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打掉他的手, 言语很不客气:“我想当你是活的, 是你自己越了界限,想当个死人。”
姜行澜气得脸色铁青, 伸手捏她的嘴:“你这张嘴, 不会说话,是想发挥其他作用吗?”
宁格:“……”
其他作用——让她想到了亲吻。
“不知羞耻!”
“回去!”
他冷脸威胁:“不然,我现在就不知羞耻了。”
宁格没办法了,只能暂时先妥协了。她往回走,没注意到楼上门开了, 陈郁白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干净。
陈郁白向来食欲不好,晚上不吃东西是常事, 今晚也不例外, 可他隐隐有预感, 也许宁格会在意, 所以, 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开了门。不料, 听到了那番对话。怪怪的。透着点暧昧气息。
“吃饭。老三。”
姜行澜看到他,神色如常, 言简意赅。
陈郁白点了头, 目光错开,看向下楼的宁格,迈开了步子。
两兄弟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姜应伦看着小儿子,满眼关心:“小白, 你怎么了?又没胃口吗?想吃什么,我让人重新做。”
“不用了。”
陈郁白坐下来,正对着宁格,相比平时,只低头吃饭,这次多看了“他”好几眼。
宁格感觉到他的视线,笑脸相迎:“三哥,你尝尝,这个菜味道不错。”
她给他夹菜,而他没有拒绝,甚至道了谢。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
陈郁白向来拒人千里外,今天这么好说话?
姜应伦惊讶过后,很是高兴:“宁格,那个肉片也很好吃,你夹给小白。”
陈郁白不爱吃肉食,没等“他”夹过来,先拒绝了:“不用。我不爱吃肉。”
“不爱吃也得吃,你又不是小孩子,还挑食啊!”
说话间,宁格不容拒绝地夹了肉片放他碗里了:“吃吧,挑食不是好习惯。”
陈郁白皱着眉头,素白的筷子翻着肉片,满眼嫌弃,没夹出去,可也没吃。
宁格看到了,催促道:“吃吧。吃吧。很香的。你看你瘦的,都快成竹竿了,估计不够我一拳头砸的。”
陈郁白:“……”
你一拳头有多厉害?
这话他没问出口。
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
宁格跟他相反,虽然被姜行澜搞得情绪糟糕,可还是小嘴叭叭叭个不停。她性子活泼豁达,也不记仇,一顿饭下来,坏心情就不见了。
当然,也有原因是她跟陈郁白互动,把姜行澜气得草草吃了几口饭,第一个起身离桌了。
她真的太棒棒了。
晚餐后
她笑容满面回了房间,可看到床上坐着的男人时,吓得一激灵,笑容倏地僵住了、破碎了。
姜行澜久等多时,正心烦气躁,见她进门,笑容渐渐破碎,心情好转了:“吃好了?今天胃口不错啊。”
他在餐桌上吃了一肚子闷气,自不会轻易饶了她。
宁格感觉到危险,往后退两步,佯装怒容:“你干嘛?出去!我喊人了!”
姜行澜坐在床上,肆无忌惮:“你喊吧。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的话。”
宁格不想把事情闹大,走进去,关上门,板了脸,郑重道:“你有事说事。”
姜行澜满意她的态度,也郑重其事了:“你考虑的怎样了?”
“什么?”
“我们在一起的事——”
“二哥,别开玩笑,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我、我——”
她面对他的追问,生生逼出一句:“实不相瞒,我跟你性取向相同,咱们没结果。”
姜行澜:“……”
他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个弯?”
宁格脸不红心不跳:“嗯。怎么还搞歧视啊?”
“行。不歧视。你过来——”
他招手,言语别有意味:“我有的是手段给你掰直。”
至于什么手段,想想也知道很污了。
宁格脸颊发热:“二哥,别闹了。”
“是你先闹的。”
“我错了,成不成?”
“成。”
“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她委婉赶人。
他仿若没有听见,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过来。”
宁格先声明:“不许动手动脚。”
“嗯。”
“骗人的是小狗。”
“嗯。”
事实上,他心里汪了一声。
宁格其实也不相信他,可为了打发走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出乎她的意料,他手脚规矩,只轻声问:“明天什么安排?”
“没安排。”
她拿生理期当偷懒的借口:“身体还不舒服呢。”
姜行澜低笑:“不舒服还有精力出去拈花惹草?”
宁格:“……”
谁拈花惹草了?
她只是维系闺蜜情去了。
可解释也没什么意义,索性沉默了。
姜行澜在她的沉默中,不规矩了,伸手把她揽坐到大腿上。她挣扎,被他牢牢按住了:“乖,这种时候,越动越危险,你知道的吧?”
宁格身体一僵,气咻咻:“你是小狗!”
姜行澜笑着承认了:“嗯。我是小狗,你的小狗。”
他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极尽亲昵:“我不逼你立刻接受我,但宁格,跟他们保持距离。”
宁格翻白眼:“我对你们都没兴趣。”
“这不妨碍我们对你有兴趣。”
“你多虑了。大哥才没你——”
“他向我求证了亲子鉴定的真实性。”
这话足够打她的脸了。
宁格震惊:“怎么会?你怎么回的?”
“让他自己去做鉴定。”
“为什么不骗——”
“欺骗了一时,能欺骗一世?”
“我也没想欺骗一世啊。”
她急了,事情办成这样,一团乱麻:“你这样,我怎么面对爸爸?”
“我可以继承家业。条件你知道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出卖自己。”
“努力爱上我,就不是出卖了。”
他眼神温柔而笃定,话音落下,吻上她的额头:“好好想想我的话。格格,晚安。好梦。”
宁格:“……”
明明是个强横霸道的人,突然这么温情脉脉,充满绅士气质,倒让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目送他出去。
待他身影消失在门口,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旋身一脚,关了门。
“砰!”
声音挺响。
带着她的戾气。
别以为玩温情牌,她就会忘了他之前的无礼。
变态再装着斯文有礼,那也是斯文败类。
宁格没去想他的话,简单洗漱了,躺到床上,闭眼休息。可今天发生的事,走马灯似的从脑海中闪过,然后,停留在公寓楼下,沈律迟那张杀气腾腾的黑脸上……
哦,对了,今晚她亲吻了冯融融——
那个沈醋精,可别当真了,给她气受啊!
想着,她爬起来给冯融融打电话。可一连几次,都打不通,就奇怪了:怎么回事?不会被拉黑名单了吧?
她转去微信,发了个信息:【在干嘛?他没为难你吧?】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沈律迟的手笔。
自己果然被拉黑名单了。
这个幼稚鬼,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过分了啊!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早饭没吃,就赶去了公寓。
如她所料,沈律迟还没走,穿着一身浅灰色居家服,棉麻的质感,多了几分温柔可亲的气质。他坐在餐桌前,看到她来,好看的眉头拧起来,语气不算欢迎:“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宁格大刺刺坐到他对面,扫了眼丰盛的早餐,扭头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冯融融,语气甜软,像撒娇:“好融融,我还没吃饭,要喝红豆粥,嗯,还要吃某人的同款煎蛋。”
赤果/果挑衅了。
沈律迟眯眼:“你是不是有病?”
“估计有吧。”
宁格嫣红唇角勾着坏笑,故意危言耸听:“男人当久了,审美也男性化了,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当然,这也有我们融融太有魅力,男女通杀的缘故。”
“够了!”
沈律迟听不下去了,黑亮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宁格,你有病就去治,别传染给融融。”
宁格戏精上线,点了头:“知道了。别紧张,在你们关系结束前,我会克制住自己的。不过,你也干脆点,既然另有打算,就别耽误我们的好年华了。”
一提这个,沈律迟就有些心虚了,可他还是嘴硬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宁格假意愣了下,片刻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善解人意地笑了:“那我提醒下你好了。就上次严菲小姐生日宴,你跟——”
“行了。逢场作戏的事,休想拿来破坏我们的关系。融融也跟你不是一路人。”
他烦躁了、不安了。
宁格看得清楚,笑意冰凉,语气带着点嘲弄:“话别说那么满,你知道同性恋这种倾向,除了先天形成,也有后天缘故。像一些女孩子受了情伤,一不小心就弯了哦。”
沈律迟:“……”
他心有危机,面上威吓:“你以后离融融远点。不然,小心身份泄露。”
宁格无所畏惧:“随你。我的真实身份,他们都知道了。”
沈律迟一听这话,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这才多久,就掉马甲了?你的能耐呢?”
宁格回怼:“自是不如您有能耐,吃着眼里,看着锅里,小心撑死。”
他们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直到冯融融把金灿灿的煎蛋端到了餐桌上——
“谢谢。哇,好香哦。我们融融真贤妻良母,不知谁有福分娶你当媳妇儿?”
“快吃吧。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冯融融害羞了,悄悄看了沈律迟一眼,见他面色不愉,顿时一颗心掉进了冷水里。
唉,终是妄想。
她无声叹气,收敛心情,扯了下唇角,笑涡浅浅:“宁格,有什么事吗?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宁格实话实说:“有的。我来自救啊。”
“嗯?自救?”
“好融融,快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你把我拉黑名单了。”
“我没啊。”
她一头雾水。
宁格耸耸肩,看向了始作俑者。
沈律迟心里尴尬,面上泰然自若:“我拉的。你把她当朋友,她打你主意,这样的朋友要着干嘛?”
宁格冷哼一声,立刻回怼了:“你把他当心头宝,他当你是根草,这样的男人要着干嘛?”
他们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杀气。
冯融融不知道该向谁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吃饭吧!”
“谁跟他(她)吵了!”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了。
随后,彼此互赠了一个白眼。
殊不知,冯融融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非常的羡慕:他们是处在平等位置的。宁格可以向他肆意表达自己的喜怒情绪,而她早被那份契约打入了谷底。
也许,是时候提出结束这段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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