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焚春

小说:师叔之妻 作者:月上抚花
    风墨眠出事了。

    郁重颜看着内容凌乱的传讯符,眉头越皱越深。

    大概的意思是,钟隔想与他同修,他不从,开始能够拿控钟璃,但没想到钟离是假意示弱的,等他以为钟璃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危险来了。 郁重颜放下传讯符,面无表情。

    最后的内容是求助郁重颜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到天蝶宫救他。

    郁重颜反反复复看着这张传讯符,怎么看都不像风墨眠发出来的。

    他自己教的弟子,自己还不懂么?

    收起传讯符,郁重颜便朝床边走过来。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星这孩子竟然睡着了

    怎么办?叫醒她。

    还是,直接一点。

    想一想,似乎都不合适。

    郁重颜可是正正经经的封魂师,他也是她的师叔。

    虽然,这是唯一一种牺牲自己,将精元过渡,再助她修复丹境的方法。但是,说到底还是在行男女之事!

    细想下,这脸突然没地方安放。

    叹了口气。

    郁重颜把被子拉过来给沈星铺好,自己则坐在茶几前,喝了好几盏茶。

    越喝越清醒。

    卧榻之上还睡着个腰细身软的女子,他这心就越发难以平静。

    沈星突然哭着说"师叔,你别这样。”

    啪!坐在茶几旁的郁重颜直接捏碎了一只茶杯。

    他缓缓的侧过脸来,看着卧榻上的女子,她勾作一团,抽抽啼啼的好不伤心。

    郁重颜收回视线,掌心已经割破,伤口渗出细细的血。

    又是一声叹息。

    “别这样…"迷迷糊瑚的沈星又说。

    这时,郁重颜终于坐不住了,他走到床边:“你想叫我别怎样?"

    沈星突然睁开了眼睛,避无可避的对上了郁重颜不悦的神情,惊惶无助的她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缩作小小一团。

    抿着唇,不敢说。

    就是做梦,梦见师叔把她要死在榻上。

    说来可笑,连书都没有看过,哪晓得这事会不会要命。

    “你说,叫我别怎样?"郁重颜又问。

    明明更委屈的是他郁重颜好吗?

    沈星抓着衣袍,愕了一会,才道“我,我不想修复丹境了。“

    郁重颜垂着眼打量她,越是沉默,越是可怕。

    沈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但他不悦的表情,定是自己说的不好。

    想了想,才解释“我知道师叔为了我好,可是,我很害怕,很不舒服,我”

    郁重颜把目光落在远处,淡淡的说了句:"你回去吧。”

    她现在还小,连情是什么,爰又是什么都不知道,让她一个没有情爱的小姑娘去承受那种感觉,定然是不美好的。

    "你先回去休息,此事以后再说。"郁重颜背过身去。

    是他太心急了。

    她未必能够接受。

    沈星赶紧换上衣服,跌跌撞撞的从他房间离开。

    虽然有个以后,但今夜算是结束了,她可以睡个好觉,可以期待明天的太阳。

    郁重颜看着空空的床榻,再也没睡意。

    右手轻轻抬起,一柄剑落在掌心。

    顾家女弟子听到客苑传出凌厉的剑声,纷纷披着被子跑来瞧。

    据说,顾家一半的女弟子都在那一夜失眠了。

    沈星立在窗前,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听着热闹的声音。

    心中愧疚。

    "师叔一定觉得,我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东西吧。”沈星喃喃道。

    没有人回应她。

    耳边只有女弟子的议论声,以及或湍、或急、或轻、或重的剑意狂啸在缓缓发泄。

    *

    自从沈星提出不想修复丹境后,郁重颜也没有强制她,二人很多时候都没时间说话。

    郁重颜总是不在顾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反正,沈星没有资格知晓。

    也不会过问。

    如此相安,即是最好。

    这天,沈星来找白珏想了解一下自己的情况。

    不料掌柜笑着告诉她“姑娘来的真是不巧,少君他不在。"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沈星点点头,也是,天蝶宫的少君,身份特殊,来去不定,他一个小掌柜哪里会知道?

    沈星失落返回,路过卖小情本的地方,先是怔了怔,她一直都好奇,情本里写的都是什么。

    上回被郁重颜烧了,这回,她一定要偷偷看。

    沈星让老板给她包了几本,旁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她,她却浑不在意,自己走自己的。

    真是无知,无畏。

    沈星想着,这次一定要悄悄的看,看完了就把书扔掉不要叫郁重颜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青神客栈的窗台上,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甚至一举一动皆收进眼底。

    白珏一直都在青神客栈,相比他哥哥给自己安排的魅园,他更喜欢这种杀人的地方,还有,盯着有趣的沈星。 今日故意不见沈星,只是玩了一出欲擒故纵。

    游戏嘛,慢慢玩,好好玩才更有趣啊。

    "宁儿。"白珏唤道。

    身后一袭绿色长袍的女子上前,头发束得简单,面容也清丽漂亮,瞧上去,十六七岁左右。

    "在。”她微垂着头应道,声音也清清冷冷的。

    "去给我哥放个消息,就说他喜欢的姑娘,跑来青神客栈找我了。"白珏扶着窗棋,漫不经心的数着上面的格子。

    宁儿福身即走时,他又回过头来:"等等。”

    宁儿下来,抬头看着他。

    "算准时间告诉他,不然,等那小傻瓜来的时候,他却还没到,当然,也不能让他来早了,打扰到我和小傻瓜。”白珏这样叮瞩。

    "宁儿明白。"宁儿点头,便从屋内离开。

    白珏继续回头,目光落在窗外。

    沈星已经抱着书离开,心中想笑“难道上回买回去的没有看?"

    顾家。

    沈星已经把门拴好了。

    心情忐忑的捧着书,总担心郁重颜会出现在她屋里,然后抓住她看小情本。

    当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郁重颜不会到她卧房。

    沈星抓起一本书,也没看看外面写了什么名字,紧张、害怕、激动的她闭着眼睛翻开第一页,嘴里念念有词"没事的,看了就看了,没事的,师叔不会知道的。” 酝酿好之后,沈星鼓起勇气眼开眼睛。

    里面文字很少,就是一些简单的介绍,夺人眼球的乃是上面的画。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

    “这是。"是什么,沈星也说不准。

    然后继续翻看。

    全是画,画风奔狂,意境清奇。

    沈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脸也开始红了。

    后知后觉的沈星合上书:“所以,所谓的破身,就是第一次灵合?"

    她当初怎么有脸说,让师叔指点……

    乌鸦嘴还一语道破,她真的被师叔指点了。

    沈星赶紧把书藏起来,但是藏哪里好呢?她的房间这么大,每天会有人来这里打扫,放不好就会被翻出来。

    若是全顾家的人都知道她看这种书,岂不是丢光了封魂师的脸面?

    沈星顾虑更多的还是郁重颜的脸。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销脏。

    沈星琢磨着,要不在这里烧了吧。

    沈星现在丹境破了,不能像师叔那样掏一张符就能毁书,她走过去,将灯台上的火烛取下,找了个乌盆,把撕下来的书放到里面再点燃。 这真是个聪明的法子。

    此次买来的书有五六本,不是灵火焚烧,得撕下来一张一张才能烧烬,如果全部烧完,至少要半个时辰。

    沈星恰恰败在了这半个时辰。

    凡火焚书,会传出烟味儿,加上屋内有明堂堂的火光,路过的人当然会发现。

    “不好了,走水了 ! ”终于有人尖叫起来。

    "哪儿啊。”

    "好像是沈姑娘的房间。”

    沈星真的没有料到,自己在房间烧几本书会引来这么多人。

    此时若出去解释,这书却没烧完,被发现了就更加不妙了。

    她只能拼命的撕,手指都撕红了。

    “不会的,不会被发现的,马上就要烧完了"沈星都急哭了。

    手里还有三本没有烧啊。

    门外是闻风而来的顾家弟子,一个个拍着门,叫着“沈姑娘,沈姑娘,你在里面吗?"

    沈星觉得,自己把门拴起来是正确的。

    很快,顾疑是和郁重颜赶了过来。

    门外的弟子只顾着拍门叫喊,却迟迟不出手。

    顾疑是气道“你们都是废物吗?修炼了这些年,连个门也劈不开?"

    大家不敢作声,主要是顾疑是这房门很贵,劈烂了赔不起。

    郁重颜冷静的走上前,也没动手劈,只是目光一掠,一道刚烈的灵浪自身上炸开,贵重的门板直接碎成了木屑。

    他一人走进去的。

    顾疑是看着地上的门,突然有些心疼。

    他说的劈门,和郁重颜劈开的门不是一个意思啊!!!

    这门真的很贵。

    单凭郁重颜的能力,不至于如些摧残这个门吧,也能进去的啊。

    顾疑是有苦难言。

    沈星8尊在火盆前,熊熊烈火燃烧,金色的火光将她的脸照得通红,不知是紧张的,还是靠火太热的。 她看见郁重颜疾步朝她走来,沉着脸。

    手里最后两本来不及撕毁的书,直接丢进了火盆。

    没有料到的是,熊熊烈火被两本沉沉的书彻底扑灭,只留下浓浓的烟。

    郁重颜盯着盆里的两本书,名字很眼熟,过目不忘的郁重颜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春,宫最新集。

    “师…师叔,您怎么来了?”看着破门而入的郁重颜,沈星慌乱的不知道怎么毁灭痕迹。

    顾疑是和几名弟子紧跟了进来。

    “怎么了?"屋里全是烟,顾疑是呛了几口,狼狈的用手拂散眼前的烟雾。

    郁重颜不动声色的扔一张火符进盆中,在顾疑是发现春,宫集之前烧光了证据。

    沈星怔怔的望着渐渐淡去的灵火,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郁重颜。

    害,这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的一个小片段,放到这里看吧,与正文无关,

    顾家的姐姐们还是一如往常来找她,不过问的问题,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星儿,郁公子那方面行不行?"

    “你受得住吗?"

    “还有啊,你是怎么睡到自己师叔的?"

    诸如这种问题,沈星都懵了。

    那方面是什么,她尚且不知,受不受得住,也不知是何意?至于她是怎么睡到了师叔,这个她懂。

    “我和师叔是清白的,我没有睡他。"因为自己说过不会让郁重颜难堪的,不会毁他清誉。沈星便老实认真的解释。 逗的顾家的姐姐笑死了。

    沈星实在不解,她说的话像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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