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瑜点下通过。
戚子辰的消息来得很快, 应该一直守着聊天栏。
戚子辰：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知瑜：物归原主而已。
戚子辰：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怕我阻碍你们？
这性格还挺敏感。
沈知瑜从床上坐起来，手撑着下巴思考。
沈知瑜：顺手买的，没想那么多。
戚子辰：那个店主就是个骗子，木雕是我父亲雕的, 卖的时候没那么贵, 不知道怎么转手到他手上，价格翻了这么多。
沈知瑜：看出来了。
虽然他没陆柏棠那么眼尖, 一下看到树叶纹路写成的字, 但看戚子辰的反应, 大概也能猜到内情。
戚子辰：你本来是不是想送给我哥？
小孩子就是喜欢东想西想。
沈知瑜：不是。只是看到你想要。
戚子辰：……
戚子辰：沈导, 请您用正常人类的方式和我交流。
沈知瑜：正常演员是你这么和合作导演说话的吗？
戚子辰：……
沈知瑜：好好看剧本, 下周五试镜。
他打个呵欠，刚准备关手机睡觉, 戚子辰的文字冷冷砸过来。
戚子辰：我有别的事要和你说。
戚子辰：和我哥有关。
沈知瑜敛眉肃容, 换了个趴在床上的姿势, 胸口垫着泰迪熊, 戳出几个字：是什么？
戚子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我哥。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高攀不上你们家, 我哥以为, 你只是想玩玩，所以没想回应你。
沈知瑜抿抿唇，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
沈知瑜：所以他不接受我的情书？
戚子辰：你给他写情书了？
戚子辰：我一开始也觉得，我哥没把你追他的事放在心上。但是他越来越不对劲,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傻笑，还改了未来的计划。
戚子辰：那次你腿摔伤，他把你背回来，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没见他带过人回来。
沈知瑜把头埋进熊肚子里，蹭了蹭：所以他为什么要拒绝我？
戚子辰：但是后来有一天，他回来的时候，神态很奇怪，和以前都不一样，不傻笑了，连做饭机器人都要给我扔了。
戚子辰：我以为，你把他甩了。
沈知瑜：是他把我甩了。
戚子辰：？不可能。
沈知瑜指尖在泰迪熊身上画了几个圈，慢慢打字：他当众拒绝了我的情书，还和其他alpha一起嘲笑我。
沈知瑜：我以为他只是想捉弄我。
沈知瑜：包括一开始的情书，和后面的一些相处。
沈知瑜：我以前拒绝过很多人，所以他们也想看看我被拒绝的样子。
戚子辰：？
戚子辰：不是你先接近我哥的吗？
戚子辰：我哥怎么可能和那些alpha混在一起，那些人巴不得他滚出学校。
沈知瑜皱起眉。
沈知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子辰：学校里的人，大部分都很有钱，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哥成绩好，抢了不少人的风头，又不听他们的话，和很多alpha的关系都很僵。
戚子辰：你应该感受不到那种感觉。做小组作业被其他人排挤，放学路上被人堵着约架，做什么事都有人指指点点。
戚子辰：确实有人不讨厌他，但是谁敢和那些alpha作对啊。所以我哥一直没有什么朋友。
戚子辰：他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起捉弄你。
沈知瑜跳下床，翻出抽屉里的那摞情书，打开一张一张照给他看。
沈知瑜：我先收到他的情书，才注意到他的。
戚子辰：我靠，这字也太丑了吧，我哥左手写字也比这好看。
沈知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戚子辰：不可能，这情书写出来的时候我哥还没开始傻笑。
戚子辰：而且我哥这么爱干净，怎么可能用这种纸。
戚子辰：我们只是穷不是脏好不好。
沈知瑜发过去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沈知瑜：所以这个真的不是他写的？
戚子辰：不是。
戚子辰：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把别人写的情书当成他写的了，然后我哥就以为你是认错人了。怪不得他总在那生闷气。
沈知瑜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吧嗒一声，手机掉到床上。
他连忙捡起来，仔细擦了擦，问：真的吗？
戚子辰：我觉得是真的。
戚子辰：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想报复他。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就不能说清楚吗？
沈知瑜：我没有报复你们。
戚子辰隔了很久，才回复下一句话。
戚子辰：我暂时相信你。
沈知瑜把手机扔回床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
忽然，他抓起剪刀，把原本珍藏的情书全部剪碎，扔进垃圾桶里，拍了张照，发给陆柏棠。
沈知瑜：情书在行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柏棠回得很快：你怎么把情书都剪了。
沈知瑜一下一下按着键盘：我收过很多情书，对于我来说，情书根本没有意义。
沈知瑜：只是这封情书写得太差了，我才看了一下名字。
沈知瑜：如果不是因为第二天我上学的时候，正好和情书的落款人一起被罚站，我根本不会在意它。
沈知瑜：我一直以为，是情书拉低了他的形象。
沈知瑜：既然情书不是他写的，我也不用留着了。
沈知瑜：这里一共有十二封情书。如果他重新给我写十二封，我可以考虑回一封信。
他噼里啪啦打完字，不管陆柏棠回什么，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自己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他又摸起手机，准备打字。
上面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陆柏棠的名字。
沈知瑜挑挑眉，抱着熊，换了个趴着的姿势，腿在熊的身上蹭：“有什么事？”
“情书，有什么要求吗？”钢琴音般低沉醇厚的声音流入耳内。
“有，要真情实感，不能随便在网上抄，也不能赶时间粗制滥造。具体的标准就是我喜欢。”
“只要收到十二封情书，就一定会回吗？”
“对，”沈知瑜咬字，“是十二封合格的情书。”
陆柏棠轻笑：“好。”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过了几秒，沈知瑜说：“那我挂了。”
“等等，不再聊些什么吗？”
“我们今天已经聊了很多了，嗓子干。”
沈知瑜咳嗽几声，下床倒了杯水。
结果他回来，电话还通着。
听筒里只有陆柏棠平稳的呼吸。
沈知瑜问：“你怎么还在？”
“你还没说晚安。”
“哦，那，晚安。”
陆柏棠似乎有些失落：“晚安。”
沈知瑜准备自己掐断电话的时候，陆柏棠突然幽幽地说：“我还以为，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我打字的时候都说完了。”
“我睡不着，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你怎么睡不着，晚上玩得还不够累吗？”
“本来是累了，”陆柏棠轻声说，“可是你发消息过来，我就睡不着了。”
沈知瑜脸上泛红。
“再说会话吧。或者什么也不说，你做你自己的事，我听一会就睡。”
沈知瑜盯着自己的指尖：“我要睡了，你只能听我说梦话。”
“说什么梦话？”
“说……”
沈知瑜调出恐怖片专用BGM，放到最大音量，掐着嗓子说：“别跑啊，我来找你了。”
开大音量准备迎接羞涩耳语的陆柏棠：……
他定定心神：“好啊，晚上来找我。”
沈知瑜：“……把命拿过来。”
陆柏棠低笑道：“你从哪进来？我要开窗吗？我去隔壁房间拿枕头过来，你今晚就睡这吧。”
沈知瑜：“我要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陆柏棠：“好啊，我们一觉睡到明天晚上。不过你身体受得了吗？”
沈知瑜：“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陆柏棠：“我嘴不硬，别的地方硬。”
沈知瑜：“……”
陆柏棠：“你要试试吗？”
他冷酷地挂断电话：“鬼都懒得理你。”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把自己闷得满头是汗，愤愤地又去洗了遍澡。
他洗完出来，陆柏棠已经乖乖巧巧发了个晚安，没再打过来。
这回换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继续骚扰陆柏棠。
他给陆柏棠发了一堆网络流传的鬼故事，心满意足地躺回被子里。
陆柏棠看着隔几分钟冒出来一个的鬼故事，哑然失笑。
他摇摇头，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查最适合写情书的信纸。
过了一会，屏幕不再亮起，沈知瑜去睡觉了。
陆柏棠随便翻了一下，看到最下面的一句话。
沈知瑜：被别人欺负了就说出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沈知瑜：哥哥给你撑腰。
陆柏棠眼神一黯，敲开另一个人的聊天框。
***
戚子辰正缩在被窝里玩手机。
康淮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管不到他。
他看到陆柏棠的名字，手一抖，差点一脚把康淮踹下床。
陆柏棠：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获得 助攻 戚子辰x 1。感谢在2020-06-02 12:42:49~2020-06-03 12:46: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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