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邪秽的来源, 谢涯和梅疏彤当天下午便亲自去了一趟袁家坡。
如于队所说, 这里非常贫穷落后, 道路又烂又窄,梅疏彤的跑车根本开不进去, 只能在外面找个地方停车。
“帅哥美女, 打摩的吗”路旁停着一排摩托车,都是中年妇女和中年大叔。
男人们看梅疏彤的眼神外露骨,让人非常不舒服, 一直盯着梅疏彤短裤下白皙的大长腿瞧。
梅疏彤当即眉心一凝, 不怒反笑, 她一笑简直要把这些男人们的魂儿都勾走。
最后两人坐上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憨厚大叔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尘土飞扬。
“诶哟,我的肚子好疼。”
“我也好疼”
“不行了,我要去茅房。”
男人们一窝蜂往公共厕所跑,连新来的顾客都顾及不了, 甚至因为争抢厕所打了起来, 还上了当地的新闻,被网友们当做搞笑视频广泛传播。
“小伙子,你们俩是来探亲的吗”大叔问道,他旁边的中年妇女听了,不赞同地说“咱们那山沟沟里头, 哪家能有这么俊的亲戚哦, 应该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吧”
“上个月才有大学生来我们这儿采访呢。”
谢涯自然不会说他们俩的真正目的, 咧嘴一笑,露出爽朗的笑容,说“婶子您真厉害,我们俩是写小说的,来你们这儿采风。”
“哟,作家呀,年纪轻轻可真了不得。”妇女一听,不禁对他们俩竖起大拇指。
谢涯看得心惊胆战,骑摩托车还敢单手,这位婶子也是技高人胆大。
很快他们俩就被送到村口,梅疏彤以他们不认识路为由,请他们俩当向导,给钱的。
两人一听带个路再动动嘴皮子就能有钱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梅疏彤和谢涯参观了半个小时村子才切入正题,问起僵尸的传闻。
一说起这个,妇女的嘴巴完全停不下来,故意放低声音说“贵叔可是被吓得不轻,连着发了两天烧呢,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贵叔就是袁老头,这里是袁家坡,大部分人家都姓袁,要说袁老头这个村子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个。
“婶子你也觉着有僵尸”谢涯垂眸问道。
妇女站直身子,瞪圆了眼睛说“这还能有假,晚上我都不敢让我孙子出门了。”
“现在因为这事儿,村长已经开始宣传火化,咱们这儿祖祖辈辈都是土葬,规矩不能坏,要我说什么僵尸都是贵叔瞎说的,除了他也没人看见什么僵尸。”一旁的大叔不赞同地反驳道。
“出了这种事,谁还敢半夜三更出门,上哪儿去遇见僵尸”妇女似乎很笃定有僵尸这件事。
“可以带我们去见见那位大爷吗我们想要采访一下本人。”谢涯了解的差不多了,打算听听本人是怎么说的,等会儿还得去一趟死者袁正雍家里。
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如妇女所说,贵叔的确在发烧,不过这会儿烧已经退了,正躺在床上修养。
贵叔的儿子不大愿意让他们进门,谢涯从包里拿出他趁梅疏彤停车时,去小卖部买的一包烟递给他,贵叔的儿子垂眼一看,这烟还挺贵,反正他自己是舍不得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犹豫两秒便领着他们俩进屋去。
梅疏彤走在后面,看向谢涯的眼神微变,“你小子还挺会来事儿。”
谢涯下意识摸了摸鼻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工作的缘故,会看脸色是基本。”
在帝都工作的那几年,成就感远没有烦恼来得多,久而久之,身心俱疲,他本来也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人,所以对于现在的工作,他还挺喜欢的。
贵叔的话和传闻差不多,谢涯的确从他身上察觉到秽气,估摸着会生病也是因此,老人年纪和外公相差无几,谢涯顺手帮他把秽气净化掉。
身上骤然一阵轻松,贵叔有些疑惑地看向谢涯,谢涯拍拍他的手背,温和地说“老人家您保重身体。”
不知为何,贵叔隐隐有一种感觉,刚才是这个小伙子帮了他。
“诶,好,谢谢你小伙子。”
谢涯笑了笑,站起身和梅疏彤出去。
他们俩随后去了一趟袁正雍家里。
“正雍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他也是可怜,爸妈去得早,他奶奶把他带到上大学也跟着去了,剩下他一个人,还好他自己够努力,考了个好大学。”妇女提起袁正雍,又是可怜又是夸奖。
谢涯托着下巴沉吟,袁正雍好些年没有回来过,那他身上的邪秽是在哪儿沾染上的
暮色开始四合,谢涯和梅疏彤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往贵叔遇见僵尸的山坡上走去。
“诶哟,这天都快黑了,你们俩上哪儿去做什么那上面都是坟,没什么可看的。”妇女有些着急的劝道,怕他们两个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出事。
大叔虽然不相信有什么僵尸,但这天色渐晚,山坡上的确不安全,跟着劝他们俩。
“没事,我们俩就去二十来分钟,看看就下来。”谢涯都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好再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等出了事就知道怕了。
大概周围是坟场的缘故,气息污浊难闻,一时让谢涯有点呼吸困难。
“你没事吧”梅疏彤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敏感的人。
“咳咳没事,缓一缓就好。”谢涯笨拙的用季灵渠教他的法子,调动力量,在全身运转,很快便感受到通体舒畅。
梅疏彤在旁边目睹全过程,心中很是诧异,谢涯的力量太干净了,难怪一到这种环境就感觉不舒服,她走在谢涯旁边,谢涯运转力量时,有些微飘到她身上,只是一小点萤火,她便如同干涸的田地终于得到滋养一般,沁人心脾。
难怪他们见到会觉得谢涯香,这简直就是唐僧肉呀。
她舔了舔红唇,没忍住吞咽一口唾沫,这荒山野岭的,如果把谢涯吃掉也没人会知道。
味道一定很好,不知道功力会大涨几层。
“彤姐一定是这里,你看这里的泥土有松动的痕迹。”谢涯快步跑过去,音调上扬,转头看向梅疏彤时,琥珀色的眼瞳明澈如镜。
“是吗我看看。”梅疏彤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心说还是不吃了,毕竟小崽子有大妖看着呢。
“下过雨,气息已经被冲散了。”梅疏彤秀眉微挑,有些犹豫要不要挖开看看。
谢涯根本没往挖坟上去想,他在四周转悠,一不小心被树根绊倒,差点给这坟墓的主人行大礼,单手撑着地面时,明显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怕是拧到了。
“嘶”谢涯的手掌心撑在小石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爬起来去看自己的手。
手心上粘着几颗小石子,还好没有出血,石子和掌心中间有几根细碎的毛发,黄色的,不像是人类的,应该是山里动物的吧。
“你怎么这么冒失,手里拿的什么”梅疏彤走到他面前,有些嫌弃的说。
“动物的毛发,应该山里的动物留下的。”谢涯把手里黄色的毛发递给梅疏彤看。
梅疏彤看了一眼,用鼻子嗅了嗅,嫌弃地说“哪儿来的野狗,怕是在这边撒尿时留下的吧。”
谢涯一听,想到刚才自己跌倒在一棵树旁,狗好像都挺喜欢在树边上撒尿的,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天黑了,回去吧。”梅疏彤自己倒是无所谓,谢涯一个人类还是不要在坟地里多待。
谢涯紧随其后,快步跟上去,一股奇怪的心绪闪过,他好像一脚踩空了,可右脚落到实处时,又没有那种踩空的感觉。
怎么回事
他回头张望,树木高耸入云,夜空黑沉,仿佛一个棺材盖在往下压,谢涯突然有些喘不过来气,身后是一片低矮的坟包,上面长满了青苔和野草,墓碑上一张张黑白照,目光呆滞,笑容僵硬。
荒凉的环境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令人惊疑,草丛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彤姐”谢涯觉得不对劲,立即转头向前去叫梅疏彤。
然而梅疏彤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依旧在前面径直往前走。
谢涯顿时有点慌,他快步追上去,抬手拍在梅疏彤的肩膀上,“彤姐,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梅疏彤僵硬地转动脖子,谢涯猛然对上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嘴唇嗫嚅,瞳孔放大,就连呼吸都停了几秒。
“梅疏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冰凉湿滑的触感令谢涯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不能慌,不能慌,不能慌。
谢涯在心里默念,抬腿就是一脚,将“梅疏彤”踹出去老远。
他知道对方不是人,脚上没留劲儿,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他有胆子动手,背脊撞在树木上久久没能动弹。
谢涯趁机赶快往山下跑,他不敢回头,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对上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他明明是朝着山下的路跑,可是他一直没有看见房屋和人烟,依旧在山林里。
不对,那一脚踩空的感觉不是假的,他这是遇见鬼打墙了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往下流,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他的双目坚毅,屏气凝神,用心眼去看周围。
一片黑雾笼罩,漆黑暗沉,伸手不见五指。
得找到出口。
“小涯”
他忽然听见一道清冽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谢涯猛地睁开眼睛,他正靠在一颗树上喘息着,肩膀上突然一沉,一只苍白冰凉的手落在上面。
“找到你了。”
再次对上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谢涯紧张过度反倒是露出一个邪性的笑,额角冷汗流淌,滑落进他的衣领里。
他猛地绷直身子,一米七三的“梅疏彤”被迫拉伸手臂,正好她站在一个小沟里,发现自己有点够不着一米八五的谢涯的肩膀,手被迫悬在半空中。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谢涯趁机转身就跑,对方似乎笃定他跑不出去,遛狗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发出刺耳的嬉笑声。
他再次跑回到坟地里,嘴角咧开,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他摔倒的坟头上,身后的“梅疏彤”愤怒地朝他扑过来,想要掐断他的脖子。
踩空的失重感再次向他袭来,这一次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沉稳有力的手臂将他稳稳的接住,紧随他身后追出来的“梅疏彤”被一把掐住脖子。
“啊”
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的惨叫源源不断钻进谢涯的耳朵里,他没忍住扭头去看,白玉雕作的手正无情地掐住“梅疏彤”的脖子,十几秒时间,便被捏碎成黑雾,向着四周迸溅,幽蓝的火焰将这些残渣迅速烧毁,连粉末都没有留下一粒。
谢涯的心脏扑通直跳,久久回不过神。
“别怕,我来了。”季灵渠以为谢涯在害怕,本想揉一揉小卷毛,又想起自己的右手刚掐过脏东西,嫌恶地皱起眉头。
意识到自己还在季灵渠怀中,谢涯赶紧站直身子往后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察觉到你有危险。”季灵渠在谢涯的眉心留了一点力量,在谢涯有危险时能够感知到。
谢涯倒是没有问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有危险的,季灵渠那么神通广大,想知道应该不是难事。
他看季灵渠把右手拿得远远的,瞬间心领神会,从包里翻出湿纸巾撕开包装袋递给他,“擦擦手。”
擦完手后,季灵渠拧成“川”字的眉心方才舒展开。
“那个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谈情说爱,但我们该下山了。”一直在旁边的当透明人的梅疏彤提醒道。
“抱歉彤姐,我们这”谢涯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软了下去,身子往后倒,季灵渠伸手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谢涯”梅疏彤没料到谢涯说倒就倒,大步跑过去查看谢涯的情况。
“没事,力量使用过度,体力透支了。”季灵渠探查过谢涯的身体情况后,松了一口气,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山下走去。
月光如流水,倾泻在谢涯有些苍白的面庞上,额前的碎发和他的眼睫被汗水沾湿,染上潮气,显得外浓黑,紧抿的嘴唇泄露出他倔强的性子,季灵渠垂眸凝视着他,轻声说“今天做得很好,辛苦了。”
谢涯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正确的出口,这是季灵渠没料到的,谢涯刚才适应这股力量,仅仅能净化一些比较小的秽气,运用自如离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现在看来,这个距离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谢涯的天赋远比季灵渠预料中要强。
梅疏彤不远不近地走在季灵渠斜后方,她一直在打量着季灵渠,刚才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她毫不怀疑,如果季灵渠想杀她,也和刚才一样容易。
走到山下,梅疏彤依旧保持着沉默,走在他前面不曾回头的季灵渠却忽然开口,声音如击玉,“你有话要说”
夜风呼啸,片刻后梅疏彤斟酌着开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谢涯一个人类结婚又有什么目的”
季灵渠的乌发被风吹动,梅疏彤望着他冷漠疏离的背影,骤然感到一阵令她心颤的威压。
“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问。”
长久以来宁静的生活,让梅疏彤早已忘记这种发自肺腑的恐惧是什么感觉,现在她突然尝到了,时光回转,她仿若又回到还未修炼成人形之际,被山林里的猛兽追捕,仓皇逃命,肝胆俱裂。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窝,谢涯有点不想起床,他又往下缩了缩,蜷成一团,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迷蒙间,谢涯倏然记起他遇险被季灵渠救了的事情。
坐起身来,谢涯转动脑袋,没有看见季灵渠,掀开被子走进浴室去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些疑惑,怎么身上的伤都消失了
伸手去开花伞,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才想起自己的手腕拧到了这件事。
身残志坚的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去,参和斗正在院子里互相追着对方的尾巴玩,不过它们和普通的猫不同,由于转动的速度过快,竟然跑出了残影,将地面上的草屑花瓣卷起,宛如微型龙卷风。
陆芳朝坐在房檐下和季灵渠下棋,季灵渠见谢涯下楼来,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这会儿都要晌午了,还好你单位那边说算你工伤,给你带薪休假。”陆芳朝手里拿着黑子在桌面上敲了敲,愁眉紧锁地盯着棋盘。
今天是周五,他不用去上班,是因为工伤,季灵渠怎么也在家里蹲着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季灵渠平静地说“不想去。”
这个理由可真让人无法反驳。
“无故旷工会扣工资的。”谢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毕竟要说旷工最厉害的当属马速,不仅没扣工资,每回年终奖都拿的不少,只是季灵渠还是新人,入职第二天就旷工,有点太嚣张了吧。
“我缺那点钱吗”
谢涯觉得自己好像从季灵渠眼睛里看到了冷笑。
“那你还出去工作。”他小声嘀咕道。
径直往厨房走去,陆芳朝见谢涯离开,收回视线,对季灵渠说“大人其实不用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他们就是闲得慌。”
季灵渠没接话,那种话他其实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一次他不小心看见谢涯和孟阳雨的聊天界面。
孟阳雨就问过谢涯,季灵渠有没有正经工作,谢涯嘻嘻哈哈的表示他负责貌美如花,自己负责赚钱养家。
久而久之,季灵渠便明白,在人类的世界里,就算你有钱,也应该有一份正经工作,哪怕是个闲职,说出去也好听,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富二代花钱走关系进事业单位,找个闲职混日子,开豪车去挣两三千块的工资。
过了会儿谢涯从厨房出来,“我手腕拧到了,没办法做菜,冰箱里还有之前包的饺子,吃饺子吧。”
虽然吃饺子也行,但不能吃到谢涯做的正餐,季灵渠还是有些不高兴。
“手给我。”
谢涯下意识将手递过去,季灵渠握住他的手腕,随即手腕上传来一阵清凉感,收回时,手腕已经不痛了。
“好神奇。”谢涯甩了甩手,真的不痛了。
“你太脆弱了。”说到这里,季灵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袖子一甩,一堆珍贵的药材出现在桌面上,“这些应该能治好你的肾虚。”
谢涯突然自闭,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谢谢,我的肾好得很”谢涯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小涯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肾不好哎呀,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陆芳朝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一滴精十滴血,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如果前半截话他们俩还听不懂,后半截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说谢涯肾虚是因为和季灵渠车开多了。
两人面上顿时精彩纷呈,涨得通红。
“外公你别乱说话”谢涯羞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敢去看季灵渠,丝毫不知道季灵渠的耳朵尖也红得滴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外公是过来人。”陆芳朝话音刚落,谢涯就一溜烟儿跑上楼去了。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真好逗。”陆芳朝逗完谢涯转过头,正要和季灵渠继续下棋,结果对面不知何时没了人影。
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番话逗了两个人的陆芳朝,跃跃欲试地走进厨房,好久没有下过厨了,很是想念自己的厨艺呀。
脸上热意久不消散的谢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直故意忽略的心思却意外被陆芳朝的一番话勾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排斥和季灵渠做那种事,只是季灵渠不愿意,后来季灵渠说是他的发情期还没到,而且自己是人类,可能承受不住,他便慢慢歇了心思。
其实他也不是奔着和季灵渠做那种事去的,他更希望他们俩之间能够培养出感情,然后水到渠成,现在离水到渠成还远着呢,但季灵渠长成那样,还天天躺在自己旁边,就好像一块顶级牛排摆在面前,只能看不能吃。
“哎”谢涯叹了口气,手机屏幕震动两下亮了起来。
洋芋听学姐说你也要去参加她的婚礼,明早一起走啊。
谢涯你也收到她的请帖了
洋芋她前几天陪同事到我这儿来给猫看病,和我提了一句。
谢涯行。
和孟阳雨发完消息,谢涯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没注意办婚礼的地址,翻出喜帖看了看。
“蒙特克里斯托岛”
谢涯的地理成绩一般,可也知道这是位于意大利的一座小岛,如果俞静蕾举办婚礼的地点在意大利,那他可能去不了,毕竟他这个身份要出国手续可能有点麻烦,半天时间肯定办不下来,更何况季灵渠这个妖根本出不了国。
他给俞静蕾发去消息,俞静蕾很快就回复了他。
学姐没有跑去那么远,是我未婚夫的一个小岛,不是意大利那个。
学姐瞧我肯定是忘记告诉你了,明天早上七点钟在码头会有船接送你们。
次日,谢涯三人准时抵达码头,船上已经有不少人,海风迎面吹来,浪花排击在礁石上,伴随着歌后泉余音空灵如鲛人的歌声,朝阳铺满整个海面。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搅碎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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