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只小猫崽子让沈家兵荒马乱了一个晚上, 因为不知道这小猫从哪叼回来的老鼠,芳姐害怕哪里有老鼠窝, 还特意吩咐其他人把橱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
向渝晚上倒是没醒,一觉睡到大天明, 一睁眼就是熟悉的亮光。
他扯了扯枕头, 想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结果头往旁边一错开, 直接磕到了枕头上。
“操”,向渝皱着眉, 眯了一下眼, 一大早的心情都被破坏光了。
他手机上面一向是干净,比蓝天白云还要干净, 通讯录翻来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就算一拉到底,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向渝摸了一下干涩的眼角, 觉得自己的皮肤干的要呲出花儿来了。
他挺安静地在床上坐了半响,刚想掀开被子下床,搁在被面上的手机屏幕就猛地一跳,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向渝看了一眼, 一边下床一边开了免提,想先去洗漱, “喂。”
那人的声音携带电流滋啦了一下,随后就变得异常清楚,“小渝?你醒了?”
“能不醒吗?”向渝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是□□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睡眠的时候看见了死老鼠,一晚上都像是困在梦里面,现在脖子上都还残留着冷汗,“天都亮了。”
向珺一般情况也不会给他打电话,除了来接他或者是喝多了,喜欢絮絮叨叨在他耳朵旁边念,向渝提了一下裤子,准备往外面走,“怎么了,这么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向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明天晚上我回家,让小张去接你,你别跟着沈家的司机走了。”
向渝手指一动,挽了一下鞋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回家吃饭吗?可以去外面,楼那边的北街有家店挺好吃的。”
向珺含糊说了两句,跟特意不说清楚似的,跟他打马虎眼,“不回家,带你去别的地方。”
向渝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推开门往外面走。
这个别墅也醒的特别早,楼下全都是在打扫卫生和准备东西的佣人,芳姐从外面抱了一束花过来,向渝趴在楼上,跟芳姐招了招手。
“芳姐!”
芳姐一抬头,笑了起来,“小渝少爷赶快洗漱一下,吃早饭吧,一会司机就过来接了。”
向渝点了点头,看着芳姐手里的花,脑袋里有点想法。
他昨天晚上找了不少攻略,顺便还让祝子旭把他那压缩包收回去,重新帮他找文件。
向渝看来看去,觉得自己看不出什么差别,男朋友和女朋友也不过只是差了一个性别,套路都是一样的。
向渝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觉得很新鲜。
他让芳姐停了一下,下了楼,从芳姐怀里那一堆花里抽了一支,花瓣还都紧紧闭合着,笑了笑,“今天刚摘的吗?挺新鲜。”
芳姐拿着花束晃了晃,“插花瓶用的,小渝少爷要是喜欢,我一会在你的房间放个花瓶。”
“不不不了”,向渝摆手拒绝,又笑了一下,“我只要一个,不需要这么多。”
早上的时间算是挺匆忙,沈崇家离学校不是很近,司机车开的也快,向渝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摸了摸口袋,那花苞仍旧完好无损地搁置在塑料膜里。
向渝一边走,一边摸索着把外面套着的东西解开。
沈崇走在他旁边,递给他一个单词本。
向渝这模式见多了,熟门熟路的接了过来,沈崇还是没有放弃继续教育他的想法,时不时就让他背单词,可能是觉得向渝的基础知识都太薄弱,实在不是个能低开高走的料,只能慢慢地打基础。
“下周是不是要月考?”向渝把东西装进裤子口袋里,偏头问他。
那花在上衣斜口袋里鼓囊囊一团,实在是掩饰不了,那外面套着的薄膜一剥开,就露出点香味来。
蒲怡然跟向渝只见隔了一个沈崇,鼻子很灵地闻见了花香,默默念叨了一句,“好香。”
沈崇道,“下个星期一,班主任说是要提前两天考,这周的周考就放掉了。”
“放掉了?”向渝有些讶异,这学校的卷子都出的很有水平,向渝做过几次,都是在家里完整地订了闹铃写,他错过了好几次周考,完全不知道自己暂时排名能到什么位置。
向渝的成绩在原来的学校说的上是好,前十名必定是有他的影子,这次如果真的放开了考,向渝不确定自己的名次和位置在哪。
蒲怡然是前二十名,沈崇是第一,听说向晨旭是前十名。
向渝觉得自己缓缓上升这个策略不太容易实现。
他原本打算是做两次跳板,这次月考跳前五百名,下次七校联考跳前一百名。
前五十名的不可预见,分咬的很严重,竞争也很激烈。
沈崇看着向渝纠结的脸,“要我陪你吗?”
向渝:“什么?”
沈崇问他,“你一般是哪个考场的?”
考试都分考场,一般一个考场三十个人,只要估算好区间,撞考场的概率非常大。
向渝有些愣,“陪我干嘛?陪我考试?”
向渝明白了他的意思,失笑道,“你确定你脑子没坏?交白卷吗,学霸?”
蒲怡然一脸茫然地听他们俩跟打哑谜一样讲话。
沈崇陪着他接着走,反问了一句,“你想么?”
“当然不想”,向渝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答,“你要是交白卷,大家会以为你疯了。我要是交白卷,老师会觉得交就交了,反正没交也写不出来什么东西,差别很大好吗?”
沈崇一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估计也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又讲了两句,“那你好好学习。”
向渝被他说得头都大了,他从来没有因为学习成绩被这么多人念叨过,向渝推了推他的胳膊,让他往上走,“知道了,沈老师,你走好,我一定好好学习。”
向渝楼层低,也不需要怎么爬楼,他站在楼梯口,终于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结果这东西不结实,拿出来的一瞬间掉了花瓣。
向渝:“......。”
向渝挺尴尬地看着地上掉的花瓣,把这几片碎的全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把外面摇摇欲坠的几片也撕下来了。
他把东西往沈崇怀里一塞,“你拿着,送给你的。”
说完扭头就走,蒲怡然还呆在原地。
沈崇看着手里的略微绽开的花朵,花苞因为受空气一冲击,都慢慢向外面舒张,下面有些被向渝暴力地撕下来了,还能看见缺失的空隙。
沈崇看了半响,把东西收进掌心。
蒲怡然站在一边,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崇哥?”蒲怡然问。
“嗯”,沈崇抬眼看她,并不打算给他解惑,提了另外一件事,“你舅舅昨天打电话打到我爸妈那里去了,让你晚上回一下电话。”
蒲怡然脸色一变。
沈崇道,“让他到家里来,把话说清楚。或者让我爸妈去找他。”
蒲怡然动了一下身体,“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吧。”
沈崇道,“好。”
他小心地护住了掌心的花,抬腿往上走。
高二一班。
有同学站在后面的门口,倚着门框站着,探头跟后面的人说话,“今天怎么回事?我们班怎么这么香?谁喷香水了么?”
后面坐着的人倚着椅背,胡乱抖着腿,嗤道,“狗鼻子吧,还香水,沈崇桌子上有朵玫瑰花,刚开。”
“沈崇?”站门口的人好奇道,“谁送的?哪个妹子,他不是一向号称少女杀手吗?”
祝子旭坐后面,差点笑喷了,“什么少女杀手,你的想象力忒牛逼。”
那人笑道,“送东西的是谁,这么牛逼,把我们沈大帅哥的心扉都给撬动了,罕见呐。”
祝子旭把双手背在脑后,想起来昨天向渝让他给发的东西,笑得神秘莫测,“就是罕见才不告诉你,秘密情人懂不懂,一点情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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