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鸡?”,老药农一愣,显然是涨了见识。
“金鸡报晓,本就是区分阴阳黑白之意,而怒晴鸡引吭啼鸣之声,可破妖气毒蜃,更可驱除鬼魅,凤鸣龙翔,乃祥瑞之兆”
“此等灵物,实乃天地造化之所钟,随意宰杀,必然生祸”,鹧鸪哨嗓音低沉又极为冷感,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叫听闻此言的众人不自觉折服。
老药农所有所思,想要坐地起价,却被红姑娘呵斥一番。
之后,他与鹧鸪哨打赌,谁若是能将怒晴鸡从笼中叫出,鸡就归谁,而鹧鸪哨擅口技,自是将那怒晴鸡收入囊中,倒是叫众人大开眼界。
三人寻得了克制蜈蚣之法,便离开寨子往回赶,离去之前,大山拦住几人,语气担忧的问道:“你们回去了可要让阿黛回来,都这么多天了......”
闻言,鹧鸪哨眯了眯狭长的眸,他还没开口,红姑娘就不悦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大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我是要娶她的!”,这村寨里谁不知道他早就定下了莫黛,想要娶她当老婆?
红姑娘听罢,冷笑一声,冲着大山就吐了一口:“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么一个小小插曲后,三人就开始加急赶路。
路上,红姑娘便主动与鹧鸪哨搭话:“喂,我想问你,那鸡怎么跟中邪了似的,那么听你的话啊?”
“嘿嘿,看傻了吧,那是我们搬山的独门功夫,不可能和你这种外人说!”,老洋人得意极了,一脸的嘚瑟。
“嘁,不说拉倒,谁想知道似的!”,红姑娘冷笑。
鹧鸪哨声音淡淡:“算不上什么独门功夫,一种口技而已”
“我师兄这口技,天下无双!”,老洋人紧跟着吹捧道。
“什么口技啊?”,红姑娘看鹧鸪哨愿意回答,便笑着问道。
“鸡禽为了保护自己的部族,天性便擅于与猛禽扑斗,尤其是这世间罕有的神鸡,生性刚烈,更不容外敌侵扰,我只是利用了它的天性,模仿金雕捕食的声音,来引它与我对抗”,鹧鸪哨如是说道。
“还以为你们搬山有什么了不起的鬼画符本事,还能降伏飞禽猛兽,想不到,跟我们月亮门的技法都差不多,都是障眼法!”,红姑娘脸上脸上带着不屑,但眼底却尽是笑意。
“嘿,你看你这人,我师兄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么多!你还看轻我们,什么都不告诉你了!”,老洋人撮了撮牙花子,颇有些恼怒。
而红姑娘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和初时的冷艳判若两人。
三人一路上气氛倒是和谐不少,然而这种和谐在回到攒馆后戛然而止。
老洋人看着那些躺在担架上的伤患,以及攒馆中凝重惨烈的氛围,不由面色大变:“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糟了!花灵!”
说话间,几人就飞奔起来,直到看见正在捣药的花灵才松了口气。
“花灵!”
花灵一看鹧鸪哨几人便跑了过来,然而脸色却非喜色,而是为难,她抬头看看鹧鸪哨,语气有些委屈:“师兄,你回来了”
红姑娘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我更担心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担心你成什么样!”,老洋人不满的看着花灵。
“师兄,对不起,我没办法救所有人”,花灵没理老洋人,看着鹧鸪哨,低下了头。
鹧鸪哨已经猜到了事情始末,轻声道:“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
鹧鸪哨三人回归,给攒馆营地带来了一些生气。
而陈玉楼,罗老歪,鹧鸪哨三方,也坐在了一处,准备开始商议那克毒蜃之物,而杨副官和花玛拐因为先前两方老大说散伙的事儿而险些大打出手。
鹧鸪哨坐着,黑眸微动,他淡声道:“瓮城一事,我已知道,这事儿说来怪我,没能如约返回攒馆,但我这一行,也确实找到了克制瓶山毒物的宝物”
“所以我想问问两位,是否真的要散伙?”,鹧鸪哨声音微凉,似并不在意。
众人各怀心思,面色各异。
莫黛坐在一边,不去管这三伙人的事儿,美眸好奇的盯着老洋人身边的背篓,这里面放的可是剧情里戏份不少的怒晴鸡,凤种啊!
老洋人注意到莫黛的视线,不禁笑着道:“阿黛姑娘想看看?”
他语气十分和善,不仅因为自家师兄某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还因为那烧伤药膏的药方,他已经从师妹花灵那里听闻了莫黛大公无私之举,自然心头佩服,更何况瓮城一行,卸岭众人都已经将莫黛给奉若神女了,这样善良的品性,的确少见。
莫黛轻笑着点了点头。
蓦地,罗老歪咧嘴一笑:“别说是阿黛了,哥哥也想看看你们带回来的宝贝!”
然而他这话一出,气氛却有些冷凝,陈玉楼眼底有着恼怒之色,就连鹧鸪哨都眉目冷峭,阿黛?这罗老歪什么时候和莫黛这么熟了?
而莫黛本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对罗老歪是没有半分好脸色的。
“这次去苗寨寻宝,卸岭的红姑娘帮了不少的忙,能得这件宝贝,真是合了咱们两派之力了”,正所谓联合一个打一个,鹧鸪哨凤眸微动,转头看向陈玉楼,颇为认真道。
陈玉楼淡淡一笑:“我叫她跟着你去,就是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莫黛眨了眨眸,眼神扫过看不出想法的鹧鸪哨,又看看站在陈玉楼身边,垂眸含笑的红姑娘,一脸了然,看样子这一趟苗寨之行,红烧cp的感情有了飞速的进展啊。
老洋人见莫黛笑的莫名其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嘴角一抽,心里给自家师兄点了一根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现在提醒还来不来得及?
这时,鹧鸪哨突然回眸看向老洋人,目光从莫黛脸上的笑上扫过,眼底不着痕迹的暗了暗,她这种笑他见过,让人打从心里不舒服,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老洋人看懂鹧鸪哨的眼神,将身边的背篓打开,抱出雄鸡。
莫黛看向这雄鸡,心头暗赞,果然不愧是怒晴鸡!
这鸡长得高大,头上的红冠像是一把火,全身都披着漂亮的羽毛,微阳打在它身上仿佛还闪着光,而其尾巴上的羽毛更是五颜六色,格外耀眼!
它走起路来趾高气扬,一副旁若无人,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说,鹧鸪哨兄弟,你这是逗我玩呢吧你?”,罗老歪陡然冷笑一声。
“这鸡看似平常,却不是凡物,名曰‘怒晴鸡’,诸位都知道,普通家鸡眼皮都是由下而上的,但这只眼皮类人,生在上方,乃是世间罕见的凤种!”,鹧鸪哨顺势解释了一句。
话落,在场所有人都看向雄鸡,目光充满了打量,皆是不信。
红姑娘四下看看,便开口给鹧鸪哨帮腔:“禀总把头,我确实看到这只鸡大发神威,相信此鸡乃是天造神物,非比寻常”
“明明就是一只呆鸡,非说能破瓶山毒物,你特么蒙谁呢?说找着就找着,没找着就说没找着,糊弄老子,小心老子毙了你!”,罗老歪嗤笑着说道。
“你除了会毙人还会什么?屁话倒是挺多的”,莫黛嘴角微翘,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然而眼底却是半分笑意也无,自瓮城后,她对这个罗老歪就是百般看不惯。
“你!”,罗老歪面色一变,没想到莫黛为了鹧鸪哨会这么下他的面子,当即就准备发怒,却突然接收到杨副官传递过来的眼神信号,还是将这口气给咽了回去。
“呵呵呵,阿黛教训的是,我不说就是了”,罗老歪说着,还伸手在自己的嘴上做出个锁上的动作,一脸的讪笑,看着猥琐至极。
莫黛拧眉冷叱:“你吃错药了吧!”
而陈玉楼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他大概猜出了罗老歪的想法,而他这个想法让他心头涌上一股怒火,眼神也愈发冰冷。
鹧鸪哨菲薄的唇抿了抿,浓墨似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戾气。
他不是笨人,这个罗老歪如此迁就莫黛,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这时,杨副官为了转移话题,用□□在雄鸡身上敲了敲,见它没有半分反应,便嗤笑道:“罗帅,什么怒晴鸡啊,这就是一只呆鸡!大呆鸡!”
然而他话音未落,那雄鸡就突然发了狂,尖锐的爪子将杨副官手臂上的衣服撕扯开来,雄鸡扑朔着翅膀,高昂嘶鸣,脖子上一圈羽毛都跟着炸了起来。
莫黛都看呆了,这哪里是鸡啊,这么凶!
须臾,鹧鸪哨将手放在嘴边,发出怪异的腔调,那雄鸡就乖乖的从半空落下,飞到了背篓中,老洋人趁机上前合上背篓的盖子。
莫黛眸含异彩的看了鹧鸪哨一眼,心头了然,这就是他极为厉害的口技了。
而雄鸡闹了这么一出,众人就明白,鹧鸪哨恐怕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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