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突然说对不起。”陆柏棠轻轻拍着沈知瑜的背安抚。
沈知瑜哽咽：“我……对不起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
陆柏棠蹙眉，正好瞥见戚子辰走出来，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戚子辰眼圈也红红的, 说话的时候小声抽气。
“你别乱说话。”
“我哪乱说话了？”戚子辰反驳, “你就看到他哭, 我哭你就不管了？”
陆柏棠给了他一个警示的眼神, 做口型：先闭嘴，回家说。
戚子辰剜他一眼, 自己走了。
“他没乱说。”沈知瑜那股劲过去，擦擦眼泪，从陆柏棠身上下来, “是我太不负责任。”
陆柏棠耐心的问：“什么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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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陆柏棠不假思索地说：“没有。”
“我都没说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就知道没有？”
“我没受过什么苦。”陆柏棠轻轻把他被泪水沾湿的头发顺到一边，“你想问的是什么？”
沈知瑜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就是我走之后, 你转学的时候。”
“我转学是因为我父亲来找我了。”陆柏棠眼睛一眨不眨, 语气没有起伏, “他希望为我选择适合的学校。”
“没有一个学校能比得过我的母校。”
“综合上看，是的。但是对于未来经商的人来说, 圣文会更好一些。”
“搬家？”
“他来找我们, 我们当然要搬家。”陆柏棠哑然失笑, “陆家的生活条件, 比我之前的, 好多了。”
“不是被逼的？”
“为什么会是被逼的？有谁会拒绝更好的生活吗？”
他表情自然平静，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沈知瑜胸口压着一块重石, 说话也闷闷的：“我发|情期过后, 就被检查出信息素异常，不得不出去治病。我爸他们怕影响病情, 什么也不和我说，我也……想先把病治好，再……”
“你没错。”陆柏棠打断他的话。
沈知瑜喉咙一紧。
“是不是戚子辰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他比较情绪化，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夸张。”陆柏棠说，“再说了，如果我真受过什么苦，现在也早解决了。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也该相信我爸吧？”
他应该在说谎。沈知瑜判断。
但是听到他说的话，沈知瑜心里的石头还是轻了不少。
是的，他现在是陆柏棠，是陆氏商业帝国的未来继承人，根本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
他身上的肌肉不自觉放松下来。
“开心点了？”陆柏棠捏捏他的脸，“洗把脸，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嗯。”沈知瑜摸摸被捏红的脸，低声说，“那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记得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好。”
沈知瑜洗完脸，勾勾他的手指：“现在没人跟着了，我们去街上逛逛。”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牵手。
陆柏棠绅士地握住他的手掌，指尖干燥。
比起恋人间的牵手，两个人更像小学排队郊游时为了防止有人走丢的牵手。
很客气，很规矩。
沈知瑜的手掌往里伸了一点，挠挠他的掌心。
陆柏棠会意地分开五指，和他掌心相扣，十指交叉。
沈知瑜又把手往外抽了一点：“你手心出汗，太黏了。”
“是你在出汗。”
“是你！”
陆柏棠点头：“好，是我。那我不牵了？”
“随便。”
陆柏棠也稍微松开手指，两个人的手指松松地搭在一起。
沈知瑜转头看他。
虽然洗了脸，沈知瑜的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红的，做什么表情都有股委屈的意味。
陆柏棠重新牵紧他的手：“不行，我要牵。”
“随便你。”
沈知瑜的脖子也开始变红。
陆柏棠问：“对了，你的病，具体是什么？治好了吗？”
沈知瑜手指蜷紧：“发|情期不规律，现在能控制好了。”
其实根本没好，可能还更严重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有言听雪在，他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好。”陆柏棠晃晃他的手，“我父亲好像认识一些做这方面研究的人，可以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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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自己摇摇头：“我忘了，你父亲就是信息素界的大拿，应该不需要我帮忙。”
“你说你的oga父亲？”沈知瑜讶异问，“那应该和我父亲认识吧？我怎么没听他提过。”
“曾经是，离开二十几年了。”陆柏棠语气冷淡，“只是还有点关系。”
沈知瑜自觉转移话题。
每当提起自己的父辈，陆柏棠的表情都很不愉快。
在游戏里时也是这样。
他那么晚才被认回去，父辈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
沈知瑜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既然陆柏棠不说，他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要气球，你要不要？”沈知瑜指着街边卖气球的小贩。
“你想要什么样的？”
气球挨挨挤挤地飘在空中，大部分是卡通人物、动物和星星造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知瑜冥思苦想，走上前去：“两个熊头的。”
他买了两个熊头，一黑一白，递给陆柏棠一个。
陆柏棠接过气球，揶揄问：“你怎么也喜欢上熊头了？”
“这不是因为你总是提熊吗？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随便买一个。”
陆柏棠哦了一声，说：“其实我更想要长得像你的。”
沈知瑜抖抖鸡皮疙瘩：“你恶不恶心，还想要人头气球？”
“不是人头气球，”陆柏棠认真比划，“就是，熊的造型不一样，要更圆一点，脸部的触感看起来更有弹性，最好还背着枪。”
沈知瑜：？
“那你自己去订做。”
“订做的不是你送的，不一样。”
“那你拿着别说话。”
两人手牵着手，靠外侧的手牵着一黑一白两个熊头气球，漫步在步行街。
忽然，沈知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站着干什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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