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瑜呜咽一声,本能地抱住散发着热量的身体, 眼泪落下。
“你去哪了?”
“我把他们赶走了。”陆柏棠刚关完门走回来, 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声好气地哄他, “现在没有人能看到你。”
他只是把沈知瑜抱到之前上课的那个教室,这里相对安全和隐蔽, 既能给沈知瑜想要的空间, 又不用担心发生突发情况,他反应不过来。
alpha的占有欲绝对不允许其他alpha看到自己的oga失控的样子。
“你是陆柏棠,还是戚子凡?”沈知瑜抑制住自己爬到他身上的冲动, 拉住他的衣角, 问。
陆柏棠抿唇:“陆柏棠。”
“哦。”沈知瑜有点失落, “你别走太远, 我有点难受。”
“好。”陆柏棠在他前面的座位坐下。
沈知瑜手上一空, 又开始抓:“你别坐这么远,我想抓着你。”
陆柏棠把衣袖递给他。
沈知瑜攥紧他的衣袖, 茫然问:“我们为什么坐在这里?”
“你不想走了。”
“那抑制剂怎么办?”
“你刚刚说,让我标记你。”
alpha的标记同时是一种威慑, 能让某些不自量力的alpha知道, 某个oga背后有着强大的支撑。
那种情况下, 强烈的恐惧让他渴望alpha的抚慰和庇护。
但现在,陆柏棠回来了,他又恢复安全。
所以他后悔了。
他咬住嘴唇,把嘴唇撕破:“不, 我没说。请你帮我联系抑制剂。我相信我能支付报酬。”
“是吗?”陆柏棠不咸不淡地反问。
沈知瑜脑子短路,说:“就算是,我也是和戚子凡说的。”
陆柏棠倏地站起来:“你刚刚说,和谁说的?”
沈知瑜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和我自己说。”
“我是戚子凡。”陆柏棠握住他的手腕,“你是说,让我咬你一口吗?”
“我没有!”
陆柏棠按住他的肩,在他耳边轻语:“只是临时标记,过一段时间就消失了,没有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对于oga来说,这是正常的,你不要紧张。”
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沈知瑜的脑子就就轰地一声炸开。
有个声音在他脑内劝说。
“只是临时标记,很快就会消失。”
“很多oga都这样做过。”
“无论去保健室拿抑制剂,还是等人送过来,变数都太大了。拖得越长,他失控的可能就越大,到时候可能不是咬一口就能解决的事。”
这些声音他都可以抵制。
他不能抗拒的是……
“标记这个alpha,他将成为你的所有物。”
“那是你早就看中的战利品。”
“他会是你的。”
这个想法令人血液沸腾。
沈知瑜眼睛发亮:“好。”
陆柏棠环抱住他:“你真的不要抑制剂了?你愿意接受临时标记?”
“嗯。”沈知瑜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是你只准咬一口,不许做其他的。而且不是你标记我,是我标记你。”
“好。”陆柏棠轻笑一声,掀开他的衣领,轻轻摩挲着他发烫的腺体,“我轻点咬。”
“等等。”沈知瑜突然推他,“别在外面。”
沈知瑜的羞耻感再次发挥作用。就算戚子凡说,把那些alpha都赶走了,他还是接受不了。
陆柏棠失笑,抬起他的下巴,帮他擦去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你仔细看看,这里是哪?”
沈知瑜双眼早已失去定焦的能力,现在不得不集中注意力,盯着周围的某一点。
身上其他部位不断发出信号,企图将他的关注点拉回,连这个简单的行为都让他倍感折磨。
他好不容易找到焦点,失神地对着墙上的标语看了一阵,突然惊醒:“教室?”
墙壁上的励志标语、整整齐齐甚至还摆着书的课桌、用于投影的幕布。
而他坐着的地方,是讲台。
“你没带我去?”
“其实保健室的抑制剂因为今天的突发状况,已经用完了,”陆柏棠呵出一片热气,“我也没打算带你过去。”
“你骗我?”
“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陆柏棠凝视着自己可口的oga,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占有欲,“没有人可以觊觎我的东西。”
光是被他看着,沈知瑜就觉得衣服被剥光了,什么都藏不住,只能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托出去。
“别这么看我。”沈知瑜抬起手臂。
“我也不能看你吗?”陆柏棠抓住他的手臂,往旁边掰。
沈知瑜根本拗不过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屏障被一点点移开。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里有着不亚于alpha的侵占欲:“那我也要看你。”
陆柏棠语调愉悦:“好。”
沈知瑜和他对视着。
他努力想看出气势,可是落在身上的灼热目光不断提醒着他,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权,他只是alpha盘子里的一块滋滋冒着油花的肉。
他渐渐败下阵来,垂头不语。
“看看你而已,又不是要吃你。”陆柏棠松开他的手臂,重新拍他的背,“别怕。”
“你别这么看着我,”沈知瑜故意凶凶地说,“现在是你在服务我!”
“好,那现在怎么样?”
陆柏棠静静抱着他,让他的头搭在自己肩上。
如果不是两个人身上超乎寻常的体温,沈知瑜几乎以为他们只是寒夜里飘零的两片落叶。
陆柏棠反复抚摸着他的腺体,动作极尽温柔。
这给他一种错觉,好像即将落下的是柔软的唇瓣,而不是尖锐的牙齿。
颈后的那片皮肤都快搓破了,陆柏棠才低下头,虔诚地印上一吻。
牙齿刚接触到腺体,沈知瑜就浑身战栗,推开面前的人:“不行。”
“怎么了?”陆柏棠的语气明显不太愉快。
“这里是讲台,是老师讲课的地方,不能把这里弄脏。”
“你坐了这么久,早就脏了。”
沈知瑜异常坚持:“就是不行。”
陆柏棠只能把他抱起来,走到第一排:“这里?”
“第一排,好近啊。”
沈知瑜缩缩肩膀。
有一种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做坏事的感觉。
陆柏棠大步流星地走到最后一排靠角落的位置:“这里呢?”
“好暗。”
陆柏棠用肩膀撞开灯的开关:“亮了。”
沈知瑜和他大眼瞪小眼:“太亮了。”
“……”
沈知瑜委委屈屈地说:“太亮会让我觉得有很多人看着。”
“我知道了,”陆柏棠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说,“你想要这里。”
他抱着沈知瑜,走到教室最中间的位置。
“这里是教室的中央,最适合你的地方。”
“前、后、左、右,哪个位置的人,都能看到你。”
“你就是所以人目光的中心。”
“你的一举一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沈知瑜惨叫一声,闭上眼:“别说了!”
陆柏棠要把他放下:“就在这里吧。”
“不行!”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想去外面吗?”陆柏棠问,“走廊?楼梯?天台?我只能暂时把其他人赶走,不保证会不会有人偷偷溜进来。”
“这是别人上课的地方,书都摆在这呢,你别把别人的东西弄脏了。”
陆柏棠低头看看“书”,把人抱高了一点,又走了几步:“那这里行了吧?”
沈知瑜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窗台上,背后就是窗玻璃。
窗外是繁茂的树木,阳光在上面镀上一层金光。
玻璃也被烘烤得温热,他靠在上面,背上暖融融的。
“这里是三楼,总没有人能飞在空中看你吧?”陆柏棠的声音充满诱哄,“我帮你挡着,教室里的人也不能看你。”
陆柏棠身材本来就比他大一号,站在他面前,把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他视线正对的地方,是凸出的喉结,随着陆柏棠说话的动作移动。
头顶的目光过于炽热,沈知瑜根本不敢抬头,只能低垂着头,把目光集中在他衬衣的纽扣。
“只有我能看你。”
alpha的气息织成一道笼子,把他完全困在其中。
“你也只能看我。”
“没有人能来打扰我们。”
沈知瑜双眼失去焦距,失神地望着那颗不断靠近的纽扣。
温软的舌尖扫过他颈后发涨的腺体,薄薄的皮肤似乎马上就要被戳破,流出香甜的汁水。
“鸟……”
沈知瑜喃喃自语:“有鸟……”
“你是鸟?”陆柏棠已经沉浸于信息素营造的暧昧氛围,饶有兴致地问。
“不是、外面有鸟在看。我听到鸟叫了。”沈知瑜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鸟在看我。”
“没有鸟。”
“有。”沈知瑜固执地重复,“它们在盯着我,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
“它们看不懂。”
“看得懂。”
陆柏棠打开窗子,让他转身看着窗外。
两只鸟站在离他们很近的树枝上。
沈知瑜呆呆地看着他们蓝色的羽毛。
很亮眼的蓝色,完全没办法忽视。
一只鸟站到另一只鸟背上,张开双翅。
下面的鸟尾巴上翘,上面的鸟尾巴向下耷拉。
“好了,现在你也在看他们了,很公平。”
大概二十秒,两只鸟就分开。
不一会,它们飞走,另一群鸟飞过来,探头探脑,叽叽喳喳地叫着。
沈知瑜大概等那两只鸟飞走十几秒,才明白过来陆柏棠的意思,血向上涌,开始头晕。
“很正常,鸟也要做这种事。”
“胡……胡说,它们是在繁衍。”
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只是咬我一口,给我一点信息素,这不一样。”
“他们繁衍的过程都让你看了,你被咬一口也不给它们看吗?”
“不给!关窗!”
陆柏棠从善如流地关上窗。
新来的鸟咋咋呼呼,很是吵闹,隔着玻璃也能听到鸟叫。
沈知瑜提高声音:“让它们别叫了!”
“它们在夸你好看。”
“不是,”沈知瑜抽抽噎噎地说,“它们在议论我。”
“议论你什么?”
“它们……”沈知瑜瘪瘪嘴,“他们在笑我。”
“笑你?”
“他们笑话我,说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像是熟透了掉在地上的果子,刚成熟的时候不让人摘,熟透了想要人吃的时候,那个人不要我,只能掉到地上烂掉。”
陆柏棠蹙眉,拉上窗帘,帮他捂住耳朵:“不听它们说话,你现在的样子最好。一会我把它们抓起来,不让它们乱叫。”
“嗯。”沈知瑜抓抓他胸口的衣服,倚靠上去,“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
“好。”陆柏棠兴许也是觉得鸟叫烦人,再次把他抱起来,“我们去另一边的窗台。”
另一边的窗台靠着走廊,安静许多,沈知瑜眯着眼,两腿分开,悬在空中晃荡。
“啊。”他不小心踢到旁边的桌子,指着桌洞掉出来的海报说,“是我爸!”
陆柏棠瞥了一眼:“挺好,有你爸监督,你总不怕了吧。”
沈元帅的脸棱角分明,坚毅深邃,看着就让人胆寒。
“不能让我爸看。”
“沈知瑜,”陆柏棠顿了顿,说,“你再折腾,我就把你扔垃圾桶里。”
“不行!”
陆柏棠把海报捡起来,卷好塞进桌洞:“怎么样,选好接受标记的理想地方了吗?”
沈知瑜跳到地上,背对着他,手撑着旁边的桌子,低垂下头:“就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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