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演回来, 闻啾又飞往北城录了一档综艺,她和纪时宴之间又只剩下通讯联系。
返程的飞机刚落地, 她就收到了他的短信:——我在T2接机口等你,送你回家。
自从小镇一别, 两个人又是三天没见面,这次闻啾一个人出差, 没有波哥陪同, 下了飞机就被纪时宴劫住。彼时接近凌晨,机场却还有不少旅客, 她有点避嫌的压了压头上的大檐帽,果然一出去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她推着行李箱径直朝他走去, 不巧被刚刚开车到机场的父亲闻良叫住:
“啾啾,爸爸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看到纪时宴刚刚打开车门出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短暂的对视后,她不得不硬生生把脚步换了个方向,朝父亲走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穿外套。”闻良是踩着点亲自来接她的, 他早就看到了女儿和纪时宴之间那种望穿秋水的眼神,他斜睨了一眼刚刚打开车门出来的纪时宴, 和他寒暄:
“纪总,那么巧,你也来机场接人?”
“不巧,刚好一个航班而已。”他看了眼闻啾脸上窘迫的模样, 想必这位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小姑娘刚刚和父亲重逢,心里会有顾虑也在正常不过,受点委屈也不碍事。
他并没有提起自己和闻啾的事情,只眼睁睁看着闻啾套上父亲的外套,乖巧的上了闻良的车之后,落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给他。
他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也在这一刻深有体会,原来学生时代那些屁小孩早恋,躲家长躲老师是这种心境。偷鸡摸狗似的,一点也不爽快。
司机老周看到他落魄而归,上了车以后就明显闻到一股子醋味,他笑了笑,和纪时宴说了句玩笑话缓和气氛:“纪总,闻小姐和父亲才认识没多久,她可能还不敢和爸爸说。”
纪时宴交叠着大长腿,翻出一支打火机在指尖把玩,轻轻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奸巨猾的闻董不知道?”
恰恰正是因为闻良知道,所以才会搞这种幺蛾子,想在背后切断他和闻啾的往来。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头疼:这个岳父,有点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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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闻良的车里,闻啾找了个机会,给纪时宴发了一条解释和道歉,表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说他们分手又和好的事情。
虽说最近父亲没有逼问她和徐映天有没有联系和进展,但因为说过不喜欢纪时宴这样的话,让她这个夹在中间的女儿有些为难。
这件事情,只有她的好友米弥和杜悦音知道,作为全程围观过闻啾恋爱经历的米弥,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狗男人上辈子积什么德了,还能获得你的原谅?”
“因为……”闻啾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我还是喜欢他。”
毕竟是相处了五年,又暗恋了五年的人,怎么说不爱就不爱呢,他陪她在明日星光比赛那时,因为没有外人的干扰,她以为自己彻底放下,直到后来,她因为柳微的出现而心情起伏,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其实还是在乎他,在乎他会不会真的要和别人结婚,在乎他到底还爱不爱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心有所念,她不会对他的一切都那么在乎。
和米弥的这通电话,让闻啾放下了一直以来存在心里的芥蒂,如果已经决定要向前看,那之前发生的那些,便也能在心里得到释然。
隔天中午,她才从声乐室出来就被告知有人找,纪时宴直接找来了公司,她走到波哥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怕他看到自己私底下和这位“小白脸”见面,便给纪时宴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在会客室等自己。
她摸到会客室时,瞧见那个人不客气的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标准的三菜一汤,都是些十分清淡的家常小炒,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清香,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被那些看起来很好吃的小菜勾起了味觉,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他往她手上塞了一双筷子:“难得遇到你不用跑通告,一起吃个午饭?”
她把筷子搭在手掌上合起来,有点苦恼的嘟囔着:“昨晚让你白跑一趟了,真是抱歉,我还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说我们之间的故事。”
她以前就喜欢这样,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吃饭,遇到什么理解不了的数学题,就会像拜神一样的对米饭道歉,耷拉着脑袋,像只小兔子一样。
看到她这种熟悉的可爱动作,纪时宴在闻良那里受的委屈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皱起来的眉头:“我知道,我理解你的处境。”
两个人坐在会客室角落的那一方小桌子上,有一塔没一塔的聊天,后来,她提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我搬家了,现在和爸爸住在一起。”
纪时宴早就知道了这些动向,她那个小鸟窝很狭隘,还不安全,和父亲住在一起更方便交流感情,她早就应该搬家了,只是以后送她回家,就有点不方便了。
想起上一次和闻良先生的不欢而散,现在不仅仅要忙着看住闻啾,还要忙着应付未来岳父,实在有够忙的:“现在和你爸爸还有距离感吗?”
“医生让我多和他回忆以前的事情,我觉得距离感还是有,但是没有最开始那种不习惯了。”
看到闻啾把米饭吃完,他又喊住她:“再坐会儿,聊聊?”
虽然现在彼此都很忙,但他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过来陪她,中午的时间就显得很难能可贵,他不会轻易放人走,从食盒最下层掏出一瓶养乐多递给她,看到闻啾继续坐回去,他这才开口问:
“你爸爸是不是想把你和徐映天凑一对?”
“感情上的事情我会听从自己的内心,我不会听他的。”
从她的口中知道答案,纪时宴终于松了口气。闻良老狐狸,不敢做主女儿的婚姻大事,就想虚晃一枪先把他吓退,差点上当了!
不等他说什么,门外的走廊上忽然传来波哥极具辨识度的笑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闻啾拉起他就往会客室的屏风后面躲:“别出声,波哥最近脾气有点躁。”
想起前次波哥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波哥要她以事业为主,要是知道她午休时间跑来这里和小白脸见面,一定会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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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纪时宴躲到屏风后面,和他挤在一方狭隘的角落里。没一会儿,波哥果然和几个人说笑着进来,谈起了业务上的事情,并未察觉到这屋子里还有人。
屏住呼吸的听了一会儿,闻啾靠着屏风后的墙壁吐了口气,喝了一口养乐多,和坐在身边的纪时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人勾了勾唇角,表示理解。
他侧过来望向她的那一幕,让她的心莫名漏跳一拍,光线把他的侧脸染上一圈暖黄色的光晕,勾成一幅安静的画,微风从窗子里送了些香味进来,午后的香樟树混着阳光的味道,充斥在这一方狭隘的空间里,纪时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了句:
“我脸上有东西?”
闻啾小心的摇头,低着头吸了一口养乐多,凑过来说话的那个人却没有挪回去,往她的唇边凑了过去。她抬着下巴,捧紧手上的养乐多往后缩了缩,心脏却控制不住的跳动着,仿佛有人绑住了她的身体,四肢僵硬,躲不开他落到自己眼睛里的灼热目光,那人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凑到她的下巴处,低着头,吸了一口她上手里的养乐多。
她还以为……
闻啾的脸顿时红的像个煮熟的虾仁,她屏住呼吸和他四目相对,眼睁睁看着他满意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眼睛里仿佛勾着火,又坏又痞。
再被这目光看下去会当场死亡的,闻啾往侧边挪了挪,忽然间被对方抬起来的右手堵在墙边,她红着脸瞪他,让他松手。那人却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下……
她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轰的一声,全都乱套了,她挣扎了几下,被对方咬住自己下嘴唇的动作吓得不敢动,纪时宴这才放开她,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我们这算不算再谈恋爱?”
算,从他和自己表白的那天就算。
见她不说,那个人眉头轻佻:“否认的话我就把屏风推开,让波哥看看你和包月小白脸在这里厮混。”
他贴着她的耳朵,用像是蚊子一样的耳语在她耳边低喃,男人扑到脸颊上的温热气息,没一会儿就把她的整只耳朵都撩红了,那人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强迫她看着他,皱眉:“嗯?”
狗男人,乘人之危!
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后颈,她被他眼神里那一丝痞笑撩到昏头昏脑,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捏住她下巴的那双手却没松开,她看到他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把手挪到她的后脑勺上护住,再一次凑上去,吻的更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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