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扎格拉玛族,凄惨】

    “搬山分甲术之根本,在于生克制化四字,公鸡本就是蜈蚣的天敌,更何况这只雄鸡又是凤种,其引吭啼鸣之声,可以破妖气毒蜃,正是我们要找的辟毒克蜃之物”

    鹧鸪哨许是察觉到莫黛的眼神,唇微动,便开口给众人解释。

    “哈哈,果然了得啊,凤种!”,罗老歪大笑几声,算是信了。

    “生克制化,妙哉,妙哉!”,陈玉楼也不禁出言赞叹。

    这罗老歪得了克制蜈蚣之物,心情大好,便厚着脸皮凑到了陈玉楼身边:“陈总把头,兄弟给你赔个不是,老歪瞎了一只眼,昨天正在气头上,把大哥给惹恼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陈玉楼却是不语,罗老歪依旧讪笑:“要不你骂我几句解解气?”,然而陈玉楼却是将沉默进行到底,随后罗老歪又道:“这么着吧,我给你跪下赔个不是!”

    话落,罗老歪果然双膝一重,扑通一声跪下了。

    莫黛满头黑线,心道,果然和剧情里一样,是个活脱脱的脸厚心黑之人。

    陈玉楼叹了口气,伸手扶住罗老歪:“罗帅,都是自己人,本该相互守望,我陈某人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多多海涵”

    “诶,没有没有没有,这话说的”,罗老歪心头松了口气,笑了笑,豪情万丈的道:“从今往后,咱们哥三联起手来,掘宝贝!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儿!是吧?”

    莫黛心头呵呵,鹧鸪哨以后要能和你联手掘宝,我头给你当球踢!

    那边,花玛拐已经把马屁都拍上了:“恭喜二位老大,寻得妙法”

    “鹧鸪哨兄弟,此行辛苦你们了,今日早些歇息,待到明日,咱们再进瓶山”,陈玉楼心头也是有了些许信心,便转而对鹧鸪哨说道。

    如此,三下瓶山就成了定局。

    傍晚,红姑娘端着一碗药进了屋,对陈玉楼道:“老大,药快凉了,起来喝药”,瓮城一行,陈玉楼虽没受什么重伤,但到底吸入不少烟气,受了惊。

    陈玉楼闭目躺着,没有动。

    “老大?老大?起来喝药了”,红姑娘上前推了推他,催促道,见陈玉楼还是不动,就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怎么了?”

    陈玉楼睁开眼,声音有些疲惫:“没事,就是想那些死的兄弟们了”,听了这话,红姑娘垂下脑袋没有接话,谁不想呢?

    “我现在就特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心急呢?不等你们回来先做商议,你知道吗,这次如果不是阿黛,怕是我自己都出不来了”,陈玉楼声音有些苦。

    闻言,红姑娘安抚的笑笑:“老大,等咱们再进瓶山,一定给兄弟们报仇!”

    “报仇?那就要看你们带回来的这只怒晴鸡有没有这本事了”,陈玉楼意味深长的道。

    而红姑娘像是找到了话题,脸色都兴奋起来:“老大我跟你说,这怒晴鸡它还真是与众不同,就单凭它那个眼睛,就很难解释了!”

    “鹧鸪哨跟我说啊,这鸡它就是天降神物,你也看见了,单凭几个大活人根本对付不了它,这鹧鸪哨还说了,什么,一物降一物,什么克克什么的,反正我也没听太懂,但是,这民间不是有一个流传吗?说这个公鸡天生就是蜈蚣的死敌,克星!”

    红姑娘一口一个鹧鸪哨,说完,就见陈玉楼斜眼睨着她,眼神古怪。

    红姑娘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她看着陈玉楼,就见他突然露出一个似嘲非嘲,似讽非讽的笑来:“是吗?”

    “是啊”,红姑娘不明所以,直觉接下来肯定不会听到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只见陈玉楼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道:“一物降一物,这怒晴鸡神不神倒是次要,我倒是觉得这鹧鸪哨挺神的,是不是?”

    红姑娘表情陡然尴尬,嘴上结结巴巴:“啊,他,那个......是,是挺神的”

    “哦”,陈玉楼哦了一声,直直的看着红姑娘,脸上又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古怪笑容。

    红姑娘见状,就像是针扎了屁股似的,一下子从床沿蹦下地,表情尴尬而控诉的瞪了陈玉楼一眼,伸手在他身上一拍:“赶紧吃药!”

    “反了你了!还敢跟我动手!”陈玉楼嘴角一抽,旋即又道:“我倒希望你能和鹧鸪哨凑到一块儿去,也省的我在这边提心吊胆”

    红姑娘听出了陈玉楼话中的意思,脸上尴尬褪去,气氛顿时有些冷。

    *

    鹧鸪哨盘膝而坐,手中拿着笔记,看着上面自己亲手所绘的瓶山,默默无言,而老洋人在一边拿着弓,拉着空弦练习。

    “明天进了瓶山,又免不了一场恶战,跟他们共事不比跟咱们自己,凡事切忌莽撞,听见没?”,鹧鸪哨声色淡淡的嘱咐,老洋人生性跳脱冲动,须得加以告诫。

    “师兄,你老这么说不烦啊?我耳根子都生茧了!”,老洋人挠挠耳朵,不满道。

    “总跟你说,还不是因为你做事太过冲动”,鹧鸪哨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少笑,如今突然展露笑意,竟让人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感觉。

    然而老洋人却是不吃这一套,他冷嘲道:“嗤,冲不冲动又有什么区别?我觉得这就是咱们扎格拉玛族做的孽!这就是命,咱们得认!早晚都得死,怕什么呀?更何况阿黛姑娘不是都给我算过了,我就这几天了,冲动点儿怎么了?”

    听着老洋人的话,鹧鸪哨原本想要叱责的话堵在了喉间,好一会儿他才垂眸,冷漠的声音传出:“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雮尘珠都找几千年了,找着了吗?连影子都没摸着,谁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雮尘珠啊?”,老洋人心头满是怒火和苍凉,不禁高声喊道。

    闻言,鹧鸪哨手里的笔记就狠狠砸在了老洋人身上。

    “我说错了吗?我就不信你没这么想过!我觉得啊,雮尘珠根本就没有!”,老洋人见鹧鸪哨眼底有怒意和悲凉,索性一鼓作气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鹧鸪哨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老洋人,眼底隐含痛色。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停在门口,花灵和莫黛联袂而来,两人倒是没听见鹧鸪哨和老洋人的对话,但鹧鸪哨那宛如暴风雨来临前兆的“你再说一遍”却是被两人给听了去。

    “这是怎么了?师兄?”,花灵手里捏着几张药方,也顾不得继续和莫黛讨论了。

    “那个,我先走了啊”,莫黛深知避嫌之道,尴尬一笑,转身就走。

    她本来也就是来给花灵送几张疗伤药方的,毕竟明天再下瓶山,少不得要用药,光凭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索性把药方给奉献出来,花灵得了药方,高兴的就和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不断的向她请教,这一路边说边走,就来了鹧鸪哨他们住的地儿。

    花灵看两位师兄气氛明显不对,也知道现在不是留人的时候,便心不在焉的笑道:“那我就先不送你了,等有时间咱们再讨论药方”

    莫黛颔首,然而她才刚抬脚,就听老洋人道:“阿黛姑娘等等”

    莫黛有点儿头疼,她可不想掺和搬山内部的事情,然而她想当没听见继续走,却被老洋人给不管不顾的拉进屋,他还顺手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有什么事啊?”,莫黛眼皮跳了跳,不着痕迹的看了鹧鸪哨一眼,就见他已经盘膝坐下了,而手里拿着剧情里出镜率极高的笔记本。

    “阿黛姑娘知道我们搬山一脉的事吗?”,老洋人知道莫黛会望气观相之术,便想着看她是否能看出这世上有没有雮尘珠,毕竟此珠和他们扎格拉玛族的人息息相关。

    反正他是觉得这世上并没有雮尘珠的,他们这一族千年来都是白做工!

    莫黛挑眉,她现在是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说知道吧,那知道多少才是正常的?说不知道吧,可卸岭中人还经常把搬山一脉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肯定也是要知道一点的。

    她斟酌了一下,便道:“我听陈总把头说,你们下墓是为了找珠子,不为明器,至于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皆是扎格拉玛部族的后裔,然而却因窥探鬼洞而受到了诅咒,身上会出现一种眼球形状的红色斑块,终生无法消除”

    老洋人声音沉痛,说话间看了鹧鸪哨一眼,见他没有阻止,便继续道:“受到这种诅咒,血液会逐渐变成凝固的金黄色,活不过五十岁,最后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这千百年来我们一族都在寻找雮尘珠,因为只有雮尘珠才能破解鬼洞对我们一族的诅咒!”

    随着老洋人的话,鹧鸪哨闭了闭眼,而花灵眼中也涌出了泪意。

    莫黛虽然知道这些事,但从当事人嘴里听到这话,多少还是有点儿感触的。

    这扎格拉玛族为了寻找雮尘珠,成了“搬山道人”,在无数的岁月里,也不知找遍了多少古墓,线索可谓是断了续,续了断......

    而随着时间推移:“山搬术”日渐式微,如今却是只剩下了鹧鸪哨三人,着实凄惨。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