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荇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幸好她眼疾手快将人扶稳了。
“崔将军怎么又来了?”嘉让起身趿着榻鞋, 慌乱的将散开的中衣系好,不是昨日才上门做客了吗?
兰荇将热水端了过来, “少爷不知道吗?昨日将军有要事, 说过一日再来,正好您今日回来了,也能一睹将军威容!”兰荇也是从小听着二少爷念叨着将军如何如何, 如今可算是能见一面了。
兰荇自顾自说着,全然没看嘉让一脸菜色, “可他为何要见我?”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兰荇复而又摇了摇头, 拿起衣物上那一段白绸, 嘉让顺势将中衣褪下,光洁的肌肤比白绸还细滑,裸露在空气里仿佛镀了一抹柔光, 少女胸前的景致俏生生的挺立着,幽幽的浮着丝丝缕缕的体肤香气,兰荇边裹边看着白白嫩嫩的两团被挤压得泛着红, 心疼道,“本来长得好好的, 又得压制着, 要不衣裳穿厚一些,便不裹了,成吗少爷?”
嘉让觉着有道理,反正在家中, 还这般裹得结结实实,实在难受。去外院见一面崔鹤唳而已,用不着这样麻烦。
裹胸布裹了一半又给取下来,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等嘉让穿戴齐整出去之后,爹娘哥哥都在正堂接待着崔鹤唳。
只见那人高马大的男人通身的王将之气,气势十足的坐在阿爹身侧,哥哥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旁,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年年快来,将军有话对你说。”阿爹都还未出声,二哥便迫不及待的拉过嘉让,推她向前。
嘉让匆匆看了一眼崔鹤唳,目不斜视的过去给他见礼。
“在下应家三郎,见过崔将军。”
崔鹤唳从她还未进门,目光便一直锁着她,眼下是一番不显山不露水的打量,武将的眼神藏着刀锋似的,仿佛要将人一层一层剥开,嘉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想而知是有些发怵的。
崔鹤唳在此等了应嘉让足足两刻钟,心不在焉的听着应有期絮叨应敏让。
好不容易这人出现了,身畔却跟着一个女子,这女人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应三郎的通房似的,来前厅见客都要与她胶在一起,忒没规矩了,他复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兰荇,目光带着一丝轻蔑,直觉也不怎么样,没准应嘉让自己穿上斓裙,风姿更能胜这婢女几分,看来她瞧女人的眼光着实差劲。
兰荇却被这一记眼刀看得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还得罪过崔将军不成?
“不知将军想同小儿说什么?”应有期也十分纳罕。
崔鹤唳却没正面回答,直视着应嘉让,仿佛要将人看了个对穿,这才悠悠开口,“三公子没同祭酒大人说么?”
在大家都十足的好奇目光下,嘉让看了一眼崔鹤唳,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随即说,“将军曾在驿馆救过三郎一命,三郎那时不知是将军,若是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
话一说完,这下在座的人皆是一怔,应有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崔鹤唳若是在驿馆救过年年,那便是他还尚在京中之时,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回抚恤金那事才对上了时间。
嘉让诚惶诚恐的态度,到让崔鹤唳忍不住发笑,“本将军对应府不熟,倒是挺喜欢这几处的园子,既然后院没有女眷,若不然应三郎带本王逛逛吧。”
应敏让自是求之不得,“将军,属下陪您一道吧。”
“不用,我与你三弟交代几件事。”
都这样说了,嘉让即使再不想也得硬着头皮带他去逛了。
兰荇瞧着崔鹤唳这架势,竟是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有些异样,怕他对少爷不利,女人的直觉天生准得可怕。兰荇护犊子似的看着氛围诡异的二人,对嘉让说,“少爷莫逛久了,小心天儿冷,莫受凉。”
崔鹤唳心中一嗤,想不到这女人还挺有心计,想让她早些回去,难不成还想独自霸占着应嘉让不成?
嘉让给了兰荇一个安心的眼神,遂跟着崔鹤唳出了门?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崔鹤唳在她身后脚步沉沉,即使没看他的人,光听着声儿都十分具有压迫感。
“不敢看我?”
身后低沉的男声冷不防的开口,嘉让眼观鼻鼻观心,想着得快点打发他才行,“将军威容,三郎不敢直视。”马屁先拍好,事半功倍。
“那又为何躲着本将军?”
嘉让步子一顿,心想说,为何躲着你,你难道不知?却不得不转过身,为自己辩解,“将军此话怎讲?三郎何故躲着将军?”
崔鹤唳上前,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立马笼罩了过来,嘉让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后便是府中用做观赏性的假山。
嘉让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声音颤颤道,“将军怎么了?”
崔鹤唳目如鹰隼,语气带着那么几分怨,“你怎么就不学好呢?偏偏学那倌生做派...”
倌生?
嘉让这一回听懂了,他把她当什么了?来她家做客还理直气壮的侮辱于她,随即挑担子不干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我知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对将军也满是敬仰,可将军再三侮辱,恕三郎不奉陪了!”
说完便甩袖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身坚硬腱子肉的男人一把扯过,跌入了假山石缝中。
背后是货真价实的石头,身前是恶意满满的狗男人!嘉让有些羞愤,更多的是恼怒,被这样压制,自是涨的满面通红。
“这便恼羞成怒了?”崔鹤唳眸光幽暗,唇边讥笑着看向被困在自己胸膛之下的少年。
“我那日分明警告过你,莫要朝三暮四,既然跟了燕王,就老老实实的伺候他,若生了朝秦暮楚的心思,别怪本将军告诉祭酒大人,想必祭酒大人一身清誉,也容不得此等离经叛道的腌臜事,你说呢?小道士...”
末了,伸手拍了拍嘉让幼白的脸,十分嚣张的羞辱人。
应嘉让身体反抗不得,被他这样言语与动作一刺激,立马红了眼,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三郎天性放荡,这不是有一副好皮相么?不好好利用,难道真要一辈子清心寡欲的做道士?
燕王殿下高贵,不一样也为三郎神魂颠倒?
若是将军不嫌弃三郎被其他男人用过的身子,三郎也可入将军的床帐,躺在将军的身下...”
说着,眼泪将掉不掉,在光影半明半晦的假山中,少年眼下是散乱的绯红,好不可怜。
铁石心肠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动容,不待崔鹤唳生出一丝愧疚与歉意,嘉让缓缓伸出细白的手指,从崔鹤唳的手臂之下慢慢摸向他健硕宽厚的后背,像是蚂蚁在蚀骨,让人动弹不得。
崔鹤唳浑身一僵。没来得及做出正确的反应,嘉让复又轻轻踮起脚尖,嘴唇贴进崔鹤唳的下巴,细细呼出的气息混合着橙花袭人的香气,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鼻息,此时橙花的香气淡淡,更多的是少年体肤里散发的婴孩奶香,崔鹤唳只觉得怀里困着的是一个奶娃娃,刚想松开手,出去呼吸一口正常的空气,下巴的方向却传来一阵湿濡感,那湿濡的温热从一方小小的皮肤立马蔓延至全身,崔鹤唳仿佛被火灼烧那般,脑中的弦被崩裂。
他推开嘉让,眼里迸着火花,果然看见她还未来得及伸回的一截小巧粉润的舌头,正沾着晶莹剔透的涎水,目光决然又呆滞的看着自己,这副模样淫,靡诱惑,偏生令人心动得紧,崔鹤唳看得火大,一言不发的疾步走出假山石洞中,似是落荒而逃。
嘉让见他终于走了,双腿酸软,慢慢跌坐在石缝里,双臂圈着膝盖,将头埋得极低。
他怎么那样坏?都说了她不是,她也没有要勾引谁,他怎么就是不相信,还那样侮辱自己,她又没得罪他,凭什么要被他辱骂?
嘉让头一回这般讨厌一个人,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管他是大齐的将军还是哥哥的榜样,她都不会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去淘宝剁手去了,大家都买了啥?
俺好喜欢一家卖裙子的淘宝店,设计感又气质又温柔,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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