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站到水下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思维就跟落到她脑袋上的水滴一样,杂乱繁多。
一个个细碎的组不成完整的逻辑,只有某些词,跳出来,又跳出来,彰显着丰盛的存在感。
比方说,热,紧,呼吸停滞。
她把掌心压在自己的胸口,想让它跳得慢一些,慢一些,最好是跳成平日里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时的节奏,最普通,最平凡,最不以为意。
但她没能成功。
因为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江季夏光脚踩进水里,也不顾身上还挂着的那件要掉不掉的衣服,一抬手便揽住了她的腰。
程栀吓了一跳,手想要借力撑住的时候,把水开得更大了。
劈头盖脸,暴雨一般,浇得江季夏瞬间便成了落汤鸡。
那头永远柔顺光亮的长发杂乱地贴到了她的脸侧和肩上,水珠在锁骨上聚集,然后唰地一下,落入更深的沟壑里。
程栀的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只觉得眼前迷离,心里也迷离,只有身体无比清醒,横冲直撞,知道自己要什么。
江季夏吻住了她的唇,是一个真正的,缠绵的,激烈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像亲吻的吻。
程栀闭上了眼,江季夏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唇齿间轻轻溢出四个字:“帮我脱掉。”
艹,程栀在心里回她。
她们在浴室里做了第一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又在客厅里做了一次。
程栀被江季夏搞到神志恍惚的时候,望着窗外黑莹莹的夜,脑袋里竟然想的是,她们该去楼上的。
楼上装修得漂亮,楼上地方宽敞。
楼上有巨大的无遮无拦的窗户,她们可以关了灯,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然后晃晃悠悠地看这个星星点点拥挤匆忙的城市。
至于楼上的床什么样,程栀没能见到。
但以江季夏的风格,怎么着都比她的舒服。
明明一开始她是那个拥有更好生活,更丰满物质的人,江季夏却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整个世界都颠倒。
江季夏会抢走你的东西,你拥有的,未曾拥有的,还有你的心。
程栀咬在江季夏的脖颈上时,无可救药地想,她一定是爱上江季夏了。
不仅仅是特别的关注,不仅仅是扎在根里的在意,不仅仅是一点嫉妒,一点喜欢。
一定是爱上了,只有爱上了,她才可能任由这个人折腾自己的身体,任由这个人打破一切禁忌,不顾一切曾经和未来,就这么,近乎贪婪地享受这一刻。
空调一直孜孜不倦地在工作,但毫无作用。
程栀热得大汗淋漓,于是又被拖去了浴室。
这次江季夏只上手,没上嘴,她的嘴都用来说些废话了。
她说:“程栀你皮肤好滑”“程栀你身上好香”“程栀我真是想帮你冲个澡就可以了,但我忍不住”。
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江季夏说了好几遍。
程栀觉得挺好玩,江季夏竟然有忍不住的时候,还是在这种事情上。
最后是困意叫了结束。
程栀的大脑像一团浆糊,昏昏沉沉,跌入睡眠的时候只来得及说一句:“滚蛋。”
但江季夏没有滚。
江季夏抱着她,两人在被子里□□,江季夏的皮肤像上好的绸缎。
梦里什么都没有,深沉得像是掉进了黑洞。
程栀许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睁不开眼,不想睁眼。
但她还要上班。
闹钟是定好了的,到点了便会一遍又一遍地响。
平日里手机就扔在床边,可以按掉了再眯一会儿,这次却离得实在是远,它在客厅里。
隔着这点空气,遥远的,强制的,像妈妈的呼唤。
程栀睁开了肿胀的眼,看到了一只妖精。
妖精褪去了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外表,支着脑袋看她的眼神里都是盘丝洞。
程栀挡了挡眼,半晌理出了嗓音,道:“你怎么还没滚。”
江季夏的手掌放在她脸侧,强行把她的脑袋掰过去,然后吻在了她唇上:“没够。”
程栀推她:“你有病。”
江季夏不退反进,舌尖柔软:“性瘾吧。”
程栀这次使了挺大的劲,终于把人给搡开了:“你以前就这样吗?”
江季夏偏了偏脑袋没说话。
程栀翻身下床,脚踩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腿有些软。
不仅腿软,某些地方的感觉还挺怪异。
倒不是疼,就是……挺湿。
大清早的,程栀给了自己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撑着腿,程栀硬是没让自己表现出一点异样。
她去按了闹钟,然后去洗漱,换衣服换鞋,快速地完成了这些上班前的动作。
等她准备拉门出去了,江季夏靠着她的卧室边,慢悠悠地说了句:“我帮你请假了。”
程栀:“……”
“也不算请假。”江季夏道,“就说你今天要和我外出,随便考察点什么吧,你们平时有什么需要外出考察的吗?”
程栀:“需要考察我们的签约作者是不是傻逼。”
江季夏:“嗯?”
程栀扔了包,踢掉了鞋,像一头勇猛的猎豹,百米冲刺,窜到了江季夏面前。
她掐着江季夏的肩膀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啃了一口:“我看你就是个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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