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六十五章

    对于天子突如其来的提问, 众人都怔了一下。

    众将仔细回想自己经历的种种战斗, 似乎还真有这样的规律。

    皇甫嵩沉吟片刻,恭谨回道:“启禀陛下,除了和胡人交手士卒边民皆死战外,中原的战争的确多是如此。”

    “战争胜利的要素不外乎是天时、地利和人和。这次天时和地利影响不大,关键因素在于人和。”刘协负手而立, 面无表情地道:“朕的理念你们当最明了不过,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此次战争, 这些毫不知情的农夫便是最好的切入点。”

    皇甫嵩问:“陛下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最好一开始就以压倒性的胜利让对方信念崩溃?”

    刘协点点头:“正是如此。一开始的震慑必须足够。至于后续溃逃,这些人不过是普通农夫, 若齐声喊缴械不杀,他们必定会心生动摇。倒也不必赶尽杀绝,各位将军且准备足够的绳索。”

    荀攸笑道:“震慑之法, 想必黄将军已了然于心了吧。”

    黄琬摸着胡子笑道:“哈哈, 陛下交由臣的三弓床子弩当派上用场了。”

    皇甫嵩道:“豫州、兖州乱臣贼子师出无名, 已是处于道义的下风,兵卒自是不愿意为他们卖命。陛下素来宽仁, 臣恳请陛下容臣在阵前宣读诏书,饶恕普通士卒的罪过, 自有人不战而降。”

    刘协自是应允了,又看向荀攸:“爱卿还有何良策?”

    荀攸略有踟蹰,想了想还是大胆谏言:“臣认为当借皇后和豫州刺史一用,还请陛下应允。”

    对于两个工具人, 刘协自不会放在心上:“当初极力让他们进京,不就是为了今日,爱卿但说无妨。”

    “臣希望豫州刺史和皇后能够亲临渑池县,劝说乱臣贼子弃恶从善。”

    思想传统的皇甫嵩立即不满道:“皇后出宫怕是与礼不合,不妥不妥。”

    刘协浑不在意:“豫州刺史和身份贵重的皇后亲临,效果必然出类拔萃。他们作为始作俑者,本就该承担起责任来。”

    黄琬忧虑道:“就怕他们临阵不配合。”

    “唔,皇后自是会积极配合的。”有布衣卫选的替身在,就让她上场好了。横竖孔华是大家闺秀,见过她的没有几个人。且皇后不便抛头露面,戴着面纱的话,只要身形相似,无人能分辨真假。

    刘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荀攸的要求:“孔伷是贪生怕死之徒,只要严加看管,他是不敢阵前变卦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侧头叮嘱许褚,要一路盯牢了孔伷,战乱中也要当心莫被人给救了去。

    兖州的一万精兵抵达渑池后,渑池的叛军总数达到了三万两千人。在这动荡的年代,已是足以引起朝廷巨震的大军了。

    消息传到距离不足百里的洛阳,文武百官都十分紧张,人心惶惶、就如何应对在朝堂上争执不休。

    当今天子再次展示了临危不惧和勇敢果决的一面,不顾主和派的笼络央求和中立派的犹豫拖延,雷厉风行地调兵遣将。

    对于朝中认为人数太少,当火速勒令天下诸侯驰援和从百姓中抽调兵卒的诸多建议,刘协力排众议,坚持道:“远水又怎解得了近渴?且兵贵精而不在多,临时征召的乌合之众,虽多何用?”

    在城中留下了足够的守城人员后,刘协取城中的两万精锐,交由黄琬和皇甫嵩两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将带领,以成廉带的全副武装的“陷阵营”作为前锋,联合扬州刺史钱明带来一万人马,火速进军渑池。

    曹操在京中任职过这段时间,听说过霹雳弹的威名。他告诫袁术、张邈和孔伷的两名领兵下属孔飒和孔司:“朝廷如今研制出来的霹雳弹,碰之死伤十之八/九。我听说此物要靠长长的引线来燃烧,而且必须远距离抛出。某认为,当命前头部队快速冲杀,不给他们点燃霹雳弹的机会。”

    袁术嗤笑道:“什么霹雳弹,孟德兄莫不是被传言给吓到了?若真有此神物,当初董贼进京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拿出来对付他?或者为他所用,攻讦四方的刺史?”

    张邈则笑道:“孟德兄自小就比别人忧虑地多,此乃好事,但也不必过于长他人志气、损自己人威风。”

    “并非传言,吕布在并州大破匈奴此物功不可没啊,这消息是从前线传来的,绝对属实。操也非长他人志气,实乃少年壮志的天子,必定求胜心切,欲在天下立威。此次朝廷必定是将压舱底的好武器都拿出来了,不能轻敌啊。”曹操谆谆告诫,详细将自己所听叙述出来,却依旧没有引起众将的重视。

    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在军事上应用过火/药。汉代的炼丹家已经掌握了火/药的少许技术,但用途一直是在炼制丹药上的。直到刘协亲自点拨炼丹师改良了□□,并加以改造,生产出用于战争的霹雳弹,火/药才踏上了军事化的路程。但目前火/药只用于了和匈奴的作战之中,中原的将士们几乎从未见识过此物的威力。

    两天后,两军在渑池对峙。

    皇甫嵩将孔伷和孔华带至阵前,朝对方喊话:“你们这些反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尔等犯下的乃是牵连三族的谋反大罪,还不快放下武器,天子仁慈,已下诏缴械不杀,再给你们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因距离遥远,古代又没有扩音器,阵前的喊话经常由肺活量大的传令兵齐声重复,方能将话传给对面。这样的距离,即使孔伷临时变卦,向豫州军马求救也无济于事,反正声音也听不清楚。

    孔伷不仅是豫州刺史,是领豫州兵孔飒和孔司的顶头上司,还是他们的族叔。见叔叔和堂姐皆在阵前,孔飒和孔司不免投鼠忌器,于是命下属的传令官跑去问:“你们把我族叔和阿姊推在阵前是何意?我叔贵为朝廷命官、天下名士,我姊已贵为当今皇后,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你们可担待地起?”

    皇甫嵩带着精兵五百,径自向前。他艺高人胆大,且身后又有黄琬的弓箭队护持,毫无顾忌地上前搦战。

    叛军没有妄动。毕竟豫州、刘岱、张邈和曹操四方势力在此,谁都不想冲在最前面,让自己好不容易召集的军队充当炮灰。刘岱为了防止引起朝廷的警觉,并未亲至,而是让女婿王成带领着这一万兖州军队。王成生性谨慎,带着部队在左翼,一步都没有向前。

    皇甫嵩大声喊道:“吾乃车骑将军、兵部尚书皇甫嵩,阵前叛将何人?”

    皇甫嵩破黄巾,威震天下,在民间和军中声望都很高。可以说,从军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威名的。

    叛军一听皇甫嵩的名字,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动摇害怕的神色。他们大多人不过是服兵役的普通百姓,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到洛阳成了叛军。不管是成为叛军还是和皇甫将军的对阵,在普通百姓的心里,都是极为大逆不道和可怕的事情。

    曹操见皇甫嵩一语喝破,担心士气低落,连忙建议:“孔兄,不要再和他多言,直接开战便是。”

    孔飒立即就不乐意了:“我叔叔还在对方军中,且先把叔叔换回,否则回到豫州你要我如何跟族中长辈交代。”

    孔司纵马出列:“在下豫州别驾孔司,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之人,还不快放了我叔叔和阿姊?”

    皇甫嵩声若洪钟:“你叔和阿姊已弃恶从善,归顺朝廷,尔等叛军还挣扎些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后方的士兵们齐声呐喊:“豫州刺史和皇后在此,命令尔等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曹操当机立断:“不能再让他们动摇军心下去了,各位且听我一言!两位小孔将军,皇甫江军既然这么说,刺史和皇后性命必然无忧。一会儿孟德为先锋,请两位将军紧随其后,伺机救出两位。”

    张邈自然是支持曹操:“正是如此,不能再让他们喊下去了。”

    王成则组织军队呐喊:“清君侧!诛奸臣!”可惜这临时喊的口号稀稀落落的,连自己人都不能信服。

    曹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如今己方处于道义的下风,军心已经动摇,必须要给兵卒们足够的甜头才能让他们拼死战斗。他心一狠,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只要攻破洛阳城,皇宫里的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和美人,都任你们抢、任你们玩!由着你们尽兴三日!”

    张邈心领神会,也立即喊道:“谁敢逃跑,我手中的长刀先斩落他的脑袋!全军听令,不得后退!”

    皇甫嵩大喝:“冥顽不灵!”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道:“放箭!”

    黄琬一听,立即高声喊:“都退开!放箭!扔霹雳弹!”

    前方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往两边退去,露出中央的投石机和三弓床子弩。

    张邈笑道:“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想做甚?”然而话语未落,一被投石机掷出的霹雳弹在他身边猛然炸开,铁片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击中旁边一人的脑袋。那人头破血流,直接“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张邈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铁片划破皮肤,脸上有鲜血蜿蜒流下。

    “当心!”直到后方亲卫提醒,张邈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面颊,只是轻伤,他却感觉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神色恍惚。

    霹雳弹声音震动天地,前排的人不知道如何才能躲避,仓皇后退。曹操手起刀落,直接杀了身边的一个逃兵,大声喝:“不得后退!”这么多人如果贸然后退,会造成眼中的踩踏和溃逃,给对方机会。

    片刻之后,三弓床子弩齐发,成排成行的铁质锋利标枪被强力射出,直接将叛军的前排胸膛击穿!

    三弓床子弩齐发的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就连领兵的皇甫嵩都没有想到威力会这么巨大。

    “往前冲,没有退路了!”曹操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逼着士卒们往前:“这东西笨重,只要冲到它前面就没有用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猛将紧紧追随着他往前面冲去。

    张邈、二孔等将领也知没有退路,不得不率军死命往前冲。

    三弓床子弩的铁标枪射完,功成身退。黄琬亲自挥动旗帜,下令步卒和马兵攻击。成廉带着戴着头盔、包裹着严严实实铠甲的“陷阵营”和皇甫嵩的最精锐一支,往前杀将而去!战鼓“咚咚咚”响起,伴随着兵卒们撕心裂肺的“杀”声。

    这精锐之师,士气高昂且忠诚度极高,就像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剑,直接从中间把叛军给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皇甫嵩率领穿着明光铠甲的精兵突入西边拔旗,直接对上王成。王成经验不足,不能随机应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钱明带领的扬州人马就跟在皇甫嵩后面补刀或者捆人。

    曹操则带人直扑黄琬率领的□□手和弓箭手。混战中,弓箭就不好再用了。见曹操和领头的几个将领十分勇猛,黄琬立即喊道:“列阵!守卫!”

    □□手和弓箭手近战作战能力不足,为此刘协特地给他们配备了整齐的长/枪。随着黄琬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列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阵,长/枪对外,方阵里面有神弓手手持弓箭,继续射杀叛军。这方阵,即使勇猛如夏侯渊和夏侯惇,一时都无法突破。

    凉州军和并州军是此次攻战的主力,直接迎战豫州的军队。成廉一马当先,勇猛非常地深入敌军,率先砍了对方的主帅旗帜,收割了二孔的人头。

    成廉嘶喊道:“兄弟们,东边拔旗!”陷阵营仗着自己装备好,按照成廉昨日的安排,以十人为一小队,冲向对方的东边各色指挥旗帜。

    甫一交手,叛军就处于下风。即使是曹操给出的金钱和女人的强力诱惑都无法挽回他们的斗志。这种刺激,若是对于久经沙场的边军,倒是极大的刺激。可惜叛军大多是中原普通的百姓,首先想到的都是保住性命回去见家中父老妻儿。

    不一会儿,失去了旗帜指挥的叛军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四散溃逃。有的胆小兵卒直接丢弃了武器,束手就擒。

    皇甫嵩和黄琬大获全胜,又开始组织己方高喊“缴械不杀”、“天子赦投降者无罪”。

    叛军纷纷投降。二孔死去、张邈重伤,王成被皇甫嵩活捉。袁术在霹雳弹打过来的时候,就在亲卫的掩护下跑远了。曹操一人独木难支,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撤退!”在夏侯渊兄弟的掩护下,率三四千人仓皇逃向陈留。

    战乱初平。战后清点,此次战役伤亡较小,且死伤的主要是叛军。刘协亲自下诏,在洛阳城外建立伤病营,所有受伤的士兵按照受伤的部位、受伤的程度,一律分开在营中居住,并令宫中的所有医官和洛阳医馆的人员前去治疗。

    豫州投降之众足有一万人,刘协正愁建造新城没有人手,罚他们做苦力一年。趁着豫州兵力空虚,他亲自任命了新的豫州刺史和豫州各个郡的太守,兵力分布重新排列,并命令皇甫嵩带一万兵马前往豫州,平定余乱,并对豫州上上下下的官员进行大换血。同时,下旨监察院、大理寺也皆在豫州各个郡成立分支机构、派驻直管人员,他们不对郡太守和周刺史负责,而是归首都监察院和大理寺直管。监察院对地方的行政、军事行驶独立的检察权,地方的判决案件之权则移交给大理寺。

    至于兖州的处理之法,朝廷上这次没有多少争执,上朝的时候不少人眼巴巴地看着天子,指望着英明的天子拿主意。刘协神情淡漠,也不多作解释,只说了一句:“先行招安。”

    有异议者甚少。朝堂上的争执反而是在归降的叛军处置上,王允认为:“对于叛军的责罚太轻,不足以立威。”

    荀攸反驳:“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饥者。天子以仁治天下,又怎么会有损朝廷威严呢?”

    和现代不同,这个年代鲜少有闲散的劳动力,这些征兆的士兵,都是从种地的农民种挤压出来的。若是一味挤压劳动力搞基建,就容易造成饥荒。所以刘协从来没有从各地强行抽调人来冶炼、建厂和修筑城墙。

    刘协抬抬手,止住了两人的争论,道:“对将领施以严惩,以儆效尤。至于投降的兵卒,在阵前皇甫嵩已传达了朕的旨意,会宽大处理,这件事就不必再讨论了。祸首孔伷罪大恶极,众卿认为当如何处置?”

    陈宫道:“回禀陛下,谋反罪,按我汉律当夷三族。”

    王允愤愤道:“乱臣贼子,当五马分尸,杀一儆百!”

    刘协点点头:“允。”

    “只是皇后……”礼部侍郎犹疑道:“已为皇室人,这当如何处置?”

    文武百官皆一言不发,这一般就要看天子的意向了。想到天子新婚燕尔,居然就要杀自己的妻子,众人皆以为天子会手下留情,将皇后贬为庶人。

    刘协冷漠道:“废后,赐白绫。”

    不仅如此,刘协还继续道:“古往今来,以自己为国丈而肆无忌惮者众。国丈当誓死报效国家,然而古有窃国者王莽、擅自废立天子的霍光,今有举兵谋反、妄图攻打京城的孔伷。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朕要下旨,从即日起至千年以后,我大汉的皇后、妃嫔之亲族,皆不得在朝为官。”

    满朝皆惊,就连荀攸都瞠目结舌。外戚一向是朝廷拉拢或者忌惮的对象,天子这一这招,是想釜底抽薪,将外戚之患连根拔起吗?

    朝中送了女儿进宫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

    “唉,前所未闻啊……”

    “与礼不合啊……”

    百官小声议论,最后还是礼部尚书先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古往今来从未有此事啊!请您三思,莫轻易做决定,寒了众臣子的心啊。”

    刘协轻飘飘来了一句:“看来爱卿是想学习王莽篡权了?”

    “臣不敢。”

    刘协浅笑着说:“哦?朕刚才还在想,如果不是动了歪心思的人,应当不会反对这条旨意才是,没想到爱卿就跳了出来。爱卿平时看起来不显山露水,没想到还志存高远啊。”

    礼部尚书“扑通”跪下:“臣冤枉啊!臣不敢!”

    刘协轻飘飘道:“朕还在琢磨呢,爱卿这是想嫁女儿给朕,还是想要改朝换代呢?爱卿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礼部尚书一头冷汗:“请陛下明鉴,臣不敢,臣对大汉忠心耿耿啊!”

    刘协冷声道:“那你反对个什么劲儿?不是谋逆,难道是蠢到口不择言?”

    礼部尚书连忙道:“是臣失言,求陛下恕罪!”

    “既然你知晓了自己的罪过,就留在宫中思过三天吧。”刘协扭头看向许褚,语气中带着一丝森冷:“带下去”。

    许褚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礼部尚书拖走了。众臣心下一寒,忽然想到了天子当初是怎么射杀董卓余孽的。他们拿不准天子会怎么对待礼部尚书,想大不了等三天后再上书,一时没有人再出声。

    “把旨意刻在石碑上,就立在宫门口。”刘协一锤定音,拂袖离开了。

    下朝后,荀攸回到家中书房,书桌上已经堆了一叠厚厚的书信。书童忍不住问:“老爷,这些从老家来的信,已经好几十天了,您为何还不回复?”

    荀攸叹了一口气:“无非是希望我举荐他们罢了。”

    “颍川多才能之士,您不是经常夸赞当今天子慧眼如炬、知人善用吗?为何不多多向天子举荐人才呢?”

    荀攸摇了摇头:“颍川名士互为交结,相与婚姻,联系紧密较其他地方名士十倍,我若是再不避嫌,岂非引起天子的忌惮?”

    书童愣住了:“老爷为何这样说?天子一向对您委以重任啊!是京中多少人都盼不来的信任。”

    荀攸只摇摇头:“把这些信烧了罢。”他想到天子在对豫州所有郡的官员安排中,其中就有刺史和郡守的僚佐之职,对颍川安排的尤其多,而且也没有要自己举荐。承担这些职务的官员,都有共通的一点——他们都不是豫州人,且都是寒门或小世家出身。深耕地方多年的大族一向通过垄断刺史郡守僚佐之职,对郡县施加影响力。如今天子的安排,显然对此深有忌惮。

    在荀攸暗自揣测的时候,刘协写了一道求贤的诏书,命令布衣卫带给郭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是隔日更。

    战场上鼓声杀声和战马嘶鸣声混在一处,主帅的声音难以传达到军中。古代军中指挥,用旗帜。旗分很多种颜色,不同颜色表示不同的指令。代表进攻、防守、撤退、检查士兵伤亡情况等,这些都是通过旗实现的,是一场战役胜负的关键。成廉仗着陷阵营装备好,就让士兵拔旗。

    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饥者。出自《潜夫论·浮侈》: 一夫不耕,天下必受其饥者;一妇不织,天下必受其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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