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杨就这样看着梵婀苓,静默片刻,一双笑眼此时却是横波暗流,微微眯了起来,他的眼睛因为太好看了,本是冰凉的眸光,这样看起来眼尾竟然还带着甜丝丝的笑意。
梵婀苓身姿媚态横生,从桌上的白玉酒壶中沏下一杯酒,道:“我见公子方才一直在饮茶。”
官杨坐在了小榻上,保持了一点距离道:“所以为什么要给我沏一杯酒?”
梵婀苓媚眼一笑,又亲自将酒递到了他嘴边,十指如葱削,娇声道:“可是这酒才是男人的最爱。”
酒香扑鼻而来,官杨道:“这烈酒伤身坏神,姑娘可以尝尝茶的味道。”
“好啊。”
梵婀苓又缠了上来,旋身落进了官杨怀里,十指如灵蛇般缠绕上了他的胸膛,声音让人酥了骨:“我要你泡给我喝。”
烛光隐隐透出屋内的情景,看屋内熏香缕缕,摆设雅致,男子怀里伸出一双裹着花色红袍的嫩白小腿,纤细小巧的脚踝,脚上挂着一串铃铛,雪足勾着男子的淡紫色裤腿,暧昧之极。
官杨右手搂着梵婀苓,五指慢慢游离在其柔软的腰间。
她抚上官杨的脸,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公子。”
“公子?”
闻言,官杨微微垂了双眸,正好对上怀中女子的眼睛,双瞳剪水,似要把人的魂儿给吸进去。怀中温香软玉,官杨挺直的背脊微俯,他白皙的手指不自觉拂过女子腰间红袍,惹得一丝颤栗。
官杨挑眉道:“就我们两个人了,还叫公子?”
梵婀苓白嫩的手指游走在官杨的腰带上,两人呼吸相闻,缠绕之际,梵婀苓的指尖解开了官杨的腰带,再往后一绕,官杨却是一把握着了梵婀苓的手腕,声线有点沙哑:“梵姑娘这是趁着月明灯盛之际,公然耍流氓?”
“真是坏的很。”梵婀苓一声娇笑道:“才几年未见,官聆秋,你好意思道我是流氓?”
官杨道:“祭司凌麒为了保你,都被严袭斩杀在了弥楼山,这个时候,你还敢冒着风险出来,真够有胆。”
梵婀苓也不在意,嗤笑一声道:“那是他蠢,死就死了,还望我可怜感恩他?”
官杨叹道:“果真无情呢。”
“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有情,生死自然与我无关了。我不过杀了严袭的一名心腹,严袭就借此杀了他,说不定,严袭此时还在暗自感谢我,有了个正当理由杀掉了血族祭司。”
官杨眸光暗自沉了几分,口气却带着调笑:“是呢,他恐怕做梦都在感谢你。”
梵婀苓恨了他一眼,道:“官小少爷,秘党怎么舍得放你出来的,毕竟这人世险恶,人心难测,不适合你的。”
前世的自己,面对所谓人世险恶,确实用命栽了个大跟头,可是,重来一次,虽不能脱胎换骨,但是面对某些事情,官杨却是重新有了计量。
官杨道:“你与我装傻作甚,我伪装身份来四国混入光音神庭接近萧牧一是为了什么,你们魔党不是最清楚的吗?不过为了血族遗落千年的七圣器罢了。”
闻言,梵婀苓娇媚的横他一眼:“什么你们魔党,秘党魔党不都是血族吗?你这么生分作什么。”
随即慢慢解着官杨的衣领,梵婀苓又道:“你这么鬼精灵,想要做的事情头破血流也要完成,这个世上,谁会让你栽跟头呢。”
官杨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此时他的外衫衣襟散开,隐隐露出白皙胸膛,无限旖旎。
面对这副场景,官杨没什么下流模样,倒是梵婀苓,脸上顿时有点不自在了,面前的少年风姿俊秀,衣襟微敞,眼神清澈有点湿润,一双眸中似有流云浮光,刹那扬眉间,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想起前世,官杨落出来的话也是字字铿锵:“要栽,也是我心甘情愿栽,不过今生,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梵婀苓又重新替他系好了衣裳。
片刻,官杨手指一路顺着她的眉眼,语调微微上扬道:“让我猜猜,这个时候,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梵婀苓道:“自然是为了等你。”
闻言,官杨一声轻笑,眸光有些无辜:“等我呀。”
他也不想与梵婀苓绕弯子,只道:“阿梵,四国男人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吸的。”
梵婀苓身子一僵,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迅速从官杨怀里起身,脚踝上的银玲叮叮作响。
脚跟还未站稳,又被拽人进了怀里。
“你……”
官杨一个起身,刚刚纠缠之际,上衣有些微敞,他巧妙的将梵婀苓温柔的掀在了小榻上。
“你不要动。”
官杨语调十分轻柔低沉,轻柔的都有些暧昧之意:“严袭正在某处盯着你呢。我建议,你最好赶紧走。”
梵婀苓娇笑着嗔了他一眼,不在意道:“严袭?官聆秋,你可莫再诓我走,这种地方,大神吏严袭会来?”
官杨道:“你还不知道啊,今日与我一同前来的是灵武玄君云镜川,就在我们隔壁,隔着那层薄薄的帘幕,里面是大侍郎严袭,还有凌夜玄君赵静安。我好像记着,赵静安,是特别憎恨血族人的,见者一律斩杀。你说,你要是遇着他,会怎么样?”
看官杨的表情不似骗人,梵婀婀苓手臂都发麻了,脸上的娇笑顿时消失全无,欲起身,却被官杨毫不温柔的捏住了皓腕,少年长腿一迈,气息温热,梵婀苓被桎梏其中。
感觉到脖颈间那股温热湿润的气息,梵婀苓有些愠怒道:”你放开我。”
官杨渐渐俯身,慢慢靠近梵婀苓脖颈间,声音极低道:“本来我不想管闲事的,但看在血族亲主梵卓的面上,我奉劝你还是行事不要这么乖张,今日,神庭三位玄君都在,你觉得你能轻而易举脱身?”
梵婀苓道:“好歹是青梅竹马之谊,官聆秋,你想见死不救?”
“不过相处半年光景,在你眼里莫不真成了青梅竹马之情。”官杨道:“并非见死不救,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你了,还有,对于屡次不听话的,比如像凌麒那种一心求死的,我倒真不那么想救。”
“那,你还不放我走?”
“我是想放你走,恐怕现在也来不及了,不信你瞧。”
就算官杨不说,梵婀苓也感觉到了,瞬息之间,已有人在房间布下了结界,梵婀苓扬起美眸瞪他:“官杨,你还真不打算帮我?”
“莫要怪我,我还真帮不了,今日你不吃点苦头还真走不掉了。”
说到此处,官杨话锋一转道:“不过,也不算坏事,这次的事也好让你长个教训。”
一想到官杨先前所说与灵武玄君在一起,梵婀苓好似猜到了什么,随即一把撩开官杨的手腕,上面一道花色符文若隐若现,梵婀苓识得,这是禁灵令,能够暂时隐藏修真者的灵流魂脉,也不知道官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梵婀苓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她还真不相信,官杨会不管。
窗外不知何时细雨横织,积水沿着屋檐悄然滑落,在地面荡开一圈涟漪。
一下雨,立马有了凉意。
门被一股猛力蹿开,云衍提着长剑,面色焦急地冲了进来。
只见梵婀苓的身后,无数暗黑海藻般的藤蔓悄然疯长,悄然攀附上了墙面。
云衍一眼便瞧见了小榻上被压着的“小柔弱”官杨。
只见云衍提剑便是一声怒吼:“妖女,你千万莫要糟蹋他,有什么小爷爷来跟你过招。”
官杨看着这个铁憨憨,顿时暗自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云衍灵气聚集在剑尖,一剑斩去官杨周身的藤蔓,梵婀苓飞身避开,云衍趁机奔了过去,一下扶起官杨,急忙问道:“受伤没得?”
官杨摇摇头,面色有些潮红,扶额无比柔弱道:“云衍君,我没事。”
“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还叫没事,是不是这妖女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强迫你了?”
“未曾……”
官杨看了一眼梵婀苓,又道:“……得逞。”
两人话语纠缠间,只见梵婀苓一声媚笑,那些暗黑的海藻藤蔓,狰狞的朝房间四周攀附而去。
云衍喝道:“妖女,还不快束手就擒,还妄想打破结界,哼,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
结果,话音未落,梵婀苓的藤蔓已是将结界打出了一条轻微的裂缝。
云衍:。。。。。。。。。
“赵静安,你看看,这是布的什么烂菜叶子结界。”
正当云衍气急败坏去堵住那条裂缝时,梵婀苓手中的藤蔓却是哗啦啦向他全部席卷而去,双拳难敌百藤,云衍又要顾及官杨,渐渐已是支撑不住。越来越多的藤蔓席卷而来,官杨眼眸一暗,反应极快,迅速将云衍推向一旁的软榻上,云衍划开那些繁杂的藤蔓,官杨却来不及避开,只见一道锋利藤条划过,在他的胸口留下一条极细且极深的血痕,血一滴滴溅落,真他娘的疼啊。
云衍大惊道:“你疯了,你替我挡什么!”
官杨捂着胸口,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道:“不挡,流血的就是你了,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流血。”
云衍道:“啥子玩意儿怪癖,见不得别人流血,难道能见自己流血?”
梵婀苓也是一惊,这该死的坏崽子,抽风了,竟然替光音神庭的人挡媚藤,无奈又气愤,梵婀苓只得将那些藤蔓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一道蓝影极速掠过白雾,稳稳扶住了云衍的肩,声音低沉,有些紧张:“可无事?”
看见来人,云衍松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刚刚我进来看这妖女正欲对官杨行不轨之事,还好被我及时制止,他刚刚为了护我又受伤了。赵静安,你布的这道结界,挡不住这个妖女啦。”
赵静安自然也发现了,眉眼沉得厉害,看来线报有误,近日有血族魔党肆虐东洲,专门吸食男子鲜血,这女子来头不小,不是平常的血族人。
一道藤蔓吱吱伸向官杨,还未接近,一道绿光已是将其斩了个粉碎,官杨似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将气息调整均匀,不料抬眼便看见一人,有些惊愕道:“严袭……公子。”
严袭快速看他一眼,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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