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那被带到了刑部, 贺兰集亲自审问,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阿丹那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态度, 很快便摘除了他的嫌疑。
“在下与应嘉让关系好,天天同她处在一块,若是在下有嫌疑, 应嘉让早就发现了...”
贺兰集心念一动,“哦?你与应嘉让关系很好?”
阿丹那想到当初与她针锋相对被世子爷碰了个正着, 突然有些没了底气, 但还是硬着头皮肯定, “当然了,前几日我们去街上看话本还碰上了崔将军。”
“崔鹤唳?”
“对对对,就是他, 只不过他好像不大喜欢应嘉让,对我们很无礼...”
贺兰集有些弄不懂,崔鹤唳何时与嘉让有所交集了?
......
“年年回来了!”
“娘。”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出什么事了?”
“没事, 就是有点困了,孩儿回房歇一歇。”嘉让裹着围脖, 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 生怕母亲看出来。
嘉让安抚了一会儿应夫人,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既然累着了,自是要好好泡个澡去榻上睡一觉。在四夷馆虽然有自己单独的小屋子, 可洗浴她也不敢洗太久,总觉得没洗干净,回了家果然就是好,可以痛痛快快的泡个澡了。
兰荇得知少爷脖子上的痕迹因何而来,也吓得不敢吱声,将伺候少爷的奶嬷嬷支了出去,独自一人服侍着嘉让,将女儿家不易晕染的脂粉为她细细遮上。
随后捧着嘉让的小衣进了耳房,少女细白的脖颈与单薄小巧的肩头漫在水面上,白腻的肌肤贴着几缕乌黑湿发,许是有些冷,少女的整个身子立马一丝不露的浸没在氤氲袅袅的热雾之中,粉白的玉颊被热气熏染了几分潮红,十分满足的女子喟叹声细细响起,听得人浮想联翩,让人忍不住想窥探水中的景致...
兰荇知道少爷平日里与人交际都是特意用的少年音色,只有私下里和她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些,少爷的女声柔而不媚,像是掺了花蜜的温汤,甜丝丝的,听得人心旷神怡,就算她是个女子都喜欢得脸红心跳。
兰荇低着头靠近浴桶,轻声询问,“少爷,明日还回四夷馆吗?”
“不回了,好生歇一日。”嘉让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兰荇一喜,“那明日便不束胸了吧?”
“嗯,不束了...”
兰荇见少爷静静的眯着眼靠在浴桶边,不忍心打扰,就安静的守在一侧,怕她睡着了滑入水中淹着。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少爷生的真真是极好的,每每瞧见未着寸缕的她,兰荇都会有些不大好意思。
虽同为女子,可少爷的身量高挑,脖颈白皙修长,双肩削瘦却小巧浑圆,细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腿又长又直,并在少爷身侧,那腿儿都比自个儿的腰高。
兰荇思维越想越活泛,想着少爷胸前的那浑圆两团,若不是每日被该死的束胸布紧紧缠着,那就如话本子里说得那样:
两瓣夏樱坠冬雪,酥桃尖尖儿粉...
一想到这儿,兰荇便使劲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少爷岂能用那艳词淫语来编排的?
而此时,嘉让并未全然放松,脑子里尽是黄昏时分李霁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方才在榻上是何感觉?”声线是男人特有的磁性低哑。
而他十分直白的将话脱口而出,没给嘉让任何的缓冲。
“有点慌...”嘉让扣着手指头,蜷缩着颈子。
“除此之外呢?”李霁皱了皱眉,依旧凝视着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嘉让又想了想,目光流盼间,她觑了李霁一眼,觉得他好像不对劲,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只得实话实说,“腿软?”
李霁目光逼人,随即笑了笑,好像满意了。嘉让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忽而被一张放大的俊面相抵,吓得她赶紧往后仰,李霁扣住她的双肩,嘉让没了可以规避的法子,只得定定的任他施为。
李霁弯着劲腰,仿若一头猎食的雄狮,压迫性十足的看着椅子里的少年,觉得不大方便,索性将人提了起来,半抱在怀,转个身放在了书案上,书案高些,李霁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有呢?”
这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嘉让刚想摇摇头表示没有了,李霁察觉她的动作,竟是双手将她的脑袋定住,目光带欲,一字一句的说道,“随我去燕州,嗯?”
好生奇怪,嘉让点点头,复而又快速的摇摇头,“为、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么?”李霁知道自己在檀京的名声如何。
桃林谪仙,幻羽少年。
不外乎是关于这张带有异域神秘色彩的檀郎玉面,是姑娘心里的话本情郎。
原本那些男男女女用惊艳无比的目光偷看他,他也无甚感觉,甚至是厌恶的,一副皮囊而已,带来的过分关注实在令人心烦,可若是眼前这个少年也喜欢这张脸,那这副皮囊倒有了些用处。
李霁轻飘飘的好似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嘉让的脑子却是炸开了烟花一般。
喜欢他?
嘉让连忙否定,怕是燕王错误的将自己当做分桃断袖之人了,“殿下误会了,小人对殿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殿下犹如神祗,神圣不可侵犯,岂能是小人可肖想的。”
嘉让连忙将自个儿撇了个干净,李霁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嘉让一惊,该不会殿下自己有那样的取向吧?
这...
嘉让怕了,可她不是啊!她撑死了是个假男人,没法子与他玩男人之间的情趣啊!
嘉让立马接着道,“小人虽长得女气,可心里至阳至纯,绝没有殿下想的那等心思,且小人已有通房...”
话还未说完,李霁的眼神已然是十分的阴沉可怖,仿佛是嘉让玩弄了他的感情一般。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不想如崔鹤唳说的那样用权势去逼迫她,若是能循循善诱将她引入此道那再好不过。
迫于淫威之下,嘉让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支支吾吾的开口,“怎、怎么试?”
李霁没让外人进来,屋子里并未燃烛,光影渐渐暗沉,两人之间动作亲密,周身的空气仿佛都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的让人忍不住想做些冲动的事。
嘉让咽了咽喉头,只见面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冷白如玉的脸放大到瞧不真切,只看见眼睛上方薄薄的唇与下方鼓鼓的男性喉结极为诱人,忽而额角印上了什么东西,软乎乎带着丝丝湿濡,那痒麻的触感瞬间通往四肢百骸,激得嘉让一个战栗。
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之后,立马触底反弹似的推开了李霁,微微颤抖着身子说道,“殿下不用试了,我真的做不来,殿下找别人吧...”
李霁这是被应嘉让拒绝得彻底,他方才是想吻上她的嘴唇,少年的唇形很精致,红艳艳的,饱满又水润,可他还是有些过不了最后的那一关,他承认,她是个男子,他心悦于她,可也并不代表他能放得开。
所以选择了个稍稍保守一些的地方亲吻。可她连他的小心翼翼都受不了,立马跳下来选择拒绝。
李霁不想承认,他是被打击到了,可他一贯风轻云淡,逼迫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他李霁不至于沦落到上赶着纠缠她。
“如此,以后不必来了...”若是认真听,是能从他冰冷的语气中听得一丝不得章法的落寞。
嘉让自是千恩万谢的落荒而逃,这事自己反抗其实也没什么用,还是得让燕王殿下自个儿想通。
嘉让一路上都在想着燕王殿下是断袖这件事,本来还满心不安,觉着知道了天潢贵胄的这个秘密会不会活不过明日早上,可现在没入了水中的嘉让脑子却是转的极快。
虽然燕王殿下瞧着冷冰冰的,但其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杀了她倒不至于,恐怕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毕竟冬狩之后他要回燕州,而自己进入无疆墨者的考核后也要听从安排去往各地......
兰荇见时候不早了,将嘉让从水中叫起,却意外瞧见少爷的大腿内侧有一块淤青,兰荇脑中的警铃大作,“少爷,您的腿?”
嘉让浑身湿漉漉的从水中踏出来,被兰荇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李霁压在榻上时,被他腰间的玉扣所伤。嘉让只能扯谎说是摔的,兰荇哪里会相信,这般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摔得着?
“少爷是不是与人行了那等事?”兰荇面色通红忍不住质问道。
嘉让头都要大了,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不认命的解释道:“好兰荇,信我一回,真是摔的,一个没站稳,真真的磕到了石尖上,可疼了,快给我取些药膏来。”
第二日,不用去四夷馆点卯,应夫人心疼女儿,让嘉让睡到了日上三竿。
嘉让还抱着自个儿熟悉的胎被做着美梦,就被二哥一阵吵闹的叫唤给惊醒了。
兰荇撩开了嘉让床帐外的缃色帘子,里头熟悉的奶香味儿便萦萦绕绕的充斥着兰荇的鼻尖,她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这才柔声叫唤着嘉让起床。
嘉让迷糊的嘟囔着,“怎么了嘛?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呐。”
听着这刚睡醒毫无防备的小奶音,兰荇心里怜惜着少爷,却还是没惯着她,“少爷,崔将军来府里做客了,就等着您呢...”
崔将军?崔鹤唳!
嘉让立马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敏让兴奋的声音适时响起,“年年快起来,崔将军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3 07:36:03~2020-06-14 16:3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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