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第70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就是男朋友的副卡？快让我摸一摸！”

    “我去, 一百万的额度？”

    “噢~买~糕~！”

    肖栩的副卡着实让谢艾激动了一阵。

    “所以, 你被他假戏真做成了他的女朋友了？”她问。

    沈嫣托腮：“是啊, 他以前跟我说，他会照顾我。结果就……”

    “结果就要照顾到床上去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谢艾拍桌大笑。

    沈嫣赶紧捂住她嘴：“小点声！”

    谢艾笑够了, 说：“你要是也喜欢他的话, 也挺好。好好处吧, 不管最后能走到哪一步，我觉得都不亏。”

    沈嫣说：“如果将来走不下去的话, 我还是希望能和和气气的。”

    “拉倒吧。”谢艾吐黑泥, “你又不是我没见过我和张睿还有莫书轩是怎么分手的，分了又是什么状态。”

    “可我觉得肖栩不一样。”沈嫣说，“我真的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他的眼睛漆亮，既没有那些三心二意过于不安分的心思，也没有自己对自己都无法负责的年轻狂妄。

    他当然也很年轻，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很强的掌控力。这一点，与沈嫣从前认识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给了沈嫣很强的安全感。

    看谢艾还想说点什么，沈嫣切了话题：“对了, 我有礼物给你。”

    “咦，是什么？京味糕点吗？快拿出来给我尝尝。”

    结果沈嫣从包里拿出来的一张签名纸。谢艾疑惑地打开了看了一眼，读了一遍，顿了顿, 又读了一遍。

    沈嫣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艾足足消化了好几秒才尖叫出声！

    为了不打扰别桌的客人，沈嫣只好又捂住了她的嘴。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是怎么搞来的！”谢艾抓着沈嫣的胳膊使劲摇，“快快快，快告诉我！”

    沈嫣才说了上个周末的事：“我以为就是去看场电影，拎个小包就出门了，结果他直接开车去了机场，飞到京市去参加首映式……然后还跟赵岳峦一起吃了饭，我就要了个特签给你。”

    谢艾倒抽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小说一样的情节啊。”

    她又追问了很多细节，听得津津有味，听着听着，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

    “肖栩他……就是资本啊！沈嫣你……是资本的女朋友啊！”谢艾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激动了几回了，紧紧抓着沈嫣恳求她，“女朋友同志，叫你家资本多关照我蒸煮啊！多多给他资源啊！拜托了！”

    “我……”沈嫣扶额，“我试试。”

    最后，谢艾抓着沈嫣，眼睛精亮地悄悄问她：“你跟资本现在到几垒了？床单滚了没有？”

    沈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来，压低声音问谢艾：“那个……到底有多疼？”

    一听就知道还没滚。

    “看个人。你看当初冉冉就说她疼得特别厉害，我就没事，疼一下就没了。”谢艾作为过来人给沈嫣科普了一番，“总之最重要的是，保护措施，别得病别怀孕，只要这两条没事就万事大吉。”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谢艾眼睛里全是闪烁的光芒，贴得近近的。

    “……”沈嫣食指顶着她脑门把她推开，“我没有‘准备’，顺其自然吧。”

    还没到周五，肖栩就早早地预订了沈嫣的周末，上周末没去看成海，这周末去。

    肖栩周五下午就带沈嫣离开了办公室。秘书们都识趣地不去多问，只有潘静菲多嘴跟张莉说：“怎么沈嫣老跟着肖总身边转啊，她不是资历最浅吗？”

    张莉只哼哼两声，根本不接她话茬。

    潘静菲这几天观察着，张莉这个人好像有点木。她瞧见过张莉刷网页，一看就是个追星的，网络上不知道是什么样，可是三次元是个木愣愣的。她给她说了沈嫣那么大一个八卦，她也不知道到处去散播一下，真是的，让人捉急！

    肖栩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港口的时候，天才刚刚昏一些。湿润的空气扑面，港口的上空，海鸥盘旋，不停地发出鸣叫。

    肖栩的游艇停在港口。

    “周末如果没什么事，我一般都会开船出海。”肖栩说。

    游艇上非常干净，显然日常维护得很好。打开冷库，储备充足。

    沈嫣穿着白色的长裙，戴着太阳帽，扶着甲板的栏杆看着海岸线越来越远，终于渐渐地成了遥远的一条泛着光的线。

    天色暗下来，四周都是海，星星开始露脸。

    肖栩抛了锚，和沈嫣在甲板上烤肉吃。肖栩不仅会做饭，烤肉的技术也非常好，把沈嫣喂得饱饱的。

    晚饭后两个人泡在最顶层的按摩池里看星星。

    池水温热，天上的星星一闪一灭。

    肖栩的眼睛里像落了许多星星，沈嫣望着他的眼睛，任他的唇吻住她的，任他的手游走撩拨，点火。

    当他轻轻地将她泳衣的肩带拨落，炙热的唇落在她身前的时候，沈嫣轻颤了一下，问：“肖栩……”

    肖栩含着柔软，“嗯”了一声。

    “肖栩……”沈嫣声音微微发颤，指甲抠着肖栩的背，“你、你准备那个了吗？”

    肖栩抬起头，眸子深邃：“哪个？”

    沈嫣咬咬唇，小声说了什么。

    “嗯？”肖栩似笑非笑，“听不见。”

    沈嫣气恼，好在这里四面都是水茫茫，再也没有别人。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就是，安全套……”

    肖栩眼带笑意地看着沈嫣，咬着她的耳朵问：“你准备好了吗？”

    沈嫣答不上来，只是身体绷紧了。

    这早在肖栩的意料之中。他一边叹息着“傻丫头”，一边亲吻她。

    “你别胡思乱想。你还没准备好。”他说，“在你真正准备好之前，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我说了，我会照顾你。”他轻轻地又将她泳衣的肩带拉上，重新裹住了她的身体，“也会保护你。”

    “跟我在一起，你把心静下来，什么也不用怕。”

    谁叫她是他的小姑娘呢，肖栩想。是他想要精心地照顾、小心呵护的人，即便他现在的确欲念翻腾，也强行克制自己，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点惊吓。

    有了肖栩的许诺，这一晚他们睡在了一起。海上温度要比陆地上微凉，肖栩的怀抱温暖结实。

    沈嫣听着浪涛的声音，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肖栩带她去海钓、潜水。

    这是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却因为周日接到的一个电话败坏了肖栩的兴致。

    肖栩拿着电话走到下层甲板去接，但四周这么空旷，沈嫣还是听到了一些。肖栩的声音很冷硬。冷不稀奇，他一贯都冷。但硬却不是强硬，而是生硬，让人觉得别扭。

    他一直在拒绝什么事，对方似乎一直在劝，肖栩却不肯让步，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肖栩的情绪就明显不好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到沈嫣身边，点了支烟站在船头眺望远方的海平线。

    沈嫣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怎么了？”

    肖栩摸着她的手臂：“心烦。”

    “生意上的事吗？”

    “不是，……家里的事。”

    沈嫣放开他的腰，牵住他的手：“要跟我说说吗？”

    肖栩出了名的厌恶亲密关系，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即便是心烦也不会找人倾诉。沈嫣已经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所以当他烦躁的时候，她希望能做他的听众。

    对沈嫣，肖栩没有别人那样的心防。他把一支烟几乎抽完，终于说：“我奶奶回国了。”

    沈嫣静静地听。

    肖栩已经许久没有和别人提过那件事了，此时说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比从前平静淡然了很多。

    “我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很弱，特别容易生病。我奶奶找了个算命的大师，大师说我会夭折。我奶奶很迷信，她信了。”

    “我爸爸是长子，可他生孩子都比我二叔晚。我堂哥比我大好几岁，他是长孙。我奶奶本来就喜欢他，她听信了算命大师的话，觉得我活不长，就很希望我爸再生一个。但我妈心脏不好，身体不太适合生育，能有我本来就是意外，她和我爸最早是想丁克的。我其实是个意外，有了，我妈就坚持要生下来。后来也是因为她身体的缘故，我才早产。”

    “我爸跟我奶奶明说了不会让我妈再生。我奶奶就觉得反正我活不长，就希望将来能让我堂哥继承我们家的家业。”

    “这份家业最初是我爷爷变卖了一些祖传的东西创下的，我爷爷去世后，家业分成平均的两份分别给了我爸和我二叔。肖家现在的产业规模是在我爸手里发展起来的，只属于我爸和我妈。我二叔那一份产业，因为经营不善，其实他早该破产了。但毕竟亲兄弟，我爸出手帮他，他才维持了一份产业。但跟我们家，没法比。我爷爷的商业天赋，都遗传给我爸了。”

    “我奶奶总是对我二叔一家念叨这个事，慢慢，我二叔一家人心里就动了心思。”

    “那年夏天我爸给我奶奶在老宅做寿宴。我堂哥跟我说，有人送了稀奇的鱼给我奶奶——我们家的老宅里，有一个挺大的池塘，里面养了不少鱼，我奶奶好这个。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好奇，就去后院看。”

    “我趴在池塘边探着头看，突然背后一股力，我就掉下去了。”

    肖栩说到这里，沈嫣心脏都揪起来了。她握着肖栩的手，虽明知肖栩没事，还是紧张地问：“后来呢？”

    肖栩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小时候身体很弱，也还不会游泳，黑灯瞎火地掉进水里，哪看得见周围。我瞎扑腾，可是好像有人按住我头顶把我往下按，我隐约觉得自己看了一眼，那个人好像是我堂哥……”

    沈嫣紧张得指甲都快抠进手心了。

    肖栩说，“把我救起来的人是徐飞，对，就是徐雪她哥。他比我大一岁，从小就身体就结实，他扒着岸边的石头下水，把我拉上来了。所以后来我们俩有了这份交情。”

    “我受了惊吓又着凉，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大人都责备我不该一个人去池塘边。后来徐飞来看我，跟我说，那时候他听见声音过去，好像看到一个人影跑掉了。他没有看清是谁。”

    “我想了好几天，终于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当时的脸色特别难看，他叫我别再跟别人说，尤其是我妈。他说他来处理……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二叔一家，移民去了国外，我爸不许他们再回来。”

    “这个事，是我爸和我的秘密，我妈根本就不知道。但从那之后我妈也开始迷信，到处求神问佛，开始信那些神棍。”

    “因为我叔叔的事，我奶奶一直跟我爸吵闹，有一天，我听见她说，怎么能把我堂哥赶走。她说，肖栩命不长的，这个家迟早得我堂哥来继承。他们不知道我就在那儿，等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全听到了。”

    “我奶奶赶紧哄我，说她是瞎说的，叫我别信。她以前一直对我很好，很疼我。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心里最疼的，还是我堂哥。而且，如果不是她总念叨让我堂哥继承我爸的产业，我二叔一家子也不一定会生出那种心思来。”

    “从那之后，我再不肯跟她说话了。去年，她查出了癌症，我爸送她去国外治疗。现在，治疗已经无效了，她想落叶归根，所以我爸刚刚又把她接回来了。”

    “她说想见我。”肖栩沉默很久，“我爸说，她希望我能原谅她。我爸也希望我能原谅她。”

    “沈嫣，你觉得我该原谅她吗？”

    “我不知道。”沈嫣说，“但我觉得，别人都不是你，没资格要求你去原谅。你想原谅她就原谅她，你不想，别人也不该强迫你。”

    肖栩握着她的手，许久都没说话。

    他们两个人都没想到，就在这天的傍晚，肖栩祖母的情况忽然恶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执念》

    文案：

    那一年，江赫一夜间成了孤儿。

    那个实习记者小姐姐趁人不注意把他堵在卫生间，贴着他耳朵警告他：“小心那些亲戚，……小弟弟，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彼时，江赫十六岁，是个正在抽条长个的清瘦少年。

    陆绫不知道他是个早早被大学从少年班录取的天才少年，只知道少年才失去亲人，目光茫然。

    七年后，遭遇丈夫劈腿的陆绫，神色木然地走在秋夜街头，接了一个陌生来电：“专业提供离婚、财产分割、子女抚养、探望权等婚姻家事法律服务。陆小姐有需要吗？”

    彷徨在人生岔路口的陆绫，被这一通电话推动了脚步。

    江赫在电话那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您放心，这婚，帮您离定了！”

    彼时，江赫二十三岁，长长的手指夹着烟，薄唇轻抿，瞳眸漆亮，像一柄开了锋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