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涵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自信，但还不至于将素颜的自己和化了淡妆的自己化成两个人。平日里她上课的时候都是给自己化淡妆, 然而那只是将自己脸上的气色化得好看一点不那么苍白而已。
所以, 邵歆没认出她才是有鬼了。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苟, 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赤、身、裸、体了。
草。
司涵扒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嘴唇紧抿着，心情不太美妙。
不过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整理好了。
反正掉马甲是迟早的事, 对方有自己所有马甲的号, 就算今天不掉，明天也会掉。
她何必难为自己。
隐藏马甲和精分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样想着, 她开门前轻轻舒了一口气, 感觉心里似乎变得轻快了许多。
门口无人, 但不用猜司涵也知道只有邵歆会敲她的门。
于是她按响了隔壁的门铃。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司涵刚抬起头, 霎时又低回去。
邵歆身上裹着浴巾，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上的水。因为低着头的缘故, 从司涵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笔直纤长的白腿。
司涵艳羡了一瞬，随即移开目光，转过身，砰地将门关上, 闷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在洗澡？”
“刚衣服弄脏了。”邵歆随口应道，然后见门关上了，也就没有立即换衣服, 而是将茶几上的早餐递过去，问她，“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司涵背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余光中看见一个塑料袋被递过来。她伸手去接，然而大概是视线里有重影，她没抓到塑料袋，倒是将邵歆的手给抓住了。
对方的手带着一点潮、湿的温热，触上去的感觉就像温池里浸泡的玉石，滑腻舒服。司涵只是碰了一下，就感觉自己的指尖随着对方的温度上升，到最后竟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
她倏地收回手，然后将她手里的塑料袋拿过来。里面装的是一屉小笼包子，还是热的，不过有些烫。
司涵将其放在手心里，准备等它凉一会，顺便问背对着她的邵歆，“你衣服换好了吗？”
邵歆还在发怔，她看着自己的手背，感觉上面依旧残留着对方指尖留下来的触感。
有点软，还有点凉。
让人想牢牢攥在手心，为她取暖。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以为对方默认换好了的司涵已经转过了脑袋。然后她看到原本站在沙发后的邵歆不知何时略弯了腰，浴巾宽松，系得并不算紧，于是对方胸前的那抹酥白就十分招摇地映入司涵的眼帘。
看起来似乎很好摸的样子。
……让人想埋。
司涵情不自禁地想起对方身上的味道来，她缓慢又缓慢地吸入一口气，嗅见空气里传来温暖潮、湿的沐浴露香味，将昨晚嗅到的味道全都遮掩住了。
司涵略表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她快速地用胳膊挡住视线，一脸非礼勿视地转过身，嘴里道：“你怎么还没开始换？”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像质问，问完后，她又补了一句，“虽然屋里比较暖，但穿这么少还是很容易生病的。”
邵歆还没打算换，因为她发现司涵的态度有些有趣。
特别是对方将视线放在她胸上的时候。
那个眼神，挺像自己看对方的眼神的。
邵歆觉得自己的计划书也许可以做得紧凑一点。
温水煮青蛙的时候，柴火可以加多点。
然后她才拿起方才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吹风机，插头插、进插座里，慢吞吞地吹起了头发。与此同时，她的声音混在热风里，传入司涵的耳朵，“嗯，等我吹完头发就换了。”
司涵闻言也不敢再随便转头，自个坐在沙发上，感受到塑料袋里的小包子温了一点后，一口咬出一个包在嘴里。
小笼包子并不大，但还是将司涵的嘴撑得满满的，跟小仓鼠似的，从邵歆的角度看刚好可以看到对方鼓起的两颊。
两人一个吃早餐，一个吹头发，中间时不时聊会天。邵歆一边吹着自己的发尾一边问，“你回家的时候，家里会有人来接你吗？”
司涵：“……”
她好像忘了跟父母说这件事……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气疯了没……
司涵决定等上飞机的时候再告诉他们。
于是，她淡定道：“有。”
邵歆瞟了她一眼，得出结论，“看来是没有。”
司涵：“……”
不等对方说出“教育”的话，司涵当机立断选择转移话题。只见她颠了颠手上剩下为数不多的小笼包子，问道：“为什么我都睡了这么久，这个还是热的？”
邵歆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可以答的，于是简单应道：“刚让服务员帮忙热了一下。”
司涵哦了一声。
此时邵歆已经吹好了头发，便抱着衣服去浴室里换，走之前，顺便对司涵说道：“我一会就出来。”
……
司涵原本是打算晚上七点的飞机，但到家的时候至少得十一点，邵歆觉得不安全，让她改到了下午一点。
于是，司涵吃完了早餐，就拖着行李箱去退房了。到机场的时候，邵歆也将原来放在她那里的卡还给了她。
司涵接过去，听她在耳边说道：“下飞机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如果没人来接你……”
邵歆看着对方长着就一副好骗的模样，少有地卡了壳，然后提议道：“如果没人来接你，我送你过去吧？”
司涵：“……”
司涵无语片刻，然后从包里扒拉出一堆东西，有防狼喷雾，还有电击棒，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字的东西。司涵将包抖了几下，让她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而后说道：“不用担心我。”
虽然这样，但邵歆心里的那口气也没完全松下来，她从包里拿出那个防狼喷雾，问道：“好用吗？”
司涵点头道：“挺好用的，我还有定时更换，不会过保质期。”
邵歆对着手里的产品拍了个照，确定这个牌子的防狼喷雾确实很有效后，才真的松了口气。将东西重新放回对方包里，然后说道：“可以。”
司涵拉上包包拉链，对此不予置否。
离登机时间还有两个小时，邵歆在机场里买了一袋零食递给司涵，“下午飞机上提供的估计是饼干面包之类的小零食，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吃这些垫垫肚子。”
然后，两个人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邵歆在问，司涵在应。邵歆发现对方大多数时候都是有问必答的，除非是问到了对方不想回答的问题。
而对方在无目的聊天的时候，也没有主动问别人问题的习惯，好像并不在意问她问题的是谁。
知道这一点的时候，邵歆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降温，她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将那点冷空气给吐出来。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对方对陌生人真的很警惕。
因对方长得小巧玲珑的缘故，机场里不时有人想来要她的联系方式。司涵对此早已得心应手，“我有对象了。”
听到对方口里传出久违的话语，邵歆一脸感慨地揶揄道：“诶，你对象是谁啊？”
司涵凉凉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直接睨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对方表示不想告诉你。”
见时间还早，邵歆准备继续跟她扯这个话题，“那ta会玩游戏吗？”
司涵直觉这个问题下面有坑，于是坚定地转了个方向，“不会。”
邵歆早就料到对方不可能按套路回答，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你们还有共同话题吗？”
司涵直接摇头，见对方还有话说的样子，决定快刀斩乱麻斩断这个话题，“我男朋友虽然不会玩游戏，但他温柔又贴心，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存在。”
邵歆重点偏了，“男朋友？”
司涵没懂她抓这个重点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改口，“那就女朋友。”
话刚说完，她愣住了。
没记错的话，男朋友才是她的正常取向吧？
为什么她能说女朋友说得如此自然又坦然？
就好像她天生蚊香一样。
然后她想起了游戏里的烟火烧花，对方几乎符合她对另一半的一切妄想，强大又温柔，却又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刚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司涵的梦里频繁出现柔软又强势的女孩子，两个人亲密接触，甚至……
那个记忆里模糊的女孩子渐渐与邵歆的身形重合……司涵的脸上发起了烧。
就连腹部都涌上了一股滚烫的热意。
司涵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邵歆却是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以前，对男生有感觉吗？”
司涵想了想，发现没有，大概是小时候的阴影作祟，她对男生一直都保持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
更不用提将对方当成春、梦对象了。
邵歆默默在心里下着结论，后天弯，深柜，还很迟钝。
至于什么时候弯的，邵歆想了想，问道：“那你当初跟我说你有对象的时候……”
没等她问完，司涵已经茫然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
邵歆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军训结束后的那次茶会上。”
之后她又提了好几个点，终于将司涵模糊的记忆给唤醒了，司涵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可能是将你当成男生了。”
邵歆忽然有一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司涵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道：“茶会上女装大佬挺多的，而你又那么高……”
当时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只感觉有一团阴影覆在自己头顶，下意识地就将对方当成了女装大佬。
邵歆：“……”
邵歆：“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弯的？”
作者有话要说：涵涵（脸红）：把你当成春、梦对象的时候。
昨晚睡着了，清早爬起来补＿|￣|○
昨天科目二终于过了，可以不用再早起了（猛汉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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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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