声关上盒子。
“这是最厉害的药?”,鹧鸪哨若有所思的看向老药农。
“在这个大寨子里,我的药最厉害,保管你用过第一次,还想用第二次!”,老药农一脸的得意,吹嘘的话却让鹧鸪哨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块大洋”,老药农报了价。
“多少?”,老洋人一瞪眼,忍不住掏掏耳朵,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价,他都要被气笑了:“你的药是金子做的吧?拿过来我瞧瞧!”
“我这药里,有一味草药,必须要到瓶山上去拿,山上有很多毒虫,要是被它给咬上了,那是必死无疑的,所以,只有我去拿,别人去不了,十块大洋,不多!”
老药农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言语中颇为自得。
红姑娘不屑冷笑:“你怕什么毒虫啊?毒虫咬你,你吃颗药不就完了?”
闻言,老药农了然一笑,他凑到鹧鸪哨耳边道:“看来这姑娘是不知道我这药的药性”
“说什么呢?!”,红姑娘皱起眉头看着神秘兮兮的老药农,总觉得这老头古怪。
而鹧鸪哨眯了眯眼,他大概猜到了,两边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这药是不是专门给男人用的?”
老药农点了点头:“对!”
“说什么呢?大点声啊!”,红姑娘呵斥了一句。
这时,一旁听到话的荣保咦晓一脸纯真:“他说,这药是专门给男人吃的!”
老洋人了然一笑,发出一个抑扬顿挫的“哦~”
红姑娘却满是茫然,十分不满:“什么男人女人,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用啊?我偏要吃!”,说罢,她一把拿过药打开,却又没敢塞嘴里。
而老药农和老洋人皆是笑出了声。
红姑娘脸一黑,丢掉药,一巴掌扇在老洋人头上,怒叱:“笑个屁!”,说完,红姑娘转身就跑了,她隐约是猜到了些东西。
老洋人笑着跑到红姑娘身边:“红姑红姑,我道歉,我真不是有意取笑你的!”
红姑娘瞥了他一眼:“我就是着急,我老大和卸岭的弟兄们都等着呢,我可不想和你们白跑一趟!”
“白跑很正常啊,我们搬山找雮尘珠都找了几千年了,那都是白跑!”,老洋人不以为然,然而眼底却有些麻木和沧桑。
“找什么?”,红姑娘不明所以。
“雮尘珠啊!”
鹧鸪哨抿着唇起身,他才刚一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长鸣,正是鸡叫声。
*
墓底。
卸岭之人手持草盾在前方探路,倒是提前探出了不少机关。
“哈哈哈,多亏陈总把头料事如神,否则的话,这帮兄弟恐怕都要剃头了!”,罗老歪心情好,出言捧了陈玉楼几句。
花玛拐解释道:“罗帅有所不知,这草盾看似简陋,实则暗藏九层皮革,每层间用泥土相隔,上面再用水淋透,遇火不燃,遇硝难透”
莫黛一直谨慎的立在一边,防止意外发生。
“这瓶山的仙宫洞天啊,自古以来,就有反被贼人盗药的机关,后来被这元人改成了阴宅,里面的机关必然会加以利用,现在机括已尽,后面应该就是宝物了”,陈玉楼说道。
罗老歪哈哈大笑。
一扇硕大的铁门被推开,阴暗的墓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陈总把头,咱们是不是这就进去?”,罗老歪看看墓道,又看向陈玉楼,小声问道。
陈玉楼沉默了片刻,叫了几个弟兄先进去查探。
莫黛看着幽暗漆黑的墓道,再侧眸看看四周严阵以待的卸岭众人和工兵们,只觉悲凉,她是知道即将到来的事情的,却无力阻止。
没等多久,进去查探的人就出来了:“总把头,我们已经看清楚了,里面是大的圆形城池,内有风口,里面有九座棺木,中间还用铁链挂着一座大的棺材,悬在半空”
“铁链挂着的棺材?”,陈玉楼轻声呢喃,眉宇间有些不安。
“下面还有几个棺材!这小子艳福不浅哪,老子特么才七个姨太太,呵呵,我得进去瞧瞧!”,罗老歪说着就往墓里冲。
这时,杨副官出来制止了他:“罗帅!安全起见,还是再稍等片刻”
莫黛抬眸扫了这杨副官一眼,这家伙倒是演技不错,放在现代那就是影帝,心里是恨罗老歪恨的要死,表面上却是一副忠诚之犬的模样。
“特么的,再敢拦老子,老子毙了你!”,罗老歪说着就给了杨副官一巴掌。
莫黛嘴角一抽,难怪杨副官最后会背叛罗老歪了。
“罗帅,稍安勿躁,好货不怕晚,既然都进来了,我陈玉楼就不会让兄弟们空着手出去”,陈玉楼沉吟片刻,如是说道。
莫黛红唇轻抿,这个flag立的可有点儿早了,待会儿就要自打嘴巴。
“妥!有陈总把头这句话,我老罗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喽!这一路走来,陈总把头指挥有方,那您现在发个话,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哪?”,罗老歪笑眯眯的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凝神屏气,望向陈玉楼,只等他一声令下。
陈玉楼闭上了眼,陡然想起石门上的恶毒诅咒,心头竟然多了几分忐忑,但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了一个字:“进”。
“妥!”,罗老歪大喜。
陈玉楼看向花玛拐:“你留在外边接应,我和昆仑先带上一队人进去探一下”
“可是这墓里面毕竟危险”,花玛拐有些不安。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陈玉楼打断了他的话,身为卸岭魁首,有时候必须身先士卒,不然又如何能够掌控手底下那么多的弟兄?
陈玉楼看向莫黛,也想让她留在外面:“你......”,然而他话音未落,莫黛就把头瞥到了一边,用行动表明,不听,陈玉楼苦笑一声,索性不再多说了。
而罗老歪那边,也留下了杨副官在外接应。
“布阵!”,花玛拐呵了一声,顿时就有卸岭众人手持草盾挡在最前方,将陈玉楼和罗老歪护在了后方。
莫黛深吸一口气,抬步跟上。
就在这时,花玛拐细弱蚊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黛姑娘,我知您是有真本事的,若可以,希望您能在总把头遇到危险的时候,帮他一把,花玛拐感激不尽”
莫黛回眸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颔首。
这回陈玉楼可没生命安全,需要担心的是昆仑。
“对了,你遣人去搬点儿大石头,放在闸门下,我怕待会儿触碰到什么机关了,那进去的人岂不是只能等死了?”,莫黛突然灵光一闪,对花玛拐说道。
虽然知道这办法可能不会太有用,但聊胜于无啊。
花玛拐听了甚觉有理,赶忙吩咐底下的兄弟去搬石头,莫黛松了口气,有点儿作为总比干等着强。
一行人前行时,陈玉楼嘱咐罗老歪:“罗帅,进去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里边的东西”,他只要想到石门上的诅咒,就深感不详,唯恐遇到危险。
罗老歪不以为意,嘴上却道:“妥了!”
莫黛冲着罗老歪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她一定要盯紧这拖后腿的家伙。
墓中,果真如探路的弟兄们所言一样,悬空一座大棺,四下有九座小棺,阴风阵阵,宛如鬼嚎一般,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心头难安。
“哈哈,瞧瞧这阵仗,一个一个还描红带彩的,金银宝器肯定不会少了!”,罗老歪一进来就被棺木迷花了眼,言语间满是贪婪。
“这悬棺如此摆放是何道理呢?”,陈玉楼却皱着眉头细细思量。
“这居然有一座悬棺,通常这墓室里的铁链悬棺,是为了防止雨水,或者地下水渗进来淹了棺椁,但这九星捧月的阵势,我平生所学从未听说过”,陈玉楼语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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