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门有俩女人吵架, 好像是个小三嚣张得骂原配, 把那原配气得拿水泼人。刚好有个小伙子路过,那小伙子是差点被水泼到, 结果他躲了一下, 被旁边一骑自行车的撞到了。”
“……”江梓苏心里基本认定那倒霉小伙就是萧一鸣了,赶紧问,“那小伙有没有事?”
“那骑自行车的本来还下车看那小伙子有没有事, 结果那小伙子直接躺地上不动了,地上很快有血从小伙身上流出来。那骑车的不清楚是真闹大了还是小伙碰瓷, 干脆就跑了。”
“你说吧, 像我这么大把年纪也算见多识广了, 没见谁被自行车撞得流那么多血的。也不清楚那小伙到底是真磕哪儿了流血, 还是碰瓷,这边路人也都不敢管。”
“……”江梓苏很想说:大叔,那真不是碰瓷。那倒霉蛋可能是真磕到哪儿流的是真血……
那老板又感叹一句:“不过那小伙还真是幸运。”
江梓苏:?幸运??
“他好像是碰到了认识他的同学,把他送医院去了。”
江梓苏松了口气, 问:“您知道是哪个医院吗?”
“这事还没完呢。”老板又是一副八卦的样子,“我刚听那个店里客人说的,那同学送那小伙去医院的路上又出事了, 好像又是车祸。不过好像, 两个人都没什么事,那小伙子坚持出院,结果出院没多久又被谁高空抛物砸了脑袋。”
江梓苏:“他……没事吧?”
“没事倒没事。不过啊——”老板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听不少客人八卦这事, 说是那小子是从乡下进城继承亿万家产的,因为什么豪门纷争,有人想谋杀他。所以,这些看似邪乎的事儿啊,其实都是有人刻意谋杀!”
“……”老板说得有鼻子有眼像模像样的,江梓苏差点就信了。
那大叔看江梓苏不信的样子,还忍不住得意地感叹一句:“我就说你不会信吧,小丫头片子啊。”
江梓苏:“……”竟无言以对……
这俩人在八卦的时候,旁边庄律一边专心捏着泥人,也在一边听着。
他垂眸定睛,似在思索,而后也跟着叹一句:“梅淳是被宠坏了,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嗯?”江梓苏回过神来,“你是说,是梅淳把萧一鸣送去医院的?他也跟着你来苏镇了?”
庄律漫不经心勾着嘴角,手上动作没停,声音随意散漫:“他姐逼他来道歉。”
“他姐也来了?”
“哎——”庄律长长地吁叹一声,装腔作势。
江梓苏看着他,心里有数了:“没来。”
庄律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瞟她一眼,唇边的轻笑格外耀眼:“他姐怕酸。”
“……”江梓苏觉得自己没有吃醋,是这男人自恋,自作多情。
“好了。”庄律一手捏着两根竹签,将捏好的俩泥人递到了江梓苏面前,“见识一下,什么叫惟妙惟肖。”
呵。又自恋了。
江梓苏手还没伸过去,庄律捏着竹签的手一转,眯着眼朝刚刚准备接过竹签看泥人的老板笑,带着恶意与威胁的笑。
老板讪讪地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瞧着你捏得太好,现在很少有小伙子会这手艺的,没想到你是真会。哈哈,在女朋友面前长脸了。”
老板没再伸手了,江梓苏才从庄律手上接过来泥人,并不意外地发现这货捏得是真的挺好看的,色彩鲜艳,精致细致。
俩小人从脸就能看出是她和庄律,而且两人都是小小的儿童模样,是笑着的,看起来天真烂漫,就像一对玩着谈恋爱游戏的幼儿园小朋友。
江梓苏收着还真挺高兴的,庄律跟着也觉得高兴。
一高兴,他直接从钱包取出一百块钱递给老板,吊儿郎当地笑着:“不用找了。”
“……”老板收下一百块钱,默了半晌还是开口,“小伙子没旅游过吧?这个,两个原价是两百,你说翻倍就是四百。”
庄律愣了一下,而后看着俩泥人:“就这,一个一百?”
江梓苏乐呵呵地笑了,觉得这货真跟个不懂物价的纨绔似的。
她从自己钱包里取了四百块钱递过去,学着庄律刚刚的语气对老板来了句:“不用找了。”
庄律被调侃了,也不生气,瞧着她那小模样反倒笑开了。轻轻一带就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捏着软肉半是威胁半是调戏的:“江大富婆壕啊?”
江梓苏被捏到痒痒肉了,乐咯咯娇躯直打颤。庄律心底细细腻腻的情绪涌上来了,直想抱着人狠狠亲。
他的性格,自然是想亲就毫不犹豫要亲的。脑袋都已经压下去了,却没真亲上去——他想到了那一双闪着恶心厌恶的眼眸。
女人就是矫情。大庭广众亲一亲抱一抱她大概都会觉得不满,还恶心他脸皮厚。
于是——
一个兴到浓时的湿吻没了,他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下,脸上清懒笑意不变:“我就靠你养了。”
江梓苏赶紧把手抽出来,“我怕是养不起你。”
老板见这多了情侣打情骂俏的,也跟着乐呵呵的笑,同时要还四百块回去:“这玩意材料倒不贵,主要是手艺。我刚刚也就是看这小兄弟傲才故意呛他,收你们一百块钱了事。”
庄律搂着江梓苏,懒懒地斜了那老板一眼:“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老婆有的是钱。”
老板看这俩是真心没在意这几百块钱,也就没再推脱,乐呵呵收下了,顺便“欢迎下次再来啊”。
买过泥人之后,庄律搂着江梓苏出店铺,两人看起来更加和谐亲密了。江梓苏忍不住悄悄问他:“你知道萧一鸣是个什么情况吗?”
庄律歪了下头,眉梢轻挑:“什么什么情况?”
“那个倒霉体质。”
庄律一只手捏着她的手在手里把玩,一只手亲密地搂着她,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漫不经心道:“有得必有失。”
说起得失,少年在酒吧的那句忠告,好像又在脑海里响起,有如魔音。
“他得到的是什么?”江梓苏试探着问一句。
结果不出所料,庄律没准备告诉她。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没事多想想怎么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别人的事,少管。”
“他说有个大师算出的,我是他的贵人。可能要跟着我两个月,等他平安渡过20岁。”
“呵。”庄律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眉宇间藏着冷意,语气却轻松,“那正好还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
“……”
婚礼的事,江梓苏心里其实还有点反感,但是,庄律给的条件太诱人了。她的魂识空间可是有着堆成山的宝贝的。
“那个,正常人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她心里掂量着继续讲条件,刚起个头,庄律就侧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怎么,这还没结婚你都已经开始想离婚的事了?”
江梓苏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参照正常人的婚姻的话,男女双方不能有婚外恋,花天酒地什么的,也都是伤感情的。”
庄律眯着眼笑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对啊,嫁给我之后你就别再想着睡这个谁那个谁了,这里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免费给你睡。”
“……”江梓苏面无表情,“反正你出轨的话,我可以走正常的流程离婚。”
庄律依旧一副懒懒的样子,似乎她说的完全不是事儿。
“还有,我家人那边,你自己搞定。你家人那边,我不想受什么委屈。”江梓苏觉得自己家人倒还好,主要庄夫人不像会是个好婆婆的,她对庄律就不喜欢,更不可能喜欢庄律娶的媳妇儿了。特别是兄弟俩娶了姐妹俩的这种情况,本身就要引发一系列的对比。
“放心,”庄律心情不错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嫁的是我,除了我,没有谁能欺负到你头上。”
江梓苏:“……”她怎么感觉这话主要强调的是,他会很高兴欺负她呢?
聊着聊着,走过小街巷也就到了外婆家。江梓苏并没有再过多提醒庄律怎么讨好老人家的问题。
刚到庭院的时候,就看到夏晚儿在院子里摆了桌子在插花,外婆在旁边看着,眼神欣慰而宠溺。
比较让人在意的是,梅淳手上还吊着绷带,却也目光痴痴地看着,顺便还帮点小忙。
夏晚儿笑得温婉柔美,声音更是如涓涓细流:“姐姐从小贪玩,我看妈妈忧心,才学了这手艺讨她欢心,时间久了,才真心喜欢上的。”
现在,她私生女的身份并没有被揭晓,依旧叫夏菱为妈妈。
夏菱想着自己这么些年放着亲女儿没管,悉心教着别人的女儿,还总夸她心灵手巧,此刻心里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滋味。
外婆倒觉得一家和睦最好,特别这外孙女乖巧懂事,忍不住夸一句:“你妈妈的手艺也是从外婆这儿学来的,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手艺还没你好呢。”
她说的是夏菱,夏蓉的当年的手艺,比夏晚儿还好的。
夏晚儿笑着谦虚一句:“不能这么比。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很多新式的玩法,妈妈那个时候都没有的。”
梅淳看着夏晚儿笑,只感觉看到天使一样,傻傻地夸一句:“你也不用谦虚,你手艺再好,还不是遗传的,你该高兴自己继承了你妈妈的优点呢。”
他并不清楚这家人的情况,不过是送萧一鸣回来的时候,才看到这么干净漂亮的天使。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好在江梓苏和庄律及时出现。
夏菱庆幸这出现的不是庄宸,不然她怕自己被提醒了,夏晚儿是怎么继承了她妈妈的优点的!
“外婆,妈,我回来了。”江梓苏的手还被庄律牵在手里拉不出来,有些别扭地和家里人打招呼。
而庄律那股嚣张嘚瑟劲儿,都不用开口,别人就能从他那亲密的动作中看出,他浑身都透着一股“我是你家女婿”的意思。
夏菱看得一惊,别这庄律就是女儿说的喜欢的人吧?
不可能吧,这庄律连庄宸都比不上呢,傻女儿别不是被夏晚儿抢了未婚夫,所以傻到抢了夏晚儿的未婚夫吧?
夏晚儿看到庄律,捏着花的手一抖,花枝底部一股水洒出来。
倒是外婆,看着这俩人亲密的样子,皱起了眉头,“苏苏,这位,是庄家那位二少吧?”
“外婆好。”庄律收回了握着江梓苏的手,单手插着兜,迈着长腿,慢吞吞走到桌边,随手将一枝花插进花瓶里。
懒散随意的动作,透出一股优雅,以及赏心悦目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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