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森知道宁格跟宁家大小姐重了名字, 还长得有些像,心思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经常看着宁格失神。
宁格确实很好看, 唇红齿白,秀气灵动,如果有一头长发,妥妥漂亮的女孩子。
可“他”到底不是女孩子。
试问,女孩子怎么可能说粗话、爱打架、喝酒对瓶吹呢?
“滚蛋!”
宁格踹翻最后一个小混混,啐道:“再让老子看到你, 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两天她在东城区考察几个饭店、餐馆,还是打着收购的意思,谁想,正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就在巷口遇到几个地痞流氓收保护费。当然,不是收她的, 而是收一个瘦弱少年的。那少年十四五岁,长得挺俊俏, 可惜脸上几块瘀伤,都是拜几个小混混所赐。她一时看不下去,就出手相助了。
“你、你给我等着!”
小混混中的领头人从地上爬起来, 龇牙咧嘴叫嚣:“叶霖,你TM的,这事儿没完!”
显然,叶霖就是那个被收保护费的少年。
他放学回家,被堵在巷口索要钱财, 他不给,就吃了苦头。
宁格扫一眼倒在墙角的柔弱少年,看他们还敢威胁,举着拳头就要再教训一场。
还好他们跑得快。
叶霖站起来,低着脑袋,也不看宁格他们,就往小巷的一头走去。
“等下——”
宁格伸手拽住他的书包,一挑眉:“我救了你,不知道说谢谢?现在的中学生都不知道感恩的?”
她其实也不是为了听一句“谢谢”才出手的,就是看这少年可怜,想了解下他的情况。
比如,跟他说,这种事不能忍让,要及时跟家里人说,或者报警。
叶霖不知道宁格的想法,听“他”这么说,没好气地瞪“他”:“多管闲事!”
在他看来,本来挨一顿打就算的事,经这一场,日后定会被打得更可怜。
这人能救他一时,能救他一世吗?
可迎上“他”俊帅的眉眼,这些诺懦弱的话哪里说的出口?
宁格不知他心里所想,觉得他那句话,大大伤了她那颗铲奸除恶的心了。她伸腿,脚抵着墙面,拦住他:“小崽子,你白眼狼啊!”
白眼狼不说什么,一躬身,从她腿下钻出去,一溜风跑远了。
宁格:“……”
她没追上去,气咻咻冲他背影喊:“艹,你被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跑啊?”
喊完,扭过头,冲着充当看客的两人发牢骚:“看到没?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韩威没忍住,解释了下少年的行为:“小少爷,你保护他一时,不能保护他一世。你这次救了他,还替他教训那些人,看着是好事,可如那些人所言,这事儿不算完!他们记恨在心,报复不了你,只会变本加厉报复他。”
宁格听懂了:“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还会对叶霖动手?”
韩威点头:“嗯。”
这事情就严重了。
她是想救人的,不能好心办坏事啊!
想到那瘦弱的少年,她就想到了自己在原世界的一个小弟,也是被人欺负了,不敢吭声,直到自己帮了他,他就忠犬似的围在自己身边。他对她可好了。明明成绩很好,考了不错的大学,还陪她复读再战呐。
“MD,大不了老子替他解决那群小混混。”
想着,她让韩威就查那些小混混的身份:“看着像高年级的学生,估计是霸凌,你去查查。”
韩威领命而去,陪同考察的就剩下姜森了。
姜森陪“他”去餐馆吃饭。
宁格刚打了一场架,又累又热,刚坐到位子上,就喊人要冰啤,然后,叽里咕噜就对瓶吹了一瓶。少许酒液顺着水润红唇流下来,她抬手一擦,非常的不拘小节。
姜森看呆了,觉得“他”唇色红得不正常。
怎么能那么红?
浸着一层水泽,闪亮亮,勾着人想要亲吻。
宁格也终于感觉到姜森的不正常了:“你看什么?”
姜森实话实说:“你唇形挺好看的。”
宁格:“……”
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唇形好看归好看,关键他一个大男人盯着个假男人的唇看什么?
不会有其他癖好吧?
“咳咳咳——”
她伸手遮挡,转了话题:“你想吃什么?”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
姜森没接:“点你想吃的吧,我都可以。”
宁格也没嚷,接了菜单,点了两素一荤:“你最近没事?”
自从确定他不适合当继承人,她就不想跟他多来往了。
现在看来,真的不能多来往了。
敢情他身边没女人,是性取向的问题。
看着像个大老粗,没想到思想还挺先进的。
姜森不知“他”心思,实话回了:“爸爸让我给你当保镖。”
“你看我像需要保镖的人?”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别四处树敌。”
“行了!”
宁格不想听他啰嗦,索性直接赶人了:“我不用你当保镖。我身边留的都是有用的人,你要是不想继承家业,就别跟我混了。”
“为什么?”
“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脾气来了,烦躁得不行,又让服务员拿了两瓶冰啤,对瓶吹了。
姜森看“他”喝酒,顺着滑下的酒液,看到了“他”细长白皙的脖颈。
没有喉结。
他第一次注意这个点,心脏突突跳:为什么没有喉结?女人么?
可仅凭这点,不足以证明“他”是女人。
还需要证据。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
因了韩威不在,姜森开了车。
他没喝酒,宁格喝了不少,半路想上厕所,憋的难受:“还有多久到家?”
东城区有点属于远郊了,距离市中心特别远。
姜森看“他”忍得难受,就提议了:“要不你就地解决?天都黑了,没人的。”
宁格听得两眼冒火:“滚蛋!”
她就是憋死,也不能随地解决啊。
会现原形的。
姜森巴不得“他”现原形,继续劝说:“人有三急,我理解的。”
他想到上次跟“他”一起去男厕,“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其中有隐情?
宁格为了隐情,胡乱扯了:“你听说过吗?太阳落山,六点后,不能在路边大小便。”
“为什么?”
“因为对鬼神不敬。”
“真的假的?你信这个?”
“嗯。信的。”
事实上,她不信也不行,都穿书了,这么玄乎的事都碰上了,难保不存在鬼神一类。
而且,她也听了些玄乎其神的事,便继续胡扯了:“我以前吃土啊,四处流浪,就听到一桩诡异事儿。那是个正值青春的姑娘,才跟男友订婚,从男友家回去的时候,就内急了,看天黑了,也没想太多,就在路边解决了。也巧,正对着一个坟头。你猜,后面发生什么了?”
姜森不信这些,看她神秘兮兮,两眼晶晶亮,忍不住配合地问:“发生什么了?”
宁格坐在副驾驶位上,挨着他,声音压低了些:“那姑娘回家后,没一会就神思不清,说胡话了……她跟她妈说要解除婚约,说自己要答应别的男人的求婚了,那男人当兵,还有军衔,可有能耐了,然后让她妈听门外的敲锣打鼓声,说男人来接她了……她妈自然听不到那声音,还骂她说些不着调的话,就让她去睡觉……可她这一睡,就没再醒来了……”
姜森听到这里,才来了点兴趣:“怎么回事?死了?”
“是的。死了。”
“骗人吧?或者那姑娘有什么病?”
“没的,很年轻健康的姑娘,都快结婚了。”
“那怎么就死了?”
“被她的鬼丈夫接走了啊。”
她的话凉凉的,透着几分阴森感:“事后,她妈妈回想女儿的话,提到彩礼的事,说那男人给了很多彩礼,就放枕头下,她妈妈就去掀开枕头,结果,你猜——”
“没有钱的吧?”
“纸钱算钱吗?就一沓没烧干净的纸钱。吓人吧?好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
宁格说到这里,忽然一指前面,大叫:“你看那是什么!”
姜森吓得一踩油门,紧急刹车。
“滋磁——”
宁格知道他受了惊吓,捧腹大笑:“哈哈,胆小鬼!哈哈,姜森,你是个胆小鬼!”
她自觉抓住他的软肋,还摇着他的胳膊,吓唬他:“你看,快看,那什么东西扒我们车前玻璃呢!”
姜森不敢看,可又不想被“他”看成是胆小鬼,就开了远光灯,同时,回头瞪“他”:“我在开车。宁格,你别闹!”
宁格见他神色严肃,忙敛了笑:“好的。知道了。知道了。你开车吧。”
她知道他不经吓,加之晚上,也怕出事,就不再逗他了。
相信他也不敢再提让她路边解决的事了。
姜森岂止不敢提,估计后半辈子都不敢在路边解决了。
说来,他也没在路边解决过,只是男人嘛,多少还是豪放的。
谁想,随口一提,就听来这么个惊悚故事。
姜森没听过鬼故事,挺受刺激,也挺细思极恐、难以忘却的。
于是,他回家后,把这鬼故事转述给了姜行澜。
姜行澜搞医学研究,尸体解剖了不少,怎么会怕这些东西?
看他害怕,颇有点儿轻蔑:“你怕什么?女人阴气重,容易沾邪祟,你一阳刚大老爷们儿怕这个?”
姜森一听这话,吓得魂都飞了:“所以,那东西是有的?”
姜行澜本想摇头的,可看他害怕,觉得挺有意思,就点了头:“嗯。有的。咱们这别墅——”
“别说了!”
他吓得回了卧房,半小时后,抱着毛毯,去敲宁格的门:“宁格,今晚,我跟你睡啊。谁让你给我讲鬼故事,你得对我负责。”
宁格:“……”
她听他那些的话,都给震懵了:她做什么了,要对他负责?不就一个鬼故事,至于嘛?肯定是存了别的心思。这男人性取向……
“砰!”
她毫不犹豫地关了门。
姜森继续敲门:“宁格,我们谈谈。”
“谈什么?”
说话的是姜应伦。
他听到动静,上楼来,眼神凛冽:“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门?”
姜森解释:“爸,我跟宁格有话说。”
“明天说。她忙一天,不要去扰她。”
“哦。”
他嘴上应了,却是没有走,磨磨/蹭蹭,想着姜应伦下楼后,继续去敲门。
不过,姜应伦知道他的想法,回头瞪一眼:“回你的房间!立刻!”
他的房间紧挨着宁格的房间。
姜森慑于姜爸爸的权威,乖乖回房了。他躺到床上后,就敲着墙,想跟“他”隔墙交流。
四周安静。
宁格能听到他的敲墙声,没理会,拿手机放了首轻音乐,闭眼睡了。
不知为何,她今晚睡眠不好,小腹坠坠的,胸口也涨涨的,估摸着亲戚要来。
随后,她想起自己今天作死地喝了两瓶冰啤。
要受大罪了。
痛~
宁格是痛醒的。
如她所料,姨妈来势汹汹,弄脏了床单。
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拖着疼痛的身体,扯了床单,丢进浴缸里,放水泡着等会洗。
然后,想到没有姨妈巾。
怎么搞?
头痛.jpg
最终,她还是厚着脸皮给韩威发信息了:【我亲戚来了。买点卫生巾回来。】
【好。】
【尽快。】
都七点了,她甚少七点不下楼的。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她皱眉,整理了下衣服,去开门,本以为会是韩威,结果竟然是——
姜森站在门口,一眼看到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宁格,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关怀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差?”
“放开。”
宁格甩开他的手,脸色冷漠:“我很好。你少管。”
说着,就要关门。
这种时候,绝不能跟他走的太近,太容易暴露马甲了。
姜森立刻伸手挡住了,然后,扶着“他”,强行进了房,扫了眼里面的摆设,目光放在凌乱的大床上,床单呢?鼻间有奇怪的气味。他仔细嗅了嗅,分辨出来:“你房间……怎么有血腥味?哪里受伤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明天夹子,更新推迟,晚上11点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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