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沈知琛一身军装还没有脱, 站姿笔直，不用说话，就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慑感。
沈知瑜瞌睡都给吓醒了。
陆柏棠怔了一下，但看沈知瑜的反应和他的长相, 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身份：“沈先生。”
沈知琛淡淡点头, 面容冷峻：“你是？”
陆柏棠这才做了自我介绍。
他刚说完名字，沈知琛的眉毛就皱起来。
“来干什么？”
“我送知瑜回家。”
“你约他出去干什么？”
“哥, ”沈知瑜拽拽沈知琛的衣服, “你怎么跟盘问犯人一样。没这个必要。”
沈知琛轻唔一声, 表情似乎和缓了一些。
但也只是眉毛稍微舒展, 整体依然十分严肃。
“既然知瑜已经安全到家, 你也请回吧。”沈知琛点头示意，“我先带他进去。”
陆柏棠笑容不变, 手缓缓收回来：“好。”
沈知瑜抱着熊, 被沈知琛拉着往屋内走。
他没有回头, 手抓着熊的爪子, 在背后挥了挥，表示告别。
陆柏棠嘴角含笑, 也抓起泰迪熊的爪子, 像模像样地挥手。
等沈知瑜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回到车里。
沈知瑜被沈知琛拉着，步子迈得比平常大，深一脚浅一脚的，差点摔着。
“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爸说你的病情有变化，叫我回来看看。”沈知琛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微收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我就是和陆柏棠吃了个饭，顺便逛了逛。”
“这个熊？”
“我打游戏换的！”
沈知琛脸上露出略微鄙夷的神色：“他连个熊都不给你买？”
沈知瑜：……
那不是怕你知道是他送的生气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成年了，他面对着沈知琛，还是有一种小孩早恋被父母发现的心虚感。
“我又不是买不起，不用他送。”
“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买。”
沈知瑜有气无力地说：“哥，我们不说这个了吧？”
“嗯。”沈知琛顿了顿，问，“他就是那个随便咬人的小兔崽子？”
他字正腔圆地说出“随便咬人的小兔崽子”几个字，画面很是魔幻，沈知瑜尬得都快钻到地底下去了。
偏偏沈知琛一身正气。
沈知瑜：“……爸给你说的吧。其实真不是那么回事。你也知道，他和陆叔叔关系不怎么好。”
“你喜欢他？”沈知琛问。
沈知瑜噎了一下，眼神飘忽：“不说这个了。我的病有这么严重吗？”
“父亲建议你去他那里呆一段时间，比较保险。”
“可我最近新电影还要筹备！”
“身体重要，还是电影重要？”沈知琛问，“不用太长时间，如果没问题，当然会让你回来。”
沈知瑜拧起眉：“那所有计划都要推迟。”
“只能推迟。”
沈知瑜闷闷地应了一声，跟着他进屋。
家里的人到得很全，言听雪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什么人视频。沈成风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没有说话，眼睛却一个劲往他那边瞟。
沈知瑜隐隐约约听到言听雪说：“真的找不到吗？”
他一向冷淡，现在难得露出几分紧张。
对方不知道回复了什么，他眼神一黯，手臂垂到腿上。
“好吧，麻烦师兄了。”
“是找到那个师兄了吗？”沈知瑜问。
言听雪倏地抬起头，睫毛颤了颤，手指蜷紧。
“不是，是别的事。”
“啊，那太可惜了。”沈知瑜没多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的病真的这么严重吗？”
“我不能确定。但我想谨慎一点。”
“那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我定时报告身体状况，其他和以前一样。”
言听雪和沈成风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你等一下，我找个东西给你。”
他不知道联系了什么人，一会就有个手环被送过来。
“一旦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你大哥就会收到警报。”
沈知瑜看了一眼沈知琛。
怪不得把他哥叫回来了。
想来他们早就知道他不会乖乖答应呆在研究所。
“我知道。”沈知瑜敛眸，“我不会乱做危险的事。”
“早点休息。”
沈知瑜抱着熊上楼。
沈成风沉声问：“等等，你出门的时候是穿的这一套吗？”
“啊……现买的。”
“你喜欢这种？”沈成风狐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想买了。”沈知瑜头皮发麻。
“和你手上这只熊还挺配的。对了，你这只熊也是新买的？”
“我打游戏换的，”沈知瑜在心里哀嚎一声，老老实实地站住脚步，“我吃晚饭随便逛了一圈。”
“什么游戏，奖励居然是玩具熊，”沈成风不满，“太抠门了。”
“……嗯。因为店不是很大，奖励只是一个噱头。”
“那你分肯定很高吧？”
“那当然。”
只不过比陆柏棠少了一分而已。
沈成风心满意足：“不愧是我儿子。”
沈知瑜松了口气，刚准备上楼，沈成风的声音又飘过来。
“你一个人去的？”
沈知瑜肌肉再次紧绷：“怎么了吗？”
沈成风不解地问：“什么怎么了？你没和乔沐羽一起？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他……他也有自己的事。”
沈知琛张口：“其实……”
沈知瑜疯狂给他使眼色：“爸，我出去一趟，实在累了，我先去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你快去。”沈成风连连摆手，“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们两个人，安全一点。”
沈知瑜心脏回到原位，生怕他看出什么问题，甜甜地回应一声，三两步跑上二楼。
沈成风确定他离开，低声问言听雪：“戚昀那边怎么说？真的找不到？”
“师兄说，研究资料都被陆司南毁了。他也没办法。”
“妈的都怪陆司南，”沈成风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谈恋爱不知道好好谈，非要把人给毁了。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言听雪轻轻按住他的手：“你小声点。”
沈成风靠回沙发椅背，擦擦沙发扶手，声音降了八个度：“好，我小声点。”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师兄答应我，会协助我重启这个项目。”言听雪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我会做到。”
***
沈知瑜洗完澡，换上自己的小熊睡衣，抱着新的泰迪熊在床上滚了滚。
泰迪熊做工算不上精致，好在没什么异味，抱着也软，是个优秀的□□对象。
沈知瑜把头埋进熊肚子里，深吸一口气。
好像有一点残留的烟草味。
闻着很舒服。
这种味道似乎有安神的效果，闻着闻着，他的眼睛又沉重下来。
他调好闹钟，刚准备睡觉，一个陌生号码的好友申请跃入眼中。
验证信息：我是戚子辰。我有事要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快完结了。
解开之前的误会+治好病+拍完电影，我们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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