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宋振博谈完话那天,章悠再也联系不到他了,电话打不通,公司也有专门的警卫拦着。
章悠戴着墨镜,兜中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皱起眉头摁了挂断。
她已经在尽力的去想办法了,怎么还要催?!
章悠走进学校,穿过满是树林的大道后,走过教学楼,在操场停歇了会儿。
正考虑要给宋敬水打电话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拐弯处的人,是宋敬水。
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男生。
好像和那天在校门口看到的是一个人。
章悠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把神色装得自然些,等他们走过,她转过头看去。
宋敬水伸出手去摸那个男生的头,不过明显那男生对他的这个举动不太高兴,嘴巴一张一合,约莫着就是在指责他。
宋敬水听了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眸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女人的第六感瞬间而通,笑了一声,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看来这个人在宋敬水心中是个不一般的存在啊。
章悠拿出手机,把镜头拉近,把宋敬水身边的男生拍了下来。
神情样貌清楚。
她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吕柯,吕柯问:这是谁?
章悠走出校门,这才摘下墨镜,给吕柯打了个电话。
“我想绑.架这个人。”她的声音微沉,话语中充满了恶意。
吕柯问:“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章悠坐到路旁的木质长椅上,冷笑一声:“宋振博我联系不上,我绑.架宋敬水有什么用?再说了,就算是联系到了宋振博,他也会碍于我是宋敬水亲生母亲,不会掏出那笔钱。”她看着照片中的喻城,“而他就不同了,这个男生……应该是可以威胁到宋敬水的。”
宋敬水也会去找他的父亲,乖乖地把钱递到她的面前。
想到这里,章悠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电话的那头有些迟疑,毕竟这是违法犯罪的事。
章悠眼神一冷,声音却捏的很软,“吕哥,说好的可以为我做一切呢?只要拿到这笔钱,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吗?”那头传来充满希冀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了。”女人面无表情道。可声音依旧装得很软很甜。
“那什么时候动手?”吕柯问。
“今晚!我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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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晚上,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至少已经看不太清周围的事物了。
吕柯一身黑衣,通过一名学生的口中知道了照片上的人是喻城。
他让那名学生给喻城打电话,说出来见他一面。那名学生也没想多,以为真的是喻城的朋友,便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去。
喻城看着一个班的男生给他打了电话,接起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生看了眼一脸笑意的吕柯,“喻城,校门口有个人说是你朋友,想要见你一面。”
喻城蹙眉,“我朋友?”
“对,他说他就只能在门口等你一小会儿,看样子还挺急迫的。”男生道。
“行,我知道了。”喻城说着,便挂了电话。
他的朋友?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呢?
喻城下床穿上鞋子,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此时屋中只有戴着耳机打游戏的方明,他都没有注意到屋中就剩他自己了,还一脸兴奋地打着游戏,连他的室友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喻城往校门口走去,都已经晚上快八点了,是谁在找他?
当喻城走到校门口,门口没什么人,校门口不远处有着路灯,一般等人他都会去那个路灯下等,因为显眼一点。
但是同样,那处路灯刚好在保安室的看不见的死角处。
***
“你需要多少钱给那个孩子治病?”
男人看着电话上显示的未知号码,疑惑着:“你是哪位?”
“宋振博的儿子。”
男人愣了一下,居然没说是章悠的儿子,说得却是宋振博的儿子。
章悠这个女人混得还真是不怎么样。
不过好在,治病的钱有了。
男人把需要治病的钱数目说了出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近百万。
当然是夸大了一些说的。
既然有人当冤大头,扩大数目,多要点钱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还在偷笑,以为这个小孩肯定会信了他的话,然后给他那么多的钱。
宋敬水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
男人心一颤,嘴里嘟囔道:“打什么算盘啊,我能打什么算盘?”
“我会给你打过去一百万,这一百万中有一小部分是治疗那孩子的病,我已经给你家孩子找好了很好的医院,不去治病的话,就得不到钱。剩下的钱是希望你们离我们远点。同样,如果拿到了钱还在找事,那就别怪我用些不干净的手段了,到时候家破人亡什么的可都说不好。”宋敬水的声音轻轻,没什么温度,倒更有着威慑力。
男人思量许久,道:“好,我答应你。”
“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我还可以加钱。”
宋敬水说完。
男人听完这番要求,只略微迟疑了几秒,便很迅速的答应了。
又说了几句后,手机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男人把手机放下,看着床上还在咳嗽个不停的男孩,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乖,宝儿,马上就有钱治病了。”男人摸着床上小孩的头。
床上的男孩没什么意识,只是在咳嗽着。
与此同时。
喻城四处看着,门口见不到半个人影,只有往来的车辆。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已经等了好几分钟了,说好来找他的人呢?
再等一下,一分钟再不来他就要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喻城的错觉,今天的路灯亮度好像比往日暗了许多。
树林处幽深静谧,乍一看仿佛看不到一丝光亮,从这道路的一侧看去,好像是吞噬一切的怪物一样。路上的学生也很少,只有稀稀两两的人经过,神色匆匆。
不知为何,风也不像前几天那么柔和,而是充斥着冰凉,吹在人的皮肤上,让人感觉有几分阴冷。
喻城最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已经过了两分钟。
不再等,直接抬步往回走。
刚走没有两步,树上的叶子被一阵大风瞬间吹响,哗啦啦的声音更将这里衬的诡异。
喻城刚走出小树林,身后突然传来踩到叶子的声音,他警惕地想要回头,却后脖颈一通,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意识。
吕柯摘下了黑色的帽子,看着已经晕倒的喻城,眼神一点波澜都没有。
***
耳边有些聒噪,但是周围的环境又出奇的安静,喻城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意识还有些混沌和迷茫,只觉得后颈处有些疼。
完全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场景,意识瞬间清醒。
看样子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喻城想活动一下手,但是发现他被人绑在身后的铁柱子上了,一动不能动。
挣扎了好久,因为刚刚清醒,头还有些疼,挣扎无果后有些气喘吁吁,却并没有动摇绳子半分。
耳边聒噪的噪音源就在不远处,是一个女人在打着电话。
电话打完。
寂静的废厂内传来女人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咖哒咖哒,一下一下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相对较小的空间中。
章悠给吕柯打完电话后,便让他先离开,替她办另一件事。
她收起手机,转过身发现绑在柱子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
章悠噙着一抹笑容走了过去,看到那人神色警惕,忍不住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女人的声音,喻城认出来了,是那天嫌弃捡废品老奶奶的那个女人。
“你绑我干什么?我们又不认识。”喻城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能看出来他的嘴角正不悦地下压着。
章悠轻笑,摆弄了一下肩上的长发,笑的妩媚,“我们确实不认识,可是你认识宋敬水啊。”
“情杀?”喻城冷淡地问着。
章悠哈哈大笑,勾着匕首的环摇着,“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管他父亲要点钱,他们家不给。现在联系不上他们了,我只好以你作饵要挟他们喽。”
喻城垂下眸子,不是说宋敬水的母亲早在他八岁那年离开了么?
原来不是死了,而是抛弃了他们啊。
再一回想起宋叔叔的话,连上眼前这女人说的话。
一切都串联通了。
喻城懒懒一笑,“哦,原来你就是宋敬水那离开的母亲啊,我还以为您是去世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章悠气得脸涨红,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手紧攥成拳。
“呵呵,伶牙俐齿。”章悠气极反笑,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只能说看你在宋敬水心中的分量了,如果他没打过钱来,也就证明你在他的心中不过如此,你也就没用了。”
喻城沉默不说话。
女人继续道:“你没用的意思是……”她拿起了一旁的匕首,刀刃轻轻划过喻城的胳膊,动作轻柔,眼神却是狠辣万分。
“意思就是……你可以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章悠猖狂地笑出声,像个疯子。
“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在宋敬水的心中是个什么分量。”
章悠拿出电话,给宋敬水打了过去,不出所料地被拒接。
她的眼中满是无所谓,甚至还有着隐隐的兴趣。
章悠点开相机,对着被绑在铁柱子上的喻城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以短信的模式发给了宋敬水。
当宋敬水刚打算删除那条陌生短信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喻城’两个字。
点开信息一看。
喻城有些虚弱,整个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一条短信再次发了过来。
【我的乖儿子,我赌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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